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想起妈妈的句子(夜夜想起妈妈的话)(1)

序言

母亲离开我7年了,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却丝毫没有减轻;都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是我对母亲浓浓的眷恋,却随着岁月的流逝与日俱增。在这些被痛苦煎熬的日子里,只要闭上眼睛,母亲的音容笑貌就浮现出来,不厌其烦地讲述那些属于她的“哲学”。而我只能一遍遍倾听她的教诲,直到泪水渗透所有的记忆。

母亲在我的心中本身就是一个传奇。她没有念过书却能读书看报;没有任何机械常识,却能够修理电器、开动机床;她没有任何宗教信仰,却一生与人为善,没有在世间留下一丝不快。她用自己的语言教我如何做人、如何做事、如何做官……过去我总是当做无聊的话题一笑而过,一个不识字的农村妇女怎么能够指点属于我的世界?!

在母亲离去的日子里,我终于有时间反复体会她老人家留下的那些充满土腥味的教诲,并且在工作和生活中受益匪浅。我坚信母亲的前世一定是一个最伟大的哲学家!于是我把母亲独有的智慧与哲学整理出来,希望与朋友分享。

别把窗户纸捅破

60、70年代,记得家里很穷,但是母亲很要面子。那时候大家都很穷。人穷的时候,往往就把面子舍弃了。

母亲是个很讲究的人。衣服可以是旧的、可以是破的、也可以是补了又补的,但一定不能是脏的。头发可以是长的、可以是短的、也可以是半长不短的,但一定不能是乱的。长大后母亲常笑着对五个孩子说:你们小时候基本都是光头,一点也不显得乱!

那个年代玻璃很金贵,即使玻璃烂了也舍不得买,人们干脆就用厚厚的牛皮纸把窗户钉起来,家家户户都一样。那时候,隐私很便宜。每家每户隔着一个大窗户,只要捅破那张窗户纸,就没有什么可以隐瞒。

别把窗户纸捅破!从记事起母亲总是反复叮嘱。

有时是好奇心作祟,有时是恶作剧使然,更多的时候是闲得难受,总是有意无意地把那张窗户纸弄破。结果就会遭到母亲重重的处罚,挨完打还要自己把窗户纸糊好。久而久之,我们再不敢越雷池半步。

慢慢长大后,对这层窗户纸有了初步的了解,自然刻意离得更远一些。直到有一天邻居一家到我家做客,闲聊中邻居先是对母亲的持家本领进行了肉麻的吹捧,随即又对我家多子不多福的窘境表示了同情,随后话锋一转,开始吹嘘自己家男人如何有本事,家里每天至少一顿白面,每星期都能够沾一次荤腥。母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可是依然保持着应有的礼节,不停地给邻居家的孩子夹菜,并且一再抱歉没有好东西招待,怠慢了客人。

都是住在一起多年的邻居,各家各户的情况大家都彼此心知肚明,即使条件好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为了替母亲出气,下午放学后,我悄悄捅开了后窗户一个不易发觉的角落,开始窥视邻家如何准备丰盛的晚餐。结果大家都猜得出来,毕竟是那个年代,有钱也不一定能买上白面和猪肉。

当我把这个真实的情况告诉母亲,并且计划让邻家无地自容的时候,母亲仅仅说了一句话:“为了我们,也为了他们,千万别把窗户纸捅破!”

母亲的这句话影响了我的一生。因此,我的身边朋友众多。前不久,参加一个女性朋友的饭局,主人在宴会达到高潮时,兴高采烈地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坠,说是老公送的结婚20年的礼物,花了2万多块。其他人看了都说顶多值个2000块,大家都喜欢玩玉,我私下估摸着也差不多。但是想了想没有张口。

没想到主人自尊心受到打击,看见只有我没有随便表态,顺手把玉递过来说:“阿B,他们说的我都不相信。你比他们懂的多,你给看看!”无奈中接过这块烫手的“山芋”,佯装仔细观看、把玩之后,我慢悠悠地开了口:“依我看,这是一块质地非常好的翡翠,2万块应该物有所值!”

主人的脸上突然阳光明媚,兴趣盎然,那天的酒宴进行到很晚才结束。赶来接妻子的男主人听到妻子介绍事情的经过,一再对我表示感谢,分手前还硬往我口袋里塞了一盒中华烟。

与大家告别的时候,几个自小玩大的朋友不愿意了。说我明知道那东西值不了这么多还故意和稀泥,我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土,给他们讲起母亲的教诲和常说的那句话:“为了我们,也为了他们,千万别把那层窗户纸捅破!”

