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沉默》
蔡少铭
你拥抱的是一湖春水，
抑或是无波的沉沙？
当湖床象一个干涸的男性，
在堕落中将本来面目显露。
你，
长长的石栏，
有些微的震颤么？
没有。
静寂的干旱，
一种壮阔的枯槁慢慢展现，
如一卷人类进化史，揭示某些生存和绝灭：
鲸鱼从大陆退到海里哺乳；
猿猴逃到平原直起腰身……
移开视线，
这里曾有鱼的生命，水草和游泳者的裸体。
水像迁徙的黎民。
水像亘古的泪滴。
当它若时针一样“嗒嗒”赶来，
踏遍这面初生的荒原，
你，
可曾听见湖床的呻吟？
听见时隐时现的啜泣？
长廊无语，
唯有青藤爬上石栏，摇曳。
（写于深圳西丽湖畔，《汕头日报》1989年4月10日见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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