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宗成朱仲禄悉心研究、编创、传唱花儿七十余年,为花儿走出穷乡僻壤山沟野地,走出青海走向全国最终走向世界,成为全人类共享的精神财富立下了不朽功勋他对花儿艺术的贡献不亚于梅兰芳对京剧的贡献,不亚于常香玉对豫剧的贡献正如著名学者乔建中先生所说:“在花儿两三百年的传承历史上,出现朱仲禄这样的歌王非常难得,老人几乎把全部生命心血都投入到这种艺术里面,他确实对花儿这门艺术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所以他这个花儿王我以为不是小王,而是大王……”著名歌唱家胡松华先生说:“整个花儿这门民族民间艺术领域里面,从挖掘整理到传承、发展、创作、研究,朱仲禄先生立下了汗马功劳……”花儿学者张君仁说:“他并非是一般意义上的花儿歌手,而是一个具有全面修养的花儿人”他是花儿艺术数百年发展史上的一代宗师,可以说对花儿艺术的贡献是空前的花儿是他的生命,是他一生的追求和精神寄托,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花儿歌手朱仲禄简介?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花儿歌手朱仲禄简介(永远的歌王)

花儿歌手朱仲禄简介

◇颜宗成

朱仲禄悉心研究、编创、传唱花儿七十余年,为花儿走出穷乡僻壤山沟野地,走出青海走向全国最终走向世界,成为全人类共享的精神财富立下了不朽功勋。他对花儿艺术的贡献不亚于梅兰芳对京剧的贡献,不亚于常香玉对豫剧的贡献。正如著名学者乔建中先生所说:“在花儿两三百年的传承历史上,出现朱仲禄这样的歌王非常难得,老人几乎把全部生命心血都投入到这种艺术里面,他确实对花儿这门艺术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所以他这个花儿王我以为不是小王,而是大王……”著名歌唱家胡松华先生说:“整个花儿这门民族民间艺术领域里面,从挖掘整理到传承、发展、创作、研究,朱仲禄先生立下了汗马功劳……”花儿学者张君仁说:“他并非是一般意义上的花儿歌手,而是一个具有全面修养的花儿人。”他是花儿艺术数百年发展史上的一代宗师,可以说对花儿艺术的贡献是空前的。花儿是他的生命,是他一生的追求和精神寄托。

由他创作广为传唱的“花儿本是心上的话,不唱是由不得个家;钢刀拿来头割下,不死时就这个唱法。”这首花儿就是他花儿人生的真实写照。朱仲禄先生以花为媒,遨游花海取经送宝,和各路唱家名流切磋技艺,使花儿走出深闺,化茧成蝶。由他传唱、编创的《上去高山望平川》《下四川》《雪白的鸽子》《花儿与少年》是中国民族音乐宝库中的经典,享誉海内外。

《上去高山望平川》是他走上花儿人生的开山之唱,也是他告别人生的绝唱。1962年,受邀在上海声乐研究所深造学习的朱仲禄先生和青年歌唱家胡松华相识,从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朱仲禄向胡松华口传心授了《上去个高山望平川》这首花儿。后经胡松华传唱不胫而走风靡全国和世界20多个国家和地区,深受人们喜爱,成为经典,收入我国高等音乐院校教材。1964年,朱仲禄先生和胡松华受青海广播电视台邀请,出演了在长沙拍摄的大型艺术片《上去高山望平川》。2006年在青海省文化馆举办的第三届“西北五省(区)花儿演唱会”上,已退休二十多年没登台演唱过的朱仲禄为情所动,为痴爱花儿的现场观众用心献上了这首《上去高山望平川》。2007年12月18日,时任青海省人民政府副省长的吉狄马加前去拜望朱仲禄老先生,他拖着病体饱蘸生命的最后激情,竭尽全力演唱了《上去高山望平川》。他拉着吉狄马加的手嘱托他一定关注支持青海花儿事业的发展。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想的和牵挂的依然是花儿。四天后,这位为花儿艺术奋斗了一生的一代宗师“花儿王”走完了他85年的人生历程,辞世而去。从这个意义上来讲,笔者认为《上去高山望平川》不应是简单意义上的爱情花儿,它应该是千百万创作了它的人民群众对人生的感悟和态度,也应该是朱仲禄先生对花儿艺术追索不息的动力和最终的归宿。

