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平房夜谈电影初一那个暑假,最热的那些天,我们几个都是在洪钟家的平房上睡的,又凉快又没蚊子,数着夜空斑斑点点的星星,心情随着空旷的大自然一起释放,还能享受远离家长唠叨、属于我们孩子的无限自由,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红高粱主要内容介绍详细?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红高粱主要内容介绍详细
(1)平房夜谈电影
初一那个暑假,最热的那些天,我们几个都是在洪钟家的平房上睡的,又凉快又没蚊子,数着夜空斑斑点点的星星,心情随着空旷的大自然一起释放,还能享受远离家长唠叨、属于我们孩子的无限自由。
繁星下、苍穹里,习着高处的凉风,体验“天当被、地当床、夜幕当蚊帐”的豪迈,伙伴们凑在一起吹牛拉呱、唱歌打骂,活跃了气氛、增进了友情,然后在咝咝凉风中迷糊入睡,醒来已是天亮大亮,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自从八集电影院正式营业以来,各类故事片、武打片、枪战片纷至沓来,一部比一部精彩,作为改革开放的新生事物,丰富着十里八乡老百姓的精神生活。
这宽荧幕的彩色电影,可比以前高台子唱戏、打谷场耍杂技好看多了。
电影院是小镇最喧腾最热闹的场合,每到夜晚便吸引了数以百计的乡民。
尤其是夏夜里,街坊邻居们没别的消遣,大都聚集在电影院周围,边听院内传来的热闹声、边乘凉闲唠,虽然电影票买不起,但散场放行前涌进去瞄两眼,也可过过瘾。
记得那段时间,电影院一连几天放映《红高粱》,还没放暑假时,大街小巷就张贴了电影海报,响彻了两首激荡人心的歌曲——“哎,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哇,往前走,莫回呀头,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十九哇……”和“九月九日酿新酒,好酒出在咱的手。喝了咱的酒,上下通气不咳嗽……”
我一直听班里的同学们悄悄议论着这部电影,神秘兮兮的鬼样子,好像这部电影特别“有意思”,不少同学逃课也要去反复地看。有的平生第一次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电影票,因为父母肯定不会带孩子去看这个片子的。
听得多了,我也起了好奇感,那天晚自习下课,绕路到了电影院,正好散场,跑进去瞄了几分钟,只见浓密血色的高粱地里,一个剃头匠正在日本兵的逼迫下,颤颤巍巍地剥人皮,人皮剥完了,那人也疯了。
整个电影好像是农村的事儿,新鲜有趣,亲切熟悉,有关抢亲、酿酒、抗日的。听散场的人群议论,最“出彩”的地方是在前面的高粱地里。
越是看不到,越是向往,于是对《红高粱》越发充满了期待。
那晚,几个伙伴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这部电影。在大东、张马驹、洪钟、西风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述中,我大概明白了剧情梗概:
巩俐演的“我奶奶”十九岁时,被卖给开烧酒作坊的李大头做老婆,在路上被姜文演的“我爷爷”截在红高粱地里给“办”了;后来李大头死了,“我奶奶”劝住了要散伙的众伙计,撑起了酒坊,并和“我爷爷”光明正大地好上了,并生下了“我爹”。
在酿酒时,“我爷爷”朝刚酿好的高梁酒里撒了一泡尿,没想到高粱酒的味道格外好,“我奶奶”给它取名叫十八里红。“我爹”九岁那年,日本鬼子到了青纱口,烧杀抢掠。
“我奶奶”搬出被日本鬼子杀害的罗汉大叔当年酿的十八里红给伙计们喝,大家斗志昂扬地去打鬼子。“我奶奶”挑着做好的饭菜去犒劳“我爷爷”他们,却被鬼子军车上的机枪给打死。愤怒地“我爷爷”和大伙抱着火罐、土雷冲向日本军车。
军车炸飞了“我爷爷”,“我爹”站在我奶奶尸体旁,在血色笼罩的傍晚,童声稚气地,放声唱起了童谣:“娘,娘,上西南,宽宽的大路,长长的宝船……”
(2)浑身恶臭,终于看了《红高粱》
耐不住完整观看《红高粱》的好奇,那天傍晚,电影院又放《红高粱》,我终于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进电影院时没买票,是几个人爬墙头进去的,墙头虽高,挡不住我们一个个互助踩着肩膀、扑嗵嗵跳下去的胆量。跳进去时,电影还没开演,露天座位一片空旷,无法藏身。
大家只好躲在厕所里不敢出来。后来被巡场的赵大驴发现了,进厕所来逮,大家纷纷夺路而逃,我慌不择路一下子跳进了粪坑,屎尿直达大腿根儿,臭烘烘地熏得眼睛都睁不开。
惹得赵大驴大笑,抓住西风和大东拎小鸡一样给揪出去了,嫌我身上脏,就再没回头找我。电影院里没有清水,我用树叶子擦把、擦把了半天,虽然觉得晦气,却能免费看《红高粱》了,这代价倒也值得。
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红高粱》果然令人震撼,从头到尾都洋溢着喷涌不尽的生机、张扬着鲜活坦荡的个性,那色彩、那音乐、那人物、那影像,真有种说不出来的淋漓畅快!
