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是现代科学工作者对于过去人类文明遗迹进行描述的一项杰出的研究方式及获取历史知识的一项重要手段。考古技术,让我们找回人类历史失佚的精彩篇章。据说早在5000年前,人类学会了简单的记录方式。从非洲南部发掘的Blombos洞穴,能够推断人类使用珠子与人类学会简单记录的时间几乎同步。而玛雅文明揭示了1000年前,人类就有了佩戴各种珠子的习惯。
多吉卓玛设计并供图
毫无疑问,珠子被人类所喜欢是一种久远的历史行为。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珠子被人类赋予了等级、财富、饰品、护身、药用、宗教用品等等不同的作用。大量的考古发掘证实,珠子在整个人类历史中都是一种非常严肃的东西,通过一个人佩戴的珠饰不但可以确定其身份、地位、种族、信仰,还可以通过珠饰的考古发掘了解到各地区民族之间的文化贸易往来等重要信息。
关于佛珠的起源,一般都以《木槵子经》作为依据。在这本经书里记载了一个小故事,故事的内容是佛陀开示印度的波流离王,让后者用槵树做珠子,通过持珠消除其烦恼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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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这个故事告诉人们,珠子从佛教意义上讲已经是传播佛教信仰的重要标志。但若溯其本源,珠子的使用最初并非为佛教徒。
据记载,在印度出土的公元二世纪“龙王皈佛”造像上,有一尊婆罗门像,其颈上就挂有串珠。所以说,佛教还没传播之前,珠子已经在人类的生活活动中居于一种无可争辩的位置。尽管过多描写珠子的历史书籍非常少,以至于找到点零星的资料也成为奢侈,但我们没有理由怀疑,珠子被人类所使用,在很大程度上说明了远古人类在自然选择物种的过程中,珠子已经具备了文化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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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产生以后,珠子被赋予了佛教的意义。从此珠子也有了确定的名称:佛珠。据记载,两晋时期异域僧侣来华者众多,佛珠不仅是这些外来僧侣携带在身的必需品,也是他们在与中国的交流过程中作为礼节用品的重要的物种。
近两千年的事实告诉人们,佛珠在人们的生活实践中已经具备了多种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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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子的制作、使用,是人类生活实践中一个渐进的观念转变过程。到了唐代,中国在佛教大兴的时代背景下,佛珠开始在朝野上下、僧俗之间普遍流传开来。这时,社会的成分日益多样,佛珠材质开始丰富起来,而这些材质已然成为当时人们不同等级的一种标志和装饰。
最早的佛珠传入藏区,应该于吐蕃时期。吐蕃在藏族历史上是一个以城市为中心,确立了藏族社会的政治制度、纳贡税收、创制文字、阶层等级以及巨大的城堡和寺院建筑的最辉煌时期。佛教的传入,与佛珠的使用,在藏族应该是相伴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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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藏族的佛珠种类并不多,主要以玉、骨、木、水晶为材质。玉质佛珠,多少与财富等级相联系,所以玉珠多了很多装饰的作用。骨质的佛珠,据说其礼佛效果是极佳的。有一则故事是这样讲述的: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嘎巴拉的猎人。他有一个美丽的妻子和五个可爱的孩子,在如同童话般的森林里,他们一家幸福地生活着。然而,嘎巴拉本人是个猎人,在他手里丧失的生命与日俱增,于是上苍惩罚了他,让他相继失去了美丽的妻子和五个孩子。巨大的不幸使得他万念俱灰,整日苦痛悲泣。有一天,一位叫纳颇杰巴的大师看到他如此悲痛,问明其原因,最后开导他学会正视万物轮回之现象。猎人嘎巴拉终于悟出了业力是如此的不能抗拒,唯有礼佛积德,才能修得圆满。他在大师的指导下,把自己妻子和孩子的骨头磨成念珠,祈祷他们的灵魂早日找到归宿。与此同时,也祈祷洗去自己身心的孽障。他通过九年的身心清净修行,最后成为大成就者嘎巴拉大师。据说,他把自己的身骨也供奉出来作为礼佛器具。也许因为有了这样美丽的故事,藏族人对“骨佛珠”赋予了一个美丽的名词,叫月光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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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尽管美丽,骨佛珠还是没有成为一种流行。甚至藏区有很多人认为:骨头作为佛珠,未免有些残忍。
