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绘面色微变,道:“竟有此事?那天象……”甘然立刻认真看了她一眼,让苏如绘到嘴边的话顿时收了回去,甘然刚才的话已经和直说天象对太后不利差不多了,长泰帝已经在帝位上坐了三十二年,可是辅佐他帝位稳固的那一位依旧是如此的重要 如今大雍看似四海升平,但是一旦嘉懿太后崩,谁又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单是大雍定鼎至今封出去的大把藩王,没有相当魄力,哪儿约束得住? 不是每个藩国都像东胶那么富庶无力的,也不是每个藩王都像赵王那么庸碌 长泰帝绝不是昏庸的皇帝,但比起嘉懿太后,这个三岁登基、有一个好母后的帝王还是太年轻了 “原本时间已经到了九月,想着今年就要过去了,没想到皇祖母……”甘然叹了口气,“总之,今年最后三个月莫要多事就是了” 顿了一顿,他忽然道:“流霞宫来的那两个宫女怎么处置的?” “我带她们去还给慧妃,慧妃娘娘不肯要,回来后就跪下了,既然她们这么喜欢跪着,方才我让秀婉叫她们跪到自己房间里去了”苏如绘拨着腕上翡翠手镯,淡淡的道 “就这么一直跪着?”甘然哑然失笑,“你打算怎么办呢?” “这不是怕再来两个更没规矩的么?”苏如绘叹了口气,道,“你那儿有可靠的么?有的话,不若给我推荐几个?” 甘然沉吟片刻才道:“有是有,就是调过来费些手脚……” 苏如绘扑哧一笑:“行了,与你说着玩的,这两个人怎么说也是李光指过来的,到底要给太后跟前红人些面子,再说不过是两个粗使的丫头,难不成发现了她们的不守规矩,我还调教不到守规矩的地步?你那些人都是下了力气有用的,弄个浮水过来我都觉得浪费了” “倒不是这样……”甘然道,“只是皇祖母这件事情到底麻烦着,怕这会给你这里换人,反而招人眼目” “对了,另有件事情,却想请你与贵妃娘娘说说”苏如绘道,“崔佳丽那边……不知道能不能请贵妃寻个冠冕些的理由,着个太医过去看看” 甘然立刻警觉:“她怎么了?” “像是有了”苏如绘淡淡地道,“不过本来贵妃、慧妃这两边,就已经把擅长妇婴的太医给分去了,如今太后有恙,她一个小小佳丽,哪儿还能被顾得上?若是不舒服,还可以禀告皇后与淑妃,但……那两位不借着这个机会下手,那还真是怪了” 甘然了然地点了点头:“这倒是,太医院如今兵荒马乱的,也罢,总是你身边的旧人,我与母妃去说,不过,这个崔佳丽可想好了么?现在揭发出来,可正是容易下手的时候,还不如等一等,等皇祖母好了,父皇有心思注意后宫时再将此事弄出来不迟” “你忘记彤史了?”苏如绘摇头道,“红鸾进宫才几天?幽竹轩……那些人,她瞒不了多久的,与其等皇后和淑妃发现,不如先曝露出来,若不然被人下了暗手,少不得还要担一个照料皇嗣不周的罪名这会贵妃娘娘与慧妃都有身子,她一个小小佳丽,反而不引人注意” “你家这个使女倒是个有福气的,后.宫里不知道多少女子冀望怀上皇嗣,哪怕是个公主也好,多年来都一直无望,却没想到她进宫不到一年就有了孕”甘然若有所思,“既然她要选这个时候,那就让母妃帮她一把吧,不过这会我母妃注意力都放在了西福宫,她要暴露孕事,此后能不能平安生产,却是看她自己的了” 苏如绘安然一笑:“其他人不敢说,但林德妃、端瑶夫人、庄妃,还有九嫔里的几位,想必都是很愿意她平安生下的,何用红鸾一个人操心?” “林德妃已经年过三旬,圣眷平平,她是急着想抱养个皇子或公主,端瑶夫人不过二十余岁,虽然与刘修仪、静婕妤比起来年长了许多,到底也还年轻”甘然提醒道,“皇嗣固然是固宠与前途的保障之一,但没几分手段,却也是张催命符,当年父皇刚刚大婚时那位小仪就是个例子,你叫你那使女好自为之吧” “她现在可不是我使女了”苏如绘淡淡道,“对了,我记得小时候你曾与我说过,素月馆的瑞嫔很得陛下宠爱,连贵妃娘娘也为之侧目,这几年却仿佛淡下来了?” “你忽然提到瑞嫔干什么?是了,崔佳丽就住在素月馆旁,难道瑞嫔为难她了?”甘然奇道,“不至于吧?