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朝故事》:唐朝时,长安有个养龙的人,看到江、潭里的水就知道有没有龙。某年他养的龙逃跑了两条,这个人去关东找了几十天,终于在魏王的池塘中抓获。
豢龙者带着龙回长安,途中经过华州,当时李讷在华州做刺史。他听说有人带着龙路过,认为是骗子,就把那个人带到衙门检查验证。
豢龙者把一个小瓶子里的东西倒入盆子里,李讷上前观察,原来是两条细小的泥鳅。他勃然大怒,就要责打此人。豢龙者说:“大人不要着急,请在地上挖个一尺见方的小坑,注水其中。”
李讷派人挖坑注水,豢龙者把泥鳅放到水坑里,两条小鱼蜿蜒游动,尾巴碰到的坑壁塌落下来,水也随之增多。片刻间水坑增大了几倍。豢龙者说:“如果坑再扩大,就很难收服它们了。”随即把泥鳅抓入瓶子里。李讷很惊奇,厚赏了豢龙者。
《庚巳编》:明洪武年间柳州有个姓计的巡检,他在山中捡到一个大卵,能有一升大。拿回来让母鸡孵化,百日后一条四脚蛇破壳而出。颜色青蓝遍体鳞甲,长不过一尺,四脚爬行时头部高昂,腹部离开地面。家人起初用米汤喂养。某天计家杀猪,小蛇爬到跟前舔食鲜血,于是开始用猪羊的血液喂它。
几个月后,小蛇长到二三尺长,但是很驯服,常常像小狗一样跟着计巡检,夜间就蟠在床榻旁边。家里人称它为小龙。
后来被外人所知,经常有人来参观,巡检怕小龙的称呼带来祸患,就把它放到了公署后的水潭里。并告诫道:“不要出来,我会派人送吃的来。”计巡检往回走,小蛇跟随,巡检呵斥道:“不听话就把你杀掉。”小龙转头进了水潭。巡检隔几天就派人送来牲畜的鲜血喂食,一年后小龙长到一丈多长。
某天,一个同僚的儿媳妇去潭边打水,她穿着红色的衣服,小龙以为是送来的鲜血,把打水的女人拖入水潭咬死了。同僚大怒,准备状告巡检饲养妖物害人。计巡检苦苦哀求,并赔偿了很多钱,这件事才算罢了。
巡检担心小龙再给自己惹麻烦,就想把它杀死。他带刀来到潭边,仍旧用鲜血把小龙引出来。巡检挥刀砍去,只斩断了小龙的尾巴,小龙隐入潭底再也没出现,不知道生死。
几年后的一个晚上,风雨大作,雷声滚滚,一条巨龙从水潭飞起,冲入云霄,能有百丈长。计家人认为这就是那条小龙。
土龙
《异苑》:晋朝时江陵有个姓赵的老妇,以卖酒为生。某天卧室的地面忽然隆起,老妇人很害怕,就向隆起处倒酒祈祷,地面平复下去。从此地面不时隆起,老妇每次都向那里倒酒,地面就会平复。地下也曾钻出一个动物,只露出脑袋,和驴头差不多。缩回去后地面并未留下孔洞。
赵老妇死后,邻居听到地下传来哭声。胆大的人挖地探查,几尺深处露出一块动物的皮肤,蠕蠕而动看不到头尾,不知道有多大。众人准备整个挖出来看看具体的样子,那块皮肤忽然消失了。有人说这是土龙。
《骇痴谲谈》:清咸丰年间,湘中某县田里钻出一个怪物。一个月前,本地乡民听到地下有怪声,就像一个很大的动物在酣睡,一呼一吸的声音大而悠长,几十里内的人都听到了。众人惶恐,不解其故。
声音越来越大,二十多天后好像来到了地面。众人循声寻找,声音出自一片大田的中央。村民们上报官府,县令派人来查看,的确是这样。县令怀疑有蛟龙之类的东西要破土而出,提醒大家小心水患。村民们像躲强盗一样迁到山冈高处。
几天后,忽然霹雳一声,那块大田裂开一道二里长的缝隙,宽能有几尺,深不见底。一个东西从裂缝中钻出来,深目大耳,嘴巴很长,像个猪头,大小和裂缝的宽度相等。
附近山岗上的人起初以为猪头样的东西是怪物全身,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只是怪物的脑袋,后面还连着蛇一样的身子,无鳞无脚,圆溜溜的和脑袋差不多粗。
蛇身左右摆动,好像很费力,从早晨到中午才整个身躯爬出地面。长有几十丈,尾部就像被截断一样,和身子粗细相等。地缝随即合上,并没有水溢出。怪物在地面蜿蜒,所过之处一切夷为平地,百年的大树也阻挡不了。
爬动一会,怪物努力跃向空中,第一次飞两丈高就落回地面。第二次飞了十几丈,第三次终于升入高空,随即云雾蒸腾,怪物在雾气的包裹下不知飞到了哪里。
次日检查它爬过的地方,摧毁了上百间房屋,幸好村民们事先搬走。在附近小冈上目睹怪物破土的村民,有被吓死的,有被吓至痴呆,终生不会说话的。县令听了人们的描述,说应该是土龙,但无据可考,只能按照村民的描述上报知府。
内容有点少,补充一个龙骨的故事。《唐年补录》里讲,咸通末年(唐),舒州孔刺史进献一段龙骨。附带表章奏明了得到龙骨的经过。原来是舒州桐城县一个姓胡的百姓捡到的。当时他在院子里摆弄蚕茧,忽然雷声暴起,云中有撞击打斗的声音,血水像雨点一样落下来。这个人大吃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随着打斗声,两条龙在云雾中现身,忽高忽低。洒下的龙血自动汇集到一处,迅速凝结成胶状,软乎乎不沾染东西,可以拿在手里观看,触手冰冷。龙尾巴下垂扫过院子,把一个泔水桶卷到空中,下起一阵泔水雨。
过了好久,一条龙死掉落在院子里,身长十几丈,身子和尾部各占一半。尾部扁薄像鱼一样,腹部的鳞片逆向生长。两只龙角长丈余,龙须长丈余,脚趾间有红色的蹼。因为太重,村民们把死龙截成几十段送到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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