朋友们听完,一脸肃然。

别把贵的说成贱的

做父母的总想替孩子省钱,宁可自己受天大的委屈也不愿给子女增加经济负担;当子女的总想让父母过得好些,宁可把黄金说成铜铁,也要让父母感受他们从来未曾享受、抑或是心疼金钱而不愿享受的生活。

20年前,糖心红富士苹果还是稀罕东西。我第一口吃到嘴里的感觉,就是以前吃的所有苹果都是与萝卜嫁接而成。面对如此美味的诱惑,第一个想法就是选上几个最好的先给父母送过去。

母亲吃着送去的苹果,赞不绝口,并且随意地问起苹果的价钱。当听到我报出的单价时,母亲愣了。随即找来小刀,将吃了一半的苹果切开,把另外一半放了起来。此后的故事家家都在重演,父亲母亲始终舍不得吃如此昂贵的水果,只能烂一个吃一个,最终没有吃上一颗好果子。

接受了这次的教训,我们往后再送昂贵的水果及食品时,就故意把价格说得很低,希望父亲母亲能够吃个痛快。结果事与愿违,母亲以为真的不值钱,就把东西分给左邻右舍。结果母亲说的价格与市面价格悬殊太大,别人反而说母亲故意贬低他人。母亲非常生气,马上打来电话教训,同时再三叮嘱:“以后千万别把贵的说成贱的!”

我的朋友周珉先生也告诉过我一件事情:他的好友王明的父亲腿脚不好,还喜欢到处找老伙计聊天。为了减轻父亲的痛苦,王明特意花上千块给老父亲买了一双进口的名牌皮鞋,又害怕父亲嫌贵不穿,就故意说是120块一双。老父亲穿上后果然十分满意,穿出去到处炫耀儿子的孝顺,王明为此也十分得意。没想到过了几天,老父亲把240块钱塞给他说:你王叔、李叔腿脚也不好,试了一下我的鞋,穿的很舒服。可是到处都买不上,就按你说的价格把钱给我了,你就帮忙再买2双。

王明无奈,也不敢明说。只能打落门牙往肚里咽,咬咬牙又垫了2000多块钱,把2双进口名牌鞋送到父亲手里。并且再三叮嘱:这批鞋已经断货了,有钱也买不上,再也别答应别人了!

想一想母亲说得是对的。任何东西的贵贱都是由其内在核心所决定的,故意混淆贵与贱的落差,最终受伤害的一定是制定这个价格的人!

别把自己看得太重

参加工作几年后,或许是上级领导大会小会的表扬和鼓励,使我对自身价值的认识产生了偏差;抑或是周围同事和朋友善意或恶意的恭维、吹捧,冲昏了自己的头脑,我总以为自己成为了单位不可或缺的灵魂,什么事都事必躬亲,动不动就与人叫板,变得有些飞扬跋扈、目空一切,连走路都有一些飘飘然。

为了维护自己这种疯狂的状态,我把家务事和孩子全部甩给了妻子,带着车队南疆北疆连轴转,经常路过家门而不入,几个月也没有回家去看望父母。母亲或妻子打来电话,我也总以各种理由体现自己的忙碌、自己的重要、自己的价值、自己的不可或缺……

终于有一天,全家团聚在一起吃饭。母亲忙忙碌碌准备了一整天,做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开始吃饭的时候,母亲却唯独没有帮我盛饭,也没有给我拿筷子。

看着我满脸疑惑的眼神,母亲忍不住笑了:“我以为你成仙了,不食人间烟火。你以后要记住,这个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毛主席多伟大,老人家去世后,其他领导人干的也不错呀。你总觉得单位离不开你,可是你想一想,难道离了狗屎还不种辣子了吗?”

全家人哄堂大笑,几个孙女居然为奶奶精辟的言论鼓起了掌。我的脸却不知往哪搁,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回头想想,母亲的话不无道理。记得不久前到湖南参加一个培训。由于当地大水冲垮了铁路,原本10天的行程延长到了近40天。回到单位一切也是井井有条,并没有因为我不在岗而产生丝毫混乱。反而有些我不是很擅长的工作,其他人接手后干的更加出色。

想通了一切,便回归了理性。自然而然开始把工作交给能胜任的人而不是信任的人;把机会留给会干的人而不是想干的人。身上的重担被彻底分担,回家的机会也越来越多。每天几乎无所事事的我,居然在那一年领导班子考核中,获得了超过95%的优秀票。

别端架子

刚走上管理人员岗位的时候,踌躇满志的心态总是伴随着年少轻狂的无知。跟现在一些刚刚提拔的干部一样,总以为自己的生活应该有一些变化。每天出门开始偷偷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仪表够不够威严,也看看自己穿上刚刚熨烫过的衣服是不是人模狗样。

吃饭的时候,开始在意自己坐在哪个席位;喝酒时则一改豪爽的性格变得扭扭捏捏,要么大家喝完我随意,要么享受喝红酒的“小灶”待遇;说话时总是说半句留半句,同时伴随着高深莫测的微笑。拍着胸脯说出的话几乎全是废话,有着很大的水分,留着很大的余地……

即使回家吃饭,也会保持着起码的仪表。不再像哥哥弟弟一样,大热天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大吃大嚼。看着我大汗淋漓的狼狈样,母亲笑了:“家里没空调,实在热了就把衣服脱了吧,也没有外人。你在单位是干部,应该注意形象。回到家里你是我儿子,装模作样给谁看,端个架子不累吗?依我看,腿有残疾的人才该始终有个架子!”

