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麻花演员与观众的相爱相杀(开心麻花的你我他)(1)

开心麻花演员与观众的相爱相杀(开心麻花的你我他)(2)

用小人物的方式,去讲述生活中的乐天精神。

——开心麻花


开心麻花演员与观众的相爱相杀(开心麻花的你我他)(3)


你是观众,你也是演员,

所有人都在戏里



2019年11月28日19点29分,小吴已经在上海虹桥艺术中心的剧场里就座,欢乐斗地主X开心麻花首例互动喜剧《决逗到天亮》,马上就要开始了。


19点30分,所有人都盯着舞台,等待话剧的开始。却先听见一声洪亮的“街坊邻居们!”,演员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穿过观众席,一边打招呼一边走到了台前。


这种别开生面的开场方式,让小吴等人倍感新鲜。


随后三位被邀请来暖场的观众,被留在了舞台扮演故事中的画像。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刘子昇饰演的地主已经登场了,对着画框疑惑地念出台词:“我记得这张画里的人嘴巴张得好大。”当那懵圈的观众下意识地张大了嘴配合时,“噗!”小吴再也忍不住,和大家一起爆笑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互动剧啊!”小吴心想,“台上台下都是戏,我们在看戏,我们也在戏里。”

开心麻花演员与观众的相爱相杀(开心麻花的你我他)(4)

你是观众,你也是演员/《决逗到天亮》现场


《决逗到天亮》改编自游戏《欢乐斗地主》,讲述的是家承茶馆、秉持发财梦的贾地主和辞掉工作、准备投身田园生活的甄农民之间的故事。除了互动、RAP、猪、上海居住证这些让小吴倍感新鲜的元素之外,他还在地主身上,看到了人生的影子。


同样是徘徊在上海的市郊,继承着长辈的期望,每天就是盘算着怎么在事业上更进一步。地主的故事让小吴不禁对照起了自己的生活。看到地主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金毛传说”,绞尽脑汁就想把懒散的农民逼上梁山,小吴的笑声就一直没停过。


“感觉台上的角色就是我们身边的人,讲的都是生活里的事,所以我很容易被戳中笑点。”散场后小吴对记者说。他那时还有些懊恼,因为这场话剧的结局是由观众来选择的。他选了地主,可是大多数人选择了农民。


“这阵子工作忙完可能还会再来二刷,希望下次是地主的结局吧!”小吴接受采访时说,话毕转身消失在人海里。


繁华的大上海,依然灯火闪烁。


小人物们,在戏台散场,欢笑过后,又走回了自己的舞台。


在剧院的结局投票中,200多人选择了地主,300多人选择了农民。成功学还是田园学,追逐成功或是寻求安逸,不同的观众在欢乐之余,触碰到了自己的角色。

开心麻花演员与观众的相爱相杀(开心麻花的你我他)(5)

上海虹桥艺术中心,《决逗到天亮》现场


开心麻花演员与观众的相爱相杀(开心麻花的你我他)(6)

我是演员,我就是角色,

学会在难中找点乐


2019年11月28日19点29分,虹桥艺术中心的舞台背后,主演冯康杰(饰演农民)和主演刘子昇(饰演地主)的手抓饼,被孤零零地放在桌子上。主人们还在排练第三段落的一处刚改动的台词,《决逗到天亮》马上就要开始了。


去演这样一部决逗的戏,演员首先得学会跟自己决逗。


地主的肥头大耳形象和瘦削的刘子昇还是差距蛮大的。为了抓住角色的精髓,他每天到处转,寻找生活中的案例。有次刘子昇琢磨出地主“善良怕老婆”的特质,楼上楼下地找已婚男士做参考,逮住刚发完工资蹲在地上计算私房钱留多少的导演兴奋地说:“你看贾地主的角色不就出来了!”


相比较对同事“下手”的刘子昇,冯康杰则必须要成为一个RAP高手。导演和演员之外,他还得把说唱练到职业。那时剧组每天的休息时间,都可以看见他在角落里头一遍遍地练习说唱,练到舌头打结,吃饭都不利索。


他们还要追踪时事热点,地域话题。因为他们觉得,地主和农民都是生活的泥土里出来的人,很多剧情和语言就从生活中找,从而开出生活中更漂亮的花。下次时事变了,演出地点变了,剧情和台词还要换。


他们还要准备8种支线,对无数种观众的反应进行预案,这一切的难度远远地超乎了他们想象。他们就找人演,找人看,同事找遍了,就去找保安大叔、保洁阿姨……不逗到人发笑,绝不放人走。


近一年的时间,剧本换了一版又一版,台词改了一遍又一遍,团队成员们每天排练十几个小时,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到楼下的大排档一起撸烤串。


即使到了演出前几分钟,他们都还想琢磨出一些新的东西出来。


19点30分,他们走上台,一切和自己的决逗都变成了台上的笑果。


甄农民:“你们花桥人不就是瞧不起我这个上海的女婿么!我现在水果自由,蔬菜自由,猪肉自由,有什么不好?”


贾地主:“老婆我错了!我不该吼你的,我装逼了!我给你买个包,包,包治百病。”


包袱一抖,台下的笑声便此起彼伏。


“你比我的大,不代表我比你的差,不听我的话,OKAY 我给你个炸!”


