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紫依
《琅琊榜》里,除了梅长苏和靖王这对CP,还有言侯、谢玉、梁帝等人让人印象深刻。
若论角色喜爱度,纪王爷当仁不让,而与之相似的言豫津,我也甚为欢喜。
我经常在想,小豫津究竟是怎样的聪慧和坚强,才让他一个从小母亲早逝,又长期得不到父亲重视和关爱的孩子,长成如此这般豁达又灿烂的模样。
言豫津的知交好友是萧景睿,忘年交是纪王爷,欣赏的是宫羽的才情,却畏惧夏冬的严苛。
他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又活泼爱闹,心底里是重情义又心思细腻的人。明明对很多事情看得通透,却总是表现出一副纯粹又开朗的样子。
他的大智慧,需要仔细体会才能懂。
今天就让我们来聊一聊他。
(1)看似纨绔子弟,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这份通透让他活的潇洒对于豫津,一开始我也是有偏见的。
开头第一集,梅长苏帅气登场,太子和誉王的局面已定,他和萧景睿打算到廊州登门去请苏哲。
言豫津的首次出场,就是身着华丽的衣服,在大街上公然调戏卖乐器的那位小姑娘,他的行为举止像极了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
景睿劝他收敛一点,他还嘻嘻哈哈的,进了江左盟的总部后,他还是那副荒诞不羁的模样。
当时我就在想,他是怎么跟萧景睿成为莫逆之交的?
后来,一群人进宫去觐见太皇太后,每个人都是严肃脸,毕恭毕敬的,只有他,主动求关注。
当时在场的几位小辈,几乎都是沾亲带故的,梅长苏(林殊)和萧景睿都是长公主之子,霓凰是被太皇太后亲自赐婚的,只有豫津脸生,他的姑姑是言皇后。
长辈见晚辈,最爱的就是问,结婚了没,吃过了没,有孩子了没?其实场面挺尴尬的,尤其是景睿被抓住催婚的时候。
只有豫津,非常主动地跳出来解围说,太奶奶,我已经结婚了,你还记不记得我,我是豫津啊。
当时在想,不管是比他年长的林殊和霓凰,还是跟他同辈的萧景睿,大家都未曾娶亲,可他却早早地结婚了,实在罕见。
可见他娶的可能也不是门当户对之人,甚至还不是得皇家赐婚的人,足以见得言家当时的地位。
萧景睿对言豫津的评价是“你比一千只乌鸦还聒噪。”
跟温顺安静,知礼懂分寸的萧景睿相比,言豫津的确是闹腾许多。
他总是寄情曲乐,贪玩又爱动,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哪里有热闹他就往哪里钻,时时刻刻都想求得关注。
太奶奶那儿是这样,梅长苏这边也是如此,就连在宫羽面前,他都要跟景睿吃醋,比个高低。
说他像只花蝴蝶,到处翩翩乱飞,四处张扬也不为过。
然而,豫津在很多细节上,让我看出了他的不同。
他和景睿的性格,其实非常互补。
景睿是两姓之子,看似身份尊贵,其实尴尬得很。
虽然是侯府嫡子,但谢弼才是世子,他只是一个游走在两个家庭中,常年混江湖的人而已。
因为他很少经手府中的人情往来,再加上母亲莅阳长公主对他保护得很好,谢玉又隐藏得很巧妙,所以,对于官场那一套,尤其是人心,他看不太透。
但言豫津不一样,他身为言侯的唯一儿子,父亲日常不管府中事务,但豫津不能不管,他混的正是官场社交圈。
所以,他俩在为人处世上,有很大不同。
让我对豫津刮目相看的,恰恰是他对梅长苏的看法。
梅长苏久负盛名,琅琊榜榜首,太子和誉王都争先恐后要结交。
这样的人,却一直跟萧景睿保持书信来往,结成朋友。
为什么梅长苏会选择跟随他们进京?