崔佳丽现在的宠爱可比瑞嫔多得多,瑞嫔当初承宠也是因为年少美貌的缘故,这两年新人次第入宫,到底把她的宠爱分去了不少,瑞嫔不是没眼色的人,崔佳丽是新宠,她应该不会在这时候找她麻烦的” 苏如绘心里念头转了转,只道:“我不过是去看望红鸾时经过素月馆,偶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来,随口一问” “如今这季节,鹿鸣台下的花海正好呢”甘然信以为真,感慨起来,“那年落井不敢告诉皇祖母与母妃,又不敢让宫人发现,躲在菊丛之间,真是冷啊” “要我说,你却是活该”苏如绘嗔道,“那么大的事……竟也分不出轻重” 甘然微笑着道:“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可不正是因此才认识了你么?” “你说的极是”苏如绘一本正经地说道,“虽然当初私藏你提着一颗心,但能够看到美人翩袂也算是回报了” 甘然顿了一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美人是谁,饶他一向镇定,也不禁露出一丝尴尬之色:“还不是你故意作弄,竟让我穿上女孩儿的襦裙……” ,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传闻中的七公主太子停七度蜜月?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传闻中的七公主太子停七度蜜月(宫中的几位小姐已经开始有异动了)

传闻中的七公主太子停七度蜜月

苏如绘面色微变,道:“竟有此事?那天象……”甘然立刻认真看了她一眼,让苏如绘到嘴边的话顿时收了回去,甘然刚才的话已经和直说天象对太后不利差不多了,长泰帝已经在帝位上坐了三十二年,可是辅佐他帝位稳固的那一位依旧是如此的重要。 如今大雍看似四海升平,但是一旦嘉懿太后崩,谁又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单是大雍定鼎至今封出去的大把藩王,没有相当魄力,哪儿约束得住? 不是每个藩国都像东胶那么富庶无力的,也不是每个藩王都像赵王那么庸碌。 长泰帝绝不是昏庸的皇帝,但比起嘉懿太后,这个三岁登基、有一个好母后的帝王还是太年轻了。 “原本时间已经到了九月,想着今年就要过去了,没想到皇祖母……”甘然叹了口气,“总之,今年最后三个月莫要多事就是了。” 顿了一顿,他忽然道:“流霞宫来的那两个宫女怎么处置的?” “我带她们去还给慧妃,慧妃娘娘不肯要,回来后就跪下了,既然她们这么喜欢跪着,方才我让秀婉叫她们跪到自己房间里去了。”苏如绘拨着腕上翡翠手镯,淡淡的道。 “就这么一直跪着?”甘然哑然失笑,“你打算怎么办呢?” “这不是怕再来两个更没规矩的么?”苏如绘叹了口气,道,“你那儿有可靠的么?有的话,不若给我推荐几个?” 甘然沉吟片刻才道:“有是有,就是调过来费些手脚……” 苏如绘扑哧一笑:“行了,与你说着玩的,这两个人怎么说也是李光指过来的,到底要给太后跟前红人些面子,再说不过是两个粗使的丫头,难不成发现了她们的不守规矩,我还调教不到守规矩的地步?你那些人都是下了力气有用的,弄个浮水过来我都觉得浪费了。” “倒不是这样……”甘然道,“只是皇祖母这件事情到底麻烦着,怕这会给你这里换人,反而招人眼目。” “对了,另有件事情,却想请你与贵妃娘娘说说。”苏如绘道,“崔佳丽那边……不知道能不能请贵妃寻个冠冕些的理由,着个太医过去看看。” 甘然立刻警觉:“她怎么了?” “像是有了。”苏如绘淡淡地道,“不过本来贵妃、慧妃这两边,就已经把擅长妇婴的太医给分去了,如今太后有恙,她一个小小佳丽,哪儿还能被顾得上?若是不舒服,还可以禀告皇后与淑妃,但……那两位不借着这个机会下手,那还真是怪了。” 甘然了然地点了点头:“这倒是,太医院如今兵荒马乱的,也罢,总是你身边的旧人,我与母妃去说,不过,这个崔佳丽可想好了么?现在揭发出来,可正是容易下手的时候,还不如等一等,等皇祖母好了,父皇有心思注意后宫时再将此事弄出来不迟。” “你忘记彤史了?”