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发现,丧剧正在“入侵”欧美小荧幕。

9分纪录片催人泪下(今年就靠这些9分丧剧过冬了)(1)

而且,评分说一不二,豆瓣不上9分,都不好意思出来见人。

9分纪录片催人泪下(今年就靠这些9分丧剧过冬了)(2)

9分纪录片催人泪下(今年就靠这些9分丧剧过冬了)(3)

9分纪录片催人泪下(今年就靠这些9分丧剧过冬了)(4)

不信?走一遍。

从这个秋天开始,首先引爆话题的是9月中旬Netflix推出的新剧《难以置信》。剧集以近乎复刻的方式,将这篇普利策奖报道以影像的形式展现在人们眼前,最终口碑收视双双飘红,豆瓣9.2分,烂番茄新鲜度96%,IMDb8.7分,更成为网飞近期播放量表现最佳的新剧之一。

9分纪录片催人泪下(今年就靠这些9分丧剧过冬了)(5)

进入11月,曾被豆瓣选为年度评分最高的英美剧《去他*的世界》第二季上线,目前已经有近4万人为这部甜丧小清新风格的英剧打出了9.2分的高分。大家唯一的不满是:第二季就是大结局。

11月还没过去,迈克尔·道格拉斯和艾伦·阿金主演的《柯明斯基理论》第二季上线,考虑到该剧第一季拿下了金球奖最佳音乐/喜剧类剧集、音乐/喜剧类剧集最佳男主角,观众不自觉调低预期,毕竟神剧常有,每季都完美的神剧不常有。

结果第二季豆瓣飙到了9.3分,比上一季还要高。

9分纪录片催人泪下(今年就靠这些9分丧剧过冬了)(6)

加上今年10月第一季剧终的《致命女人》,这些剧集尽管类型各异,但透过罪案剧、青春剧和剧情喜剧的外壳,却都透出了同样的内核:涉及家暴、青少年犯罪、老年危机等各种沉重的故事内容,却都丧中带“爽”,实现了剧集深度与观剧爽感、主题内涵与强商业元素的结合。

一直以来,欧美剧已经形成了稳定的类型题材风格,但随着流媒体的崛起和观众审美的改变,也开始出现一些新的类型突变,在穷尽了各种表现手法后,丧剧 爽剧的结合,或许正成为欧美剧自我突围的新方向。

将丧剧进行到底:可以加一点点甜,但不能再多了

在各大网络平台搜索《去他*的世界》,大量以台词截图为主的内容就会充斥屏幕,这部以“丧”、“暗黑系”为主打的小体量英剧,用两个英国高中生的故事带出一代青少年压抑的青春,引发观众强烈的共情。

从剧情上来看,第二季给观众带来的感受是:没有第一季那么“丧”了。

9分纪录片催人泪下(今年就靠这些9分丧剧过冬了)(7)

故事也延续了第一季的逃亡设定,还加入了一个新角色,唯一不同的是第一季男主是一心想着干掉女主,结果到最后陷入情网,而第二季男主是一心一意带着女主去逃亡,然后开口说爱你。

《去他*的世界》,丧在不服输。

9分纪录片催人泪下(今年就靠这些9分丧剧过冬了)(8)

同样很丧的还有《难以置信》,该剧改编自T·克里斯蒂安·米勒和肯·阿姆斯特朗出版的普利策奖获奖文章《令人难以置信的强奸事件》,报道讲述了一名叫玛丽的18岁女孩报案称自己被侵犯,可随后又翻供改口,直到三年之后案件才真相大白。

9分纪录片催人泪下(今年就靠这些9分丧剧过冬了)(9)

看故事的女孩线可以把人气出心脏病。当初她坚定地选择报警,为的是让施害者被绳之以法,结果仅仅因为大半的童年和青春都是在寄养家庭度过的,自己却成为众矢之的。

所有人都怀疑:这会不会是女主搞出来的一场秀?

9分纪录片催人泪下(今年就靠这些9分丧剧过冬了)(10)

结果是作案者自那之后,又相继伤害了另外5名女性。

但凡警方试着站在受害者的角度认真办案,一切都会不一样,可是直到两位女警开始这场调查,才改写了故事的结局。

《难以置信》的丧,丧在不服气。

《柯明斯基理论》呢,即使是道格拉斯饰演的风流成性的桑迪,也必须接受老之已至。

9分纪录片催人泪下(今年就靠这些9分丧剧过冬了)(11)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上厕所就好像是摩斯密码一样,一点一横地流动,甚至暗藏患上前列腺癌的风险。

更要命的是,他的事业也开始出现问题,会计去世后他忘记交税被罚了30万美元,可他拿不出30万美金的罚款。

到了第二季,《柯明斯基理论》依然在说两件事:一是两个老头如何互相搀扶着打嘴炮,又在打嘴炮中忘了,当我老了,无依无靠,怎么办?

