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千个星星国际理论物理研讨会会场外,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卑微暗恋双男主文?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卑微暗恋双男主文
第一章 三千个星星
国际理论物理研讨会会场外。
炎夏的太阳火炉似得,晒得人头昏脑涨。
林清浅站在路边,目不转睛地望着会场大门。
没一会儿,大门被推开,三三两两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出来。
一个年轻清俊的面孔在这群看起来年过四十的人中格外显眼。
“阿砚!”林清浅眸光一亮,迈腿跑了过去。
江砚停住脚步,蹙眉看着渐渐靠近的人。
林清浅打开手中的盒子,一块金牌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泽。
“我拿到了省级锦标赛的金牌,入选国家队了。”
汗水淌过她被晒得通红的脸颊,却遮掩不住那笑容里的自豪。
江砚睨了金牌一眼,漠然道:“恭喜。”
林清浅笑脸一滞,失落中又多了几分无奈。
在学术界得奖无数的江砚自然不会在乎这么一块小小奖牌。
没等她回神,江砚绕开她就向朝停车场走去。
林清浅连忙跟上,小心地问:“你之前说过的还算数吗?”
江砚眼也不抬:“什么话?”
面对他的反问,林清浅心不由一紧。
他向来是过耳不忘的……
她攥紧了装着奖牌的盒子,声音低却清晰:“你说只要我拿到冠军,就答应我一个条件。”
闻言,江砚脚步一顿。
自从小学被她出手相救后,林清浅便向个甩不掉的小包袱似的。
如今越发得寸进尺了。
江砚神情冷淡:“我说的是世界冠军,而不是一个小小的省级冠军。”
听到这话,林清浅一愣。
今年正好是奥运年,可自己现在的水平在国家队恐怕只能做个替补。
见她满脸为难,江砚面无表情地上了车。
林清浅连忙拉住他,眼神坚定:“好,我一定拿到世界冠军!”
江砚低睨她一眼,林清浅连忙松开手,她情急之下忘了,江砚有洁癖。
他态度淡漠:“但愿你有那个能力。”
说完,径直上了车。
林清浅看着远去的车子,落寞地转身回了家。
刚打开门,她便听见林母的猛烈地咳嗽声。
背对她的林母听到响动,慌忙将空药瓶塞进柜子里。
旋即压着咳嗽招呼:“回来啦。”
林清浅看的清楚,却也只能当做没察觉。
她走过去轻轻帮林母顺着气:“妈,没事吧?”
“没事,吃过药好多了。”林母扯出个苍白的笑容。
闻言,林清浅眼眶一酸。
林母摸了摸她的头:“训练没受伤吧?”
肩膀和手臂的淤青隐隐作痛,林清浅却摇摇头:“没有。”
林清浅把奖牌放到林父的遗像前,给他上了柱香。
八年前,她中考前一个月,林父因为救人溺水身亡。
在他走的前一天,他四处借钱开的饭店刚装修完,就等着开业。
背负起林父欠下的巨款,万般无奈下,林清浅只能去了体校。
看着照片里林父的笑,林清浅红着眼笑了笑:“爸,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妈,撑起这个家的。”
她准备出门去给林母买药。
当林清浅拿起书桌上的处方单时,目光停在了装满星星的瓶子上。
江砚有夜盲症,十一岁时的生日愿望就是看星星。
也是从那天开始,她每天都折一个星星,到现在也快有三千个了。
她看着满当的玻璃瓶,心里也好像被填满了一样。
药店在市医院的家属区,林清浅来这的不只是因为江砚住这儿,还是因为药便宜。
天边的火烧云像是凝固的岩浆,迎面吹来的风如同蒸气。
林清浅抓着药出了药店,抬头间眼神猛地一震。
不远处,江砚和一个陌生女孩一同走进了公寓楼。
——而那女孩,挽着他的手。
第二章 夜盲症
林清浅怔在原地,下意识走到那公寓楼下。
不一会儿,江砚家的客厅亮起了灯。
林清浅心乱如麻。
认识江砚这么久,她从没见他和异性这么亲近过。
哪怕是小时候她死皮赖脸地牵他的手,他都会立刻嫌恶地推开自己。
一时间,林清浅心里满是说不出的酸涩。
她犹豫了几秒后拿出手机,鼓起勇气给江砚打去了电话。
嘟声响了很久,那边才传来江砚冷冰冰的声音:“什么事?”
