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的黄金时代
3.说不清的情
裂痕
雪地里萧红和端木蕻良聊着和萧军的事儿。
“后来我们的生活有了改善。我们还请了位俄国姑娘学俄文。萧军还去学开汽车呢。”
话锋一转，萧红的声音低沉下来。
“有一天，他学开车回来，说新认识了一个朋友。从上海来中学生，他姓程。”
溜冰场上。萧军和程姓女学生手拉着手高兴地溜着冰。
程女士就常常到我们家来。萧军特意借了冰鞋。有时我们就一起去。新朋友嘛，当然一天比一天收起来。她渐渐对萧军比对我更熟。
她给萧军写信了。虽然常见，但还是要写信的。
夜晚，昏暗的灯光下，萧红一个人缩在被子里，萧军背对着她伏在桌上在写着文章。
“三郎，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那天如果在小旅馆，你没有看到我写写画画。我们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关系？”
萧军回转头，有点儿不解地望着她:“你什么意思？”
“是不是？”萧红起身追问。
“我说了，是因为你的才华。”萧军继续写着没有抬头。
萧红眨着眼睛凑到桌前:“那如果我没有你想象的那种才华呢？”
萧军扭头看了她一眼。微笑不语，继续抽着烟写着他的文章。
似乎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萧红转头回到床上，掀开被子起身下地趿拉着鞋也拿了一只蜡烛和本子回到床上。
她划着一根火柴点了蜡烛提笔在本子上写下了两个字:弃儿。
可能此时她想到了被她忍痛遗弃的孩子！而此时的她又像是被萧军遗弃的孩子！
写着写着鼻子一酸眼里噙满了泪水……
又过了些日子程女士就不来了。大概是怕见我。最后一次来……
萧军不在的日子，白朗经常陪伴着她听她倾诉一些心里话。
这一天，萧红写着她的文章，白朗在一旁随意地看着书。
听到敲门声萧红起身开门～是程女士和一个年轻男子。
“三郎不在家。”
“啊，我是来辞行的。我要回南方去了。这是我男朋友。”她说着用手拉了一下旁边的男青年。
“等三郎回来，我告诉他。让他给你们送行。”
“好，那我先走了。”
当晚，萧军和小程并肩走着没有说话。忽然，他停住脚步在小程的脸上亲了一下转身跑回。
4.再次漂泊
这一年的春天，舒群因为失去了党组织关系面临危险。匆匆离开了哈尔滨，去了青岛。他走以后，一系列的事情发生了。
——罗烽
这一天，白朗和罗烽等人正在布置剧场，几个头戴礼帽的人走过来。
“你是白朗小姐吗？你是罗烽先生吗？”
“是啊，你是？”
“新闻检查处劳驾二位去一下。”一个男子对他们说……
萧军和萧红并排走在街上，忽然，萧军发现路边有一个戴着皮帽的男子鬼鬼祟祟盯着他们回家的方向。萧军急忙搂着她转身走向身后不远的面包铺。
“来块儿面包。”透过窗玻璃萧红隐约看到那个男子在面包铺门口来回张望。
见他们在柜台前站着没动，面包铺老板顺手又拿了一根香肠放在纸上继续给他们包着。
那个男子停留了一会儿没见到人便推着自行车掉头走了。
“走了。”萧军转身拉住萧红出门儿。
“面包肠一共三角五分。”老板开口叫住他们。
”肠，我没要肠啊。”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要进去买的，你怨谁？……好好练！”萧军一边埋怨着萧红一边对着院里练剑的男孩子气鼓鼓地说。小孩儿见是他们俩急忙跑回家去。
“当局看出她（萧红）讽刺那些参加满洲国9·15¹纪念日的人。白朗是编辑自然脱不了干系。你呀，也要小心点儿。对了三郎，他们俩也要注意。他们俩最近太引人注目²，又是党外人士。”老黄叮嘱着金剑啸。
金剑啸小声对老黄解释:“他俩一直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我已经向上级请示过了，让他俩即刻撤离。”
迫于形势萧军萧红两个人不得不辞去家教转到新的地方～青岛
我们送别了二萧。他们离开了哈尔滨去了青岛。他们离开后一个礼拜。罗烽再次被捕入狱。
两年后金剑啸牺牲了，被日本人杀死在齐齐哈尔。
老黄失踪了。我们再也没有见过。
我四处奔走希望能够营救罗烽。
——白朗
萧红又离开故土开始了漂泊的生活……
注:
1.指1932年9月15日，日本正式承认“满洲国”
2.二萧在党的文化工作者舒群、罗烽、金剑啸的影响下，思想逐渐进步，同时也遭到日伪统治者的监视。
1934年他们发表的小说合集《跋涉》出版不久被查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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