尤其是在那如火如荼、密不透风的高粱地里,比人深得高粱稞子齐齐后退,枝枝叶叶发出强烈的声响,余占鳌倒背着女人直朝最深处狂奔,那种场面的震撼,前所未有。高粱秆尖闪动的阳光、狂舞的稠密叶子、爆裂般的喘息连连,那种旷达、刺激、野性,尤其是在高粱地中央,两人一躺一跪的场面,如同神圣的祭祀,真让人口干舌燥…….
就是不大明白,电影结束时,那孩子来来回回唱那挽歌,是什么意思?直到未来很多年,读了莫言的原著,才感慨《红高粱》这部电影,对中国电影史的伟大意义。
(3)《红高粱》电影给我们这一代人的冲击
《红高粱》大概是我们70-80这代人的第一部性启蒙影片,堪称《少林寺》之后万人空巷的第二部影片。
当年的电影院和录像厅,每逢新片就爱加个“少儿不宜”的标注,《寡妇村》也是如此,而且字号比片名还大,一开始广告效应特别明显,后来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游魂野鬼般的小镇青年固然受不了很多片名的诱惑,我们这些小公鸡每看灼热香艳的电影画报一眼,灵魂也会受到严刑拷打、无法自拔,但这些电影都远不及《红高粱》带来的冲击大。
《红高粱》里,男主角是长姜文那样的,土匪般野蛮霸气,是第一次见。以前只见过《高山下的花环》唐国强、《牧羊人》朱时茂那样的浓眉大眼的男一号。包括巩俐这样的野性泼辣的美女也没见过,以前只见过刘晓庆、张瑜、陈冲那样温婉贤惠、文静漂亮的模板。
《红高粱》开启了我们70-80后的另一种审美模式,尤其是暴力美学。当姜文割出一片高粱地把巩俐扑倒时,看过多次公审大会的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西风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也多次看过这部电影,叉着腰、提高声调,将里面的“带劲的片段”添油加醋的讲了起来——那高粱地一眼望不到边儿,余占鳌就在地里,呼哧呼哧地把新娘子给撂倒了;还有在酒坊里,拦腰一抱,就进屋去了,那女的,真俊俏,脖颈白白的,下巴尖尖的、胸脯高高的,就是到了关键时刻就没了…….”
我起初还有些不快,心想自己都上八中了,听到这些不好的内容,简直有同流合污的嫌疑,但此时制止西风的大呼小叫,伙伴们也会嘲笑我过于老实、没见过世面。
“西风,有你妈俊么?有你妈白么?那天在油坊换油时,我看见你爸也把你妈撂在床上呢!你妈头发乱蓬蓬的。给人换豆油时,扣子都没系整齐。”
张马驹的插话,引得伙伴们大笑起来,憋得西风脸红脖子粗地过来收拾张马驹,两人在平房上打作一团。
“西风,你把去年在防震棚里讲的事,再给我们扯吧扯吧?你半夜三更上厕所,你家亮灯的事,怪好听的!”洪钟也来了兴趣。
“滚!”西风有些愤怒了,这年把好像开窍了不少,再不把家里的隐私兜出来炫耀了,也许是在家里挨打了。
西风转而征求我们的意见,“把张马驹和洪钟赶走吧?这两人不归路,流氓货!”
我坐起来,让大家统一口径,“还是讲讲电影吧?八中晚自习下课晚,很多电影只能看到结尾一点点,不过瘾!这个暑假咱们好好看看电影。”
西风顿时来了精神,“我看的电影多了去了,整天爬墙头,从不买票,每部电影都看了好几遍。问我,你算找对人了!——《老井》,看得人挺多,讲的是黄土高原挖水井的事,旺泉,就是《红高粱》的导演张艺谋演的,不愿倒插门,想自由恋爱,拼命挖井。最后在井底下,旺泉和巧英临死之前做了回夫妻,当时电影院几百口人鸦雀无声,大眼瞪小眼地就听得屏幕上的喘息亲嘴声,不过镜头太短了,还没过瘾就完了。”
“还有,《芙蓉镇》你们看了么?卖豆腐的胡玉音,刘晓庆扮演的,那个才叫俊,比《红高粱》的女的漂亮。讲的是60年代的事,秦书田就是《红高粱》里那个男的扮演的,两人一起扫大街,扫着扫着就扫到床上去了,成了地下夫妻……
沙大岭(街里的一个有名的光棍,精神有些问题,花痴)当时就坐在我旁边,口水拉拉地直盯着胡玉音瞅,李国香一出来,就低头扣脚丫子,你说一个神经病怎么也知道谁丑谁俊呢?…….听说这部电影是谢晋拍的,咱以前看的《高山下的花环》也是他拍的,我到觉得胡玉音比巩俐和韩玉秀好看,眼睛漂亮,脸上肉也多……”
张马驹打断了他,岔开了话题,“《寡妇村》的场面才叫疯,票及早卖完了,没买上票的最后都一轰隆涌上去了,把看大门赵大驴的腿都挤断了。
不过就听着名字吸引人,里面没什么的,高四广播里真能吹。镜头暗暗的,人影晃晃的,故事七零八落地都没看懂,就听几个人在黑天夜地里说话吵架、哭哭啼啼地,我看着看着都快睡着了,白搭我的五毛钱,第一次凑钱买票呢!”
