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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情爱皆散尽(春尽红颜误41)

此生情爱皆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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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个癫狂的世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玉儿这个说书人,变成了书中人。

  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叶驸马扎针前说,会昏睡三到五日。

  醒来前,她已经在脑子里又把戏本子过了好多遍。千古艰难唯一死。她连死都不怕。此刻却忐忑不安。

  “小姐,你醒了吗?”眼前是夏红殷切的脸。她看着夏红,悲喜交集。

  春娟的脸探出来。玉儿有多久没见到她了,那一瞬间,她直想哭。

  “怎么了?”玉儿泪光盈睫直直看着春娟,春娟万分心疼,好想抱着小姐痛快哭一场。这段时间,她不在小姐身边,林府如今落到天翻地覆的境地,这娇花一般的小姐,不知道吃过多少苦头。

  “没事儿,日光晃了眼睛。”玉儿用手背遮盖着眼皮,泪水还是滑过脸颊。她赶紧侧过身子,把脸看向墙壁。

  “懒猪儿,快起来了,小厨房有你爱吃的柿子饼。”春娟像哄小孩一般,轻轻拍着她。

  她被人从牢中放出来,说伺候小姐,又说小姐十二岁以后的事都不准提及。春娟努力回忆,十二岁前的玉儿,那时候的她就是个快乐的小孩儿,只日日知道玩耍。

  两位王爷常来林府,九王最是殷勤。一群锦绣孩儿就闹做一团。那时候的小姐可真是骄纵呀,六王和九王都护短。有次犯错,六王帮她抄书,她借口去小厨房取点心,就悄悄和九王跑出府了。在外面吃喝玩乐了半日才回来。六王也不恼怒,看见小姐,还是那样和煦温柔。

  那时候的小姐多快乐呀。春娟心里一阵酸涩。

  “是西门黄家的柿子饼吗?是不是哥哥带来的?”玉儿迫不及待的就提到了哥哥。她没有告诉驸马爷,这场戏,她可不会束手就擒,仅仅做个戏子。

  “娘娘,真是睡昏了头。您还以为自己在林府呀,您在太子府。”说话的崔嬷嬷玉儿记得,最是奸诈狡猾,也是太子心腹。

  玉儿坐起身来,眼底和心底一样茫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唱哪一出。

  “春娟,我饿了。我要吃糖水汤圆,鸡蛋羹,还有山蘑菇烩的鹿肉。”玉儿觉得腹中空空,看到春娟,脑子里迸发太多思想。她回来了,是不是哥哥,嫂嫂,姑母回来也指日可待。生出片刻虚妄的念想,她抱着春娟撒娇。糖水汤团是姑母做的最好,她老人家现在何处,可有吃苦?

  念到此,玉儿又想哭。一脚踢翻了凳子,说夏红比猪笨,也不早点给她备下吃食。仿佛是一顿饭,没有顺遂心意,她就哭哭啼啼一样。

  “果然性子如小孩儿一般。”崔嬷嬷喃喃自语道。

  玉儿不理她,在檀木八仙桌前坐着,春娟守着她,把各种吃食夹到小碟子里给她。此刻做派,就仿佛回到往日林府宴饮时候,她还是斯文守礼的学士府小姐。

  午膳后,叶驸马来给她瞧病。这家伙也挺能演的。神色如常。不过看见他,玉儿心安不少。一屋子丫鬟婆子说话也不方便。

  “娘娘身子刚好,记性偶有不好,”他这样替她解释。

  “太子这几日彻夜处理军务,我刚瞧了他,他在休憩。你待会儿要去瞧他。”叶驸马吩咐玉儿,第一场戏,名曰相遇,接下来是最考验她演技的时候。

  “太子是谁?六王爷吗?”崔嬷嬷不在,玉儿忤逆了一下。驸马大人脸都变黑了。

  “现在太子是九王爷,他也是你夫君。”叶驸马觉得自己能被气得昏厥过去,这女子无状,只能好言好语。出了漏子,那个霸王发起脾气来,他也难逃干系。如今上了这两人的贼船,悔之晚矣,只能推波助澜。

  “你如今已经是太子侧妃了,可不是在自己家,不能臭脾气。乱发脾气,我拿银针扎你。”叶驸马狠狠威胁玉儿。

  玉儿在叶驸马殷切的目光相送中去探望太子。

  这是玉儿第一次被放出榭芳殿,崔嬷嬷在前亲自引路。

  太子府邸宫殿盘郁,楼关飞惊。穿过垂花长廊,足行了一盏茶时间,才到了一处琉璃碧瓦,雕梁红墙的殿宇处。列队的亲兵巡逻,美貌宫娥群立环绕。太子改奏疏在思政殿,日常起居在飞霞殿。玉儿也摸清了太子府的基本情况。