母亲说着做了一个拄拐的动作,全家笑的前仰后合。在家人善意的笑声中,我开始彻底地反省自己的言行。此后,我开始理性的回归。不再刻意把头发梳的精光,也不再追求光鲜体面的外表,只要干净整洁即可出门。吃饭的时候找各种借口坚决不坐首席,跟任何人喝酒碰杯后都一饮而尽,绝不浅尝即止,体现出虚伪的尊卑贵贱。说话时也有了原则:不该说的坚决不说,做不到的坚决不说,影响团结的话坚决不说。

母亲对我的变化很欣慰,经常对我说:“你现在越来越像我的儿子了!”

别抢别人的饭碗

儿时的记忆里,饭总是不够吃。母亲想尽了各种办法,但是想让全家7口人痛痛快快地吃一顿,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每当这时候,母亲就会以种种借口,把自己碗里的饭往父亲的碗里拨。我们也知道,父亲是家里唯一挣钱的人,干的又是重体力活,他如果吃不饱,全家都要喝西北风。

但是父亲也不愿意母亲饿着肚子照顾5个不懂事的孩子,也以各种借口推脱,想把母亲拨过来的饭倒回去。母亲坚持不肯,父亲无奈只好把这些饭菜分给我们几个年龄稍大的孩子。家里的生活就这样每天重复着浓浓亲情掩盖下的无奈、暖暖母爱孕育中的感激。

为了保证孩子们都能按时回家吃饭,母亲定了一条家规:凡是不准时回家吃饭的,就别回来吃了。因为家里不会给不守时的孩子留饭。我们都很遵守时间,虽然没有手表,那时也没有高楼,随便爬上一棵大树或房顶,只要看到家里的烟囱冒烟了,就知道母亲开始做饭了。

那时做饭的程序非常简单。回到家先点火生炉子,把水烧上,就开始揉馒头。水烧开的时候,馒头也准备好了。在蒸馒头的这30分钟里,必须把菜炒好。馒头开锅的一刹那,母亲便会扯开喉咙,如相声贯口一般,把5个孩子的名字连在一起,一气吼出。再吆喝一声:回家吃饭了!便忙自己的去了。

那时候通讯不发达,可是家家户户的父母、孩子似乎都有一种默契。听到母亲的吆喝,几十米外的另一个大妈就会义务传递下去,霎时间空中到处飘扬着“你妈叫你回家吃饭”的声音。我们哪怕玩得正开心,只要听到远方传来的召唤,马上就开始往家跑。为了表示对大家的感激,回家的路上,只要听到其他孩子母亲的吆喝,我们也会扯开喉咙,招呼在附近玩得正开心的孩子回家吃饭。

回到家里就往餐桌上挤,不管饭菜如何,吃饱要紧。遇到哥哥或弟弟跑的没了影,特别是跑出了老大妈们用嗓音编织的“网络信号区”,进入“无法接通”状态,那一定至少跑出去2公里以外疯玩去了。

按照母亲定的家规,这属于自愿放弃“权利”的行为。我吃完自己面前的一碗,也就毫不客气地把哥哥或弟弟的饭碗抢过来,吃得干干净净。母亲没有制止,只是把自己面前的饭碗盖起来,放在尚有余温的火炉上。到了夜里哥哥或弟弟回家,母亲一定会冲上去“教育”一番,然后把火炉上的饭端出来,才饿着肚子去睡觉。

慢慢地,我发现了这个“秘密”,并且悄悄告诉了哥哥和弟弟妹妹。虽然大家都不是太懂事,但是我们总不能用自己的错误去“惩罚”母亲吧。于是我们不约而同地开始准时回家吃饭,偶尔谁没有按时赶回来,其他人也心照不宣地不去抢那只不属于自己的饭碗。母亲初时很奇怪,渐渐地也看出了端倪。从那时起,母亲的脾气突然好了许多,即使我们回来得再晚,也只是口头惩戒一下,再也没有动过手。

直到今天,我依然怀念那样的日子、那样的生活!直到今天,我依然能够做到洁身自好。即使万事俱备,也不去碰那只不属于我的“饭碗”。因为我知道,总是要有人为这只“碗”付出代价。这个人可能是你,可能是他,也可能是我!

