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生也是一幅作品,那么基因就是画布和画笔,个性化的固定思维和精神所演化的生活状态、生命姿态,就是作品的表达。或是极具美感,或是苍凉的纵措,都是自己的技法。然而,超越或不同于科技的,哪怕仅有那么一点点给予未来时代的贡献,就是价值。

明适应与暗适应的视觉细胞(微观与宏观中的视空色空所显现的DNA)(1)

过去的一百多年,以自由的名义,为突破性别、种族、宗教和文化上的禁区,人类取得了足以骄傲的成果。进入到二十一世纪,那些有形和无形的藩篱正在进一步被拆除,人类比以往任何时候更热切地拥抱一个没有禁区的理想王国。但是,我们因此就真的更自由了吗?现实像令人玩味的寓言。曾经几度被人类“战胜”的病毒,宿命般地发起新的突袭,没费吹灰之力便轻而易举地囚禁了全人类,划出了一个没有空间也没有时间限制的没有禁区的超级禁区。由此,宣告了后自由时代的来临。

艺术家作为人类破除禁区的同路人,又是引领人,在突破受材料、题材、观念限制的一个个禁区时,所做出的尝试经常幸运地被珍藏和放大甚至被赋予某些历史性意义。艺术家的使命,是在后自由的时代发现并尝试突破那些越来越模糊,但也越来越无处不在的没有禁区的禁区。

明适应与暗适应的视觉细胞(微观与宏观中的视空色空所显现的DNA)(2)

在世界当代美术史上,人们绕不过去贾克梅蒂和赛·托姆布雷这两位艺术家。贾克梅蒂认为雕塑是一种空洞,他以自身独特的视觉体验,麁相侘寂,创作出一种反雕塑的雕塑形式作品。赛·托姆布雷是当今世界上少有的艺术家,是能为所欲为进行创作的艺术大师,他不仅用穿越历史的文化滋养自然而然生成自身的生命印痕,还留在了他所自然驾驭的画布上。我记得雅克·拉康曾为人们揭示了“它者”,以及“非我”的生命显现的哲学思想,那么以上两位艺术大师,都是超越了观念后,回到自身个性化的,同时又是典型化、代表性的艺术大师。

明适应与暗适应的视觉细胞(微观与宏观中的视空色空所显现的DNA)(3)

回到自身,强调个性化的语言,在现代艺术风格化时期是一种最基本的要素。然而,在当代艺术的跨语境时代,这两位艺术家的特殊价值在哪儿呢?我个人认为,他们强调了各自的DNA,而且是站在了时代的前沿,对艺术、对社会进行了发问。贝尔纳·斯蒂格勒——这一法国当代哲学家,在这次疫情期间离开了我们,但他对后世艺术,以及艺术与科技方面的研究,深入地影响了当代艺术的探索和发展,同时也唤醒了一批艺术家,借助科学的平台,站在新的阶梯上创造艺术的未来。

近年来,我把自身创作视角移向微观和宏观这两极中去寻找真实,由粒子的一遍遍分离和生成方式,回应宇宙的空和“无”的存在形态,这种意道的形态,会影射出仿佛量子的无限能量。这种能量在矛盾的对立体中相生、纠缠、转换,形成神秘的灵魂精神,以至于让生命感知到——灵性与宇宙交融对话。作品生成在立体与平面的时空错置里,让生活和艺术的存在没有分离的边缘。

明适应与暗适应的视觉细胞(微观与宏观中的视空色空所显现的DNA)(4)

我们的生活离不开能量与资讯。能量是浸在空中的肆意,繁陈的信息在色中流淌,也就是这种微观的能量衍展性,组合了我绘画的自由语言。几十年的艺术实践,逐步让我从经典走出,转向我的个性生理视觉,以及肉身行为、工作状态的时空显现。

我用科学的检测方法,帮助了我认识到常年没有解开的视觉特质。散光在近视与远视中做着视讯调整,在渐变和无定形的空视游动中,产生特殊的精神和肉身的交互性。常态中看不见的微观生物显现,成为我关注的新的研究领域;两极间的视觉构架联系,成为我在时空工作、行为状态中的生命精神显现。这一切是空,是宇宙、是生命流物的不可名状的存在。

明适应与暗适应的视觉细胞(微观与宏观中的视空色空所显现的DNA)(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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