甄农民在贾地主的鼓舞下唱出了自由的RAP,一曲结束时,掌声就没停歇。

开心麻花演员与观众的相爱相杀(开心麻花的你我他)(7)

RAP:《白日梦》/《决逗到天亮》现场


两人还摆开阵势,与观众们展开了决逗。


“街坊邻居们,不要让他抓住那只猪!”贾地主一把把小猪玩偶扔向了观众,只见那小猪被兴奋的观众不停地传,而甄农民追逐在观众席里,对调皮的玩家们笑脸相求。


“这位同学!你斗地主打得厉害么?”——“厉害?放心!今天,说什么也不会让你打的,来戴上这个小猪头套,帮我去看下老贾的牌。”听话的观众在甄农民的指使下去偷看贾地主的牌,却遭地主一顿怼:“他说什么你都信啊!”


又惹得台下一阵爆笑,连上台的观众自己都绷不住了。

开心麻花演员与观众的相爱相杀(开心麻花的你我他)(8)

在这部喜剧中,有非常多的互动环节/《决逗到天亮》现场


先跟自己决逗,再去戏里决逗,最后下台去和观众决逗,《决逗到天亮》这部戏,一个“逗”字贯穿了始终。


逗是什么?用冯康杰的话说是一种乐天的精神。再苦再累,做喜剧演员也要让自己逗起来,才能用快乐去感染观众。


生活中的乐天,戏里的乐天,观众眼中的乐天,在这个舞台融为了一体。


开心麻花演员与观众的相爱相杀(开心麻花的你我他)(9)

他们,在油盐酱醋中

打出了自己的炸


2019年11月28日19点29分,《决逗到天亮》的导演佟铭心就坐在剧院的最后一排,等待着喜剧的开始。


一开始决定与欢乐斗地主合作的时候,他们就想做部好玩的戏,游戏的互动形式给了他们灵感,他们决定做互动剧,推开传统话剧中的“第四堵墙”,将观众变成农民和地主的街坊邻居。


“没人知道这能不能成。就好像孩子出生前,完全不知道他是男是女,长什么样子。”当时佟铭心的心里充满了忐忑。


结果在农民回忆过去的那一段,甄农民邀请两位男观众来饰演他过去老板和秘书的爱情故事。两位观众,特别是饰演女秘书的男观众如戏精附体,将秘书演得娇媚万分,把佟铭心都“噗嗤”一下逗笑了。


那时,导演悬起的心,终于落了地。

开心麻花演员与观众的相爱相杀(开心麻花的你我他)(10)

舞台上的戏精观众,表现远超主创们的预期/《决逗到天亮》现场


对于喜剧,开心麻花有着自己的执著,上海开心麻花剧团总制作人汪海刚就说:“世界上各个国家的悲剧总是雷同的,但是喜剧却总是各不相同。”这几年,他代表开心麻花去过世界各大戏剧节,“国外的很多喜剧,大多讲的是政治讽刺或男女之事,相比较之下,中国的喜剧却更多地讲小人物的故事。”


“什么是小人物?小人物就是你我他。”


试演结束的时候,汪海刚曾拉着主创团队们当晚开会到凌晨两点:“现在这部剧不及格,必须要改,为什么?因为神散了。地主和农民的意思没出来。”


“地主和农民这两种人不是绝对的,就像我们打牌,这一局我们是农民,看到自己手中牌想自己是地主该多好。下一局成为了地主了,有时也感叹还不如当个小农民。戏里的地主和农民也都一样,有着自己的烦恼。”


汪海刚拿着手机举起了例子。


“牌局有好坏,人生有百态,我们不应该强制去给人灌输某种价值观,有人偏向选地主,有人偏向选农民,都很正常,重要的是有乐在当下的能力,好牌烂牌都可以打得很开心,玩游戏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快乐嘛,人生也是这样。”


“我们要把那种乐天精神展现出来。”


“中国的小人物本质就是乐天的,他们将人生中的艰难与不堪编成段子,将生活里的枯燥和琐碎串成笑果。似乎再大的压力再困难的处境,中国人都能够从中找到乐子。斗地主就是这样一个东西,以前的人们连饭都吃不饱,但是工作结束后去茶馆里打几副牌,所有的烦恼和劳累就都过去了。”


佟铭心把汪海刚的话听进去了,就像剁骨头那样对自己的作品大刀大刀地改,从11月16日试演到11月28日首演,整场戏改了近70%。


首演的那天,汪海刚也在现场,佟铭心被戏精观众逗笑的时候,汪海刚对他说:“这部戏可以打65分了,及格了,但还要磨,好的剧场演出,还需要一次次地磨出来。”

开心麻花演员与观众的相爱相杀(开心麻花的你我他)(11)

农民的地主的决逗,最终没有输赢/《决逗到天亮》现场


一直以来,都有“学院派”对开心麻花的商业式运作持怀疑态度,也有人追问IP的合作会不会影响创作本身的深度与传播的价值。但正如欢乐斗地主和开心麻花一直所坚持的那样:用小人物的方式,去讲述生活中的乐天精神。


他们并不是想用经典人物的矛盾冲突来振聋发聩,而是希望人们能够在生活的压力之余,可以找到一些乐子。


无论手握好牌还是烂牌,都要在油盐酱醋的人生里打出自己的炸。


人生百味,乐字当先。


共同的价值理念,让两个看上去八竿子打不着去的品牌,一起开出一朵不一样的花。


《决逗到天亮》这部戏于去年立项,上周首演结束,第二轮演出将在12月31号到1月12号于上海虹桥艺术中心上演。


剧组刚刚筹建的时候,大家也没想到:就在做这部剧的时间里,导演和配角漫画家黔驴先后领了证,男主农民办了婚礼,女主地主婆试了婚纱,女主小花也找到了对象。一说起来,大家都笑了。


他们今后的期望是,带着这部剧走遍大江南北,不局限于地域和场馆设施,就像随时随地来一把的斗地主那样,哪里都能演。人们随时都能参与到戏里,一起决逗,一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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