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千万人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在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唯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十七岁的夏天,青春如阳光一样绚烂,两个少年因为迟到快速奔跑,在补习班的楼梯上相撞了,四目相对,彼此眼中的星星亮的耀眼,从此两人结识,越走越近。

白先勇最经典的一句话(人间孤独却有温度)(1)

这一走就是携手患难与共的三十八年,他们一起读书、一起生活、一起远赴异国他乡,一起种树、一起抵抗病魔,却没能走到最后,他们就是白先勇和王国祥。

白先勇在《树犹如此》中写道:我与王国祥相知数十载,彼此守望相助,患难与共,人生道上的风风雨雨,由于两人同心协力,总能抵御过去,可是最后与病魔死神一搏,我们全力以赴,却一败涂地。

白先勇最经典的一句话(人间孤独却有温度)(2)

以怀旧为主题的名家散文经典选篇书籍《人间孤独,却有温度》的第二篇,收录了白先勇的名作《树犹如此》,在如此平静的描述中,却感受到他失去爱人兼挚友的那份深入骨髓的痛和悲,掩上书本,那一份孤独仿佛可以传染,带着悲伤却也温暖。

白先勇在《树犹如此》中如同白描般,讲述了自己和王国祥十七岁误撞相识、携手走过的大半生,因为白先勇喜欢水利,梦想日后到长江三峡去筑水坝,放弃了保送台大的机会,选择了台南成功大学。

王国祥为跟随也一起考进了成大,两人在成大念了一年,发现专业并非终生所爱,于是白先勇重考台大外文系,王国祥报考台大物理系,一番折腾,最终得以如愿。

白先勇最经典的一句话(人间孤独却有温度)(3)

就在两人开启人生新的一页时,王国祥不幸患上了“再生不良性贫血”,休学一年四处就医,白先勇陪伴着他度过了求医问药的艰难时光,还好病情得到有效控制,至此两人在各自不同的领域都取得了傲人成就。

白先勇二十几岁便写出了位列20世纪中文小说100强第七名的《台北人》,我们最熟悉的是他的《游园惊梦》,而王国祥受到李政道、杨振宁的鼓励,一直在理论物理中深耕,当发现自己不能成为顶尖物理学家,忍痛放弃转行高科技,研究人造卫星。

白先勇最经典的一句话(人间孤独却有温度)(4)

白先勇在加州大学任教,买下圣芭芭拉一座别墅,两人历经一个月,披荆斩棘去芜存菁,将荒园开垦成了花园。白先勇钟爱茶花,两人便收集了三十多种茶树,且等它姹紫嫣红千娇百媚。

后院的一块空地,王国祥建议种上柏树,期待三棵柏树抽发后傲视群伦,每次过来小住,王国祥都要首先关注它们又长高了多少,中间的柏树最为粗壮, 苍翠郁郁,却忽然有一天无故枯亡,无奈只有砍掉拖走。

白先勇最经典的一句话(人间孤独却有温度)(5)

二人心中因此总有不安,仿佛不久将有灾祸,果不其然,王国祥旧病复发再难治愈,三年时间,白先勇陪伴左右,求医问药中西医结合,几度回到大陆求医,甚至寄希望于气功和旁门小诊所,无数次白先勇的脑海都会翻滚:如果治不好该怎么办?

没有办法,尽管两人用尽全力,最终在病魔面前,所有的努力不堪一击,最终天人两分死生契阔。再多的文字也无法写出独自走在人世间那一刻的伤悲。

“春日负喧,我坐在园中靠椅上,品茗阅报,有百花相伴,暂且贪享人间瞬息繁华。美中不足的是,抬眼望,总看见园中西隅,剩下的那两颗意大利柏树中间,露出一块楞楞的空白来,缺口当中,映着湛湛青空,悠悠白云,那是一道女娲炼石也无法弥补的天裂。“

《树犹如此》的最后,白先勇如此结尾,没有一句伤,没有一个悲字,却让人内心如洞,千疮百孔,树死了还能再种,人走了,却只有追忆和缺憾。

白先勇最经典的一句话(人间孤独却有温度)(6)

如果说看小说仿佛享受盛宴,酣畅淋漓,看尽人生百态,那么读散文就如竹下品茶,口齿含香,品味喜怒哀乐。

《人间孤独,却有温度》分岁月如流、多忧何为、山河已秋、浮生有味、闲看人间几个板块,挑选的散文多出自大家之手,蒋勋、白先勇、余光中、张晓风简媜、余秋雨等,他们有着悲悯的情怀,敏感的内心,善良的本质,用舒缓的笔调描写温暖的人间、充满希望的生活。

蒋勋的《无关岁月》让人跟着他一起在永不停止的长河中,感怀曾经快乐而美好的童年时光,岁月惶恐却也珍重,让我们永远懂得珍惜和感谢。

张晓风在《只因为年轻啊》中写道:人生世上,一颗星从擦伤、灼伤、冻伤、撞伤、压伤、扭伤,乃至到内伤,哪能一点伤害都不受呢?难道因为怕受到伤害就畏手畏脚,生命是一个大债主,我们怎么混都是他的积欠户,所以从现在开始做自己想做的,诚恳努力,不必言悔。

阿盛的《厕所的故事》描写自己农村从遍地厕所到抽水马桶的变化,诙谐幽默充满童趣,一扫《树犹如此》带给我的感伤,让人感同身受的回忆起自己小时候。

......

孤独是一个人的盛宴,而狂欢是一群人的孤独。人间的每一份孤独都是你在世间行走的力量,欢歌笑语中思索人生,沉思独处中享受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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