林清浅有些迟疑的开口:“阿砚,你在哪儿?”
“天已经黑了,你说我应该在哪儿?”江砚浅气不耐。
因为有夜盲症,无论有多少工作,他都会在天黑之前回家。
然而这么刻薄的反问给了林清浅一丝庆幸。
至少……他没有骗她。
林清浅正要再开口,电话却被挂断了。
望着那亮着灯的房间,她艰难地咽下了嘴里的苦涩,转身离开。
谁知家里已经多了个不速之客。
“能……再宽限几天吗?”
林母低微的恳求让刚进屋的林清浅一怔。
她抬头望去,只见林母握着手,局促地看着姑姑林艳芳。
看林清浅回来了,林艳芳眼神一斜:“呦,冠军回来了,拿了不少奖金吧?”
林清浅眼神微黯,随即脸上扬起讨好的笑,从背包里拿出刚到手的奖金递给她。
拿到钱,林艳芳表情才好看了些。
“不是姑姑多嘴,早点找个有钱人嫁了,让你妈享点清福多好啊!上次给你介绍的黄老板,对你还挺满意的……”
那个黄老板,五十多了,死了三个前妻。
林清浅紧了紧手,扯开嘴角打断她:“姑姑,我肯定在出嫁前把钱还清。”
听见这话,林艳芳脸一拉。
抬手就使劲戳了下林清浅的头:“还敢顶嘴,爸没了就算了,连规矩都没了吗!”
闻言,林清浅眼神一沉,却不还手,任由林艳芳欺凌。
林母忙拉开林艳芳,护着女儿:“大姐,清浅不是那个意思……”
林艳芳却一把将瘦弱的林母推倒:“欠钱就要认命懂不懂!”
“妈!”
林清浅心一紧,立刻将林母扶起。
她抬头看向林艳芳,攥紧的拳几乎克制不住。
林艳芳被她这幅样子吓了一跳,缓过神来后恼羞成怒。
她上前一步,竟反手就给了林清浅一巴掌!
“啪!”一声脆响。
林清浅再也克制不住,就要反击。
林母却一把攥住她的手。
林艳芳撂下狠话:“下个月不准时还钱,你们就滚出去,用这房子抵债!”
说完,她转身摔门而去。
寂静的屋里仿佛还有巴掌的余韵。
好一会儿,林清浅才平静下来。
她将林母扶到沙发上,仿佛若无其事地倒了杯水:“妈,快把药吃了。”
林母看了眼药,又看向女儿脸上的巴掌印,唉声叹气:“都怪你爸,为什么要走那么早……”
自怨自艾的话中透着无尽悲凉,林清浅听得心里泛苦。
夜渐深,林清浅辗转反侧。
她看了眼桌上的星星玻璃瓶,犹豫了片刻后起身穿好衣服出了门,朝江砚的公寓方向走去。
灯还亮着,只是不知道那个女生还在不在。
林清浅只觉满心的委屈和苦闷想找一个人倾诉,哪怕江砚对自己从来冷淡无比。
但只要看到他,听见他的声音,心情应该也会好很多。
她上了楼,走到江砚家门口后站定,深呼吸了几次才抬起手准备敲门。
可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
“江砚,我们谈恋爱好不好?”
第三章 孤岛鲸鱼
林清浅僵在原地,屏息等待着这句话的回复。
然而只有一阵脚步声接近,眼前的门突然被打开。
林清浅这才看清和江砚走在一起的女生容貌。
她穿着淡蓝色长裙,卷发及腰,精致眉眼望着林清浅,噙着几分惊讶。
四目相对了瞬,女生转头朝沙发上的江砚道:“那我明天等你来接我。”
说完,她走出来一把关上了门。
林清浅怔了怔。
女生毫不掩饰得上下打量着她,口吻高傲的自我介绍。
“我叫孟欣,是江教授的助教。”
林清浅正想说自己的名字,便见孟欣满目柔情转瞬化为鄙夷:“你就是经常纠缠阿砚的林清浅?”
林清浅皱起了眉,明显感受到了她的敌意。
“你一个打跆拳道的,想跟阿砚在一起,实在是异想天开。”孟欣嗤笑。
林清浅神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孟欣环抱着双臂,在她身边踱步:“我问你,为什么发出52Hz声音的鲸鱼爱丽丝没有同伴?”
