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执”在佛教中指对一切有形和无形事物的执着,指人类执着于自我。消除我执是一个佛教的一个修炼目标,认为放下执着就可以将原本的智慧显现出来,成为“佛”。

一个知名博主曾经发过这样一条微博,“绝境,有时就是诗的魅力。”我们常把走投无路与绝境画上等号,那么从一个所谓正常人的角度来看,所谓精神病人是否是人在追求自我时候达到了绝境,我恰恰不这么认为。从另一种角度来看,这不恰恰是精神病人的一种回向吗?这又是不是一种魅力?

自己懒怎么幽默的说出来(幽默式的放下我执)(1)

保有自知之明的孩子气,是一种解脱。而人物的分离本身就是对世界永远的苦大仇深,永远的自甘堕落,永远有话要说,却又不说。

我一直仇视着一切,却又永远热泪盈眶。

那个男人就坐在我的对面,他的眼眶红了,我猜他一定不想多吃一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每次外出都会下雨。每次下雨我都会想起一个人,可能是因为下雨的缘故。他在我的记忆里是一片潮湿,我似乎跟他很亲近,可是我们从来没有正式交谈过。所以我开始变得很小心,我担心我一直带着的伞,没有遇到雨也没有遇见他。

门禁后的夜宵,我喜欢把衣架掰直,用胶带把捡来的校园卡绑上,跑出宿舍楼,翻过围墙。

曾经有那么0.01秒我觉得我很喜欢秋刀鱼是中意于它的味道,直到放假前不久,我才知道老曾这里的秋刀鱼是可以有蒜蓉的,也可以加柠檬。没加料的秋刀鱼是十二块一条,我不知道加了料的什么价钱,于是我问:“老曾,加蒜蓉和一半柠檬的秋刀鱼多少钱一条。”

“我也不知道。”

“你是店家!你会不知道价格吗!”

“又没人吃过,我怎么知道?”

“你没说这里有,别人怎么知道?”

“可是也没有人问我啊。”

“行,那我也不问你了,我现在要一条。”

“现在完了。”

“你都说了没人点,怎么会完了。”

“就是因为没人点才没有。”

“那你写出来干嘛。”

“我会做......”

说罢,老曾把手里的盘子放在一旁。用满是油腻的手蹭了蹭身上的衣服,从口袋里拿出香烟,另一只手拍了拍口袋,没有打火机。

他递了一根烟给我,我拿出打火机点燃,他顺手拿走了我的打火机,深深地吸了口,从鼻子里缓缓吐了出来。很熟练,有一种泄气皮球的感觉。整个摊档的油气和点燃后的木炭味慢慢开始消弥了,双眼和白炽灯迷失在白而泛的二手烟里。

“不管,明天我就要过来吃加蒜蓉的秋刀鱼,记得备好柠檬。”

“你今天怎么知道明天的事。”老曾把烟叼在嘴的一边,一脸享受。

“这是五十,明天我过来吃。”

老曾什么也没说,收钱,开柜,关上。

自己懒怎么幽默的说出来(幽默式的放下我执)(2)

隔天,雨像往常一样如期而至。不过这次要说有什么不同往常,那就是我翻过围墙撞见了一个男人,很熟悉的脸孔。怎么说呢,就像我记忆中的那个人。我拉着他问,“你饿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这样问,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人在这里。他顿了一下没说话,空气中弥漫着尴尬,但是他的眼神足以撕碎空气里的尴尬。

“我吗?”

“对。”

“你想吃什么?”

“走,我带你去一家店。”说完,我拉着他飞奔向那家偏僻的谈不上是店面的摊子。

老曾没在,那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不知道是存够了钱去找自己的时间还是回到了那个伤天害理的年代。

“没事,走吧。”

过了一段时间,他带着我去了另外一家一模一样的店。要了一条没有蒜蓉也没有加柠檬的秋刀鱼。

那个男人就坐在我对面,只顾着抽烟,桌上摆了一条没吃几口的秋刀鱼,他的眼眶红了。我猜他一定不想多吃一口。

这两个人我一定在哪里见过。

他喝着酒,目光“呆滞”,眼神里闪过了很多画面,我看得出来。你很难想象怎样的一个人,会是这般“洒脱”。

这里的一切都足够平静:桌子上的秋刀鱼很平静、二手烟很平静、时间也很平静。他又抽了口烟,那口烟慢慢跳升,而他身躯下沉。这在我看来是另一种和谐,可惜秋刀鱼没有蒜蓉,也没有加柠檬。

前不久有一个小伙子来店里,他说他姓郑。 我听他叫我老曾竟然有一种亲切感,这是来自南方人的一种口音,翘平舌不分的亲切。不过这个小伙子很奇怪,看起来很混又不像,可是当我问他要吃什么的时候,他没说什么,眼里全是些可爱的东西,有角落里爬窜的蟑螂还有留在恶臭垃圾堆上的苍蝇。奇怪的是他看着我放在一旁的蒜蓉和柠檬说要吃秋刀鱼。明明这里没有人吃这样的秋刀鱼,他还是要吃,还抽了我一根烟。可能是因为我当时找不到打火机吧。

他还扔了一张五十块的人民币说明天一定要吃,可是他明天没来,后天也没来。我忘了告诉他,自从我会想起那个男人后我就没有再在秋刀鱼上加蒜蓉和柠檬了,等了他一段时间我去收档没再卖过了。

我一向不喜欢“记性”和“回忆”这两种东西。可是这两个人我一定在哪里见过。

蒜蓉柠檬味为什么会在清蒸秋刀鱼上?

