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赵阳)

淮南王刘安与八公(淮南小山八公白毫子)(1)

西汉初年,汉高祖刘邦16岁的孙子刘安受封淮南王。刘安生性好道,广邀方术之士以求长生不老之策。忽一日,有八公求见,个个眉须皓白。刘安不以为然。八公显术,即刻变成八个童子,角髻青丝,面若桃花。刘安大惊,忙躬身相迎,携手来到紫金山上,终日谈仙论道,终于炼成仙丹,服食后一起升天去了。盛放仙丹的器皿扔在院中,鸡狗舔啄后也随之升天——这便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典故的由来,紫金山也更名为八公山。

显然这是一个神话。但我想,神话既然得以流传,自有流传的价值。百姓自有百姓的爱憎,对于刘安和八公的传说,不正代表了他们的纯朴和美好的愿望?

热衷黄老之术的汉淮南王刘安,同时也是历史上著名的思想家、文学家。他与门客编撰的《淮南子》,“牢笼天地,博极古今”,被后人称为“绝代奇书”。一部书决定了一座山的地位,八公山从此成为人文之山、文化名山。想当年,“桂树丛生兮山之幽,偃蹇连蜷兮枝相缭。山气巃嵸兮石嵯峨,溪谷崭岩兮水曾波。猿狖群啸兮虎豹原,攀援桂枝兮聊淹留。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岁暮兮不自聊,蟪蛄鸣兮啾啾……王孙兮归来,山中兮不可以久留!(刘安《招隐士》)”如泣如诉的召唤赢来四面八方文人墨客的响应,八公山成了天下贤士的汇聚地,寿春城成了全国思想学术研究的中心。八公山、寿春城因此进入“公共语汇系统”(余秋雨语)。

淮南王刘安与八公(淮南小山八公白毫子)(2)

2009年2月,组织安排我到八公山协助筹建风景区管委会。当时八公山刚刚关闭72家工矿企业,满目疮痍,百废待兴。比环境恢复建设更迫切的是文化建设,八公山的旅游开发必须打好“文化牌”,人无我有,人有我特,人特我优。可是,八公山文化建设的领头羊在哪里?

李振秀,一下子从我的脑海里蹦了出来。

在此之前,我与振秀并不算熟。振秀从学校毕业后,就分配到八公山工作,先是团委书记,再是经发办主任、党政办主任,风风雨雨20多年,也就是近年才“媳妇熬成婆”。认识她是因为都喜爱文学,都喜欢在报刊发表些文字。她喜欢用“伊湄”的笔名,文风清秀,辞藻华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一直以来,我们都是普通的文友,上面来了文学朋友,一起陪陪聊聊,其它再没什么交集。县里成立文联后,需要办份刊物扩大影响,领导慧眼识珠,把振秀挖了过来,借调到宣传部门,具体负责《寿州文艺》的编辑出版。那段时间,《寿州文艺》风生水起,出尽风头,成了寿州文化的一张靓丽名片。我也就是从这份刊物上,对振秀有了新的认识。

淮南王刘安与八公(淮南小山八公白毫子)(3)

“21世纪什么最贵?人才!”《天下无贼》中葛优这句经典的台词,虽然搞笑,却也讲出一个不争的事实。在知识经济占主导的今天,无论是地方政府还是行业企业,人才是决定盛衰的关键因素。八公山文化建设人才匮乏,能不能请振秀回来?节庆活动梨花节、梨花诗会的开办,旅游商品紫金砚、紫金石的开发,官方网站的开通运营,地方文化的挖掘整理,千头万绪,都需要像振秀这样的人去推进、去打理、去施展才华呢。

纵有一千条理由不回来,可有一条喜爱的理由就够了。李振秀,从寿春城内又回到了八公山上。一定意义上讲,她也从没有离开过八公山。刘安时代,举国文人以来到八公山作为自己生活的一个崇高目标。时光轮回,文化盛世再度光照圣山,八公山需要李振秀,李振秀又何尝不需要八公山?!