西风好容易逮住了机会,反驳道,“你毛孩蛋子懂得啥?寡妇们的眼神你没看啊,听说这片子得了很多奖;你这种人,只能到张保安的录像厅,那里港台片最适合你!”
张保安原来在街南头开了一个煤球厂,赚钱后,接手家道中落的“丁半街”,承包了街北头的录像厅,生意火爆,据说半夜里生意更好,会放一些更刺激的限制级的片子,吸引的小镇青年趋之若鹜。
不过,他还是有点良心,半大的孩子,他是不让进的,这样反而刺激了一些孩子的好奇心。西风就是其中的一位,每次看完回来,就添油加醋的渲染。
(4)西院子二嫂子
西风家在北门口开了一间油坊,人来人往的,见识多,从小就人小鬼大。他的父母是自由恋爱结婚的,平时在家里粗枝大叶的,说话做事也很随便,有时也给孩子留下了不良影响。
众人都来了兴趣。洪钟见西风在自己家房上喧宾夺主,抢了自己的风头,冷不丁抖了一句,“电影里的有什么看头?我都见过真的!”
“吹牛!”
“听他胡吣!”
“兮!俺吹?”见大家瞪大了眼睛,一起围坐了上来。洪钟满足感顿时上来了,接着讲道,“大前天晚上怕下雨,我和俺爸吃了晚饭,上平房给粮食口袋缮塑料布时,正好看见西院子二嫂子端着盆从堂屋出来,到院子里倒水。
那几天太热,二嫂上身没遮没掩,我还没细看,被俺爸一巴掌打了过来,他让我下来,自己却磨蹭了好半天才下来。俺爸还告诉我,不准把这事儿告诉别人,不然他肯定得揍我。”
“你小子真有福气!”
“要是我,我整天爬上房瞅。”
“哎,哎,哎!咱这几天晚上睡觉精神点儿,说不定还能见二嫂子出来!”
大家议论着,心里面升腾起坏坏的念头,但连续几夜,小院只是亮着灯,二嫂即便出来,也是裹着衣服,大家根本没有机会得偿所愿。
(5)暑期平房上,少年维特之烦恼
那次看完《红高粱》,电影院散场之后,伙伴们说说笑笑地从洪钟家的门楼底下取了铺盖,顺着梯子爬到了平房上,刚躺下不久,就听见东院“吱呀”一声,一个身影走出了堂屋大门,在院子的晾衣绳下蹲下搓洗着什么东西。
“是二嫂子!”洪钟的悄声呼哨,马上让大家屏住了呼吸,在黑夜中立即凑了过来。
“院子里洗澡的,大概~~!”西风兴奋地说。
“别出声,洗衣服不行啊?”张马驹也匍匐了过来。大家纷纷聚了过来,鬼鬼祟祟地朝西俯望。
夜幕中,看不清二嫂的样子,就听到哗哗的水声,这反而增加了几分神秘感。
几个人开始小声争辩,二嫂是在洗衣服,还是在洗澡。
西风想起《画皮》电影里的恐怖画面,顿时有了个恶作剧的想法。只见他迅速用摊粮食的木耙子,绑上驱赶麻雀用的竹竿,在竹竿头上,吊着稻草人,然后两个人一起端着木耙子,把空荡荡的稻草人悄悄的伸进东院子;
这边张马驹用抓着几个石子连续向二嫂方向的院墙投了过去,在静夜中果然吓了她一跳,头转向西墙望来,怔怔地发现“一个人影”正一跳一跳的走来!
“黄河,黄河!”二嫂失声大叫,紧张地站立起来。
“啪!”院子里灯亮了,照得刺眼。
二嫂身上短衣短裤,头发湿漉漉的,胸前鼓鼓的,看着稻草人,吓得不行。
几个伙伴在惊吓中,赶紧抽回木耙子,在“嘭嘭”的心跳中,刚刚装模作样躺下,就听见黄河冲到了院子里,朝着东边平房方向,大声骂了起来。
西风首先害怕起来,悄悄地从平房搭着楝树,滑了下来;紧接着,其他几个也沿树而下,我一路小跑到家,心情紧张到了极点,唯恐壮硕的黄河找过来,把大家“叮当二五”收拾一顿。
躺在自家的钢丝床上,我的心跳慢慢平复了,感觉此行不虚,不禁有点嫉妒起黄河来,一个憨头憨脑给人理发的人,竟然娶了个那么如花似玉的媳妇。
唉,一部《红高粱》,惹了好多小伙伴的”少年维特之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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