9分纪录片催人泪下(今年就靠这些9分丧剧过冬了)(12)

二是面对人生的失意、衰老和不甘心,如何搀扶着对命运扛到底。

《柯明斯基理论》的丧,丧在不服老。

丧剧为什么火了:流媒体时代的小众爆款

这股丧剧 爽剧风潮并不是从今年开始的,去年大卫·芬奇主导的Netflix剧集《心灵猎人》就是这种类型风格的代表,该剧第一季就取得了IMDb9.0,烂番茄96%的高口碑。

不同于普通犯罪剧,尽管聚焦的是连环杀手这一题材,但《心灵猎人》既没有惊心动魄的追捕过程,也没有血肉模糊的犯罪现场,而是改编自约翰·道格拉斯的传记文学《心理神探》,透过两位警探的线索,剧集带领观众一步步探寻了变态杀人狂的内心世界。

9分纪录片催人泪下(今年就靠这些9分丧剧过冬了)(13)

而这部剧集的小范围成功也证明,这种慢节奏、突出心理恐怖和深度主题的剧集也能在流媒体取得观众认可。

2019年,Netflix顺势推出了改编自普利策新闻奖的《难以置信》,但剧集没有把笔墨花在案件的奇情和转折,而是通过逐步拆解案件,抛出一系列案件背后发人深省且“难以置信”的问题:为什么大部分受害者选择不报案?

9分纪录片催人泪下(今年就靠这些9分丧剧过冬了)(14)

剧集推出后,更再次引发美国民众对于此类问题的再度审视:美此类案件虽多发,但报案率却很少,破案率更低。早在2014年美国媒体就报道,全美积压着40万个取证包未被检测。

进入11月,由原班人马操刀制作,内容包括杀人、抢劫、以及未成年人恋爱的《去他的世界》第二季开播,再次凭借残酷小清新的风格和丧中带暖的元素赢得了观众好评。

9分纪录片催人泪下(今年就靠这些9分丧剧过冬了)(15)

剧评人指出,这类剧集普遍包含几个特点:首先是多为流媒体出品,从而保持了较大尺度;其次是针对部分观众而非全部主流观众推出的小众爆款,最后是能取得成功的剧集普遍收获了媒体和观众的双重好评。

并不是所有丧甜剧都包含犯罪风格,欧美近年来同样打造出大量喜剧风格的丧甜剧。

例如Netflix10月25日上线的《马男波杰克》第六季,同时也是这部高口碑成人动画的最终季,就延续了拟人化叙事,利用一个马男的遭遇讲了一个中年危机的故事。

9分纪录片催人泪下(今年就靠这些9分丧剧过冬了)(16)

而在《柯明斯基理论》中,迈克尔·道格拉斯和艾伦·阿金则主演了两位曾经取得事业辉煌的好莱坞老顽童共同面对衰老的故事。曾打造出《生活大爆炸》、《小谢尔顿》、《极品老妈》、《好汉两个半》的情景喜剧之王查克·罗瑞一方面直面老年人的尴尬,设置了大量丧气的老年人笑料,同时透过这种丧气,拍出了老年夕阳红的爽感。

“高级甜”:深度 电影感

这类美剧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完成了一场高难度融合:主题深度和商业元素水乳交融。同时这也是一场美剧创作电影化的“升级“。

在《难以置信》中,剧集采取了双时间线的叙事方式,在大部分情况下它们毫无交集,一条女孩的叙事线压抑憋屈,另一条女警探追查性侵案的叙事线紧张悬疑。

尽管两个女主警探一个第二集出现,一个第三集出现,探案过程也并没有《犯罪心理》等类型美剧式的高能场景,但有了普利策奖扎实的报道打底,剧情推进非常缜密,没有任何冗余和花哨,却始终在两位女主之间的对话、和受害人的沟通中保持着张力,整部剧一气呵成,闪烁着人性中善的微光。

9分纪录片催人泪下(今年就靠这些9分丧剧过冬了)(17)

剧评人认为,这是美剧在更现实、更复杂的节奏里渗透出真实的迷人质感。而剧集所谓的爽感,其实也是赋予观众的一种更高级的审美快感。

剧评人指出,是两位女警探心细如尘、大胆推进,发现了几宗强奸案之间的联系,拨开层层迷雾,才最终锁定嫌疑人,并洗刷了另一条线索中被误解女孩的委屈。在她得到昔日男警员的道歉和政府的赔偿后,搬到新住所,打电话向女警员表示感谢:她们的调查让她重新拥有了活下去的信心——这一刻剧集的立意、节奏和深度达到了完美融合。

9分纪录片催人泪下(今年就靠这些9分丧剧过冬了)(18)

