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游戏里少女整人那花招百出的模样，少年打了个寒颤，暗暗发誓，“以后宁可得罪小人，也别得罪女人！”
1
午后，风清日朗。
清凉谷中花草繁茂景色宜人，一男子背着弓行走花间，没注意到一旁草丛有人靠近。
“就是他！”猫耳少女盯着花间的人，满脸怒色。
跟在她身后的少年问：“猫猫姐，他还没满级呢，你打算怎么办？”
猫耳少女闻言嘴角一勾，冷笑道：“等会你们把地精引过来就行。”
游戏里地精皮薄好欺负，但是近战伤害很高，还可以短距离瞬移，且他们通常都是成群结队出现。所以，当一个擅长远攻的半吊子射手遇上一大群地精，下场绝对惨烈。
少年同情地看了眼还在清凉谷悠闲散步的某人，找地精去了。
不多时，他拉来一大群地精，径直往男子身边引。
男子原本还优哉游哉地散步，身边突然多了一大群地精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后更可怕的是，引来地精那人，突然消失了！
地精们找不到正主，纷纷把目光转向呆滞中的男子。男子手忙脚乱地拿出弓开始攻击，奈何对方人数太多，没一会儿男子就只剩点儿血皮了。
眼看着男子就要葬身于此，少年“啧啧”两声，感叹，“借刀杀人啊，果然最毒妇人心。”又感觉有点费解，问，“你要整他，直接自己上不是更爽？”
猫耳少女伸出食指左右摆了摆，笑道：“谁说这样就完了？”
少年挑眉，满眼不解。
猫耳少女掐准时机，飞身华丽出场，先给男子回了血，又开始对着地精们撒毒粉。
少年在树后皱眉，直到猫耳少女打完怪收了男子为徒，他才收到少女的私信，“这样死太便宜他了，留在身边慢慢玩岂不更好？”
少年打了个寒颤，暗暗发誓，“以后宁可得罪小人，也别得罪女人！”
时间不早了，目送新收的徒弟下线，端木凌也心情愉悦地下了游戏。
2
翌日，公司。
“小凌，经理叫你给他冲杯咖啡。”同事暧月从经理办公室出来，趾高气昂地叫住端木凌。
端木凌撑起腰白了眼暧月，气愤地扔下拖把进了茶水间。
她是助理！不是打杂妹，更不是清洁工！这天杀的叶浅能不能给她点正常的工作？
大学刚毕业的端木凌怀揣着对游戏的感情，历经千难万险终于进了这个游戏开发公司，虽然只是个小助理，但她还是十分满足的。
直到有天她被调到叶浅这儿，开始了她的噩梦！
“太甜，你见过甜得跟糖水似的咖啡吗？”叶浅不满地放下杯子。
“这……”这明明是按照他昨天的口味做的！端木凌瞪着他手里的咖啡，一口气堵在了胸腔里，昨天嫌太苦，今天嫌太甜，明天她是不是要加点盐弄个咸的给他才满意？
端木凌端起咖啡愤然离开。呵，经理？看她今天在游戏里怎么折腾他！
下班后，端木凌饭都没吃，特意买了桶泡面守在电脑边上蹲她家经理叶浅。
就在前天午休，她打扫经理办公室的时候，偶然发现他电脑上挂着游戏，还碰巧跟她同区，当下她就记住了他的ID，晚上找人去捉弄他，最后还演了一出美女救英雄，顺手收他做徒弟。
帮战结束，她这才等到叶浅上线。
“徒弟弟，怎么这么晚才来？”你师父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她们去了野外，坏心眼的她打算等刷出野外BOSS的时候把怪引过来，然后就掉线，再开小号上来落井下石！
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BOSS出来后端木凌毫不犹豫地对着它就是一瓶毒粉，随后还瞟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小徒弟浅安，怕他血不够多，活不到她上小号找过来，特意给他加了一次血，才在BOSS的下一次攻击时，华丽丽地，消失了！
端木凌重新打开客户端登录小号，等待间不禁仰天长啸，“你不是能耐呢么？不是要苦咖啡么？够不够苦？够不够？”
等端木凌开着小号到那儿的时候，正巧看到浅安被BOSS拍死的那一幕，死相惨烈让她差点笑得把桌子都掀了。
她勉强克制住，操作着小号过去接手了即将被叶浅磨死的BOSS，打完才转身对着地上的尸体“啧啧”两声，嘲讽道：“谢谢啦。”
端木凌合上笔记本，回想着叶浅被拍死的画面，直接笑摊在了桌子上。
3
等到端木凌再上线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她意外地发现小徒弟浅安在等她。