因为景睿是侯府儿子,但却混迹江湖,与朝中人士都不怎么往来,“景睿的身份,可以助我更好地打开局面”。
所以 ,梅长苏对景睿,从最开始就是带着功利性质的结交。
但景睿看不透,他一直在尽自己所能,维护着这位朋友。
当梅长苏身份暴露,皇后带着霓凰郡主上门求见时,景睿也不管面子上过不过得去,直接拒绝;
当梅长苏在雪庐被自己的父亲谢玉刺杀时,景睿十分愧疚,觉得自己没脸再跟他做朋友;
萧景睿心实又重情,他始终谨慎认真地维护这段来之不易的友情,可结局却不尽如人意。
还记得景睿为此伤神时,豫津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苏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人,你也好,我也罢,我们都没有资格当他的知己。”
那时候,豫津不知道梅长苏在想什么,但从对方几次三番的谋划就能看出,绝不是表面上的情非得已那么简单。
以梅长苏的能力和江左盟的势力,他不可能逃不过誉王和太子的追逐,可他偏偏要主动入京,而且住在宁国侯府里。
他要做景睿的朋友,住在宁国侯府里,却明面上替誉王做事,这样的处境难道不是自己造成的吗?
想通了这一点,景睿本不必为此郁郁寡欢,在政治立场上,他俩已经有很大的不同了。
梅长苏注定要卷入朝廷纷争,无论他将来要站哪一边,都无法独善其身。
所以,豫津看透了,他自己无所谓,也无须帮忙,只要与梅长苏保持安全距离就好,他也明白两人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做不到真正的知己,所以他不会受伤。
可萧景睿不同,他一直执念,却又做不到,一直到谢玉案发生后,他的身世曝光,梅长苏立场鲜明时,他才恍然大悟。
人与人之间讲求一种身份对等和缘分,对一个看不透的人,表现得过于心实,是不明智的。
所以,在梅长苏登门前,豫津和梅长苏的关系,是隔着景睿才有的。
他可以和景睿一起登门,与梅长苏把酒言欢,但从不深谈,更不过问站队问题,可以说,就是君子之交而已,甚至可能飞流和他更投缘些。
所以当梅长苏提出要去言府登门拜年时,他还是吃惊得很,但也遵循了这个安排。
景睿一直想和梅长苏做真正交心的朋友,失败后,自然会失望;
但豫津只是想和他做个聊得来的玩伴而已,没有期待,就没有伤害,安全距离最稳妥。
正是因为他这份难得的通透,才能活得潇洒恣意,活成大家的“开心果”,又能独善其身。
(2)重情义,和萧景睿的友情让人羡慕不已言豫津和萧景睿,是对活宝。
他们在一起吵架拌嘴的时候,就是琅琊榜里的欢乐时光。
他们之所以能够成为朋友,是因为身份相近,背景相似,志趣相投。
一个是宁国侯和天泉山庄的两姓之子,一个是言侯的嫡子,一个母亲是长公主,一个姑姑是言皇后。
他们看似身份贵重,其实都无缘仕途。
萧景睿的尴尬在于,不知道究竟是谁的孩子,虽然谢玉知道,但他绝不可能成为世子袭爵,所以他纵情江湖,两耳不闻窗外事。
言豫津年少时,也常与祁王和林殊哥哥在一起玩耍,只不过风云突变,他也记不太清了。
他的母亲并非言侯挚爱,早早去世,而言侯的心思全部在复仇之上,醉心炼丹之术,他其实是没人疼爱的孩子。
萧景睿从小被宠着长大,所以他正直善良,对人实在,豫津和他在一起,看似他幼稚爱玩闹,又爱抢东西,其实遇到事情,总是他在照顾景睿。
比如入宫观战时,都是他假装不懂,实际上却出面替苏哲挡了誉王和太子的麻烦,他还拉走景睿,给苏哲和郡主留空间聊天。
誉王准备拉拢苏哲,往宁国侯府送礼,谢弼在一旁清点,景睿刚要上前阻止,就被豫津拦住了,他说“宁国侯府的世子是谢弼,又不是你,何必管这些”