《下四川》是朱仲禄先生于1953年根据陇东民歌“羊吃路边的青草哩,我唱个山歌调调哩;掌柜手拿刀刀哩,要宰我的羊羔哩。”以河湟花儿《脚户令》为格式编创的花儿。经他编创的这首民歌赋予了全新的内容和生命,主人公由牧羊人变成脚户哥,内容由牧羊人倾诉难以割舍,忧郁无奈的悲切变成脚户哥愁离别绪的甜蜜忧愁,增强了感染力,成为人们喜爱的花儿,广为流传。后经朱仲禄和作曲家刘烽合作将此改编成合唱,参加了1956年在北京举办的“纪念聂耳音乐周”活动,和声用新的艺术形式展现了花儿独具的艺术魅力,受到人们的喜爱,成为花儿经典。

1962年朱仲禄先生在上海“中国音乐研究所”深造学习,这期间朱仲禄先生得到著名音乐家林俊卿等人的悉心指导,学习了西洋音乐科学的发声方法,演唱技艺更趋成熟,演唱水平炉火纯青。他深情演唱的《雪白的鸽子》惟妙惟肖,活灵活现,富有动感,达到他演唱水平的巅峰,一经传唱风靡大江南北,成为展示花儿艺术极富张力的精品。

1957年,朱仲禄先生、作曲家吕冰先生、著名编导章新民先生为西安人民歌舞剧团参加在北京举办的“全国专业舞蹈汇演”创作了一部以青海民间小调和河湟花儿旋律为素材的《花儿与少年》抒情歌舞剧。创作时,朱仲禄提供了青海传统民间小调《蓝玉莲》《五更鼓》和《四季歌》,并根据剧情需要,对《四季歌》的歌词作了部分改动,参与了舞蹈构思和服装道具设计,“花儿与少年”的名字也是朱仲禄先生提议改的。舞蹈动作取自青海传统社火《八大光棍》。展演获得巨大成功。之后,《花儿与少年》歌舞剧受邀赴朝鲜、新疆、北京、天津、郑州演出。同年,这部歌舞剧作为展览节目代表中国参加莫斯科第六届世界青年联欢节,为祖国赢得荣誉。1990年第11届亚运会闭幕式上,大型歌舞剧《花儿与少年》闪亮登场,异彩纷呈,为国争了光。客观地说,《花儿与少年》是继20世纪40年代王洛宾先生在美丽的青海湖畔创作的《在那遥远的地方》之后的又一旷世经典,在西部民族民间音乐发展史上具有空前的划时代意义。

关于《花儿与少年》的创作问题,随着青海省打造花儿品牌的深入,成为热门话题,众说不一。对此,我省已故的学者罗耀南、董绍萱两位先生都有专述,走出青海的高原音乐人罗成、著名作家井石专访过朱仲禄先生。2017年8月,花儿学者滕晓天在《青海日报》上发表了《“花儿与少年”的真相浅说》,以详实的历史资料作了充分的阐述。说到这个问题,还有一段小插曲。2005年,也就是我到省文化馆任职的第二年,有天下午,一位先生推门而入,说现在看到的资料上关于《花儿与少年》的创作只有朱仲禄的名字,没有石殿峰的名字,要找他讨个说法。因为当时我对这些问题一概不知,无法应答,答应三天后给他答复。带着这个疑问我走访了朱仲禄先生。先生明确地告诉我,《花儿与少年》是作曲家吕冰根据他提供的青海民间小调《蓝玉莲》《五更鼓》《四季歌》和河湟花儿旋律作的曲,舞蹈家章新民根据青海民间社火《八大光棍》编的舞,他改写了部分歌词。其中《四季歌》的词作者是上世纪40年代昆仑中学的国文教师石殿峰,编曲是时任昆仑中学音乐教师的音乐家王云阶根据青海民歌《等上一等我》改编的。我将走访所获如实转告了那位“要说法”的先生,一场误会就这样平息了。

朱仲禄作为花儿艺术忠实的守望者和开拓者,在他七十多年的花儿艺术生涯中,硕果累累,举要录之:

1949年10月第一次通过电波将花儿传向四面八方。

1950年国庆,在北京举行的“各民族大团结联欢会”上,面向10万北京观众演唱了由他编创的《毛主席好比亲爹娘》《反动派完蛋了》等新花儿第一次将花儿带到首都北京。

1952年秋,为电影《太阳照亮红石沟》配唱了三曲花儿,首开花儿走向银幕的先河。

1953年,“全国第一届民间音乐舞蹈汇演”期间,朱仲禄和王绍明作为西北地区歌手代表在中南海为毛泽东、周恩来等党和国家领导人演唱花儿。并受中央音乐学院副院长吕骥邀请,在中央音乐学院讲授花儿,花儿首次走进国家高等学府,登上大雅之堂。同年,中国唱片社出版发行了他演唱的《上去高山望平川》和酒曲《尕老汉》。这是花儿发展史上的第一张唱片。