虽然心里很爽，但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于是端木凌“满怀歉意”地跟他解释道：“昨天晚上我这里停电了，徒弟弟，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浅安已经掉了一级，他现在接近90级了，每升一级都要花费不少心血。
端木凌猜想着叶浅的反应，她自认为对叶浅有一定的了解，觉得他大概会板着一张冰山脸甩出“死师徒”三个字，她甚至都已经想好在那之后要怎么说了，结果他一开口，却让她猝不及防，差点把刚入口的凉茶喷在屏幕上。
他说：“师父父，你居然抛弃人家~”完了还带个大哭的表情。
端木凌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个世界玄幻了吗？叶经理因大受打击神志不清了？！
他发了一个“~”，端木凌也感觉自己的心跟着抖了一下，这人真的是她那个臭屁的狼狗经理吗？不像啊……
端木凌颤抖着拿出一串糖葫芦，“喏，师父父给你的赔罪礼。”
男子乖巧地接过糖葫芦开始啃，那天真的模样活像个五岁的小孩，简直……石乐志！一想到面前这人就是整天以挤兑她为乐的经理，她就……手抖。
端木凌是趁着午休上的游戏，时间不多，带着浅安刷了几把主线就到了上班时间，然而浅安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她只好先跟他道别下线。
没办法，人家是经理，她只是个助理而已，差一个字，待遇就是天壤之别！重点是，她还要听这条狼狗的差遣！
呵，经理？晚上她再收拾他！
4
“师……师父父，这样……不太好吧？”断月峰悬崖边上，少年颤抖的声音夹杂在冷冽的风中，显得好不凄凉。
站在少年对面的猫耳少女，十分嫌弃地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脑门，“为师已经教了你一个来月了吧？让为师看看你到底有没有长进。”
“可是……”浅安抱着弓，依旧是唯唯诺诺的样子。
端木凌实在是看不下去，他这副“小媳妇”的模样，手一翻，手掌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做工精细的药鼎，另一只手指向少年，“好啦，认真点，谁输了就从这跳下去！”
话音刚落，一剂毒液就从药鼎中飞出，径直朝浅安飞去。后者还来不及反应就沾染上了毒液，动作变得十分缓慢还持续掉血三十秒。
端木凌撇嘴，他叶浅不是很狂吗？天天在公司里欺负她，游戏里怎么怂成这个样子？人格分裂也没有这种分法的吧？
正在她不耐烦准备一瓶鹤顶红解决了浅安的时候，画面屏幕一闪，伴随着飒飒风声，空降白衣法师一名。
喵？
端木凌有点蒙，手中动作迟疑了一秒，被来人轻易接下，对方反手一挥，法杖凭空变出冰针朝端木凌袭去。
喵喵的，原来是英雄救“美”的！
双方过了几招，端木凌明显有些招架不住，趁他再次出手之前，喝问道：“我教徒弟PVP，你这是做什么？”
男子抬眸淡淡瞥了一眼端木凌，忽而笑道：“正巧，我也想找人教教我PVP。”
不等端木凌再开口，男子已经挥动了法杖。
药师对法师，虽然端木凌操作装备都不差，但对上他刁钻的攻击，结果显而易见。
她败了，惨败！
“师父，师父你没事吧？”浅安着急地跑到端木凌的尸体边上，喂了她一颗返魂丹。
端木凌很气，但好在理智还没全数掉线，她点开了那人的个人信息，这才看到他的ID：浅言。
这ID，像一颗石子，落进她平静的心湖，荡起圈圈涟漪。浅言，继暮光结界脱坑后本服第一大佬……
5
端木凌心里窝火，而那个厚颜无耻的人还赖在这里不肯走，人也让他杀过一次了，他还想怎么着？
想着输人不输阵，端木凌毫不客气地顺着浅言的目光回瞪着他。
他突然开口，打破了僵硬的气氛，“是不是暮光结界走了以后，你们落俗就剩下这些辣鸡了？”
“你说谁是辣鸡？！”
浅言的话像根导火索，引爆了端木凌心里堆成山的TNT。被气炸了的端木凌哪还记得他是谁，召唤出药鼎对着他就是一把毒粉！
浅言轻巧避开，嘴角勾着嘲讽的笑，彻底让端木凌失去了理智。她开始疯狂地攻击，他不还手，姿势优雅地，一一避开了砸向他的瓶瓶罐罐。
“哥！师父！你们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浅安的话在端木凌耳边炸开，迫使她停下了动作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哥？”
