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日,便是立秋时节,不由得想起枯藤老树,想起黄叶白草,亦想起了许多关于秋天的诗歌,杜牧曾在秋天写过一首《秋夕》,描写的是一位失意宫女的孤寂与哀怨,可以说是非常经典的秋日之诗,历经千年却依旧吟咏不断。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这首诗描写了一位宫女在秋夜时分的情景。秋天,本就是一个令人消沉和清冷的季节,此时昏暗的烛光照在画屏上,令宫女不禁心生寒意。
宫女在这清冷的夜色中,手拿轻巧的丝面团扇,扑打起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她或许是太过无聊,在宫殿中没有朋友,没有知己,只能靠扑打流萤来打发这无聊而漫长的夜晚。
诗中一个“扑”字,让我们形象地感受到宫女扑打流萤的过程,是那么的年轻有活力,她时而敏捷扑跳,时而缓缓前行,真是活灵活现,令人印象深刻。
轻罗小扇亦是有着深刻的意蕴。团扇,在夏日用处很大,可以为人带来清凉,但是一旦到了秋季,便被人抛弃不用。所以在古诗中,秋扇经常被比喻为弃妇,是为无用之意。纳兰性德在《木兰词·拟古决绝词柬友》中写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描写的便是女子被抛弃的悲凉。
夜色渐渐深了,宫殿的石阶上清凉如水,寒气袭人,进一步烘托出“冷”的气氛,实际上,冷的不止是天气,更是宫女的内心。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宫女静坐在亭中,凝视着银河两边的牵牛星和织女星。在宫女心中或许会感叹:自己的命运或许还比不上牛郎和织女,至少他们在七夕这一天还能相会,而自己,一旦进入宫门,便与幸福和爱情永隔,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
诗中描写的是宫女,实际上也是可以看作是古代所有独守闺房的女子,她们无法掌握自己的爱情和幸福,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不得不说是一种时代的悲哀。
杜牧写的这首小诗,宛如一幅清丽淡雅的宫廷侍女图,风格清新流畅,语言朴实无华,诗人采用的都是最寻常的词藻,如:“小”“凉”“轻”等,却构成了一幅意境深远的画面,使读者感受到一丝优美与凄清的意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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