苏如绘摇头道,“红鸾进宫才几天?幽竹轩……那些人,她瞒不了多久的,与其等皇后和淑妃发现,不如先曝露出来,若不然被人下了暗手,少不得还要担一个照料皇嗣不周的罪名。这会贵妃娘娘与慧妃都有身子,她一个小小佳丽,反而不引人注意。” “你家这个使女倒是个有福气的,后.宫里不知道多少女子冀望怀上皇嗣,哪怕是个公主也好,多年来都一直无望,却没想到她进宫不到一年就有了孕。”甘然若有所思,“既然她要选这个时候,那就让母妃帮她一把吧,不过这会我母妃注意力都放在了西福宫,她要暴露孕事,此后能不能平安生产,却是看她自己的了。” 苏如绘安然一笑:“其他人不敢说,但林德妃、端瑶夫人、庄妃,还有九嫔里的几位,想必都是很愿意她平安生下的,何用红鸾一个人操心?” “林德妃已经年过三旬,圣眷平平,她是急着想抱养个皇子或公主,端瑶夫人不过二十余岁,虽然与刘修仪、静婕妤比起来年长了许多,到底也还年轻。”甘然提醒道,“皇嗣固然是固宠与前途的保障之一,但没几分手段,却也是张催命符,当年父皇刚刚大婚时那位小仪就是个例子,你叫你那使女好自为之吧!” “她现在可不是我使女了。”苏如绘淡淡道,“对了,我记得小时候你曾与我说过,素月馆的瑞嫔很得陛下宠爱,连贵妃娘娘也为之侧目,这几年却仿佛淡下来了?” “你忽然提到瑞嫔干什么?是了,崔佳丽就住在素月馆旁,难道瑞嫔为难她了?”甘然奇道,“不至于吧?崔佳丽现在的宠爱可比瑞嫔多得多,瑞嫔当初承宠也是因为年少美貌的缘故,这两年新人次第入宫,到底把她的宠爱分去了不少,瑞嫔不是没眼色的人,崔佳丽是新宠,她应该不会在这时候找她麻烦的。” 苏如绘心里念头转了转,只道:“我不过是去看望红鸾时经过素月馆,偶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来,随口一问。” “如今这季节,鹿鸣台下的花海正好呢。”甘然信以为真,感慨起来,“那年落井不敢告诉皇祖母与母妃,又不敢让宫人发现,躲在菊丛之间,真是冷啊!” “要我说,你却是活该。”苏如绘嗔道,“那么大的事……竟也分不出轻重!” 甘然微笑着道:“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可不正是因此才认识了你么?” “你说的极是。”苏如绘一本正经地说道,“虽然当初私藏你提着一颗心,但能够看到美人翩袂也算是回报了!” 甘然顿了一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美人是谁,饶他一向镇定,也不禁露出一丝尴尬之色:“还不是你故意作弄,竟让我穿上女孩儿的襦裙……”

“这话说的可真是会冤枉人,我的住处哪来男子服饰?”苏如绘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合着我未卜先知,没进宫前就晓得殿下你会落井并撞上我,所以先替您准备好衣服么?” 室外遥遥传来梆声,苏如绘皱了皱眉,甘然知机,轻轻点头道:“我该走了。” “小心些,别被抓了行藏。”苏如绘叮嘱道。 “放心,我几时出过差错?”甘然笑了笑,站起身来,指尖轻掠过她面颊,“你也小心。” 窗棂轻轻一动,他飘然离开,夜风刮起帐纱,苏如绘跟着将窗户从里面锁好,这才缓缓更衣铺被,伸手覆于刚才被甘然抚过的地方,苏如绘眼中却无迷醉之色,而是充满了复杂。 太后染恙,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毕竟嘉懿太后年过五旬,这年纪的人,总不如年轻人康健。但若扯上天象,那就小不了了。 在这种情况下……苏氏,或者说武德侯府,实在危险。因为嘉懿太后若病危,必定会为长泰考虑,暂时将秋狄等外患丢开,力主巩固皇权。到那时候,武德侯府,作为大雍如今军权最盛的门第,所面临的局势可想而知! 而作为武德侯膝下独女,苏如绘的婚事,想必应该很快就会来临了——留给她的时间已经紧迫无比。 “嘉懿太后……”苏如绘旋灭灯火,嘴角勾起一个决绝的冷笑,“即使是您,也休想左右我的命运!太子孺子?真是可笑!”