我从八公山调走,真正印证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造物弄人,我还有很多想做还没做的事,但大浪淘沙,江山代有才人出。到新单位后,心却还在山上。在同事的帮助下,我将山上搜集的资料整理出来,经过振秀的运作,相关方面同意将《八公山漫话》正式出版,为我在八公山工作留下一丝痕迹。

淮南王刘安与八公(淮南小山八公白毫子)(4)

就在振秀回山后不久,忽然一天,我在网上游览时,发现振秀QQ空间更新了不少新文章,有《在河之洲》、《豆田以西》、《大泉》等。打开来看,八公山的一帧帧秀美画卷在我眼前徐徐打开——作品主题都是关乎八公山昨天、今天和明天的,描述着那里的山川风物、民俗风情、家长里短……了不得,敢情振秀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写作根据地!细品文风,与过去大变,朴实真诚,拿捏有度,收放自如,娓娓道来,看似平白的文字却妙语连珠,简单的故事却余味悠长,通俗的讲述却蕴涵着深厚的地方文化——八公山不就需要这样的文章吗?

八公山真是一座宝山、灵山,李振秀在这里修成正果、挖到宝藏了!

从此,我成了振秀空间的忠实读者。甚至,我的一些网络文友按图索骥,也成了振秀的铁杆粉丝。

空间的文章毕竟碎片化,显得不够系统。方便品读,最好的方式是出书。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让更多的人欣赏到振秀文章,了解到八公山的丰富、厚重、美妙和多彩,也有必要出书。正好我们在编辑“文化寿州”丛书,为增色添辉,就起了撺掇振秀出书的念头。过去刘安与门客编撰《淮南子》,在淮河边形成独具特色的文化风景“淮南小山”,我们能不能效法古人作番尝试?

淮南王刘安与八公(淮南小山八公白毫子)(5)

振秀是个随性的人,文章写出了,就像厨师把饭菜端到了桌面,怎么吃是食客的事,其它的事再难引起兴趣。同时,行政工作百务缠身,也真分不出手兼顾其它。好在她有开明的领导,听说了此事,与我一拍即合,将之列为八公山文化建设的一件实事,给予大力支持。既然成为工作的一部分,振秀自然没了讨价还价的道理。《八公仙踪》书稿,很快摆在出版社的案头。书里收录一篇题为《仙人白毫子》的散文,说的是唐代诗人李白笔下的《白毫子歌》——

“淮南小山白毫子,乃在淮南小山里。夜卧松下云,朝飡石中髓。小山连绵向江开,碧峰巉岩渌水回。余配白毫子,独酌流霞杯。拂花弄琴坐青苔,绿萝树下春风来。南窗萧飒松声起,凭崖一听清心耳。可得见,未得亲。八公携手五云去,空余桂树愁杀人。”

淮南王刘安与八公(淮南小山八公白毫子)(6)

“淮南小山”是汉淮南王刘安的门客的共称。在振秀的描述下,白毫子“是一个浪漫而又关心黎民百姓疾苦的人,熟读先秦子集,对《诗经》尤其钟爱。”黄河和淮河之间是一片开阔的平原,两河流域之间都处在秦岭淮河0度等温线和800毫米降水量线以北。《诗经•采蘩》篇中有句“于以采蘩?于诏于沚……”白毫子读后受到启发:白蒿既然能在黄河流域生长,就应能引种到淮河流域。桑麻是那个时代的锦衣之源,种桑养蚕是重要农事,重白蒿可以喂蚕,解决桑叶不足的问题,这可是重大的发现。于是白毫子带着随从,到黄河流域采摘白蒿回到寿春试种,种植成功后大面积推广开来,从此在淮南大地扎下了根。水生白蒿又香又美,是蚕宝宝的最爱;陆生白蒿成为八公山的特产草药,主治风寒湿痹、黄疸、热痢、疥癞、恶疮等。老百姓很感激这位引种者,帮助他们解决了一直困扰生产生活的大难题,未经白毫子同意,直接给这位先生改名为“白毫(蒿)子”。 振秀结论,“李白所称羡的这位白毫子先生,是老百姓望物生义给取的名。别致而有寓意。”“九百多年后,诗仙李白经过寿州,记载了这位仙人白毫子,留给了世世代代读过此诗的人无尽的想象。”

读罢此文,我在想,若干年后,有没有人再会对我们身边的人、身边的事望物生义?李振秀,不就是八公山上的又一个白毫子吗?

淮南王刘安与八公(淮南小山八公白毫子)(7)

淮南王刘安与八公(淮南小山八公白毫子)(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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