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对一些节日的情感,大多是建立在“好吃”和“好玩”的基础上,并且雀跃地期待比如立春这天,乡人要挑两篮子的供品去村头的土地庙,一一摆在庙前的空地上,请土地公享用,以祈求土地公保佑这一年五谷丰登篮子里通常有一个猪头,还有一只大公鸡、一摞米粿这意味着我的碗里将会有一只肥硕的大鸡腿,餐桌上会有油汪汪的红椒蒜苗炒猪头肉这一日还有一项很隆重的活动,去田间地头插彩幡迎春神这是我很乐意参与的一项活动买来薄软的彩纸,用剪刀铰成波浪形状的花纹,抖开使之蓬松有姿立春日,大人们将彩幡系在竹枝或柳枝上,领着小孩擎着树枝走向田野彩幡在田野在风中翩然飘摇,很是动人现在这习俗还有的,只是很敷衍了,竹枝上系上红纸条或红布条了事,粗糙得没眼看这令我很惆怅插在野地里的竹枝过一阵就枯了,插沟渠边的柳枝却很容易成活那时我很想要一棵自己插活的垂柳,我坚信将柳枝倒插,长大后就是垂柳曾拈了几枝柳条独自去水潭边、沟渠边插了几次当然,只能是空怀了一个垂柳的梦,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春天里旭日阳刚星光大道现场版?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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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对一些节日的情感,大多是建立在“好吃”和“好玩”的基础上,并且雀跃地期待。比如立春这天,乡人要挑两篮子的供品去村头的土地庙,一一摆在庙前的空地上,请土地公享用,以祈求土地公保佑这一年五谷丰登。篮子里通常有一个猪头,还有一只大公鸡、一摞米粿。这意味着我的碗里将会有一只肥硕的大鸡腿,餐桌上会有油汪汪的红椒蒜苗炒猪头肉。这一日还有一项很隆重的活动,去田间地头插彩幡迎春神。这是我很乐意参与的一项活动。买来薄软的彩纸,用剪刀铰成波浪形状的花纹,抖开使之蓬松有姿。立春日,大人们将彩幡系在竹枝或柳枝上,领着小孩擎着树枝走向田野。彩幡在田野在风中翩然飘摇,很是动人。现在这习俗还有的,只是很敷衍了,竹枝上系上红纸条或红布条了事,粗糙得没眼看。这令我很惆怅。插在野地里的竹枝过一阵就枯了,插沟渠边的柳枝却很容易成活。那时我很想要一棵自己插活的垂柳,我坚信将柳枝倒插,长大后就是垂柳。曾拈了几枝柳条独自去水潭边、沟渠边插了几次。当然,只能是空怀了一个垂柳的梦。

闽中人真是有福。春笋钻出来了,就上山挖笋。艾草长出来了,采艾做艾粿,顺便踏青。闽中人家一般在农历二月十九(观音菩萨生日)这天做艾粿。油煎的艾粿颇中我意,有一层锅巴一样的硬壳,油汪汪的,又脆又香。而且艾草纤维让艾粿充满了韧性,细嚼之下满口艾香,对牙齿而言,也是一种抵抗性游戏。小时候顽皮,有时也会揣几个艾粿,和小伙伴去野地生火烤着吃。艾粿冷却时非常坚硬,用火一烤马上变得软糯,外脆里韧,宜用力而缓慢地咀嚼,像老牛吃草一样。我分外期待这个节日,因为我的生日(农历)也在这一天。当然去野地采艾也分外积极。艾草的叶子和茎上有一层柔软细白的茸毛。我很沉迷于用一种微妙的力量拉断茎叶,看它抽出柔软绵长的白毛,如藕断丝连。采艾时常有些很意外的收获,比如会捡到鸭子在野外下丢的蛋,捉到困在小水洼地里的一尾大鱼。饿了渴了,就挖白茅根吃,还可以吃它尚未抽出的花穗。这时裹住花穗的叶片是紫红色的,剥开叶片,花穗柔润细嫩,白里犹带一点淡绿,味极清美。吴其濬《植物名实图考》里有几句很贴切的描写,显见得他儿时也是很喜欢吃的:“紫茹未拆,银线初含,苞解绵绽,沁鼻生津,物之洁,味之甘,洵无伦比。”还有一种叫“鸡腿”的植物,根部脆甜。据说这植物很神奇,受惊了会像小鸡一样跑掉,所以挖掘前得先画一个圈将其箍住,嘴里还要念念有词:“小鸡小鸡来吃米……”极其有趣。

到了阳春三月,春暖花开,三月三做乌米饭也是乡里一大盛事。乡人不管多忙,也要先把农活搁下做乌米饭。人们争先恐后背着竹筐,爬上花儿开鸟儿唱的后山,劈开荆棘,采摘嫩绿芳香的乌饭树叶。先把乌饭叶洗净晾干,再把乌饭叶捣烂煮成浓浓的汤汁,最后一步就是用乌饭叶汁煮糯米饭。母亲做乌米饭很精心。她对所用的乌饭树叶也有着严格的要求:必须是摘自叫下桂塘的高山坳的乌饭树。据她所说,用下桂塘北面山坡上的乌饭树叶泡出来的水特别乌黑,做乌米饭特别香。这话有一定道理,下桂塘北坡的地气很特别,任何植物都特别丰茂。据她的经验,不需用乌饭叶汁浸糯米,而是直接用乌饭叶汁煮糯米饭。如此蒸制的乌米饭油韧乌亮,且非常入味。母亲从乌黑的木甑里舀出乌米饭拌上猪油和白糖,捏成鸭蛋般大小的饭团递给我,我可以一气吃上三个四个,吃得小肚子都鼓出来。

至于清明,在闽中尤溪倒不是一个特别突出的节日,因为闽中人习惯在中秋祭祖、扫墓。不哀伤,但也没有踏青的闲情。乡人正忙着大范围的耕耘,春牛如战马一般,耸起宽宽的肩胛,蹬着粗粗的蹄脚,把犁架拉得嘎嘎直响,成片正在开花的紫云英被犁翻在泥水中。他们还要忙着修剪果树,给李树的幼苗找个向阳的地块……在清明这天,母亲会去后山的茶园采点嫩生生的茶叶,冲泡几杯茶让我们喝下,谓之清明茶明目。老祖母依着老例,抓一把糯米放入铁锅里爆炒,以爆出的米花多少,占卜一年稻谷收成的丰歉。我不在意占卜的结果,于我而言,它只是一种香甜美味的食品。从初春开始,我心里就揣着一张时间表,有什么节日,谁挨在谁后面,我了然于胸。而且对与节日一同呼啸而至的花草,也很了然。正月廿九喝“九糜”时,通常门前的老茶花正盛,一树花红飞溅。后山的梨花开成一片香雪海时,那是吃艾粿的时节。下桂塘的映山红粲然欲焚时,三月三到了……我雀跃地等待每一个节日,嘴里嚼着、口袋装着那些美好的食物,像小蜜蜂一样跑遍开花的村庄,去赶一场又一场的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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