余太奇到底是有真本事的,不过三五日的功夫,德泰殿里又是一片的欢声笑语,已经康复的嘉懿太后欢喜的搂住了皇室如今唯一的公主荣寿,拿着一个歪歪扭扭的荷包与众人看:“哀家的小荣寿也这般儿孝顺呢!瞧瞧这上面的福字,别看不及你们做的精细整齐,荣寿才多大?竟能够绣出这个轮廓来,可见这孩子日后定然是个灵巧的!” 周皇后没口子的赞道:“荣寿公主这般小就知道要孝顺母后了呢,多亏了当初母后给她指了个好母妃,教导有方!” 提到许才人,太后却想起了旧事:“那会在芙蓉清波亭你说的事儿怎的后来就没了动静?” “这……”周皇后顿时一窒,今年初春百花宴前,后宫奉太后游上林苑,在芙蓉清波亭里休憩时,荣寿公主就得了太后怜爱,有意因此为许氏进位,那时周皇后在旁看出了太后的心思,还是她主动提起的,但是接下来宫里又发生了昭华宫冤魂谣言、紧接着顾贤妃……周皇后忙碌之下,加上心里也担心许氏位份太高,四殿下甘美的身份也随之而涨——因着生母地位不同,宫里已经出了一个心思大的三殿下,周皇后自然不希望替太子招出更多对手,又见太后没再提起此事,就装着糊涂到现在。 却没想到,这会太后竟忽然想了起来,而且还是公然提起。 周皇后甚是尴尬,不过好歹做了多年皇后,心思一转,陪笑道:“这事儿,臣妾却是有个想法,本想着母后初愈,过几天再来说与母后听,没想到母后却先问起了。” “哦?是个什么想法?”太后亲手剥了橘子喂着荣寿,小公主安安静静地吃着,不时拿目光偷看一下殿中人的脸色。 周皇后满含慈爱地看着荣寿道:“公主的生辰,作为许才人晋位之日,喜庆不说,却是讨个好兆头,也是替公主攒着福气。” 太后一怔,摸索着荣寿单薄的身子骨,逐渐缓和了脸色,点头道:“你倒有心了。” 荣寿公主的生辰是年末,腊月初九,在腊八节后,周皇后这么说,倒也把先前的过失遮盖了过去。 太后想了一想,复问道:“你当日说给许氏晋什么位份来着?哀家有些忘记了。” 周皇后陪着笑道:“当日臣妾想晋许氏为美人。”许氏虽然是宫里老人,但圣宠全靠子嗣,这是宫里都知道的事情,她膝下的四殿下,虽然是皇子,但一向不显眼,也不得太后与长泰欢心,从前在宫里固然大的份例上没人敢公然亏待了皇子,到底得的都是些差的,若说打眼,还是抚养了荣寿公主后,太后与长泰都对这个唯一的公主格外的上心,连带着许氏与四殿下甘美也多了许多露脸的机会。 如今宫里主位上差不多都满了人,许氏本来的位份就已经是从四品才人,再晋一级为正四品美人是正常的,太后这么问,显然是不太满意,周皇后还是这么回答,却是为了给太后来示恩。 果然太后听了摇头道:“许氏侍奉陛下多年,抚育甘美与荣寿用心,为人谦逊温婉,知礼静默,哀家以为做个嫔还是可以的。” “母后说的是,却是臣妾考虑不周了。”周皇后笑容满面,询问道,“只是……是否给予封号?” 封号为加恩,如霓美人、瑞嫔、静婕妤等,皆是帝后所赐,傲视同级,像刘修仪那样位列九嫔却无封号,却是有着略抑的意思。不过刘氏入宫本就与朝政有关,加上她一进宫就给了高位份,当初不给她封号,也是为了保护她,免得太过招人嫉妒。 像静婕妤因为位份不及刘氏,便赐予静字为号来抬举,而穆修媛无封号却是因为德妃进言的缘故…… 周皇后这么问,其实也有试探太后到底想对许氏垂青到什么地步。 “封号……就用澂吧。”太后神色略一恍惚,脱口而出。 “诚?”周皇后却听差了,面上掠过一丝诧异,“母后,是诚笃守信的诚么?” 太后摇头:“澂心静虑,这四个字,许氏是当得的。”这么说时,在旁的苏如绘偶然发现,太后的脸色有些异样,周皇后连忙记下,复对垂手侍立在旁的四殿下甘美笑道:“殿下还不快快谢过你皇祖母么?要知道宫里这许多妃子中,先不说许多人都没封号,就是有封号的,也只有澂嫔一个能够得太后亲口赐字呢!” 甘美从小就被太后忽视,对嫡母也谈不上亲近,越长大性格越沉默,因此刚才太后与周皇后谈论的虽然是他母妃,但他始终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目光只放在了荣寿身上,到这会才侧身向太后拜倒,低声道:“孙儿代母妃叩谢皇祖母!”