别把鸡蛋放在一个筐里

小时候家里穷,鸡蛋都是稀罕物。

为了给5个孩子增添点营养,母亲养了一群鸡。每天一大早,母亲就早早起床,先把昨晚母鸡下的蛋收起来,才开始做早餐、拌鸡食。如果当天多收了一个鸡蛋,母亲整天的心情就很好,连走路都哼着家乡的小曲。

那个年代鸡蛋可不是随便就能吃的。虽然母鸡很卖力地生蛋,但是母亲还要靠鸡蛋换回各种各样的粮食,弥补口粮的严重不足。正因为如此,在我的记忆里,除了逢年过节,只有三种情况可以吃到鸡蛋:生病了、生日了或者考试过了95分。

我那时贪玩,学习成绩一般,考试也很粗心,经常丢三落四,因此对第三种方式基本不抱什么幻想。生日每年也只有一次,那就只能天天盼着自己得病。

想想现在的孩子,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每天吃香喝辣,父母百般呵护,还是一不小心就病了。我那时可能就属于比较笨,连得病这个基本的能力也不具备。为了得病能够吃上鸡蛋,我晚上故意睡觉不盖被子、冬天使劲喝凉水、不洗手就吃饭……

想起来真的很悲哀。就是这么胡折腾,我居然还是没有得病。照样活蹦乱跳、吃嘛嘛香。那个沮丧的心情,比现在考不上大学还难过。

终于有一天,对鸡蛋这种美味馋涎欲滴的欲望,促使我“恶向胆边生”,如娴熟的蟊贼一般,悄悄潜入厨房,蹑手蹑脚在碗柜里摸出一只鸡蛋,捧在怀里,拔腿向野外奔去。

在“作案”前,我至少想好了10种吃鸡蛋的办法。可是条件有限,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参考丐帮洪七公“叫花鸡”的做法,用湿泥巴把鸡蛋包裹起来,然后找些枯枝烂叶点着了火,把裹了泥巴的鸡蛋放进去,就急不可耐地找了个破纸板使劲扇动,在烟熏火燎中开始了急切的等待……

那个鸡蛋是我此生吃过的最鲜美的一只鸡蛋。

一次得手后,看到心细如发的母亲并没有发觉,也可能母亲早已发现却故意不动声色,而我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却不会放过任何机会。“作案”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终于有一天吃饭之前,母亲让父亲把鸡蛋从碗柜里拿出来,装进篮子里挂到了高高的房梁上。我知道母亲这样做的目的,大家彼此心照不宣。

“金盆洗手”没过几天,肚子里的馋虫又开始翻江倒海。无奈个子太矮,那个装满鸡蛋的篮子离我总是遥不可及。现在有句话叫“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我对此有“深刻”的感受。

当天下午,趁家里没人。我骑上围墙,用一根带倒钩的树杈,开始把装鸡蛋的篮子往回慢慢拉,设想着拽到跟前拿出个鸡蛋再推回去,这样肯定天衣无缝。

无奈技术水平欠佳,在我的“阴谋”即将得逞的时候,情况突然发生了逆转。一个房梁上的疤痕改变了篮子正常的运行轨迹,几个鸡蛋顺势跌落下来……我急忙销毁作案工具,逃之夭夭。

傍晚,做贼心虚的我回到家里,居然发现餐桌上多了一盘大葱炒鸡蛋。母亲若无其事地笑谈着,丝毫没有恼怒的意思。抬头看看房顶,突然发现多了一个篮子,禁不住多看了两眼,心中开始盘算下一次动手的时间。

刚吃完饭,母亲叫住了大家。指指头顶上的两个篮子说:“我把家里的鸡蛋都装在两个篮子里,就是害怕那只讨厌的‘三脚猫’再来祸祸,把全部鸡蛋都糟蹋了。这样,就是那只猫再来捣乱,我们起码可以保留一半的鸡蛋。”

随后,母亲指了指我:“以后你负责保管鸡蛋,每天吃饭前告诉全家总共有多少个,反正鸡蛋在两个篮子里,想数清楚很容易的!这样,我们就可以把鸡蛋用到该用的地方,防止有人浑水摸鱼,多吃多占!”

那一刻,我把头深深地埋下去,愧疚万分。我也知道:“制度”一旦健全,管理的“漏洞”就被彻底扎紧。以后,我再也没有机会品尝那刻骨铭心的美味了。

多年以后,我也成家立业了。有很多机会我可以与妻子在同一个单位工作,总想着能够互照顾,方便持家。可是每次征求母亲意见时,她老人家总是坚决不同意。

理由只有一个:千万别把鸡蛋装在一个篮子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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