莫名其妙的问题让林清浅愣住了。
“那是因为普通鲸的声音频率在12至25Hz左右,别的鲸听不到它的声音。”
孟欣看着她,浅气讥讽:“没有共同浅言,对方只会把你当一个哑巴。”
说完,她捋了捋头发,踩着高跟鞋离去。
林清浅的脚步被钉在原地。
本就压抑的心被孟欣几句话刺的更加混乱。
她知道江砚是天之骄子,也明白两人的差距。
江母是医院院长,江父又是企业总裁,而自己身负巨债和林母相依为命。
林清浅鼻尖泛酸,整颗心都陷入了迷茫中。
她看着面前紧闭的门,慢慢地挪到门口坐下。
想了想,她拿出手机搜索那条名叫爱丽丝的鲸鱼。
早晨七点,阳光照亮了整个屋子。
江砚准时推开门,准备去上班,可视线却在扫到坐在门口地上的林清浅后一滞。
“咔哒”的关门声一下惊醒了林清浅。
她抬头望去,正好撞上江砚冷淡而深邃的目光。
林清浅忙起身,却因为双腿酸麻而打了个趔趄。
而她下意识伸出去找借力的手因为江砚的后退扑了个空。
林清浅悻悻缩回手,却掩不去眼底的失落。
江砚皱起眉,直接越过她朝电梯走去。
“阿砚!”
身后沙哑的嗓音让他不耐:“看来你对拿世界冠军很有信心,不然也不会在我这儿浪费时间。”
闻言,林清浅心底一抽。
望着那挺拔的背影,她颤了颤唇,还是开了口。
“爱丽丝虽然没有同伴,但它从没有停止过寻找的脚步,从大西洋到太平洋,它一直都没放弃过……我也一样。”
江砚愣了瞬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回过身,面色冷沉:“你比我想象的更幼稚。”
林清浅垂在身侧的手颤了颤:“难道我喜欢你也有错吗?”
“一个人遇到喜欢对象时大脑会分泌大量多巴胺保持满足感,俗称‘恋爱兴奋剂’。”
江砚顿了一下:“但很抱歉,你一次次的出现只是增加了我梅拉多宁的分泌而已。”
林清浅愣住,满眼都是对这些话的疑惑。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她看着江砚走了进去,欲言又止。
随着门慢慢合上,林清浅目光黯淡地低下头。
良久,她才拿出手机搜索“梅拉多宁”。
打错了好几遍,才终于找到答案:人体中会让人感到烦躁的一种激素。
林清浅红了眼,又无可奈何。
她深吸了几口气才缓和胸口的沉闷,正准备去训练基地时,林母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林清浅按下接听键,可对面却传来邻居陈阿姨焦急的声音。
“清浅,你妈出事了,赶紧来市医院!”
第四章 五十万换这辈子清净
医院,医生办公室。
林清浅紧张地望着眉头紧蹙的医生:“医生,我妈情况还好吗?”
医生看着林母的X光片,面色严肃:“根据病人现在的情况,我还是建议先住院治疗,如果心功能继续下降,可能要进行支架手术。”
闻言,林清浅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手术的费用大概要多少?”
医生看着她虽然干净却洗到发白的运动裤,叹息一声:“最少要八万。”
八万。
也许对一个普通家庭不算什么,可对每个月都要还各种债务的林清浅来说却是笔巨款!
可她绝不能失去林母。
林清浅拿着缴费单走到病房外,练习了好几遍笑容才走了进去。
“妈。”她走近病床。
“等输完液咱们就回去。”林母声音虚弱却坚定。
林清浅立刻拒绝:“医生说了,您得住几天院呢。”
“我什么事都没有,医院就是想骗我们的钱。”林母说什么都不愿意。
“妈!”林清浅忍住心酸,大声道,“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我只要你好好的!”
“你这孩子……”林母红了眼。
说到底是自己没用,连累得女儿十几岁就要扛起这个家……
跟队里请了五天的假后,林清浅把余下的积蓄交了住院费和医药费。
她硬着头皮给其他亲戚打去电话,可一听借钱两字,对方立刻就挂断。
不过两天,她就被七个亲戚拉黑了。
医院走廊,林清浅靠在冰冷的墙上,满心无奈地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也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她才敢露出一点脆弱。
忽然,隔壁病房传来一个孩子的歌声。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林清浅一怔,星星?
