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电影【万里归途】的东风,演员张译和殷桃又火了一把,连带着他们搭档的老剧【鸡毛飞上天】也再次上了热搜。

剧中,一穷二白的小两口白手起家,凭借过人的经商天赋和艰苦奋斗,一步步做出了属于自己的大品牌。

曾经女首富变为阶下囚(那个曾经被拍成电视剧的女首富)(1)

令人唏嘘的是,剧外,这对励志夫妻已经成了老赖。

故事是以当时浙江女首富周晓光和丈夫虞云新为原型改编的。

曾经女首富变为阶下囚(那个曾经被拍成电视剧的女首富)(2)

1978年,高考落榜的周晓光揣着借来的20块钱跑到义乌批发绣花样,开始了自己长达六年东奔西跑的生涯。

为了赚钱,她先后辗转上海和东北,常常一个人挑着一百多斤的货赶火车。去东北的绿皮火车一坐就是三天四夜,买不到坐票只能铺张报纸睡别人的铺位下边。

张译扛着大包小包行走在风雨中的场景,就是周晓光经历的真实写照,只不过那时候她还是一个人打拼。

曾经女首富变为阶下囚(那个曾经被拍成电视剧的女首富)(3)

靠着这份拼劲,她在东北赚到人生第一桶金,成了村里第一个万元户。

后来她认识了在义乌做小生意的虞云新,两个人结婚后一起回到义乌,将事业一步步做大,投资700万成立了“新光饰品公司”,仅仅三年就做到了行业标杆。

2003年,周晓光的目光瞄准了刚刚起步的房地产行业,成立了新光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并借着08年经济危机成功抄底了7家濒临倒闭的房企,开发了义乌世贸中心、香格里拉大酒店和东阳新光天地等地产项目,再次精准踩中了风口。

夫妻俩这时候已经不再满足于饰品生意这样的“小打小闹”,而是将事业版图进一步扩大,全面涉足金融、房地产、互联网、度假酒店、生态农业等多个行业,拥有21家全资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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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这对夫妇以300亿财富荣登胡润富豪榜第53位,风光无限。

电视剧为了增加戏剧冲突,让陈江河和骆玉珠夫妇一度因为遭人绑架、资金链断裂而陷入破产。谁知道一语成谶,几年后,他们真的破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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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鸡毛飞上天】热播时,周晓光的破产就已经有了预兆。

以周晓光当时的资金,并不足以支撑如此大一片商业帝国,只能通过借贷、发债、融资、抵押等杠杆完成,无异于在钢丝上跳舞。

房地产是暴利行业,蓬勃发展时钱当然可以迅速赚回来,一旦遇冷,资金链分分钟断裂。2014,新光债务已经高达84个亿。

夫妻俩并没有因此冷静,见坏就收,而是更加疯狂的借债,拆了东墙补西墙,将希望寄托在上市。

这就是人性的贪婪,即便是商海里摸爬滚打了四十年的老司机,在这时也已经陷入了赌徒心态。

2016年,新光集团成功上市。明面上,周晓光是身家过百亿的饰品女王,没人知道她的饰品王国已经大厦将倾,风雨飘摇。

上市仅两年,新光控股集团就对外发布公告,称未能按期兑付两支债券,涉及金额30亿,两支债券的信用评级也从AA 降到了CC。消息一出,公司股价暴跌。

2018、19年,公司连续两年亏损,上市时与方圆支承公司欠下的三年赚40亿的对赌协议已经注定无法完成,公司总负债也达到了489亿。

2020年公司因违规担保30亿,导致全部股份被司法冻结。

雪球越滚越大,巨额债务已经压得周晓光透不过气。病急乱投医的夫妻俩违规挪用上市公司资金,还因为涉嫌违规披露面临牢狱之灾。

2019年,周晓光72次成为被执行人,被执行总金额高达180亿,被出具了45个限消令。

2021年,夫妻名下的多套房产、豪车相继被拍卖。

2022年9月,新光控股由于股价连续7天低于1元,面临退市。而周晓光夫妇甚至连可执行的财产都已经没有了。

周晓光的故事并不是孤例。头些年有多少暴富的神话,这两年就有多少破灭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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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执行信息公开网显示,截止到2022年10月19日,公布中的失信被执行人达到了775万,而在2013年,这个数字还只是2万6千人。

王艳老公王志才,是北京最早吃到房地产螃蟹的人。

北京当年高档自助餐代表金钱豹是他们家开的(如今已经倒闭),距离故宫不到五百米、站在楼顶花园能俯瞰整个紫禁城的王府世纪大厦也是他们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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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才的大儿子王烁当年与周迅拍拖时,为博美人一笑,以388万价格拍下一座紫檀宫殿模型,还放烟花为对方庆生,不巧引发一场火灾,轰动一时。

