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疫散文故事(大散文吃马肉)(1)

《吃马肉》是90后耿伟铭编辑的散文新作,笑声中透露出辛酸,交织中绽现出人性,荒唐中鞭挞丑恶,不失为近期胶东散文涌现出来的一篇佳作。

作者以黑色幽默与讽刺诙谐的文笔,呈现出作者不一般的思考,一个看似普通正常的生活呈现出来的却是一个荒唐的结局,这是人的道德之失,还是一个时代之殇?恍然觉得:历史的本质是人,是由一个个人的历史组成的,我们从一朵浪花可以窥见历史。耿伟铭的散文新作《吃马肉》尤是。

——《黄海散文》总编点评

吃马肉

文|耿伟铭

俗话说:“香驴肉臭马肉,打死不吃骡子肉。”当然这肯定是不对的,马肉有着极高的营养价值,只要烹饪得当味道是鲜美无比。我爸爸的好朋友老曲就十分爱吃马肉,甚至已经可以用痴迷来形容,他对马肉热爱还等从一次犯错误说起。

老曲今年快六十岁了,想起当时的这段回忆,他总是感叹现在的生活太好了,不像以前家里穷得叮当响,过年一家五口才能吃上顿肉馅饺子。时间回到上世纪70年代,当时村里还是大集体的时代,生产队有匹老马,听说当初是部队到云溪村拉练的时候由于意外导致膝盖受了很严重的伤,部队就把这匹马送给了生产队。

生产队当时也觉得这是个烫手的山芋,吃了?首先这是匹军马并且上面严肃要求过禁止宰杀牛马等可以从事生产活动的动物,养起来白白增加喂养成本由于伤得严重根本干不了什么活,并且走得还不如普通小毛驴快。当时的村书记想了想决定将选择权交给老曲的二叔,二叔年轻的时候由于战争受了点伤,于是村里就让他负责喂养牲口。二叔为人宽厚老实而且是真的喜欢这些动物,二叔一看这匹马的伤势就明白了这马根本干不了活,在他这只能养老,但是出于对军马的尊重与不忍杀生的性格,他还是决定把这个军马养起来。

结果一段时间的照料,军马的腿虽然还是有点跛但是日常驼人送个东西还是不成问题,村里也就停止了把这个跛马杀了吃肉的论调。但是随着这匹老马越来越老,就老马杀了吃肉的说法喧嚣尘上,其中最为突出的就是老曲和他的弟弟。

老曲小时候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调皮蛋,东头西瓜丢了、西头鸡蛋少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曲家大小子干的,现在想想不是老曲本身就坏,全都是被这个填不饱的肚子怂恿的。老曲当时看这匹马越来越老总是幻想着吃马肉的时间越来越近,几乎天天去找二叔吹枕边风,但是二叔每次都是没好气的说,赶紧滚以后别说这样的混账话,军马是能吃的?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深秋的一天二叔突然发现老马双眼无神,只在地上卧着也不爱吃食,听见人来了也没什么反应,二叔马上意识到老马快不行了,于是急忙找来了村书记和生产队长商量该如何处置。村里老马快不行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村民就跟村书记建议,老马既然不行了趁着还没断气赶快杀了把肉跟广大社员分了,最终书记怕犯错误当即要求谁也不准打这军马的主意,老马死了就直接埋在北山茔地。

不出意外老马几天后果然死在了圈里,村书记只安排了他自己、生产队长、二叔和村里老邹夜里用村里的牛车偷偷为老马“出殡”,这里书记藏了个心眼,埋在北山茔地肯定不行,那里“人迹罕至”又是泥地在哪埋了东西一看便知,村里惦记吃马肉的人不在少数,之所以就找了生产队长、二叔和老邹是因为二叔和老邹这是书记认为能够真心信得过的老同志生产队长则是村书记的亲外甥毕竟是自己家人信得过。最终给老马选择的真正下葬地点是村里北山北边的大沙渚,一方面这里都是细沙埋在这谁也发现不了具体位置,再是牛车的车辙走在这不用几个小时就被风吹的无影无踪了。

当天晚上,二叔回家老曲便缠着他要吃马肉,二叔根本不理会,二叔家里婶子和老曲他妈同村的其他两个妇女正在帮二婶绣花,她们实际上目的也是想知道这匹老马究竟埋在哪里,眼看着小孩死缠烂打没用,妇女们便开始诉说起自己家里的困难,二叔看了看骨瘦如柴的老曲和自己的儿子,想想一年大家伙儿也吃不上几顿肉,自己虽然与这匹朝夕相处的老马感情很深,自己肯定是不忍心吃它,但是能够让它安享晚年老死圈中自己也算大家是对得起它。说罢便同意带上老曲和儿子一起去大沙渚。

木制小推车、两个大背筐、一把铁锨、一把镰刀、一把斧头、一盏煤油灯,两个半大小子在二叔的带领下后半夜壮着胆子走过北山茔地,到了这个大沙渚。还没等挖到马,二叔就发现不对,原来在埋老马的时候绑马腿的绳子直接埋了,这还没挖到马却已经发现了这段绳子,完全挖开之后发现马已经被卸去了一条马腿。这会是谁呢?还没等二叔细细查看老曲和二叔儿子拿着斧子和镰刀一顿乱劈,卸下另了一条马腿、砍下了马脖子,满满两大筐的马肉,等二叔收拾好现场,两个小子就着急回家赶快煮马肉。三个人推着两大筐马肉原路返回,走到一片荆棘丛的时候在发现了一绺军绿色布条,看着布条二叔马上笑了起来,嘴里嘟囔了一句原来是你呀!

回到家四家人分了这两大筐马肉,各自回家煮着吃了,老曲回忆说由于是在沙堆里面马肉细小的沙子根本清理不干净,吃得时候牙不敢对齿,老马肉的硬得就像晒透的地瓜干,即使这样他也吃得相当美味,以至于40多年过去了还是忘不了那份马肉的味道。当天吃不完的马肉被藏在老曲家的房梁上,二叔却始终没吃一口。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老马被吃的消息在村里疯传,很快村民就看到在二叔自留地里有截马腿骨,这当然不是二叔犯的低级错误,很明显是有人栽赃陷害的。村支书立刻将那一夜将的三个人召集了起来,二叔虽然很害怕但是心中其实已经盘算好了怎么应对了,书记让二叔自我交代一下自己“犯罪经过”,二叔大呼冤枉,并且说自己看见是李寡妇把骨头扔在他家地里的。于是书记又把李寡妇叫了过来让她交代吃马肉扔马腿骨的过程,李寡妇一头雾水直呼啥也不知道,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了。

多年以后,说起这件事二叔才笑着承认是自己把马腿骨扔在地里的。那么他为什么要“栽赃嫁祸”李寡妇呢,原来那天夜里回来时发现的布条是队长穿的军绿色裤子上的,二叔观察第二天队长就再也没穿过这条裤子由此断定先他们一步的人就是队长,而李寡妇和生产队长的“情谊”都是村里公开的秘密了,书记一想这个事也不敢咬定自己的大外甥是否参与其中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现在想想这个故事老曲只感觉好笑,但是那确实是一段难忘的历史,当时的生活也实在是太困难了,看看现在的美好的生活,只能说我们都生长在了好时代。

防疫散文故事(大散文吃马肉)(2)

作者简介:耿伟铭 1996年10出生 毕业于烟台大学文经学院管理系,毕业后就职于牟平报社负责散文编辑,自幼受外祖父熏陶爱好文学与历史,工作后受各位胶东散文作者的渲染下开始逐步从事散文创作,系山东省写作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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