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中原王朝对北方鞑虏的军事行动多以“仁义之师”的形象出现,然而,成化三年,面对东北方向日益严重的危机,明宪宗朱见深下令进剿建州女真,下达的命令是:“捣其巢穴,绝其种类”,史称“成化犁庭”。犁庭则是形容这次战况的惨烈,就像整个土地被犁过一样彻底。此次战役,建州女真部损失惨重,明军甚至采取的灭绝政策,包括努尔哈赤的五世祖在内的一众虏首被斩,为明王朝的统治赢得了安宁。此后,近百年时间,辽东女真族各部再不敢挑衅明朝廷。

大明王朝的高光时刻 大明王朝的愤怒(1)

正统初年,建州女真逐渐聚居在浑河上游、苏子河流域以后,与明王朝关系不断密切。“土木之变”之后,明英祖被俘,大明50万精锐损失殆尽,很难再组织10万人以上的军事行动,国威严重受挫,边防政策由积极进攻转变为被动防守,边事大坏。

大明王朝的高光时刻 大明王朝的愤怒(2)

土木堡之变,明军精锐损失殆尽

李满住、董山等女真首领开始“乘间窃掠边境,辽东为之困弊”。

成化三年正月庚午。总督辽东军务左都御史李秉等奏:“建州左卫都督董山归歹都哈所掠我人口,欲赎彼之人口为我所俘获者。已尝得旨给还,盖欲俯顺夷情,以息边衅也。但董山等阳为助顺,阴纵抄掠。乞降敕切责建州毛怜等卫虏酋,备述其犯边之罪,及奖谕董山归我人口之功。使之畏威怀德,革非改过,庶得少纾边患。”成化三年秋七月庚辰。……太保会昌侯孙继宗,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陈文等以为:王者之于夷狄,虽以不治治之,然亦未尝纵其为恶。今董山等虽称谢罪来朝,尚尔桀骜无礼,且有各持佩刀一齐杀出,还匿妻子据险拒战之言。是其稔恶不悛之情,昭然可见矣。若遽纵遣,益无忌惮。

当时的明王朝,也曾采取小范围的军事行动,打击女真部。然而,实话实说,女真的战斗力还是不错的,明军稍有不慎就会吃败仗。

大明王朝的高光时刻 大明王朝的愤怒(3)

成化三年二月己亥。总督辽东军务左都御史李秉等奏:“海西建州等虏入鸦鹘关抄掠佛僧洞等处。副总兵施英等分兵御之,遣都指挥邓佐率军五百前哨。至双岭,遇伏战死,一时陷没者余百人。时英亦次树遮岭,与参将周俊兵合,去佐不远,不能应援,致损士马挫军威,罪不可宥。”

自此,明王朝决心对建州女真实行剿杀,史称“成化犁庭”。

大明王朝的高光时刻 大明王朝的愤怒(4)

实际上,“成化犁庭”包括两次大的军事行动。

成化三年,明宪宗朱见深任命大将赵辅率军五万,兵分三路进剿建州女真。同时,又命令藩属国朝鲜派出军队,全力配合明军进剿。

成化三年九月到十月,明军征讨建州,共斩首638级,生擒94人,俘获151人,夺回1165人。辅助作战的朝鲜军斩首386人,生擒23人。李满住和古纳哈(也称李古纳哈,和董山一起在明朝的赐宴上砍过人)父子被朝鲜军斩了。

明军主将赵辅在其《平夷赋》中描述道:“强壮就戮,老稚尽俘,若土崩而火灭,犹瓦解而冰消,空其藏而猪其宅,杜其穴而空其巢,旬日之内,虏境以之萧条。”经过一个月的剿杀,建州女真被杀者千余人,明军夺回奴隶一千多人,破寨四五百座,牛、马、家畜等积蓄也都荡然无存。

大明王朝的高光时刻 大明王朝的愤怒(5)

即便遭受了这样的打击,建州女真非但没有安分下来,反而更加猖狂。马市上强买强卖的行为变得更加频繁。

成化十四年六月戊戌。是日文升又奏:“虏寇拥众从清河入境钞掠,因言建州女直叛服不常。往年已招降都督董山等,而又杀之,已为失信。近复捣其巢穴,概杀无辜。故彼讐恨不服,变诈难信。招抚征讨,伏候处分。” ——《明宪宗实录》

成化十四年十二月己酉。辽东都指挥同知吴玉乞回京,许之。玉自陈:本山后虏入,而辽东乃女直海西建州等夷入贡往来之地,乞避嫌疑故也。成化十五年春正月壬午。命故辽东东宁卫指挥使刘聪子宗武,袭升辽东都指挥佥事。聪于叆阳界杀贼,阵亡,录其功也。

成化十五年,忍无可忍的大明朝廷派出抚宁侯朱永领兵,汪直作为监军,并且联合朝鲜组成联军,出兵讨伐建州女真。这一次,大明剿灭的更加的彻底,以至于到后期成为了单方面的、针对性的屠杀。建州女真受到了灾难性的打击,武器被尽数缴获,村寨多数被毁。经此一役,建州女真也被震慑,相当长时间内再不敢侵犯。马市也交由专人管理,使得女真人无法哄抬物价,强买强卖。

成化十五年十一月丁未。靖虏将军抚宁侯朱永等袭败建州夷,上章奏捷。谓:“建州贼巢在万山中,山林高峻,道路险狭。臣等分为五路,出抚顺关,半月抵其境。贼据险迎敌,官军四面夹攻,且发轻骑焚其巢穴。贼大败,擒斩六百九十五级,俘获四百八十六人,破四百五十余寨,获牛马千余,盔甲军器无算。”

这两次战役,在历史上被称作成化犁庭,这是明朝军事史上的一次光辉战绩,彻底对建州女真军事集团进行了一记沉重打击,为明朝打出了一个长久的和平,使得女真百年不敢侵犯,辽东边境得以获得长期的和平。

这一战也被后来的努尔哈赤当成了讨伐明朝的重要理由。也正是因为这两次战役,使得后来清朝修订《明史》的时候,明宪宗被恶意的抹黑,硬生生的变成了一个“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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