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学习方言还有意义吗?
不曾想昨天一篇呼吁学习方言的微头条引来众多争议。
有人说,人人都说普通话,为什么倒行逆施,偏要学习方言?
还有人说,如今学习方言除了增加沟通成本,毫无意义。
语言本就是交流的工具,为了提高沟通的效率,我们不仅需要学习,而且必须学习普通话。国家正推行普通话,这是不可撼动的主流。我也倡导从娃娃抓起,学好普通话。
但是,在学好普通话的同时,不能完全抛弃方言。
方言真的毫无意义吗?我想不是的。
方言承载了一个地区的文化,它是语言的活化石,也是研究古汉语文化的载体。
这也是我认为学习方言最大的意义。
姜昆在春晚的相声《欢乐方言》中提到一个例子“转左”“转右”,这是古汉语常用句式之一——状语后置。当我们看文言文时,如果不适当了解古汉语的语法习惯,单纯从普通话的角度来看,理解起来,可能就有点困难。
普通话是“向左转”“向右转”,语法习惯是状语前置。按照普通话的语法习惯,也不容易理解状语后置。
粤方言保留了文言文中状语后置的用法,若从粤方言的角度来解释,就容易理解了。粤方言保留了古汉语状语后置的语法习惯,原来古人就是这样说的,状语后置就是他们原来正常的语序。
从方言的角度来解释为什么文言文中存在大量的状语后置句,是不是就容易理解了?这是方言在语法方面对学习文言文的帮助,语音上也能解决很多问题。
最简单的例子,为什么有的人认为“斜”若在诗歌中处于韵脚位置,要读作“xia”?就是因为古音如此,这样读能符合古诗押韵的要求。按照现在的读音“xie”读起来,是不押韵的。像《春江花月夜》: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句中“斜”与“家”押韵,要读作“xia”。至今某些地区的方言,读音还是“xia”。
再如杜牧的《山行》: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诗中“斜”与“家”“花”本应是押韵的,但按照普通话来理解,看不出押韵。
当然,并不是要求孩子们一定要按照古音去读。语音的流变很正常,规范使用普通话,用普通话去教、去读,完全可以。
只是我们要明白,为什么如今的很多诗歌不押韵了。不是诗歌不符合要求,而是因为语音发生了变化。
孩子有疑问的时候,我们也能做出合理的解释。
语言是变化的,语音的变化最大。学习普通话,语音的干扰也很大。你一张口,别人就听出来你是东北人还是广东人,是四川人还是上海人。
为了避免语音的干扰,在家里也丢掉了方言,人人尽说普通话,是不是少点什么?
方言也是家乡的寄托啊。它也承载了对故乡的眷恋。
希望下一代能说好普通话,也能懂点方言。
困难在于,小孩子很难既学好规范的普通话,又能懂得方言的意义。这其中如何均衡,还需要多方思考,协同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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