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末年黑影(黑红尘子在北宋)(1)

第1章 冰晨寒剑雪1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玉出昆冈,剑号巨阙,珠称夜光!

啊,开启鸿门,即定乾坤。上有苍穹无边,下有沃土无涯。

无地便无天,无地又何来天?无地无天,这树、这花、这鸟儿、这人,又从何而来?

浩浩乾坤,昭昭日月,一转眼便是千年!

天地沧海桑田变幻,人间则尝遍了辛酸苦辣。不信?您就看看那千年松柏的年轮,翻一番人类的史册吧!

啊,玄妙的人世界,风云变幻叵测,演绎出了一部部喜剧、悲剧、悲喜剧。有美的,有丑的;有善的,有恶的;有杀人不眨眼的暴君,也有无数平民百姓;有受尽艰辛的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的,也有欺世盗名的奸贼!

啊,开启鸿蒙,即定乾坤。无地便无天,无地又何来天?无地无天,也就演不出这辛酸苦辣五味俱全的《黑尘子买父》之常歌。

……

北宋某年,一个寒冬腊月的清晨。

雪皑皑的群山,阴沉沉的天空。寒风在这座峥嵘险峻的大青山峡谷中呼啸,峡谷四周枯树灌木在寒风中摇曳,大地被冰雪映照的如同白昼。那真是:土牛送寒,枯枝寒鸦;素冰弥泽,天地连瑕。冷的那太白酒固手麻,冻得哪狼毫结冰挂渣!

四更天,顺大青山峡谷的大路上来了一队人马:有老的,有少的,有骑骡马的,有坐轿的,有步行的。那车上、马上、人们的脊背上,行李沉重。人们大步赶路。

寒冷的天,冻得人们缩手缩脚,但是人还是急急地走啊走,雪地上留下了一个个深深的脚印,一只伸向峡谷西的大青县。

可不是吗?今天已是腊月二十四了。在外经商的、读书的、游荡的、卖苦力的人们,各个办了丰盛的年货,无一不想早点赶回家,从亲人们团聚,高高兴兴过个年;因而就连昨夜那店小二气虚劝他们:大青山峡谷近来有劫道的匪寇,不如等天明了,再上路的话也听不进去了,尤其是路远的更为着急,他们聚在一起,仗着人多势众便一块上路了。

在这杂乱的人群中,有两位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人,都是头戴关公棉帽,身披大红披风,内着绵布丝袍,足蹬皮靴子;只有一样不同,那就是一位佩戴着一把崭新的,镶花嵌玉的单锋宝剑,另一个没有佩剑罢了。

那佩剑的姓何,名叫常歌,是青州府书院十八岁的秋闱首元,只见他长的两耳有轮,玉面朱唇,尤其那对修长的眉毛,配上一对又大又黑的双眸,简直好似美丽女子的模样。

另一个名叫王小栓,长的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他比何常歌大两岁,自然也比何常歌强壮许多。他是何常歌的自幼伴读--不是奴仆,而是奉自己母亲之命,何家太爷之特邀,来陪伴和照料常歌的。

二人一边走一边说话,有时候又跳下马走走,驱赶着身上寒气,活动活动冻僵的手脚。

这时候,王小栓看看四周,对常哥说道:“公子,再往前一点,就是松树湾,昨天那店家说的就是那里!”常歌说道:“不要怕!”回头对周围的人大声说道:“诸位客官,忙前就使大青山的松树湾,你们都注意着,有事就往一块儿靠。”

一个老者说道:“何公子,您有剑,听王公子说,你的剑法相当不错,我们大家可能全靠您壮胆子呢!”

常歌笑着说:“哪里,我也是靠着大家壮胆呢!”

说着,已经来到了松树湾。

这里少雪多石,山坡上有一大片松树林。四面阴沉沉的,寒风呼啸着,更使人感到了这里的恐怖。队伍里胆小的不由得直往常歌跟前靠,胆大的人也缩着脖子,东张西望,就连王小栓也不由打个寒战:“公子,这里可真冷!”