平日里,他哄着景睿劝着景睿,谢玉府出事那晚,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给他吃下梅长苏特地准备的护心丹;
他还在真相揭开的那一瞬间,及时拉住宇文念,不让她凑上去添乱,不合时宜地认哥哥。
当然,最让人动容的,是景睿准备离京去南楚时,豫津慌慌张张、百里加急地赶来相劝。
他知道景睿的处境不好,所以一直都很默契地不上门叨扰,不做过分的规劝,因为他知道,让景睿还像过去一样,实在太难了。
我的确希望你还是以前的你。不过,你既然做不到,那也没关系。
可是他又实在太珍视两人之间这份感情了,所以他明知让景睿继续在风口浪尖的金陵里生活,实在强人所难,但他还是想劝景睿留下。
所以他直接像耍赖一样地表白道“不管你怎么变,你还是我那个独一无二的朋友。咱们两人的交情是不会变的,所以你给我听着,不管你走到哪里,一定要记住我这个朋友。”
要知道,此时的景睿已今非昔比,曾经显赫的谢府一夜之间轰然倒塌,天泉山庄的交情已断,他只剩莅阳长公主,还有素未谋面的南楚王爷。
所以,景睿是逃避也罢,是无路可走也好,他此去,不知何日还会回来,两人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
豫津的这段临别之言,坦诚而温暖,让景睿明白,这金陵城里,除了母亲,还有这么一位挚友在。
于是景睿就安慰道,他只是短暂地去一下,尽尽孝心,很快就回来了。
如果没有后续谢玉身死,景睿回来照顾母亲,也许他们这对莫逆之交,就要眼睁睁地天涯路远,各走一方了。
俗话说,人走茶凉。
真正的朋友,是在你落难时,仍给你一句良言,温暖你的人。
他俩的这份情,就连一旁的梅长苏看了都动容。
而豫津做的,不只这些。
曾经,他与景睿的弟弟谢弼是没什么交情的,或者说,他看不太惯世子的做派,却又不想干涉。
可谢玉案后,面临同样困境的,除了景睿,还有谢弼。
谢玉意外身死,谢弼哪怕万里,也要跋山涉水去接灵柩回乡。
然而世态炎凉,曾经鞍前马后,前后簇拥的场面不再有,谢弼孤身一人骑马前往,而来送行的,只有言豫津。
豫津表面上说,我要是不来啊,景睿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实际上这句话有两重意思。
对于知交好友,既然无法陪伴在他身边,那就照顾好他在金陵的家人,这是他重情义的表现;
而豫津也是在那次事件之后,对谢弼另眼相看。
他的那句“谢弼,我以前小看了你。”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山高路远,谢弼仍然愿意前往,既是一片孝心,也是他敢于担责。
虽然谢玉倒台,带给他的是毁灭性的打击,他一夜之间从侯府世子,到一介平民,可他从未怪过父亲,所以愿意去收尸。
豫津的这句话,胜过千言万语,是对谢弼的一种鼓励和精神支持。
人生得此好友,足矣。
还有一点,言豫津一直是纪王爷的忘年交,实属难得。
俗话说,趣味相投,性情相似的人才能成为朋友,纪王爷看似荒诞,实则擅于平衡,而豫津亦是深谙彼此的生存之道。
所以,他们可以聊音律,赏乐曲,一起去妙音坊,过关潇洒自在的日子。
他们心性相近,参透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却依然默默地坚守着自己的人生信念。
对待这世间百态,他们是知世故而不世故,每次一老一少凑在一起,总是莫名喜感。
所以,他们能成为忘年交,可谓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3)虎父无犬子,豫津通透又不失风骨
若要说,豫津活得如此通透明白,有没有什么软肋?