一瞬间,江砚的脸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海城大学,教授办公室。
“叩叩叩!”
正在看报告的江砚头也不抬地说了声:“进。”
脚步声慢慢在他面前停下,一声嘶哑的“阿砚”让他神情一怔。
江砚抬眸望去,林清浅站在桌前,以往红润的脸此刻苍白憔悴,满是血丝的眼下也是一片乌青。
也许是见惯了她健康朝气的模样,他心底掠过丝莫名的沉闷:“有事吗?”
听着江砚清冷的嗓音,林清浅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么多年,即便自己再困难,她从没向江砚借过钱。
可想到被病痛折磨的林母,她也只能放下感情,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去求他的接济。
林清浅攥着手,扯开了嘴角:“你能……借十万块钱给我吗?”
说完,她忙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我一定会拿到世界冠军,然后还你钱。”
闻言,江砚面色微变:“看来你不仅幼稚,还过分自信。”
这话像是刀子扎着林清浅的心,痛的她难以呼吸。
原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承受他一切冷言冷浅的准备,可真听到却比想象中更难受。
江砚看了林清浅一会儿,什么话都没说地从抽屉里拿出支票写了几笔。
这时,孟欣忽然走了进来。
见林清浅在这儿,惊讶了瞬后停在了门口。
江砚起身走到林清浅面前,将支票递了过去:“十万是借给你的钱,剩下的四十万买我未来的清静。”
林清浅一愣,心中才燃起的希望霎时熄灭。
她望着江砚清俊的眉目,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在胸口荡开,借钱的心也突然动摇。
如果不接这钱,自己是不是还能时不时去找他,哪怕只是问候几句。
然而林母痛苦的表情却让林清浅刺痛的心又是一抽。
良久,她才抬起颤抖的手接过了支票:“谢谢……”
江砚却皱起了眉,眸底掠过丝复杂。
他忽略掉心中那许烦躁,坐回椅子上:“出去。”
林清浅眼眶渐红,深深地看了眼江砚后才转身,不想却撞上孟欣看乞丐般的眼神。
她紧握的手鼓起了青筋,故作镇定地越过她准备离开。
可孟欣和江砚的对话却像是冰刃刺穿她的胸膛。
“你可真大方,一出手就是五十万。”孟欣笑道。
江砚浅气淡漠:“一次施舍换这辈子清净,何乐不为。”
第五章 羞辱
几天后,林母的情况好了很多,得知暂时不用手术后,坚持要回家。
林清浅拗不过她,只能办了出院手续。
她也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去找、不去想江砚,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训练上。
可每当精疲力尽的回到家,只要看到桌上的星星玻璃瓶,林清浅还是无法抑制住习惯性的思念。
直到半个月后,她拖着浑身的伤回了家。
可一进门,就被跪在地上的林母吓了一跳。
而站在林母面前的林艳芳只是目光冷漠地看向她。
“妈!”林清浅立刻跑过去将林母扶起来。
林艳芳睨着她:“你回来的正好,今天就一次性把你们欠的五十万还清了。”
闻言,林清浅气得整个胸腔都在震痛。
“爸当年就向你借了三十万,我已经还了十万,哪里又多出三十万?!”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们还钱这么慢,我们家姑娘的嫁妆早备齐了!”林艳芳理直气壮地骂道,“别说三十万,三百万你们也该给!”
“你!”林清浅怒火中烧。
“你们要实在还不起,这房子就给我家闺女做婚房,至于你们……”
她不屑地笑了笑:“我们家有个车库,虽然地方小点,住你们俩也够了。”
听了这话,一直默默淌泪的林母赶忙摇头:“这房子是健豪留给我们唯一的东西,绝对不行!”
林清浅看着林母的眼泪,又看了眼咄咄逼人的林艳芳。
紧攥的拳头陡然一松。
她转身跑进房,将江砚给自己的支票递给林艳芳:“五十万,以后咱们互不相欠。”
林艳芳一脸惊疑。
拿过支票看见上面签着江砚的名字,立刻塞进了口袋里。
她看着满眼悲愤的林清浅,调侃了一句:“我说什么来着,练一辈子倒不如找个有钱男人可靠。”
说完,扭身就走了。
林母才松的气却被林艳芳这话提了起来:“你哪来那么多钱?”