话没落地,已从一个大石头后面跳出一个汉子大声喊道:“站住,要过此路,请你们留下几个买路钱!”

众人顿时站住了。

何常歌抬头观瞧:只见此人个子挺高,年龄好是在三十左右,脸上抹了厚厚的一层锅黑,身上粗衣棉褂,右手拿着把鬼头刀,站在雪地又跳又叫。他身后又陆续跳出七八个短打扮的,脸抹黑灰,拿着棍棒,站在雪地冻得哆哆嗦嗦,好事一伙阎罗殿里的小鬼。

看这情景,何常歌心里明白,这是一伙乌合之众,只要制服为首的,便可以制住众人。何常歌大声喝道:“呔,何人大胆,在此拦路劫道!”

为首的贼子喊道:“废话少说,快快留下买路钱!要不然就先瞧瞧我的这把刀!”

何常歌拱拱手说:“快过年了,客人们要赶路,请你们让开路!”

那人说:“我们也想过年,可没有钱,情你们给点吧?要不然就先赢了我这把刀!”

“果真?”何常哥问道,“连这么多人一起?”“当然!”何常歌翻身下了马,将披风扔给王小栓。王小栓自己不会武功,干着急,只得劝说何常歌:“公子,吓唬吓唬他们就行啦!”何常歌笑道:“不要紧,不要怕他们!”何常歌转身向那个人一步一步走过去,向那人拱拱手:“君子一言。”那人回答:“驷马难追!”说着挥刀逼近了向何常歌。

何常歌也呛啷啷抽出了宝剑,只见那宝剑光闪闪。

那人瞧见这宝剑,咦得一声惊叹后连连倒退几步,又上下打量何常歌。

这是为何?宝剑一般都是双刃,假如是单刃,那么此剑必然重而利,削铁如泥,一般兵器是碰不得的,若碰必损!所以那人吃惊。那人看看何常歌那年少单薄的模样,文质彬彬的书生气,冷冷一笑:“蜡枪烊头,酸秀才使刀,装腔作势来哄我?快快拿出买路钱,老子好放你们过去!”何常歌笑着说:“那好啊,只要你赢了我这把剑,我可以给你!”那人闻听冷笑地扑了过来,何常歌也就不搭话迎了上去,刀剑碰在一起发出巨响。

何常歌剑法娴熟而又身轻灵巧,那贼子刀术精湛而身快步稳。占了二十来回,那贼子感到了吃力,何常歌也觉得此人的力气比自己大的多,便掉过剑刃,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一个左转暗挑右腕,将那贼子的鬼头刀削断!

那人吓的连连后退,看着剩下的刀把,惊恐万分,又觉得这剑法有几分眼熟,便问道:“请问这位公子,你是跟谁学的这剑法?”何常歌宝剑回了鞘,冷冷地回答:“这个,不需要你知道!”转而又讥笑说:“你说话算数么?”那人铁着脸无言回答。何常歌一笑,回身上了马,命王小栓:“赶快,带着众人过去!”自己横马握剑,挡住了那几个贼子的路。

为首的贼人眼巴巴地看着众人过去,想追又被常歌抽剑挡住,向自己在此劫道多少次了,不知挣了多少不费力气的钱,今日竟栽在一个小小的书生之手!再看看这位公子那清秀而满含讥诮的笑容,心中恼怒万分。他心中暗想:只有如此这般,才能解去我此生之恨!想到这里,那贼人笑着对何常歌说:“这位公子也算得上是英雄好汉,我恭喜你过一个好年!”说着右手一扬,一道寒光直扑何常歌而来。

何常歌想躲已晚,只觉得左肩窝一阵麻木,在马上栽了两栽,支持住身子大骂:“无耻贼子,打不过竟敢用暗器伤人!”说着挥剑纵马向那人扑去,那人见不是头,回头就跑,众贼子见如此,也一哄而散,各自东西了。

