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钟一
1947年年初,彭德怀担任西北野战军司令员兼政委,贺炳炎担任西野第一纵队副司令员,廖汉生担任西野第一纵队政委。
西北野战军司令员兼政委彭德怀
贺炳炎和廖汉生两人此前长期跟随贺龙南征北战,已经习惯了贺龙的指挥风格。但彭总的指挥风格与贺龙完全不一样,彭总非常直接,有时还非常急躁,骂人是家常便饭。如果把下属比作学生的话,贺龙更像是一位慈师,彭总则是一位严师。所以,对当时年轻气盛的贺炳炎和廖汉生而言,着实有点不太适应彭总的风格。
独臂将军贺炳炎
8月上旬,西野第一次攻打榆林,一纵连续攻打了两天,都没能拿下榆林。随后,胡宗南急忙率领36师增援榆林。一纵为了避免敌人前后夹击,只能回撤。在战事不顺的情况下,廖汉生心情十分低落。
还未等廖汉生平复心情,彭德怀直接打来电话,开口就骂:“一纵是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贺龙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廖汉生本想向彭德怀解释战事不顺的原因,但彭德怀的怒骂,让廖汉生无法开口,也不好再做解释了。
彭德怀在电话里把廖汉生骂得一肚子火,挂了电话,廖汉生道:“我要让你看看,贺龙的部队到底是怎样打仗的!”
他立即带着警卫连,来到榆林附近,憋了一口气:“我要让彭总看看,我们一纵是怎样的部队。就这一个警卫连,也足够挡住敌军一两个钟头!”
贺炳炎得知廖汉生带警卫连去作战的消息,立即带一个营的兵力前往增援。两人合力击退了敌军,廖汉生总算出了一口气。
廖汉生
同年9、10月份,西野开始布局反攻作战。二纵、四纵在外线作战,发动黄龙战役。一纵、三纵以及教导旅、新四旅在内线作战,发动延清战役。
10月4日到6日,一纵和三纵用了3天的时间,拿下了清涧城西大部分阵地。此时,只剩下耙子山主阵地未拿下。与此同时,胡宗南命二十九军军长刘戡率领5个半旅赶来支援清涧。10月9日晚,贺炳炎和廖汉生率领部队夹击耙子山阵地,但久攻不下,部队伤亡惨重。
贺炳炎见进攻受阻,心中窝了一团火。彭德怀此时又打来电话,贺炳炎一接电话,就听到彭德怀的怒吼:“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还没有拿下阵地,赶快给我拿下耙子山!”
本来就窝火的贺炳炎,被彭德怀的怒吼惹毛了,也吼道:“部队伤亡大,有困难!”
随后,贺炳炎不给彭德怀骂的机会,直接将电话挂了。敢挂彭德怀电话的人,贺炳炎恐怕是第一个。
次日上午,贺炳炎和廖汉生终于拿下了耙子山阵地,但部队损失惨重,716团团长储汉元不幸牺牲。当天下午,一纵和三纵乘胜追击,成功拿下清涧城。经此一役,我军收复了5座城池,歼敌8000多人,敌师长廖昂也被我方俘获。
贺龙知道贺炳炎和廖汉生与彭德怀有些摩擦,也准备找机会解决这一问题。可是贺龙准备解决问题的时候,矛盾又爆发了。
一纵在配合六纵夹击屯子镇外围的敌军时,不小心走错了路,耽误了一些时间。彭德怀于是在西野前委会议上,直接批评一纵:“没有意识到危险,自己先走了。”这件事其实是因为彭德怀越级指挥造成的,廖汉生和贺炳炎肚里都憋了一股气。
彭德怀批评了一纵之后,廖汉生直接站了起来:“你直接越过两级指挥,给团里下命令。如果你不信任我们纵队领导,那直接把我们都取消掉吧,你直接去指挥团!”贺炳炎在一旁附和:“对也骂,错也骂,我也不干了!”
一同参加会议的贺龙,立即制止两人的行为,并严肃批评了他们。散会之后,贺龙特意将一纵领导留下来开小会,说:“顶撞彭总,你们要做检讨。彭总说的就是命令,你们必须严格执行,不管有什么理由,有多大困难,都要执行!”
贺龙
受邀参会的林伯渠,为了帮助贺炳炎和廖汉生更了解彭德怀,对他们说:“古人说,有威可畏,有德可怀。你们不要光看彭总有威可畏的一面,还要看他有德可怀的一面。他对你们的严格以及批评,其实是为了让你们获得胜利,这才是大德啊。他爱惜每一位战士,所以对人很严厉,其实也都是为了你们好,让你们不仅获得胜利,还要活下来。”
贺炳炎和廖汉生听了贺龙和林伯渠的话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此时更明白彭德怀的良苦用心。两人主动来到彭德怀的面前,准备做检讨。彭德怀笑着摆了摆手,说:“免了免了,其实我个人很喜欢你们这种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的痛快劲。有意见,本来就应该摆在桌子上谈论,哪怕你们拍桌子、爆粗口,都没有问题。”
自此之后,三人的关系更融洽,指挥也更顺当了。廖汉生和贺炳炎成为了彭德怀的爱将,一纵成为西北野战军能打硬仗的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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