这场成功背后是两位都有过非常成功的女性电影代表作的导演丽莎·查罗登科(《奥丽芙·基特里奇》)和苏珊娜·格兰特(《永不妥协》)在一部电视剧集中的电影化创作。

也归功于凭借《遗传厄运》中的演技斩获多个奖项的托妮·科莱特和两次获得艾美奖的梅里特·韦弗在本剧中的精彩演出。

剧评人指出,丧甜剧其实不同于传统的欧美 “爽剧”,而是呈现出细腻与沉重并重的风格,剧集都不将通俗娱乐制造的简单快感视作核心要义,而更关注复杂的人生百态、更深邃的故事格局。背后的本质上是部分英美剧从剧作到制作都摒弃了脑力游戏畅快淋漓的快感,创造出一种复杂质地的深沉美感。

9分纪录片催人泪下(今年就靠这些9分丧剧过冬了)(19)

在《去他的世界》中,就充分体现出这种英美剧制作电影化带来的视觉美感。正是透过电影般的镜头,一个未成年人犯罪片套上甜宠恋爱的外衣,加上温柔清新的画风,才创造出一种既残酷又甜虐的风格,并打动了众多观众。

后权游时代的美剧“升级”:既要深度,也要爽感?

有剧评人认为,这类丧甜剧既是一场后权游时代的美剧创作升级,也是在好莱坞超级英雄统治大荧幕、中小成本电影市场空间不断萎缩之下,大量优秀创作人流失到小萤幕之后,对好莱坞黄金时代多元创作风格和主题深度的再现。

在《难以置信》中,剧集直视美国现实问题,如手术刀一般剖开现实沉疴,最终呈现了原报道获得普利策奖时的颁奖词:“这则报道检视并揭露了执法系统对案件调查的失败以及对受害者创伤治疗的无能”。

《柯明斯基理论》在两个人的日常斗嘴中,则常常能闪现出人生的智慧。

9分纪录片催人泪下(今年就靠这些9分丧剧过冬了)(20)

关于痛苦、人生甚至死亡,这些话或许对任何年龄段的人都同样有意义。而更重要的是。俩老头的故事似乎也能告诉观众——

人到晚年之后的他们,虽然只能嬉笑怒骂地面对烦透了的晚年生活,但终究要学会与自我和解。

9分纪录片催人泪下(今年就靠这些9分丧剧过冬了)(21)

这样的思考与警醒,正在从欧美大荧幕转移到小荧幕,主创一方面努力实现剧集主题的表达,同时又要符合普通电视观众的审美需求,从而创造出一种丧剧 爽剧的风格,最终不仅在本土市场取得一定程度的成功,创造出一系列小众爆款,甚至在海外市场也取得了不俗的口碑。

当曾经的全民爆款《生活大爆炸》、《权力的游戏》纷纷剧终,曾经的科幻神片《黑镜》在 Netflix 接手后遭遇了口碑滑铁卢,近年英美剧几乎再未创造新的超级热门剧,背后正是流媒体引发的欧美观众审美隔离:观众会被自己喜爱的类型剧吸引,从而为小众爆款赢得更多空间。

本质上,丧甜剧的产生,是满足了部分观众情绪宣泄的巨大需求。但也有剧评人指出,尽管此类剧集赢得了不俗口碑和一定的收视成功,但英美剧主流爆款依然是直击观众爽感的商业类型剧,例如英剧《保镖》,美剧《怪奇物语》等,丧甜剧不是主流,但会持续在市场赢得一席之地。

这背后是大量优秀创作人对严肃主题剧集的坚持,也得到了市场的正面回馈。例如《难以置信》4周内观看用户数为3200万,是网飞今年表现最好的新剧之一。

9分纪录片催人泪下(今年就靠这些9分丧剧过冬了)(22)

这些剧集的另一个特点是在国内剧迷中得到了广泛欢迎,甚至比在欧美更火。

在IMDb上,《去他的世界》的评分人数才一千多人,而豆瓣打分人数已经接近4万,即便是考虑到这是一部在英国本土和美国流媒体平台播出的英剧等客观因素,还是不难看出,这是一部在中国更受欢迎的英剧。问题是,这类剧集为何如此受欢迎?

剧评人指出,丧甜剧未来的发展依然取决于主创能否持续保持高创作水准,既要充分展现个人特色融入商业元素保持“爽”,又要延续主题深度直面“丧”。但在好莱坞影视剧都日益走向雷同的死胡同的当下,丧甜剧绝对可以作为一剂“强心针”,鼓励更多优秀创作人打造出更多既爽又不爽的审美升级影视作品。

而与许多国产剧不同,在这些丧剧中,丧的调性始终在,虽然加了一点点甜,不过也只是一点点甜,不能再多了。

9分纪录片催人泪下(今年就靠这些9分丧剧过冬了)(23)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欧美丧剧能成口碑爆款制造机:因为人生最多只有这么一点点甜而已,糖放多了,就不是真正的人生了。而这些丧剧,总能拒绝温柔地走进良夜,而是在丧透的故事中告诉你:即使丧到惨绝人寰,人生,依然很值得啊。

这才是真正的治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