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某一位钢琴家,或者具有精湛技巧,或者具有深邃的演绎能力,或者对于某一类别的作品特别专注,也即所谓擅长演奏“某某风格”的作品。而波利尼则以其音乐会和唱片的曲目涵盖范围宽广,成为一位兼收并蓄的大家。

现代钢琴名家(一张影响近半个世纪的现代钢琴名作名盘)(1)

波利尼在1960年肖邦国际钢琴比赛中一战成名,因此肖邦的作品成了他早年的代表之作。事实上,波利尼的曲目非常广泛,除了浪漫派李斯特、舒曼、贝多芬的作品,他诠释的德彪西也颇受肯定,斯特拉文斯基的钢琴版《彼得鲁什卡》、布列兹的《钢琴奏鸣曲》更是至今谈到这些曲目的首选版本......这些是他极为拿手的曲码,以百科全书般的广度所向披靡。

波利尼对于钢琴的操控倾于发挥高度的诗意和复杂的思绪,无论是演奏过多少次的作品,波利尼总是能在一次又一次钻研、执着于原谱的过程中,创造出属于个人的风格与原创性,这些种种,都要得益于他在米凯兰杰利门下深造的成果。

现代钢琴名家(一张影响近半个世纪的现代钢琴名作名盘)(2)

现代钢琴名家(一张影响近半个世纪的现代钢琴名作名盘)(3)

虽然波利尼的演奏范围广泛,从巴洛克时期至现代曲目皆有涉猎,但是在翻开他琳琅满目的录音时,你则会发现他的挑选音乐作品总有一个自己的原则,就是选择那些能够与自己产生永久关联性的曲目,因为他会用一生来好好研磨这些曲目,多次在舞台上演奏、多次录制,以最好的姿态呈现。

此外,波利尼也一直保持着他对一些“不算知名”音乐的兴趣。这种个性对他选择弹奏音乐的过程影响很大,例如他对舒曼作品的兴致也不在于我们所熟知的作品,而是去重新发掘他最被忽略的杰作《晨歌》:同样的好奇心也曾激励他从事指挥一职,而对罗西尼《湖上女郎》的再复兴也做出重大贡献。

某些钢琴杰作始终无法被充分了解或被欣赏,直到波利尼为它们做出直率而深入人心的诠释之后才改观:他对德彪西《练习曲》的演奏即是一例,这首曲子一直为布列兹及少数学者所喜爱,但一直被大多数钢琴家所忽略。波利尼为它提供一种前所未有的权威诠释,展现作品本身使人晕眩的丰富原创性,不限制作曲家赋予的高度想像力,而比较像是发挥了自由的创意而做到了精炼的境地。

波利尼被认为是一位极度聪颖的艺术家,对知识的好奇心、探索的精神、与对音乐丝毫无误的要求,是他的个性与对音乐诠释的想法。他不停地提出音乐上的疑惑,他摒除偏见,从巴赫到当代作品,都有系统地安排在他的节目单里,由此也显现出其异于其他钢琴家的认真态度,因此波利尼跨度长达数百年的保留曲目皆是珍宝,很少让人感到失望。

现代钢琴名家(一张影响近半个世纪的现代钢琴名作名盘)(4)

这张专辑是波利尼于上世纪70年代所录下的现代钢琴音乐录音,收录斯特拉文斯基《彼得鲁什卡》、普罗科菲耶夫《第7号钢琴奏鸣曲》、韦伯恩《钢琴变奏曲》以及布列兹《钢琴奏鸣曲》。本辑至今还是能够因为精湛的演奏手法、内视乐曲的深刻能力和前卫的选曲成为现代钢琴作品诠释录音的权威,是获得广泛好评的优秀制作,被誉为是未来30年内无人能够超越的精彩演绎,换句话说,也就是波利尼的演绎至少将影响到近半个世纪。

现代钢琴名家(一张影响近半个世纪的现代钢琴名作名盘)(5)

在原来的LP之中,这四首作品没有一起被收录其中,如今则收录在一张中价位的CD中,让所有的乐评家都不禁大惊失色,因为这么好的东西很少一次同时出现,这种过于完美的事物,生命终止容许出现少数几次,本片就是其中的一次。

现代钢琴名家(一张影响近半个世纪的现代钢琴名作名盘)(6)