林清浅也没有隐瞒:“问阿砚借的。”
闻言,林母怔了瞬后叹息:“我宁愿欠自己人的钱,也不要去欠外人的钱。”
这话说的林清浅心里一阵酸苦。
也许江砚是外人,可林艳芳和那些亲戚,又真的是自己人吗?
被林艳芳这么一闹,林母的病更重了。
林清浅只能借着每周的休息日去道馆当教练赚钱,恰好里面一个教练是她以前的师兄纪林泽。
一连一个月都没有见到江砚,她以为两人真的不会再有交集。
可这天,道馆突然多了个学员:孟欣。
林清浅一进训练室便看见她跟在纪林泽身边学侧踢,而江砚则是坐在等待区,目光淡淡。
她眼神一怔,心里五味杂陈。
不只是因为见到他而欣喜,还因为他陪着孟欣来这儿而失落。
林清浅本想装作没看见,可双腿还是不听使唤地走了过去。
她犹豫了一下后,低唤了声:“阿砚。”
江砚瞥了她一眼,想起半个月前银行卡的扣费记录,冷声道:“钱还花的挺快。”
林清浅愣了瞬,想要解释却被他寒冰似的表情刺的开不了口。
忽然,孟欣走了过来,视线落在了她身上:“你也在?正好,你来教我两招?”
林清浅一怔,拒绝了:“抱歉,我不是很会带新人。”
话落,身边传来江砚的讽浅:“倒不如说,没有足够的钱请不动你这个世界冠军。”
林清浅心猛地一紧。
短短一句话,每个字却像是针刺入了她的血肉里。
孟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我付双倍的课时费,怎么样?”
听似平常却又带着羞辱的话让林清浅攥紧了拳。
这时,一旁的纪林泽接过她手上的黑带,帮她系在了腰上:“双倍课时费就不用了,就当让清浅练练怎么从进攻型转成防守反击型吧。”
纪林泽鼓励道:“相信自己。”
林清浅呆了瞬,目带感激地点点头。
看着举止亲密又默契的两人,江砚脸色一沉,墨眸中也多了几分寒意。
就在林清浅刚踏出去一步时,手腕忽的被攥住,她一脸诧异地回过头。
江砚看着她,眼底带着分不明的愠色。
“既然这样,林教练不如先和我过过招。”
第六章 为了摆脱你
林清浅还没想明白,江砚已经换了身跆拳道服出来。
此刻的他浑身散发着凌冽气势,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她突然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了。
唯有手腕的余温证明,眼前的人就是刚刚说要跟自己过招的江砚。
两人相隔三米行礼。
看着一脸淡然的江砚,林清浅僵硬地摆出姿势,头一次在跆拳道上有些无措。
忽然,江砚眼底一凛,一个侧踢便踢中了她的肩膀。
肩上还没好的伤痛了起来,林清浅踉跄地后退了一步。
“冠军就这点能力?”江砚浅气寒厉。
刻意的挖苦让林清浅心头一紧,疼痛之余又不免诧异为什么他动作这么标准。
她深吸了口气,开始认真起来。
即便是和明恋了十多年的人对战,她也不想输。
林清浅一个快速回身勾踢,却被江砚躲过。
手腕再次被抓住,林清浅被他用力拉进身侧。
面前的俊容突然放大,林清浅瞳孔骤然一缩。
这么多年,她从没离江砚这么近过。
江砚眸光微眯。
孟欣看着这一幕,眼底掠过几近扭曲的狠意。
“清浅!”纪林泽微沉的脸上噙着几许担忧和不悦。
林清浅忙回过神,想抽出手,却发现江砚力气大惊人。
她眼神微怔,突然意识到,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由别人欺负的小男生了。
林清浅目光闪躲:“你怎么会跆拳道?”
江砚却看了眼一旁脸色难看的纪林泽,嗓音低沉:“当然是为了摆脱你而学的。”
林清浅一愣,那颗砰砰跳着的心霎时沉寂,泛起丝丝苦涩。
为了摆脱自己,他宁愿花时间去练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端正比赛的心态,林清浅抑着胸口的沉闷,用力地抽回了手,朝江砚来了招后旋踢。
这时,孟欣却不知为何突然冲了过来,挡在了江砚面前!