一切都好像在这一刻停滞，只有时光开始倒退，一直退到两年前。
彼时端木凌刚上大二不久，却已经在这游戏里混迹六年。当时的第一高手“暮光结界”创建的帮派“落俗”，一直在帮派排行第一。端木凌是帮里的老人了，对自家帮派取得的成就十分自豪，而那时候的“落俗”，也是最鼎盛的时期。
但随着时间推移，开始有人脱坑，淡出这个圈子，后来，暮光结界也走了，不知不觉，帮派里的元老都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
一年前，浅言不知道从哪突然冒了出来，霸占了一直不稳定的第一宝座，紧接着建立了帮派“踏雁而歌”，跟“落俗”开战抢资源。
那个时候的“落俗”已经没落了，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帮派资源很快被掏空，帮派等级也从原本的十级掉到了三级，很多人都选择了离开，只剩下端木凌和几个跟她要好的朋友苦苦支撑着。
“怎么？欺负我弟弟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我是他哥？”
浅言讥讽的语气将端木凌从回忆里拉了回来，她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浅安，然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6
端木凌讨厌浅言，连带着，看自家小徒弟也没那么顺眼了，一连几天都是爱答不理的。
这段时间她总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一空下来就会翻看以前的截图，睹物思人。
“端木凌！叫你好几次了，还发呆？！”尖锐的嗓音从端木凌身后传来，终于让她回了神。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桌面就被人拍得震天响，随后是劈头盖脸一顿训，“经理让你给他端杯果汁你弄了没？里头还等着呢！”
“啊，马上！”端木凌条件反射地起身躲进了茶水间，可关上门，她才惊觉，刚刚她说什么来着？
最后，她送了杯咖啡进经理办公室。
叶浅皱着眉看了几眼放在他桌上的咖啡，又把目光转向端木凌。
那眼神怪瘆人的，端木凌招架不住，小心翼翼地问：“经理，有什么问题吗？”
叶浅还没说话，就见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从他身后钻出来，噔噔地跑到桌边想要伸手拿桌上的杯子，但手才伸出来，就收了回去，满脸不解，“怎么是咖啡，我要的不是果汁吗？”
听完小孩的话，端木凌哽咽了，完蛋，原来是给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祖宗送喝的，不是给叶浅啊？“这个……我……我马上拿去换！”
话还没说完，她就急忙端着咖啡逃离战场。
回到茶水间里，端木凌正削苹果，一抬头看到面前多了个人，吓得她手一抖，手指被刀划破了一道口子，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到端木凌流血，那人赶紧拉着她的手到水龙头下清洗伤口，还在上面贴了个卡通OK绷。端木凌愣愣地随他摆布完，才听到他问：“姐姐，你没事吧？”
“没……”
他是刚才在叶浅办公室里的男孩，端木凌是很讨厌办公室里那只大狼狗，然而面对这个长得和他有七八分相似的小男孩，她居然没有恨屋及乌。
她从包里找出来几个糖果递给男孩，笑问：“你是叶浅的儿子？你比你爸可爱多了！”
男孩接过糖礼貌地道谢后，回答道：“他不是我爸爸，我叫叶安，是他弟弟。”
喵？这个答案让端木凌大跌眼镜，叶浅那个家伙，居然有个小他十几岁的弟弟？
叶安年纪不大，懂得却不少，他问：“姐姐，你看上去像丢了魂一样，是不是失恋了？”
端木凌笑出声，道：“你才多大啊就知道失恋，姐姐在想几个朋友。”
“朋友？”叶安想不明白了，“想朋友，为什么不去找他们玩呢？”
端木凌掐了下他的脸蛋，神色落寞，“太远了，找不到他们了。”远到，已经退出了她的生活。
男孩嘴里念着，“找不到了啊？”小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他像是很认真地思考，良久之后，又抬起头对端木凌笑道：“那以后我们做朋友啊，你可以找我玩！”