太后淡笑着让他起来,甘美又谢了皇后,复站回原处,并无多少欣喜与得意,依旧神态从容地留意着荣寿。他这个模样落进太后眼里倒是引出几分赞许:“小四对妹妹是极爱护的。” “妹妹体弱,母妃常常教导孙儿,要多多怜恤她。”甘美闻言,欠身作答。 “澂嫔……”册封未下,太后却先叫了起来,叹息一声,回过头去,对齐云道,“四皇子敦亲和睦、爱护手足,照着从前给甘然与甘棠的份赏下去,另外,开年后就叫甘美也去嘉木宫吧,哀家晓得许氏疼爱孩子,可男孩子大了终究还是要历练历练的,嘉木宫靠近前朝,读书出入也方便,总是养在深宫,到底不是个事儿。” 太后话是这么说,但苏如绘这些知道底细的人心里都清楚,论年纪甘美早就到了进嘉木宫的时候,可是也不晓得为什么,太后与长泰像是忘记了这件事情一样,依旧任他不尴不尬的住在倚晴斋里,倚晴斋不过是处三进的院子,住了许氏一个才人,几个宫奴,还有荣寿公主,以及公主的嬷嬷、乳母等等,早就拥挤得水泄不通。 何况甘美今年到底也已经一十有二岁,对宫妃都需要避讳,为着这个缘故,一向都躲着倚晴斋里轻易不出去,甚是狼狈。许氏为了这件事情,其实已经私下求过几回太后,上次与太后将众人打发出去私谈,十有八九是为了这个缘故,而且看情况,许氏是说动了太后了。 这会太后终于开口允诺,齐云笑着应了,甘美忙又谢了恩,垂下眼帘敛去激动,替许氏分辩道:“母妃舍不得孙儿,也是为了妹妹的缘故,早先妹妹夜里常常咳嗽,母妃不放心只叫嬷嬷们看着,故而都是自己亲自陪同,孙儿瞧着心疼,便与母妃一起守夜,托皇祖母的福,妹妹长大些,却是大安了。” “许氏是个好的,慈母之心,为母者岂能不知?”太后加重了语气,“你也要记住,你母妃的不易!” “孙儿谨记!”甘美肃然道。 太后盯着他看了片刻,德泰殿里竟有些儿诡异,才淡淡笑了笑,复低头去逗弄荣寿。 太后这么明显的敲打甘美,周皇后眼底顿时划过笑意,抿嘴笑道:“时间这般儿快,四殿下也要搬去嘉木宫了。” “可不是么?”接话的是德妃,感慨道,“仿佛昨儿还是刚进宫似的。” 话题这么一歪,到了穆修媛,就变成了:“妃妾看太后娘娘却仿佛更年轻了许多。” 太后心情甚是不错,闻言也不禁嗔道:“这孩子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哀家昨儿才停了余太奇呈的汤药,她竟还要说哀家年轻,这不是分明在敷衍哀家么?” “太后,妃妾可不曾瞎说。”穆修媛看出太后并没有真正生气,胆子便更大了一点,笑吟吟的恭维着,“妃妾听说,人食五谷杂粮,总是难免会在体内积累病气,因此偶尔小恙一回,借此将病气去除,反而更加康健呢,妃妾看太后这会气色却比前两日好许多,怎不是更年轻了?” 穆修媛这么一说,众人自是纷纷附和,这么说着时,太后便笑骂道:“一群猴儿嘴,惯会来哄哀家!哀家的皇孙都要娶正妃了,哀家哪儿还能年轻到哪里去?” 突如其来,太子甘霖的婚事,就这么被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