他与王艳所生的儿子球球曾在节目中爆料,家里有十个保姆,其中有七个照顾自己,他跟他们玩游戏的方式是藏钱,一藏就是上万块,谁找到算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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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王府世纪因为被拍卖而再次上了热搜。

确切说,被拍卖的并不是王府世纪大厦,而是这套物业的债权。王志才当年将大楼抵押给了盛京银行朝阳分行,因无力偿还而被对方拍卖。

这次拍卖被5000人围观,最终仍然流拍,无一人报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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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王志才本人,也已经上了老赖名单,被限制高消费。

巨额债务的来源除了生意失败资金链断裂外,据说还因为王志才在国外豪赌,欠下了八百万美元赌债,利滚利也已经是天文数字。

还有一个让人唏嘘的故事来自中国曾经的奢侈品龙头企业如意集团,董事长邱亚夫也是一个传奇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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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90年代初,济宁一家濒临倒闭的毛纺厂迎来了建厂以来最有魄力的改革者,邱亚夫。

邱亚夫意识到企业没有自己的核心技术就没有未来,下定决心搞研发,组织工人出国学技术,高价买来当时最先进的生产设备,经过三千多次的实验,研发出高档面料“如意纺”,打响了如意集团的名号。

邱亚夫跟着组建起一支400人的研发团队,研发出品质对标意大利奢侈品标准的小羊驼绒,成为阿玛尼、HugoBoss等多个大品牌的原料供应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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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邱亚夫没有停止脚步,他发现从如意出来的成衣只要贴上人家品牌的logo,身价立马翻上几十倍,他决定参照LVMH,将如意集团也打造成世界顶级的奢侈品集团。

从0到1的过程太难,邱亚夫想走一条捷径——收购。他是这么解释的:先成为他们,再成为自己。

自2010年起,如意集团就开始了疯狂收购扩张之路,先后收购了40多家奢侈品企业,其中包括卡洛威这样的一线面料供应商,也包括SMCP这样的轻奢品牌(旗下有大家都比较熟悉的Maje、Sandro等),还有来自瑞士的奢侈品牌Bal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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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周晓光的新光集团类似,如意集团本身并没有这么多资金去支撑这么庞大的收购计划,很多收购都是以“赊账”的形式进行的。

2019年,日本百年品牌瑞纳宣布倒闭,亏损是因为该公司无法从母公司如意科技处收回4900万美元的欠款。

2020年,葡萄牙纺织品供应商CaLVelex以欠款违约为由在香港起诉如意集团,称公司从去年3月开始停止支付账款,欠款达到18.2万欧元。

同年,以色列男装制造商Bagir对如意提出起诉,因为他们未能准时兑付剩余的100万美元款项完成这次收购。

跟Bally的联姻也最终因为如意科技未能按时向其母公司JAB控股支付6亿美元的收购费而宣告破裂。

疯狂扩张并没有给如意集团带来预想的经济效益,等待公司的是高达400亿的负债。曾经一手打造如意神话的邱亚夫,最终将公司拖进了债务重重的泥潭。

由于无人接盘,如意集团最终在2022年4月被申请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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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亚夫本人也跟着上了老赖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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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LV”最终成了一个笑话,可这笑话我笑不起来。

这些人,都曾经矗立在时代的潮头。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

他们有眼光,有魄力,敢为天下先,又赶上了最好的时代。

那是一个处处黄金饼的年代,只要你肯弯腰。

周晓光夫妇是“义乌红利”最大的受益者,王志才吃到了房地产的第一波螃蟹,邱亚夫得到了政策的一路扶持。

而在需要韬光养晦的时代,勇气就成了冒进。冲得越急,摔得越惨。当年的弄潮儿,被第一个拍死在了沙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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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英雄不只是论成败那么简单,能力和机遇,缺一个都不可。

他们固然要为自己的失败承担主要责任,步子太大,终于还是扯到了蛋。

但他们的故事,总让人产生一种无力感,想起项羽那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的仰天长啸。

以前讨厌那些励志鸡汤,现在怀念那些有鸡汤可以励志的时光。

【鸡毛飞上天】里有这样一句台词:

“鸡毛很轻,但只要有点风,就能把它吹上天”。

雷军也说过类似的名言,只要赶上了风口,猪都能飞上天。

但你的人生不会永远是风口,有时可能是暴雨。

周晓光曾在采访中说,“我们本来就一无所有,大不了重新开始"。

但愿她真有这份魄力和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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