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涵极简生活(说起收藏都是泪)(1)

汪涵24岁生日那天,有个玩玉的朋友刚好从广东那边收罗了一堆玉器,拿到生日会上让他随便挑一件,他就挑了个最大的玉圭。然后大家又请来地质研究所一位眼力很好的老教授给掌掌眼,老教授看完说:“东西都不靠谱,就这块玉圭年份不错。”

这个事情,让汪涵误以为自己在收藏方面有天份,于是就下水了。当然,和所有搞收藏的人一样,一开始的经历都相当惨痛。那个著名的“”六只小绿碗”的故事也许很多人都听过:

当时汪涵经常出没在长沙清水塘“鬼市”,所谓鬼市就是半夜开张,天亮收摊的半地下市场。有一次,他在一个小摊位上看到一只绿色小瓷碗,颜色特正。小贩狂吹一通之后,汪涵花200块钱买下了。一周以后,他去那个小摊一看,又冒出一只小绿碗。小贩说,这碗原来是一对,老太太太精明,上次我去收货只拿出一只,这次去才把另一只拿出来。汪涵心里挺美:这是让我抄着了呀,还配上对了。隔了一周,又冒出两只小绿碗,小贩解释,对不住,这老太太不地道,原来是4个一套!汪涵架不住又买了。接下来再去清水塘,汪涵心里都紧张,就怕再看到绿碗,果不其然,小绿碗又出现了。这回小贩特诚恳:“我是吃了没文化的夸,四个怎么可能是一套,六个才对,六六大顺嘛。”汪涵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含泪把这两只小绿碗买下了,就当是给自己的一个警示,至今那六个小绿碗还在家摆着。

汪涵极简生活(说起收藏都是泪)(2)

说起收藏汪涵也是一把辛酸泪

汪涵一开始收藏很杂,喜欢的就买,当然亏也没少吃。后来他开始专注古印,尤其是秦汉古印,十年间收藏了几百个,他的古印收藏在全国都是排得上号的。多年历练,汪涵对收藏的理解也不一样了,从最初满足于“占有”的乐趣,到后来开始把兴致转移到研究与考据。

2010年汪涵入手一方古印,款识为“龙门山柎”,卖家是按私印卖给他的,混收藏圈的都知道,官印要比私印贵很多。拿到印之后汪涵就琢磨,如果是私印,他的主人应该是姓龙,叫门山柎,但好像没这么起名的。他又想,有没有可能姓龙门,叫山柎呢?于是去查了《姓氏寻源》,并没有这个姓的记载。汪涵当时挺兴奋,如果真是姓,那这个印还牵出了一个新的姓氏,填补了空白。于是他继续追查,从字面意思看“柎”指的的是伐木为舟,就是有树有水,汪涵找到了陕西高岭一带的龙门渡,他觉得很有可能是管理渡口的小吏的印,甚至一度怀疑这是司马迁的私印,因为当时司马迁号称龙门小吏。如果真是他的,那就厉害大发了。

后来汪涵又找了许多资料,最后辗转在南京师范大学郦波教授那儿找到了答案。原来“山柎”是汉景帝孙子的名字,因为给皇帝进贡的黄金成色不足,被贬到龙门一带,“龙门山柎”由此而来。因此这个印可以说是刘山柎的私印,也可以看作是他的官印,不管怎样,汉景帝孙子都算得上一号人物,这回汪涵真是捡了个大漏。

汪涵极简生活(说起收藏都是泪)(3)

汪涵收藏的“龙门山柎”印

当然,考据很多时候仍然属于个人乐趣,汪涵不满足于此,他希望与人分享。在长沙解放西路,他搞了一个“培荣书屋”,“培荣”是他父亲的名字。汪涵的古印研习所也设在这里,书屋陈列了他收藏的古印以及研习古印的各种书籍,屋中还挂着清中期篆刻大师黄易、奚冈的手札,这些手札非常珍贵,存世量已经很少了。书屋免费开放,但只要超过20人,就闭门不再进客,汪涵希望给真正喜欢传统文化的人一个良好的空间。

汪涵极简生活(说起收藏都是泪)(4)

培荣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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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涵在培荣书屋

搞收藏多年,也研究了不少典籍,汪涵在主持节目的时候不时会展露一下他的文化底蕴,因此个别观众批评他“掉书袋”,也就是卖弄学问的意思,但其实汪涵并非爱显摆,他对传统文化是真爱。几年前他自掏腰包500万,搞了一个“響應”计划,这里的繁体字并不是故意装逼,因为“響”字拆开来是乡音,他的这个计划就是要搜集湖南的50多种方言,用声像的方式保存下来,做成一个数据库,然后捐给湖南省博物馆。

汪涵极简生活(说起收藏都是泪)(6)

“響應”计划启动仪式

汪涵经常在节目中说方言,湖南的方言特别丰富,比如小孩,长沙人叫“小粒子”,邵阳人叫“牙牙”,常德人叫“小牙”,岳阳人叫“牙毑”。汪涵对方言很有兴趣,他有个老师跟他说,你对这方面感兴趣,也会说一些方言,可以先从音韵入手,再旁及考据和训诂。你要做学问,就要从小学的功夫做起。

现在很多方言正在消失,汪涵的这个“響應”计划,请了十几个专家和研究员,要花5到10年的时间才能完成资料的收集和整理。这本来是官方的事儿,但汪涵自己掏钱把这事办了,还是很牛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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