端木凌突然想逗他，“可是你哥经常欺负我哎，我不喜欢你哥，他肯定也不喜欢我，到时候他要是不许我找你玩怎么办？”
男孩不高兴地撇嘴，“我是我，他是他，我们俩交朋友，跟他有什么关系？”
说完，他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端木凌，“难道你因为讨厌我哥，就讨厌我吗？”
端木凌愣了愣，脑子有片刻失神。
“难道，师父因为讨厌我哥，就讨厌我吗？我什么都没做错啊……”
7
经过几天的思考以及她专业的分析，种种证据都在说明一件事——这一个月来，被她折腾得死去活来的小徒弟，根本就不是叶浅！
她徒弟多半是叶安那个小鬼头，叶浅那只大尾巴狼十有八九是屠她帮派的浅言！
端木凌的内心是拒绝的，于是乎，受苦的又成了无辜的浅安，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折腾这只小正太了，别说，每次都挺开心的。
界面中猫耳少女躺在凉亭的摇椅上，微风拂来，带着阵阵花香，好不惬意。在她身后，是一大片药田。
蓦地，从药田深处传来浅安悲戚的声音：“师父父，我真的要把这片药田全种满吗？”
端木凌不置可否。
浅安哭丧着脸继续种药草，他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师父肯搭理他了，可是一张口就是种满一大片药田，早知道这样，他还宁可她别理他了！
正悲催着，突然看到他哥踏着七彩祥云从天而降，落在他身边不远处。浅安惊喜地叫了声：“哥！”才后知后觉他师父似乎很讨厌他哥哥，只好讪讪地笑了笑，不敢再说话。
自己地盘被人随意闯入的感觉十分不好，奈何她打不过面前这人，端木凌脸色阴沉地走到他面前，冷笑，“哟，什么风把您刮来了？”
浅言扫了眼正在做苦力的弟弟，咧开嘴角冷冷开口：“浅安是我弟弟，碰巧路过来看看他，猫帮主有什么意见吗？”
“随便看！把他脸上看出朵花来都没事。”端木凌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平时在公司里不敢还嘴，怎么着虽然游戏里一样不是他的对手，但过过嘴瘾还是可以的吧？
浅言笑了，笑容不达眼底，“猫帮主这么欺负一个新人，似乎有点不妥吧？”
端木凌看着田里辛勤劳作的小徒弟，无所谓道：“徒弟帮师父种点药草也不过分吧？”
浅言挑眉，突然换了个话题，“听说这周帮战有幸和贵帮切磋。”
闻言，端木凌心里咯噔一下，“你什么意思？”要是再输一场帮战，“落俗”就要面临被吞并合帮了！
浅言拂袖转身离开，他的话却像魔咒一般萦绕在端木凌脑中，“帮战之后，‘落俗’，我吃定了！”
8
端木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这周就要跟浅言的帮派打帮战了。她现在居然还有心情带浅安下副本，更无语的是，队伍交给浅安，她只是去上了趟厕所，怎么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浅言那个王八蛋在队伍里？
“你有事？没事别影响我带徒弟下副本！”端木凌没好气地开口。
浅言双手环胸，走到浅安身边，“下本，你不会打到一半突然消失，让我弟弟被BOSS打死掉级吧？”
端木凌完全忘了这种事情她以前还就真的做过，十分硬气地怼道：“我像是那种人吗？！”
浅言很是配合地上下打量了一遍端木凌后，肯定道：“像。”
“你！”她气不过，召唤出药鼎就要动手，浅言不堪示弱，拿出法杖准备接招。双方火药味十足，但幸好最后还是被浅安拦下了。
浅言以“担心弟弟被欺负”为由跟着进了副本，遇到怪却不出手帮忙，美其名曰：“带徒弟升级是做师父的职责。”言下之意就是，跟他没什么关系。
端木凌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可偏偏不能拿他怎么办，只能暗自腹诽这人脸皮厚度堪比地壳。
小怪一路顺风顺水地碾压过去，到了BOSS端木凌才发觉不太对劲，打起来很费劲。浅安也不是第一次下这个本，同样发现问题的他不禁开口询问：“今天的BOSS怎么这么凶残？”
端木凌再次接了BOSS一个技能，血线已经掉到危险线下，浅安大惊，“师父，你没事吧？”