又过了几天,我例行公事翻墙出去,外面有微风,天将暗未暗,像是从某个回忆里吹过来的一样,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这次不是因为想去店里吃,是因为上次那个长相亲切的男人叫我去他家里吃东西,说我一定喜欢。风好像慢慢在变大,没有人说起风就一定会下雨,但是这好像是国际惯例一般。我去到他给我的地址,发现很像我常去的某个地方。对,没错,很像烧烤摊。

自己懒怎么幽默的说出来(幽默式的放下我执)(3)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叫我来我就来,为什么他会拿出这种东西,我什么都不知道。

房间很乱,但是什么都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这种感觉,可是这种感觉来得很真实。就是什么都没有又很乱,可能是因为他这个人看起来就很乱吧。

“你坐下吧,我弄点东西给你吃。”他口气很无力,眼睛里满是血丝,烟叼在嘴边,拿着刀在切佐料。没错,是蒜蓉,还有一半的生柠檬,可能是外面风大的缘故又或者是天太暗没开灯,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电视里才会出现的一种东西,想不起来是什么。反正是很诡异,给人一种深陷的无力感。

我一个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房间构造很奇怪,没门,是一面围墙,不高。有很多宠物,蟑螂苍蝇一应俱全。突然“啊。”我转过身去看,他割到手了。血慢慢流出,这个伤口像是我弄的某个记忆片段那样,猝不及防又缓缓而来。“你休息一下吧,我来弄。”

他不知道是太痛还是本身话少,坐在长条板凳上不说话,依旧抽着烟。

我过去弄,可是我今天不想加蒜蓉也不想加柠檬,我就想直接清蒸秋刀鱼。

我们什么也没说,各自吃着秋刀鱼。第一口竟有蒜蓉味,再吃一口竟有柠檬的清香。不过我今天不想吃这样的秋刀鱼,我转身走了。

很奇怪,蒜蓉柠檬味为什么会在清蒸秋刀鱼上。

可能是这雨从来就没停过吧。

似乎有什么在等我,翻过围墙雨就开始下。果然起大风是要下雨的,这一点没错。

突然想起,今天天气预报是暴雨。

我依旧带着我的那把伞,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可是却不安静,雨很大,打在身上很沉重。我撑开伞,可是雨却停了。

自己懒怎么幽默的说出来(幽默式的放下我执)(4)

我见这里离烧烤摊很近,就打算过去坐坐。突然一阵大风,把伞吹走了,我没有任何想追的欲望,看着它忽而升忽而坠。雨,又开始下了。

“老曾,你怎么拿着我的雨伞。”

“你说什么,这是我的雨伞。你来我这里吃东西还想要多拿我的一把雨伞?”

“算了算了,当我倒霉。该死的雨一会下一会停的,搞得我没了兴趣。我今天去了上次跟我一起来的那个男人家里,他很奇怪,我说不好他的举动像什么。他还割伤了手,我做了一条清蒸的秋刀鱼给他吃。而且我还没了一把雨伞。”

“没事,可能这雨从来就没停过吧。”

过了明天就没事了。

昨天那个小混蛋又来我店里了,我看他就是来找茬的。一开始是要没加蒜蓉柠檬的秋刀鱼,昨天一来又说我拿了他的雨伞。

不过小郑倒是跟我挺投缘的,现在回想起来满脑子都是湿漉漉的回忆。还记得当时一直下雨。这鬼天气说来也奇怪,只要我身边有这把伞就不会下雨,于是这把伞跟了我很多年,不过没有雨的日子它一定很不开心。小郑的伞可以去找雨也好,在这个伤天害理的年代有东西可以追真好。小郑说的那个男人也很像我记忆里的人,满眼戾气和懒散,很无力又很沉。

他话很少,只跟我说过一句“过了明天就没事了”。“是啊,别想太多了,过了明天就没事了。”

哦,我姓曾不姓郑。

“你好,曾先生,我是警察。请您跟我们走。您的家人和医院的人都在找你。”

“啊!什么,我姓曾。这该死的口音。”

“哦,原来我姓曾不姓郑。”

一座破草棚,如果要说有什么起眼的地方,那就是外面的矮围栏了。

曾先生走后,警察很惊讶。破草棚留下了一个手拿香烟的男人,脸上已无半点生机,周围有几只蟑螂,还有桌子上被苍蝇蚕食的清蒸秋刀鱼。

没有佐料,散发恶臭,旁边的空气也显得浊。

男人的手腕有割伤的痕迹,桌子上的血流出变成了樱桃。

就在警察要把老曾带走的时候,看着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伤疤。心里想:有一天,我梦醒了。窗外被雾气笼罩,夹杂着雨,不大。可是雾气很大,雨似乎不知道会落在那片泥泞上。我看他眼中有世间百态,却也还算清澈。一身粗布,一杯啤酒,浑身洒脱。我做不到像他那般脱俗,可我也知道什么是痛。

天,终于亮了。雨也停了,吹散了空气里的丧。今夜他们各自临近了各自的夜。

[ 作者简介:上司几太,大一男,自命不凡,长相很帅,个人peikun19981012 ]

自己懒怎么幽默的说出来(幽默式的放下我执)(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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