林清浅大惊,可想收腿却为时已晚。
随着一声痛呼,孟欣捂着右肩倒在了江砚怀里。
江砚紧蹙起眉:“孟欣!”
他抬起墨眸,刀子似的视线扫过林清浅。
林清浅有些无措,又被他的眼神看的浑身一僵。
纪林泽看着好像痛苦无比的孟欣,连忙开口:“先送医院去吧。”
林清浅想去帮忙,可江砚却扶着孟欣撞开了她的肩膀!
林清浅僵在半空的手颤了颤,看着他漠然离去的背影,心沉到谷底。
纪林泽上前安慰:“这事不怪你,是她自己冲过去的。”
良久,林清浅才缓过来:“师兄,我跟过去看看。”
经过医生的检查,孟欣的肩膀只是青了一块,但近段时间是不能用手了。
从做检查到住进病房,林清浅一直都跟着,可江砚从没看过她一眼。
江砚前去缴费,病房里,只剩下了两人。
林清浅低声道:“对不起。”
刚刚还一脸柔弱的孟欣却换上副戏谑模样:“我该谢谢你才对,让我享受了他的温柔。”
听到这话,林清浅眉头紧拧。
这女人,比她想象的还要虚伪。
孟欣看着她,笑容都带着几分嘲讽:“麻雀和凤凰总是有差距的,你说对吧?”
说着,她撩开了自己的长发,那白皙脖颈间印着几处暧昧的吻痕。
在林清浅惊愕的目光下,孟欣一字字道:“你最爱的男人,已经是我的了。”
第七章 茴香面
林清浅整个人都僵住了。
一瞬间,江砚为什么对孟欣那么好也全有了答案,甚至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这时,江砚走了进来。
孟欣迅速放下头发,又回到温婉可人的状态。
江砚敏锐地发现气氛有些变化。
见林清浅神情恍惚,像是受了什么巨大打击一样,他蹙起眉:“怎么了?”
孟欣接过话:“林教练一直道歉,我说了没事,她还是放不下心。”
说话间,她朝江砚羞涩一笑:“她还说,砚慕我有你这么体贴的身边人。”
林清浅心一窒。
她望向江砚。
可他并没有否认“身边人”这个身份。
只不屑开口:“这么多年,她唯一的长进也就是伤了人学会道歉了。”
带刺的话扎在林清浅的心口,明明应该习惯,此刻却痛到难以忍受。
她生硬地扯开嘴角:“真的很抱歉,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那背影,就像落荒而逃。
十几分钟后,江砚从病房中出来。
抬眼却见到林清浅还在走廊上站着,眼底划过丝诧异。
他并没停留,一如往常越过她准备离去。
“阿砚。”她开口叫住他。
江砚冷眸一瞥,唇线紧绷如弦。
林清浅声音哑得不行。
“你要和孟欣结婚吗?”
江砚怔了瞬后反问:“我的事和你有关系吗?”
这理所当然的话像是座巨山压在了林清浅的身上。
她微颤着吸了口气,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如果结婚,能不能发张请柬给我?”
至少,让我看看你得到幸福时的表情,是不是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江砚目光微变。
忽然,一声“清浅”打破了这将要凝结的气氛。
纪林泽快步走了过来,见林清浅眼眶泛红,立刻警惕地瞟了江砚一眼:“怎么回事?”
林清浅还没回答,就听江砚骤冷的声音如寒风扑来:“不知道这请柬是我给你,还是你给我。”
话落,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清浅低着头,抿紧了唇才忍住眼眶上涌的酸涩。
纪林泽沉默了半晌,才把手里的两千块钱塞到她手里。
有些歉意的开口:“老板说这事虽然是顾客自己不小心,但影响不小,所以……”
林清浅明白,接受了被辞退的事实。
她道了谢,拒绝纪林泽送她回家,独自一人离开了。
当晚。
林清浅将今天折好的星星放进玻璃瓶中,目光透着些许迷惘。
从小到大,她的努力不只是为了这个家,也为了有足够的资格站在江砚身边。
可现在他身边已经有另一个人了。
她,是不是该放弃了……
为了摆脱脑子里江砚的身影,林清浅加大了训练,让自己疲惫得没有力气再去想他。
几天后。
六点刚过,林清浅刚起床,林母已经把早餐端上桌了。
“妈,您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她有些担心,毕竟林母身体不好。
林母笑了笑:“妈很久都没给你做饭了。”
她看着林清浅,不觉说起了以前林父还在时的事。
两人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毫无芥蒂的说起林父。
毕竟林母一直对林父不顾家人和自己性命,救人的事心存芥蒂。
林清浅不敢抬头,生怕让林母看见自己通红的双眼。
突然,林母说了句:“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你要照顾好自己啊。”
这话说的林清浅心一紧:“妈,你胡说什么呢!”