有的,那就是他对亲情,尤其是父子情的向往。
谈起景睿每年热闹至极的生日宴,他不免心酸,因为自己每年春节祭完祖磕过头之后,家里就跟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言豫津的母亲早已过世,父亲终日求仙访道,对他几乎不闻不问,只问他银钱是否足够。
他这样一个爱热闹的人,却终日生活在一座死气沉沉的府邸里,跟父亲一年到头,都说不上两句话,实在是委屈且缺爱。
他会在父亲难得归家时,喜不自禁凑上去聊天;
也会在父亲草草问候,转身立刻离去时,望着背影目光黯然。
还会因为父亲为了过年特地张罗的一船蜜桔而扬扬得意,恨不得告诉所有人。
于是,在谢玉案当晚,一行人退至密室生死未卜时,他一个人念念叨叨,既怕父亲担心,又有点失落地说,“父亲大概不会知道”。
那一刻,我都差点落泪了。
因为当时情况焦灼,如果谢玉坚持,豫津可能身死谢府,而父亲一贯对他不闻不问,恐怕等死讯传到时才会知道他没回家。
自己最在乎的人,却不在乎自己,内心的失落是难免的。
还好,言侯因豫津未归,及时出现在宁国侯府。
事后两人相聚,豫津问“爹,你怎么在这儿”,“你没回来,为父当然在这”,一刹那他的眼睛都会发光,这是何等的惊喜。
从此,豫津也是有人疼,有人爱的孩子了。
两人关系的破冰,恰恰是梅长苏登门时,那一次劝解。
因为他对父亲的过往知之甚少,心里多少会有些不理解。
还记得他嘱咐的那句“爹,烧香拜佛可以,但是那丹药是万万吃不得啊”
他以为,言侯本性如此,生来就是暮气沉沉,只愿与香符砂丹打交道,而对周围一切漠然。
可谁知,父亲也有风华正茂的岁月。
所以,得知真相的言豫津,一下子就理解了多年来父亲对自己的忽视。
他非但没有计较那场被及时阻止的爆炸,父亲再次对自己性命的忽视,反而更好奇他这巨大转变的背后,究竟有多辛酸。
是梅长苏的规劝,让言侯幡然醒悟,豫津重拾父子之情,所以,这份情,他一直记在心里。
之后,言侯无条件地决定相帮靖王时,豫津立刻表态支持,他说“既是血脉相连,又何必谈连累二字”。
从来不愿意参与党争的他,因为父亲的选择,他也毅然地坚持了。
第一次强救卫峥时,要不是他,也许计划已经失败,甄平早已暴露。
第二次他精准配合,顺利完成了计划。
当梅长苏问他意见时,他只说“我只要谨记苏兄的恩情,至于更深层次的原因,又与我何干呢”
豫津的这份通透,同样适用于对父辈的恩怨的处理上。
他肯定很想知道,父亲年少的痴狂里,对宸妃究竟是怎样的情愫;
他肯定也怀疑过,景禹和豫津这两个名字,到底是关联,还是巧合?
但自始自终,他都没有开口询问过。
豫津明白,不是所有事情都要刨根究底,问个清楚;
有的事情,也不一定要完全明白对方的用意,才可以去做,他只要知道,这么做能够帮到对方即可。
梅长苏也是笑着说“豫津,你真是聪明透彻”
九安山兵变,在猎宫那一战,豫津的表现更是让人刮目相看。
他不单自己披甲上阵,还利用平时广泛的交友和人脉,将一盘散沙的侍卫集结起来,清点人数,交由蒙大统领调配。
当被问及,为什么他也要上场时,他笑笑地说“难道你要让我进去跟一帮老头子待在一起?”
明明没有上场厮杀的经验,可在宫羽受伤时,豫津一把上前将她护在身后,以一己之力抵抗数人的攻击。
这还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平日里总与别人调笑嬉戏,玩世不恭的言豫津吗?
当宫门将破,几人作困兽之斗时,言侯差点一时情急,冲出殿外,而豫津又何尝不知自己的危险?
而后,北境告急,他也报名随军出征。
虽然出身侯府,平日里没个正形,可关键时刻,他身上却没半点骄矜纨绔的习气,反而坦荡纯粹,胸怀大义。
言豫津,好样的!
结语身处金陵城的漩涡中心,言豫津活得极为通透。
他心里什么都知道,却总是点到为止。
对萧景睿如此,对父亲言侯如此,对梅长苏更是如此。
与他说话,你能体会到,什么叫作跟聪明人说话,一点就透的感觉。
在人人自危、波诡云谲的京城之中,他是一股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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