藏族人认为,玉珠、水晶珠、象牙珠在很大程度上自身有种抗力,如果没有高深的加持力,很难驾驭此类佛珠,更重要的是没有能力把六字真言的寓意注入到其中,且不能把佛珠的作用发扬出来。所以在过去,藏族人不会随意手持玉珠、水晶珠或象牙珠子,除非是一些高僧大德。当然,作为一种财富的象征,这些材质的佛珠会成为贵族、商人喜爱的藏物。
在藏区,最为普及的佛珠是木制的。过去,木制佛珠没有过多的等级和价值之分。檀木佛珠,一直以来被看成是最为上乘的。檀木佛珠在藏语中被称之为“藏殿昌昂”,听起来就有一种高贵的感觉。藏族人把檀木分为原色、红色和黑色,其中原色为上品。檀木的馨香,总是在人们的指尖与珠子的轻轻触碰下散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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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木珠子受到当时藏族各等级各阶层人士的亲睐,还有一个原因是当时的印度社会非常崇尚檀木本身,尤其是印度的贵族。正因为如此,当时的藏族人,都希望自已有一串非常完好的檀木珠子作为礼佛数数的念珠。
檀木珠子之下应该算是菩提子,藏族人称之为“菩杂昌昂”。手持菩提子佛珠,自然与佛祖释迦牟尼成道有关联。还有两个非常普通的佛珠,一种是柏木树做成的珠子,另外一种是一般树种做成的。前者被称之为“秀昌”,后者被成为“色昌”。
这里需要多加解释的是“色昌”,一个说不清楚的、非常一般的树种做成的珠子。这个珠子,第一眼总会给人以非常普通的感觉。小小珠子,如同它的名字,淡淡的黄色时隐时现地抓住人们的眼球。当你遇到这小小的佛珠,不去注意似乎很难做到。淡淡的黄色,是树种本来带来的还是后天加工的,说法很多。人们很少去关注这样或那样说法的真实性,但有一点是非常重要的,这就是每一个小珠子上都有六道竖痕。有人说,这是后天加工过程中自然出现。但无论如何,这六道竖痕有说法,“嗡玛呢白唛吽”。六字真言,一个真言一道痕。多么神圣,多么富有信仰。无疑,僧侣们个个手持这个普通而不平凡的佛珠。也许是颜色,也许是说法,这个普通不平凡的佛珠,在很多时候成为僧人的专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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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藏,佛珠几乎人手一个。但在过去,手持佛珠是有讲究的。等级是不能僭越的,无论血统带来的等级,还是经文精通赋予的等级,都是有一定的要求。一个富人,如果仅仅是用财富来衡量的富人,也不能随心所欲地手持一个与等级不符的佛珠。
同样,从传统来讲藏族人不会把念珠和挂珠以及串珠等同起来。老人们总是会强调念珠与挂珠串珠的区别,无论怎么说老人的眼里挂珠显得张扬了些,串珠显得玩赏了些。他们怎么也没有办法把这样彰显个性和时尚的举动,与严肃的信仰联系起来。也许正因为如此,老人们很少把手里的佛珠挂在脖子上或套在手腕上。
念珠,作为佛教徒“引接普遍根基,牵课修业之具”,每念诵一句六字真言,就用手指顺时波动一颗珠粒。如此周而复始,循环计数。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佛珠就是佛教徒用以念诵记数的随身法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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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的念珠,是用一百零八颗尺寸划一的珠粒做成的。数字一百零八,是一种完美的数字。从佛教上讲,每个珠子都有它的意义所在。作为佛珠,珠粒多少在很多时候是不定的。最多的为一千零八百颗,最少的为十二颗。无论多少,都与一百零八颗有着直接的关联。
“静虑离妄念,持珠当心上”。这是一种境界,是佛教徒希望达到的境界,佛珠的转动,最后要达到的境界便是如此。
今时今世,当人们谈及佛珠时,虽然不会忽略佛教赋予它的最为关键的意义,但很多时候与装饰有关。佛珠的鉴赏,无不与时风尚美联系在一起。如果再加一个材质,自然与个性与身份以及服饰配合在一起。
(文字来源:藏殿昌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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