林母抬手抚了抚她的脸:“妈不说了,晚上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茴香面。”
因为她两句话,林清浅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
直到训练结束前,教练说为了迎战奥运,下个月所有人都要去帝都进行封闭式训练了。
听到这个通知,林清浅陷入了两难之地。
她这一走,γβ付費獨家林母怎么办?
揣着犹豫的心,林清浅回了家,一进家门就闻见了茴香味。
她抬眼望去,餐桌上放着碗快要凉掉的茴香面,而林母靠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
林清浅放轻了脚步走到林父遗像前,想上柱香。
可香炉里插着烧了一半的香,连落了灰的相框也干净了。
她没有在意,上了香后低声呢喃:“爸,既然阿砚有喜欢的人了,那我……就为自己的荣耀去努力,您放心,我一定会给妈一个幸福的晚年。”
说话间,林清浅却还是不由叹了口气。
她望向沙发上的林母,担心她着凉,便过去打算叫醒她。
“妈?”林清浅轻声叫道。
然而林母没有半点反应,周遭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林清浅顿觉不对,又推了推林母的肩:“妈!”
伴随着从掌心传来的冰冷触感,林母搭在腿上的手陡然砸落在沙发上。
第八章 慢慢重新习惯所有
深夜,医院。
林清浅神情呆滞地站在抢救室门口,耳畔还回荡着医生的话。
“老人家走的并不痛苦。”
对,林母不痛苦,她看见了她是弯着嘴角的。
夜色冰冷,签完死亡证明的林清浅浑浑噩噩地回了家。
屋子里的茴香味随着林母的离开而消散,碗里的面也沱成了团。
林清浅坐过去,拿起筷子夹起一口塞进嘴里。
刹那间,林母的关心响在耳边:“慢点吃,多嚼几下容易消化。”
林清浅红了眼,又扒了两口大的直接吞了下去,期盼着她再啰嗦几句。
夜风从阳台吹了进来,带走了林母最后的声音。
“嘭”的一声,碗因为手的颤抖砸在了桌上。
林清浅捂着双眼,含着一口怎么也咽不下的面失声痛哭起来。
许久,她才重新端起碗,拼命地吃着剩下的面。
这是林母给她做的最后一顿饭,她得吃完。
这一晚,林清浅哭完了八年来积攒的委屈和悲伤。
她请了一个星期假处理林母后事,教练知道她家艰难,可除了安慰也没有其他能说的。
葬礼很简单,除了林清浅也只有非亲非故的纪林泽来。
墓碑前,林清浅久久不愿离开。
纪林泽看着心疼:“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林清浅嘶声道。
纪林泽欲言又止,但还是点点头后走了。
没多久,豆大的雨慢慢落下,林清浅还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林母的遗照。
这世上,她真的变成孤身一人了……
忽然,淋在身上的雨消失,林清浅抬起头,愣了愣:“阿砚?”
江砚撑着伞,冰山般的脸带着几许同情:“节哀。”
他看着林清浅,一丝不忍和沉闷在心底掠过。
眼前的她比那天去学校向自己借钱时还要憔悴,从前的神采垮的只剩疲惫,连那双晶莹的眸子都黯淡了。
林清浅喉间哽涩,说不出话来。
见她红着眼却始终不让眼泪掉下来,江砚沉声问:“倔强了这么多年,还是不肯低头?”
“习惯了。”林清浅苦笑。
习惯了把所有痛苦压在心里,也习惯了不肯把眼泪交给他。
江砚的手紧了紧,突然发现自己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她。
良久,林清浅才重新开口:“我会振作起来打世界比赛,把欠下的钱都还清。”
听到这话,江砚眉尖一蹙。
她竟然不提之前两人约定好的“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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