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时当教师天天家访作者:袁炳纲

乡村记忆的真实故事(乡土作家袁炳纲随笔我们那时天天家访)(1)

现在的学校,召开家长会要写入行事历,聘请某个家长发言,提前拟定安排,甚至还让专人给其写好发言稿。

到了开会那天,给学生反复安排叮嘱,务必来校时要带上家长。

乡村记忆的真实故事(乡土作家袁炳纲随笔我们那时天天家访)(2)

乡村记忆的真实故事(乡土作家袁炳纲随笔我们那时天天家访)(3)

平时上学,都是家长带孩子,唯独家长会,是孩子带家长。

有时有的家长忙得没空,不能前来,学校逼得学生闹出花钱雇家长的笑剧小品。

至于教师家访,学校对班主任老师提出严苛的要求,并规定要有家访详尽记录。

可是,苦口婆心殚精竭虑换来的多半是家长的怨言。

孩子学习好,家长会上老师不停表扬夸赞家长,什么教子有方,什么榜样力量,褒扬之辞一箩筐又一箩筐。

但一旦孩子学习落后,家长会上老师不停贬损家长,好像一切过失全是这个不称职合格的家长造成的。

我一个朋友,一子一女好像不是同一父母所生,一个特别聪明,一个异常木讷,所以两口子经常为开家长会闹矛盾:

若是聪明的女儿班开家长会,两个人争抢着去;若是愚钝的儿子班开家长会,两人跐核桃,互相推诿。

究其原因:

许多家长会开成了表彰会,弄得会场哭的哭,笑的笑。

乡村记忆的真实故事(乡土作家袁炳纲随笔我们那时天天家访)(4)

乡村记忆的真实故事(乡土作家袁炳纲随笔我们那时天天家访)(5)

难怪许多孩子学习差的家长发出这样的怨言:

啥家长会,分明是老师批评拾掇家长的会。

我是1972年站上讲台并担任小学生班主任的。那时在农村初小任教,一般乡小只有三五名教师,学校不可能有起灶条件,故教师吃饭要到学生家。

放学铃一响,学生回自己家吃饭,老师也跟着学生一道去吃。

我们管这种吃饭叫吃派饭,按照村里的家宅街道,有学生的家庭一家挨一家往过轮,一天一家一个娃。群众打趣说我们一天吃一个娃。

有的家有兄弟姐妹几个,我们就吃几天。

那时的家长对管老师饭相当重视,会提前跟集上会买菜买肉,甚至还买包香烟,打瓶散酒。

那时家长的手头普遍拮据,可给老师管饭这天是青蛙支桌子一一尽力支撑。

为此,我们曾骄傲地说:就这,书教得不咋样,几乎顿顿有“猫叫唤”(肉,猫见了肉叫唤),还捏着细的(锡制酒壶中间是细的)。

自然,在他家吃饭,三句话不离本行,谈论最多的话题是孩子。

其中不乏对孩子比较中肯的评价,不知不觉渗透教师对家长的期待和要求,自然,家长也会潜移默化地给老师敲点边鼓,诚心希望老师用心栽培。

这样的家访是促膝谈心,教师和家长是对等的,没有上下之分。

由于天天家访,家长对孩子的一切了如指掌,真像有些调皮学生给家长说:我在学校放个屁你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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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记忆的真实故事(乡土作家袁炳纲随笔我们那时天天家访)(7)

现在社会发达发展了,学生老师都在学校吃饭用餐了,可和家长接触的机会大大减少了。

我们那时从不开家长会,也不要求老师家访,因为我们天天都开家长会,顿顿都进行家访。

大概因为如此,刚开始我们那些公民办教师吃饭要按顿给家长开钱和粮票(民办教师只开钱),后来家长群众自动要求不要那钱和粮票了,等于白吃人家家长的饭了。

那时我真的很佩敬那些可爱的家长,这家今天管饭完毕他(她)们会自动通知下一家:明天该你家管老师饭了,赶紧去割肉买菜去。

许多时候,我们在一个村子呆的久了,好像完全彻底成了这个村子的成员,全村大大小小、男女老幼都是熟人朋友,对村子里谁家的灶门口朝东西南北什么方向开都清清楚楚,自然对每位学生的生活学习情况也明明白白。

一句话:家长像熟悉村人一样熟悉我们教师,教师像熟悉学生一样熟悉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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