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从规模大小和问题的意义两个维度来把研究问题划分为四类分别是“大问题、大意义”、“大问题、小意义”、“小问题、小意义”、“小问题、大意义”那么,哪一个是最佳选择呢?我们可以一一来探讨,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简述选题的重要性?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简述选题的重要性(选题的分类和选择)

简述选题的重要性

我们可以从规模大小和问题的意义两个维度来把研究问题划分为四类。分别是“大问题、大意义”、“大问题、小意义”、“小问题、小意义”、“小问题、大意义”。那么,哪一个是最佳选择呢?我们可以一一来探讨。

第一,“大问题、大意义”。这如同圣杯一样,对志向高远的人充满诱惑力。解决这样的问题无疑会让学者名留青史。何炳棣先生在《读史阅世六十年》中提到,学者要立足于做“一流的题目”。这固然是一种至高无上的气概和志向,可惜的是这种题目只适合成熟的天才型学者。毕竟研究与写作自有其规律,盲目好大喜功有其必然结局。对于初学者和正在往上攀爬 的年轻学者而言,找到规模、难度都恰当的题目是比较现实的选择。

尽管很多人已经意识到第一象限并不是好选择,但在实际操作中大多数人会不自觉地找到一些大问题、大意义的研究类型。毕竟这类题目好找且好写,不仅供应充足,而且写起来根本不用动脑子,往往一挥而就。因为这样的题目每天都漂浮在泛滥的资讯海洋里,例如中美贸易战、气候变化等。然而,这等题目在经费、研究能力、团队支持、数据支撑等方面挑战极大,初学者根本无法驾驭。如果硬是选了这样的题目,最后只能写成泛泛而论的空洞文章。正如孙江在《莫把论文当作文》中说的那样:“选择大题目,仿佛穿了双大号鞋,跑不快的。做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结果只能靠谎言虚言来装饰”。

第二,“大问题、小意义”。因为这种选题做起来会事倍功半,所以一般很少有人选择。许多空泛的大问题如果没法做,最终大概率会落入这种状况。

第三,“小问题、小意义”。大部分人不屑于去选这类选题,唯恐因为做小题目让别人小瞧了。于是,很多人会“明智”地选择了第四种—“小问题、大意义”。是的,我们都喜欢第四种选题。一些小而美的研究在学术史上留下美名。名家作品如孔飞力的《叫魂:1768年中国妖术大恐慌》和阎云翔的《礼物的流动:一个中国村庄中的互惠原则与社会网络》,都是从极微观的事例出发,阐发了极重要的问题,展现了极深的功力。

然而,怎样判断一个选题是大还是小呢?怎么知道一个选题的意义是大还是小呢?找到小而美的问题是一种能力,不能靠撞大运。举个例子,医疗改革中一个流行的说法是:小病在社区,大病到三甲。这个设计非常巧妙,通过分流病人节约了资源。然而,卫生部前副部长黄洁夫教授的评论一针见血:基层的医生怎么区分大病小病呢?分得清大病小病,岂是基层医生的水平?同样,你能指望初学者一步到位找到小问题、大意义的问题吗?

所以,我们还得回到第三种选题—“小问题、小意义”。这类题目规模上可控,对初学者来说难度不大。虽然意义并不大,但总归还是有一些意义。以中美贸易战为例,初学者没必要去分析中美贸易战对经济的影响,因为这太大了。她可以去研究一个出口企业最近几年的经历。她没必要去研究中国留守儿童问题,而是可以去一个村子蹲点一个月,做上30个访谈。尽管一个案例可能没有什么代表性,但有时一叶可以知秋。

关于选择问题,杨振宁先生说:“常常有同学询问,说我将要得到博士学位,或者我正在做头两年的博士后,我应该做什么样的题目,是大题目呢还是小题目?这个问题很重要,而且我在做研究生的时候,也问过费米(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费米的回答很清楚,他说大题目、小题目都可以想、可以做,不过多半的时候应该做小题目。如果一个人专门做大题目的话,成功的可能性可能很小,而得精神病的可能很大。做了很多的小题目以后有一个好处,因为从各种不同的题目里头可以吸取不同的经验,那么,有一天他把这些经验积在一起,常常可以解决一些本来不能解决的问题。”

天才如费米者都建议选择小题目,何况你我。小问题、小意义的题目如同积累管窥之点。如乔布斯所说,这些点在日后会自动连接成为线、面甚至立体结构。这使得做研究如同打怪升级,从小的开始练,一级一级来。升级过程中,作者的学术素养和想象力都得到提升,借一管可窥世界。那么第三种选题就升级到第四种选题。

那我们是否应该一辈子盯着第三、第四种选题呢?也不尽然。人生不同阶段应该有所不同。严耕望先生有一个精彩的论述:“青年时代,应做小问题,但要小题大做;中年时代,要做大问题,并且要大题大做;老年时代,应做大问题,但不得已可大题小做。因为青年时代,学力尚浅,但精力充沛,小问题牵涉的范围较小,易可控制,不出大毛病,但也要全副精神去大做特做。这样可以磨练深入研究的方法,养成深入研究的工作精神,为将来大展鸿图作准备。若走上来就做大问题,大问题要写成长篇大论并不难,但要精彩则极难。自己学 力未充沛时就做大问题,结果往往大而无当,并无实际成就,久而久之,习以为常,终至永远浮薄,不入门径!中年时代,自己见闻已博,学力渐深,或可说已入成熟阶段,而精神体力也正健旺未衰;换言之,已有做大问题的基本素养,又有大规模辛勤工作的体力与精神,这是一位学人的黄金时代,所以他可选择重大问题,做大规模的深入的研究工作,到达既博大又精深的境界,为学术界提出他可能做的最大贡献。”

此外,王鸿飞教授写过一篇《研究方向是不重要的》的博客:“研究生在选择导师或者年轻人在开始自己的研究生涯的时候,相当看重所谓的研究方向和领域,却忽略了具体的科学问题和实际的研究能力这些最重要的因素。他们的基本思路是: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我的导师曾经对我说不要出去寻找应用和新方向,他们会随着你研究的深入很自然地向你靠拢。力求在某一领域把问题研究得深入和系统,结果自然是世界上关心这些研究的专家都会来关注我们的这些工作,并且使用它们去解决更多的问题,而且我们也会发现更多的问题可以被研究和解决。我说这些并非教人不要关注研究方向,我只是建议在选择导师和研究领域的时候不要把研究方向看得那么重要。归根到底,评价一个研究人员的最重要的标准,是看他究竟在哪几个具体的研究问题上有直接的贡献”。

这段话的目的就是提醒大家:选题固然重要,但是不能因此执迷于选题而忽略了真正的研究。有时,把问题做完的能力更重要。李连江老师在《“想学”和“真想学”》中讲了一个故事:“有记者问季羡林先生,学那些早已作古的文字,如梵文、吐火罗文,有什么用?季先生淡然说:世间的学问,‘学好了,都有用;学不好,都没用’。”

普通选题挖深了可能会变成重要选题,或者借此发现了不一般的选题。反之,哪怕是个好选题(小问题、大意义),如果不能深深扎下去,这个问题也会变成第三种选题(小问题、小意义)。(内容来源于“刘军强《写作是门艺术》”)

参考文献“刘军强《写作是门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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