《彼得鲁什卡》是斯特拉文斯基所写的一部芭蕾舞剧,舞剧的音乐和脚本都是斯特拉文斯基自己亲自写的。在总谱上,他甚至把舞剧的场景与内容都标示清楚。

后来,斯特拉文斯基则将此改编为钢琴曲,要知道,这首一共三乐章的钢琴作品演奏难度极高,曾被称为世界上极难的十大钢琴曲之一或者是世界上速度极快的钢琴曲之一,因而成为许多炫技派大师展现自己超凡技能的名曲。

波利尼在《彼得鲁什卡》里的技术表现着实更令人惊异,弹得飞快又准确,简单又非人力所能及,令听者深深地感觉到气势汹汹的张力,而这一切都是出自于他对音乐重新思考后,纯粹表现出来的天生张力。

现代钢琴名家(一张影响近半个世纪的现代钢琴名作名盘)(7)

普罗科菲耶夫《第七钢琴奏鸣曲》有时也被称为“斯大林格勒奏鸣曲”,是他三部《战争奏鸣曲》里的第二部。1943年由里赫特在莫斯科首演。

普罗科菲耶夫《第六&七&八号钢琴奏鸣曲》被称为“战争奏鸣曲”,堪称20世纪的钢琴奏鸣曲之最,《第七钢琴奏鸣曲》则是最杰出的一首。1943年由钢琴家里赫特首演于莫斯科,音乐界对这部作品好评如潮。该作品以二次大战为创作背景,用普氏个性化的创作手法和音乐语言,真实深刻地再现了残酷的战争场面,集中地反映了战争中人们的思想活动和内心世界。

于波利尼的诠释下,普罗科菲耶夫《第七钢琴奏鸣曲》快板乐章弹得灵巧自如,行板更是贯注有了一种史诗才有的英雄气概。

现代钢琴名家(一张影响近半个世纪的现代钢琴名作名盘)(8)

布列兹《第二钢琴奏鸣曲》作于1948年,他的这部作品既摧毁了古典的规矩:奏鸣曲式、赋格等,又创造了它自身带着不可抗拒之强度的不朽结构,而这也表达了现代作曲家对待奏鸣曲式的另一种态度。

对于此曲,在访问里,波利尼曾说:“一个理想的演奏必须显示整首作品的丰富性,要让每个细节都令人欣赏,包括旋律与对位表现出极大幅度的清晰度”。虽然布列兹是一位高产的作曲家(出名的创作作品并不少),但是身为其好友的波利尼却只针对于这一首《第二首奏鸣曲》来演奏。

因此,在诠释这部作品波利尼将重点摆在音乐里思路的复杂性,以原谱为基础的建构诠释,散发由感性与强烈语法在分析洞察之余所激撞出来的音乐张力。

现代钢琴名家(一张影响近半个世纪的现代钢琴名作名盘)(9)

《变奏曲》Op. 27是韦伯恩晚期的代表作品,作于1936年,乐曲共有三个乐章,以十二音作曲法写成。此时的他创作技法的极度节省、结构非常明确、表现甚为简洁等,这些全都在这部著作中以独创的形态展现出来。

听到波利尼对于韦伯恩《钢琴变奏曲》的诠释,我们立刻想到他对维也纳第二学派的偏爱,对此曲,波利尼的演出是以不同于作曲家本人在50年代的机械式弹奏,他以灵致精巧为这首曲子带来抒情与绝妙的乐句呼吸,却也并未违背它严厉的结构,是一次热情与诗情的奇妙结合。

碟友评荐:

1. 波利尼充分展现了“普七”中蕴含的内在张力,如果说此版缺少什么,那么就是结尾处的掌声。

2. 喜欢的还是这个版本,清澈,活泼,有弹性。

3. 如果你只想听一张20世纪钢琴音乐作品,那不要再犹豫了。

4. 我一直认为波利尼比较适合弹些轻柔的曲目,像舒曼等,不过这里的《彼得鲁什卡》倒是挺让我惊艳的。

5. 人们都说要听波利尼的肖练和年轻时候的波罗涅兹,我则五星推荐他弹现代派的作品,通透剔亮的声音,尤其是《彼德鲁什卡》被弹得华丽丽的,音响感丝毫不亚于原来芭蕾舞剧的交响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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