端木凌狼狈地躲开BOSS的下一波攻击，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什么，让她杀了浅安的心都有了，“你是不是选了王者难度？”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浅安问住了，“副本，还有难度区分的吗？”
“我掐死你算了！”端木凌愤然开口，一扭头看到站在战斗圈外围，姿态优雅的浅言，怒气蹭蹭往上涨，对着他毫不客气地吼道，“你再不来帮忙，我可保不住你弟弟了！”
她说的是实话，这BOSS伤害太高，她还要输出，想分心保住浅安的命确实很难。
浅言终于动了，但也只是时不时帮浅安挡下攻击，并不输出，见端木凌没看懂自己这波操作，难得贴心地解释，“我保护我弟弟，你加油打BOSS。”
端木凌真的炸了！就她这点伤害，连BOSS血皮都打不穿，这个大尾巴狼居然还不帮忙？“帮打一下BOSS会死啊？”
浅言作恍然大悟状，“你要扛不住了？”
“你废话！”如果眼神能杀人，浅言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浅言笑了，那笑容在端木凌看来十分欠扁，“你求我，求我我就帮你。”
端木凌彻底炸了，“我求你喵！”
9
端木凌掉了一级，就是上次带浅安副本的时候，被BOSS一巴掌拍死了掉的。
浅言一连跟着他们师徒俩一个快周了，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赶都赶不走，这几天彻底让她看清了叶浅这人恶劣的品性！脸皮厚，欠揍，不要脸，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斑斑劣迹，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
尽管百般不愿，帮战的日子还是到了。
端木凌站在己方战旗下，看着对面整整齐齐的队伍，对比起自己帮稀稀拉拉的这几队人，胜负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实在是不想向这只大尾巴狼求情，可是如果这次输了，帮派就会因为资源匮乏被人强行吞并，就算没被人吞，最后也逃不过解散这一劫。
没人能明白这个帮派对她来说的意义，思量再三，终于，她还是妥协了，“打个商量可好？”
“难得看到猫帮主这么低声下气，说说看，什么事情？”他饶有兴致地问。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这个帮派对我很重要。”
浅言一副没听懂的模样耸了耸肩，“然后呢？”
“你要什么，我都会尽量满足你。”端木凌气得不行，却只能咬牙忍着。
他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随后笑道：“如果我要你呢？”
“你什么意思？”端木凌冷下脸问。
“我挺喜欢你的，要不，你嫁给我？”浅言一句话吓蒙端木凌，端木凌还满脸问号的时候，他又补充道，“欺负你挺有意思的。”
我能请你去死吗？
端木凌忍了又忍，才终于没把那句话发出来。但士可杀不可辱！在帮战钟声敲响的那一刻，她率先飞奔进了战场。
而，冲动的后就是——
系统提示：“您的帮派在帮战中战败，等级降为2，帮派资源严重匮乏，如不合帮，帮派将在三天后自动解散。”
“何必呢，你要是乖一点，我们也不至于兵戎相见。”浅言站在战旗下，俯视着她的尸体，啧啧叹息。
端木凌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暴怒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破口大骂，“我去你喵的大尾巴狼叶浅！你等这一刻等很久了吧？很享受吧？老子现在要是有一口盐汽水，老子就……”
“就怎么着啊，端木助理？”身后阴阳怪气的声音，可不就是她那那只狼心狗肺的经理叶浅么？
端木凌突然对生活失去了希望，完犊子，现在不应该是下班时间吗，为什么叶浅还在办公室里？
她慢腾腾地转过身，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容，“经理，您还没走啊？”
叶浅斜了一眼她电脑上的画面，唇边笑容逐渐扩大，“我要是走了，怎么会知道端木助理对我有这么多不满呢？嗯？”
他一步步逼近，把她逼到角落里。此时此刻端木凌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他开口，问：“你早知道浅言是我？那一定也知道浅安是我弟弟了？”