1954年,西北人民出版社出版了由他编写的《花儿选》,共收入花儿唱词八百余首,花儿曲令六十余首,以及八千余字的学术论文《花儿介绍》,这是花儿研究史上的第二部专著。

2007年由他编创传唱的45首经典花儿集《西北花儿王朱仲禄》由中国唱片总公司出版发行。2002年出版发行《爱情花儿》著作,这是他的第二本花儿专著。

作为一名花儿唱家,他自幼秉承了“花儿把式”朱瑞、百歌阿爷、民间音乐全才李佛保的衣钵,博采众长,形成了音色明亮挺拔、自然圆润、气息饱满、低音浓厚有力、高音灵活轻巧、高低音转换自如、声情并茂、富有穿透力和感染力、韵味隽永的演唱风格。他提倡花儿演唱既要传承,又要创新;既要传得远,又要听得清,感情上要激昂、真挚,唱法上要真假声结合。经他传唱的花儿鲜活灵动,情满江河,气干云霄,百听不厌,广为流传,有的成为展现歌手风采的看家本领。

作为一名受过良好传统文化教育,有着深厚文化底蕴和音乐功底的花儿词曲作者、花儿歌者,他一生编创花儿唱词千余首,编创花儿曲令近百首;他一生传唱花儿一百五十多首,其中四十多首成为花儿经典。他改编和创作的花儿,保持了传统花儿风格,摒弃了传统花儿中的糟粕内容,使花儿与时俱进,讲究韵律,做到了既表现普通群众的生活情趣鲜活生动,又彰显时代风貌富有美感。《花儿本是心上的话》是他从传统花儿《刀子拿来头割下》改编而来。原词为:“三股子麻绳背扎下,大堂的金柱上绑下;刀刀拿来头割下,不死时就这个唱法。”充满悲戚和血性。而经他重新命名和改编,唱词变成了:“花儿本是心上的话,不唱时由不得个家;钢刀拿来头割下,不死时就这个唱法。”富有生活气息,说的是人间情,道的是真善美,赋予了新的生命和活力。上世纪90年代由他编曲填词的《下四川》(脚户令)姐妹篇《脚户行》一改《下四川》这首花儿愁离别绪的情愫,整个曲令欢畅明快,主人公由奔走他乡艰辛谋生的脚户哥变成走乡串户传播花儿给人们带来欢乐的歌手,充满时代气息。《下四川》的唱词是:“一溜溜山来,两溜溜山,脚户哥下了个四川;今个牵来明个牵,天每日牵,夜夜晚夕里梦见;脚踩上大路心想你,心想着你,喝油也不长肉了。”而《脚户行》的唱词为:“翻过了一山又一山,走罢了一川又一川,走到的路上把花儿漫,花种子撒到了天边;刚翻过高高的大李架山,大李架山,又来到撒拉的家园,黄河边又听到尕妹的少年;桃杏花开红艳阳天,春风吹绿了黄河岸,田间的杨柳把头点,桃杏花羞红了脸蛋;青苗地里的白牡丹也把花儿漫,歌声传到了云端,传到了脚户哥哥的心尖尖,好花儿唱给了几十年,年奔年,唱不完心中的少年,越唱时尕心儿里越喜欢,再唱上千年万年。”活脱脱一幅在百花争艳,群芳斗奇的季节,播花乐民的闹春图。再如花儿歌手广为传唱,人们喜爱的由他创编的:“才开的山丹花羞答答,香气儿大,尕蜜蜂一闻着醉哈;尕摩托送妹回娘家,新媳妇,尕嘴儿一抿着笑下。小阿哥折给的马莲花,两鬓间插,尕脸蛋就像是桃花;尕妹她唱一声‘水红花’,把阿哥唱给着尕摩托停下。尕妹是花山的金唢呐,名气儿大,人伙里拔尖的唱家;唱家的金嗓子压天下,真法码,唱红了千家万家。”旋律欢乐清新,唱词夸张优美,充满动感和激情。这样的花儿在他创作的作品中信手拈来,比比皆是。