  太子敕封后,并未搬入东宫,依旧住在九王府。门前是建安直道,左可出城,右接皇宫。入宫并不远。王府有九重殿宇,依靠皇室外宫重华阁所建、九重宫殿,进门是宽大的庭院,可露天宴饮,射箭,练剑。然后是待客的清华殿,穿花水榭后是王府花园,花园后是太子理政的思政殿和宴客的重华殿。往后是太子寝殿飞霞殿。过垂花门,又接小花园和观澜阁,宫阙最深处依次是她住的榭芳殿和太子女眷们住的承欢殿,葳萱殿。

  她如今居于前后殿中间,距离太子寝宫最近。也算庭院深深,宫闱重重,把她困住。难怪她多次筹划想逃,却连榭芳殿也出不去。

  门前的太监通传,说林侧妃求见。

  “林娘娘,您请进去。”小黄门脸上堆着笑,引玉儿进殿。她每一步都行的小心又艰难。心底也惴惴不安。

  殿中螭龙铜鼎燃着熏香,房间里暖意融融,还飘着一股子时有时无的暗香。宽阔的寝台边,守着一个美丽柔弱,满头珠翠,穿着宫服的女子。

  玉儿在心里哀叹,这美貌红妆是谁呀?

  玉儿妹妹来了。美人还招呼她,“你既然来了,我就走了。”玉儿没想到,这位女子会离开。这一切太顺遂,她心里不安。她福了下身,问询。

  “姐姐,请问你是?”

  “我是你云柔姐姐。在外人面前,你还是要唤我太子妃娘娘。”原来她是太子正妻。她也真惨,被太子逼着,相让于她这来路不正的侧妃。

  玉儿目送太子妃离开。她再转身,看向寝台。太子安静躺着,闭着眼睛。玉儿不知道他是真睡着还是假寐。刚才太监通传,她和太子妃说话,他好似浑然不觉。

  玉儿心一横,“九哥哥,你睡了多久了?我给你送鸡汤来。”关于怎么喊他,她也练习了很多次。此时话一出口,她脸上飞起一片红晕,全身也起了不少细疙瘩。

  玉儿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默默看他,眼前人,是一个轮廓分明,安静睡颜的男子。曾经一起长大的少年王侯,眉目间早敛去了青葱涩意,今日他不像醒来时那样夺目耀眼,这个人睡着的样子落入玉儿眼里,稍微没那么可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好脾气的人。

  玉儿大着胆子伸出手去,指尖轻轻抚过他的脸。

  触碰到他肌肤的那一刻,满心充满抵触。她忍住慌乱,闭上眼,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指尖传来的触感是真实,细腻而温暖的。这荒诞的世道,她没有办法长歌当哭,她明明人为刀俎,还需要饰演生活在琴瑟和鸣,岁月静好的人。这是她背负的枷锁,沉沉的,勘不破。

  太子躺在床上,盖着薄被。锦绣被褥外露着一截雪白的中衣和一张清俊的脸。他虽然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玉儿在看他,那羞涩却坚定目光的审视。不知道眼波流转下。掩藏了的是温柔还是恨意?

  脸上有了温热的触感,应该是她用手在细细触摸他的脸。小时候,她就一向莽撞,大胆而热烈。

  他睁开眼,她紧紧闭着眼睛,按在他脸上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因有心事,眉目若蹙。眼前的她,面容不再有少时稚气,如今出落得更加开阔美丽,那裹在十八岁少女身上的碧青宫裙,描画出玲珑又美丽的身形。

  玉儿睁开眼睛,一双大眼睛,含愁含怨,蓄起云霞,让人忍不住心生爱怜。

  而太子则眼神清明的注视她。

  就知道他在装睡,玉儿不好意思的把手缩回来。

  “你醒了,把这汤喝了吧。”玉儿低着眉目,柔柔顺顺的模样。她今日实在是分外的柔弱美丽。

  “那药,真有这么神奇吗?”不管如何,的确是没有平日的嚣张。

  “今日怎么这么安静?是为了摸我?”床榻上静静躺着的人,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一开口,还是取笑。

  “才不是。”玉儿脸一红。

  “都是夫妻了,还害羞什么。”太子起身来,倚在引枕上,眼睛定定停留在玉儿脸上。夫妻两字出口,他心里也是茫然的。心心念念一个人,做了一个求不得的梦,如今梦里人就在眼前,看上去温柔顺从,予取予求,现实更像梦境一样不真实。。

  “我们算什么夫妻?”玉儿闻言,心里十分恼怒,恶狠狠的说。这句话一出口,她自己都呆了。太子看她的眼神本就持有怀疑,此刻更添疑色。

  “我只是你的侧妃。侧妃不就是个妾吗?我哪里算你的妻呀。”玉儿一向脑子转得快,她把脸偏向一边,心跳快出卖她了。她把自己的真情流露在三言两语间变成了拈酸吃醋的做派。

  玉儿真怕下一秒,太子也不再装温良。他会把她踩在地下,用春娟,夏红,哥哥他们来威胁于她。玉儿惊魂未定,告诫自己不可再造次。事后才想起害怕,没准还要拖累叶驸马。

  “傻子,我都给你解释很多遍了。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我的妻子。你知道我怕母后伤心,才娶了正妃。”太子声音清冽,入耳如此温柔。