端木凌没敢吱声。
他又开口：“还是说，你想用这种手段，博取我的关注？”
端木凌皱眉，这是哪跟哪？
她还在消化他的话，他却已经下了定论，“你成功了，你确实勾起了我的兴趣。”
端木凌终于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一时间羞愤难当，趁着大脑当机的那一瞬，她扬起手毫不客气地甩了叶浅一巴掌，“不要脸！”
说完，猛地推开面前的男人，甩下一句“老子辞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司。
10
端木凌在家蹲了两天，手机关机，游戏不上，整一个失踪人口。
“咚咚……”
房门突然被敲响，她还以为是外卖到了，屁颠屁颠地跑去开门，结果房门一打开，就看到外面站着只恶狼。
两人对视一秒，下一秒，端木凌毫不客气地把门关上。
叶浅像是早想到她的反应一样，先她一步抵住门挤进了端木凌的小屋。
“出去！不然我告你私闯民宅！”端木凌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门，气势十足。
叶浅非但没出去，还径自走到沙发前坐下，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面上，才笑道：“别误会，我今天过来，就是来谈合同的。”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鉴于端木凌实在不给面子，叶浅只好拿起放在桌上的东西，“这是你当初进公司的合同，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你要为我工作五年，如果违约，将会赔偿大笔违约金。”
端木凌想起来好像是有那么回事，但是这点小事也犯不着经理大人亲自跑一趟吧？她“哦”了一声，赔偿就赔偿呗，反正没多少，咬咬牙，也能挺过去。
叶浅看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禁皱起眉头。他把目光从端木凌身上收回，四下打量起她的小屋，最后目光停在电视旁的相框上。
照片里烟火绚烂，帮派大门的匾额上，“落俗”两个字刚劲有力，十来个人聚在那里，笑闹定格了那一瞬。
他朝着相片扬了扬下巴，问：“你很在意你的帮派？”
“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端木凌实在见不得他脸上那种欠扁的笑容，还在考虑要不要再给他一巴掌时，又听到他说，“再过不到24小时，你的帮派，就要被我吞并了。”
好的，这下子完全不用考虑了。端木凌扬起手就是一巴掌，可惜被早有防备的叶浅钳住了手腕。
“你放开我！”端木凌眼中怒火狂涌而出。
叶浅怎么可能松开手，他起身，以绝对的身高优势俯视着端木凌，笑道：“要不这样吧，你嫁给我，我就把‘踏雁而歌’当聘礼送你，可好？”
端木凌想也不想直接拒绝，“滚犊子！”
他终于放开了她，看着那张照片换了个话题，“游戏嘛，有人来当然会有人走，你也不例外，总有一天要离开的，毕竟，谁都不能和游戏过一辈子，不是吗？”
叶浅的话像一把刀子，捅进她心窝里不算，还生怕她死不了似的，非要搅几下才肯罢休。这个道理她也不是不明白，只不过不想接受罢了。
看端木凌目光呆滞地站在那里，叶浅的心没来由地一疼。他突然靠近，把她拥入怀中，大掌抚上她的发顶，柔声道：“你不如多珍惜在你身边的人，比如我，就可以跨过网线，陪你一生。”
端木凌被他恶心到了，猛然回神一把推开他，质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没想做什么。”他叹了口气，看上去很挫败的样子，“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在表白吗？”（小说名:《互相伤害啊》，作者：暮簌簌。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公号：dudiangushi2018】看更多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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