朱仲禄作为热爱生活、富有责任的花儿人,他不仅是著名的花儿演唱家,也是锲而不舍的作者和研究者,他以宽广的眼界审视花儿,以海纳百川的胸怀博纳众长,以敏锐的观察力审视花儿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他一生出版花儿专著2本。1954年出版的《花儿选》,开创了新中国成立后,花儿搜集、研究的新开端,是一部普及、传播研究花儿的综合性专著,奠定了花儿研究体系的基础。2002年出版的《爱情花儿》是他退休后集几十年搜集整理、研究成果,花海钩沉的精品力作,倾注了老人的大量心血。论文《花儿介绍》《花儿的创新与破格》《花儿演唱风格探索》《花儿演唱技巧探索》等三十余篇学术论文,填补了花儿研究领域诸多空白,触角延伸到了花儿研究的方方面面,为花儿艺术的发展,为“花儿学”的建设体系做出了巨大贡献。

朱仲禄先生视花儿如生命,以传播花儿为己任,几十年如一日,从未间断。他自称花丁,在他几十年的花儿人生中,上世纪80年代由他发起的西宁市凤凰山花儿会最终发展成今天拥有几十万观众的“西北五省(区)花儿演唱会”,成为文化惠民的有力抓手和人民的节日,是花儿从山野走向城市的成功典范,成为五省(区)歌手交流学习,提高花儿演唱水平的有效平台,也成为西北五省(区)花儿歌手心目中的“星光大道”。他推出和成就了甘肃花儿歌唱家何清祥、宁夏花儿名家唐祥、新疆花儿名家马成、寇红,陕北十大歌王李光明、名家高美美,青海索南孙斌、张存秀、杨全旭、李国全、向国安、童守蓉、彭措卓玛、才仁卓玛、李君兰、李君莲、胡生存、昝万亿、伊万柏、马占龙、张国统、李迎梅、吴玉兰等一大批歌手走向全国,在全国的各类赛事活动中斩金夺银,赢得荣誉。他们常年奔波在青海、甘肃、宁夏、新疆各地的各类演出场所,传唱花儿,布道授业,为推动花儿艺术事业倾心注力。他推出传唱花儿的新手哈萨克族歌手加尔肯·别克、维吾尔族歌手努尔·吾甫、热比古丽、卡地热彦、苗族歌手杨丽颖等,为花儿艺术事业传承注入了新的活力。充分发挥省会中心城市的辐射带动作用,与大通老爷山花儿会、丹麻土族花儿会、乐都瞿昙寺花儿会、民和七里寺花儿会交相辉映,有力推动了青海省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保护,成为展示大美青海绚丽多姿的民族民间文化的重要窗口和文化惠民的重要载体。

在青海,几乎是有花儿会的地方就有朱仲禄,有朱仲禄的地方就有花儿会。他也是甘肃莲花山、宁夏六盘山花儿会的常客。他是歌手心目中的“歌神”,也是大小花儿会上激情四射的歌手,百折不回的探宝者和授业者。退出舞台的他,把主要精力放到了整理、研究花儿和培养花儿歌手上,他家六十多平米的陋室既是他的工作室,也是他“传道授业”的课堂。每每发现一个具有潜质的歌手,他喜不自禁、主动收徒,悉心栽培,关爱有加。像马俊、张朵儿、马文娥、张海魁、苏发林、李毛才仁、张存秀、索南孙斌等一批在全国享有声誉的花儿艺术演唱家和著名歌手,都是他精心栽培的学生。他对喜爱花儿到他处拜师求艺的歌手,不论高低贵贱,不问民族,一视同仁,热情接待,从不怠慢,而且分文不取,有时还管茶饭。对此,经济并不富裕的他说:“我是一个民间歌手,能有今天就很不错了,住的是公家的房,吃喝都由国家管着。花儿来自民间,百姓喜爱,能听我唱的花儿爱好者就是我最大的报酬……”朴实无华的语言,闪耀着金子般的光芒。他是为花儿而生的,也是为花儿而活的,为花儿艺术事业的发展呕心沥血,无私奉献,无欲无求,达到了无我的境地。“蜜蜂采蜜捐身躯,花丁育花白了头,心泉捧出千首歌,唱尽人间乐和愁。”这是他自题的花儿《花丁吟》,也是他花儿人生的真实写照,亦可作一代“花儿王”的墓志铭。

朱仲禄先生生前曾任中国民间艺术家协会副主席,中国音协青海分会副主席,中国少数民族声乐协会理事,青海花儿研究会会长等职,2008年荣获“中国民歌杰出传承人”称号。可以说,没有朱仲禄,青海的花儿不会开得这样绚丽,没有他执着的追索和不懈的努力,花儿在申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并最终成为全人类共享的精神财富的进程中缺乏有力的支撑。“花儿王”的王冠是历史的必然,是千百万孕育花儿、痴爱花儿的人民对他的尊崇和拥戴,是万千花儿爱好者从心底发出的同声共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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