  他听到适才云柔对玉儿说,人前要唤她太子妃娘娘。这喧宾夺主的事,他很快会拨乱反正。她这些醋意,也说明她的在意。不管是在意他,还是在意名分,总归是好事。

  这世上的人心,最是让人看不真切。他和那个美貌女子,孰真孰假?玉儿恍恍惚惚枯坐他身边。

  太子轻轻把玉儿拉入怀中,抱着她。情实难自控,也须放纵一次了。他的手缓缓抚过怀中人。她合着的双眼,纤巧的长睫,俏丽的鼻翼,珠玉般圆润轻巧的耳垂都一一滑过他掌心。这才是拥有她的真实感觉。太子也没想到第一次拥抱亲昵,就能如此自然。实在是他渴望她久矣。

  “我听玫娘说,你还有三个侧妃。十个女官。你那么多莺莺燕燕,我算什么?”玉儿偎在这个陌生又温暖的怀里,脸红心跳,又十分难堪,很想挣扎,又竭力说服自己忍受。玉儿存心要他不爽快,说话不依不饶。

  “那我都打发了。你可满意?”玉儿被他抱着,全身无一处不别扭,他不容她挣脱,这心肝宝贝,不解风情,他却爱不释手。美人醋意也让人更加心动。太子眼里心里都是这娇俏的人儿,他看向她,眼睛清澈,温柔,还有无限宠溺。若不是这刻天光大好,她又皮薄,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干出白昼宣淫的事来。

  他是在陪我做戏还是已经被蒙蔽了呢?玉儿一面思索,一面告诫自己,此刻与虎谋皮,要千万小心。

  “玉儿,不要不开心了。你喂我喝汤吧。”她正失神,太子唤她。她离开他的怀抱,从桌上捧起描金瓷碗,鸡汤醇厚温热,混着莲子的清香

  “既然醒了,你就自己喝。”玉儿内心不想应酬他。她把捧着的汤碗塞到他手上。

  “这醋劲儿真大。”太子调侃她一句,唇边眼尾满满的笑意。看她在他身边,不由让人生出人生圆满,夫复何求的谓叹。

  太子端着汤碗,用眼神示意玉儿。长的还算周正,偏偏要挤眉弄眼。玉儿瞧着他,就像瞧见了一只阴谋得逞的狐狸。

  “明日我去看哥哥可好?我怎么感觉自己不是你的妻子,去哪里都不行。我又不是你府中关着的犯人。”

  玉儿把汤碗从太子手里接过来,取了汤匙,一勺勺喂他。她照顾起人来,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然后再从宫娥手里取过湿手巾,给他擦嘴。他也不掩饰自己的满足,发出一声得意的长叹。

  “你胡说什么。你身子不好。你忘了,你哥哥也嘱咐你好好将养,不准乱跑。”他温言细语的对玉儿解释,好一个戏假情真。看来叶驸马也很会教导人。三个人,都明知是戏,却都卖力出演。

  “我记得,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我哥哥和伯母了。我很想他们。”她的大眼睛满是思念和怅然,就这样哀怨又渴求的望着他。

  “嫁与我,终究是委屈了我的小娇娇。”太子试探的拉过她的手,看她表情柔美自然,又把纤细的手握在掌心。

  玉儿也主动偎过去,懒懒倚在太子胸口,指尖在他胸口划过。她真想,这不是她白皙的手指,而是无情的白刃。太子把她圈在怀里。他打定主意,不管叶昀的药真与假了。他以后就这样陪着她,护着她,宠爱着她。

  “主子爷,兵部和刑部侍郎在思政殿外等着见你。”克奉这个没眼力的,真是讨厌。太子想几脚踢死他。但是碍于玉儿在。也不好发作。

  “让他们等着。”太子不耐的挥挥手,怀里的美人还没把他胸口捂热乎。

  “太子爷,您去理政。玉儿先回榭芳殿去。”她乖乖偎在怀里,发髻摩挲他的下巴,那股痒意便一路绵延,直达心里,牵起一阵涟漪。

  “那你回去榭芳殿等我,我打发了他们就过来看你。”

  太子起身来,玉儿看着宫娥伺候他穿衣,默默把繁琐的流程记在心里。中衣外还衬袍,直缀,大氅。腰上系玉带,佩香囊和佩玉。宫娥动作轻柔,小心翼翼。

  玉儿回到榭芳殿不久,太子就过来了。他眉目间都是温柔浓情,唇边一道上挑的弧线。

  他大步走到玉儿身边,什么也没说,只牵过她的手,握在掌心。这个下午,他陪她看书,品茶,又陪她用了晚膳。也没更多逾越的举动,只是一直握着她的右手,没有片刻放开。晚膳时,他用筷子细心地喂她吃了几著鱼羹。

  月上柳梢,告别时,两人依依不舍,他在她额上留下一个吻。玉儿也乖觉,倚在殿门口看他身影消失才回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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