第2章 冰晨寒剑雪2

小栓子忙过来问:“公子,你受伤了?伤哪了?”众人也停下了脚步,关切地看着他。

何常歌忙命人:“快走快走!”大伙儿又匆匆忙忙地赶路,走出了大青山的峡谷,远远地看见了大青县的城门,何常歌两眼一黑,顿时栽倒在雪地上了。

天已过晌,郊外集市上人来车往:辙破玉碎,足污霜砖。

首饰花朵铺前,挤满了大姑娘小媳妇,腊肉醇酒老板叫卖声声;年花门神,五彩缤纷;山和瓷器四,应有尽有。办年货的,卖茶饭的,走亲戚办喜事的,南来北往的,东进西去的老百姓挤满了这大青县的每一处集市。

在东来的集市尽头路边,有一位身穿皮袍,长的瘦高,银须鹤发的八旬老人,拄着根拐杖,眼巴巴地瞅着东来的道儿。他就是本地有名的郎中--何天章。自他来这个大青县十余年,不知治过多少人的病,救过多少人的命。

看看,前面吹鼓手开道过来了,后边是一位骑着匹枣红大马的新郎官,迎娶了他的美丽的新娘回来那新娘坐着顶大花轿。后边人十几个男女,抬着嫁妆,抱着梳妆台,一路走来,好不热闹。

新郎过来看见了何老太爷,被他身边的他舅舅拉下马:“还不赶快给你的恩人磕头报喜?”

何老太爷认识这新郎官,忙向他祝贺新禧。

看着迎亲队伍走远了,何老太爷心潮起伏,久久难以平静。而后又焦急地看着崎岖的山路,等着他的四孙儿回来。他的仆人张二哥劝他:“太爷,这么冷的天,您老人家回去吧,我在这替你等着吧。”

何老太爷摇摇头:“都二十四了,看不见他人影,真叫人不放心。”

张二哥说:“是不是没有收到信?”

“谁知道啊。这一家子里最让我操心的就是这孩子。他叔叔他哥哥离家那么远,都赶回来了,可是他到这会儿也没看见他半个人影!”

张二哥说:“四公子会回来的,他知道您今年八十大寿,无论如何都会赶回来的。只怕是功课忙,启程的晚罢了。”

何老太爷摇摇头:“孩子大了不听话,让他早点回来,可是他……”

主仆二人正在胡乱猜测,一匹马儿飞也似的跑了过来,路人无不躲避。

马上之人看见了何老太爷,连忙滚下马鞍,跪倒在地:“叩见老太爷!”

何老太爷忙扶起一看:“小栓子,你们终于回来了,你家公子呢?”

小栓子一脸惊慌,又不想扫老太爷的心,便说:“他在后头呢!”又对张二哥说:“快去告诉老爷和大公子,四公子回来了!”

张二哥应声去了。

何老太爷拄着拐杖往前迎,只见不远有一群人围着一辆马车慢慢走了过来,马车后拴着徐何常歌的马,却见何常歌本人。

众人见老太爷过来,都恭恭敬敬地与施礼后,想说什么,又见小栓子在老太爷身后直摆手,便看看车厢里的人,又慢慢散去了。

老太爷心里着急,想骂小栓子,却看见走到跟前的马车里躺着一个人,一眼认出那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得四孙儿何常歌。可瞧见四孙儿面色灰白,惊问:“他怎么了?”

赶马车的汉子说:“唉,好人哪。为了众人,遭那劫道的暗算了!”

老太爷大吃一惊:“怎么?你碰上劫道的了?”

小栓子点点头说:“老太爷快回家吧,回去再说!”

不一会儿,马车来到了何家门口,何家一家人早已出来相迎,却看见何常歌这副样子,无不惊慌。

大公子何常海过来扶起他,呼唤着:“常歌常歌!”

只见他人事不省,浑身瘫软,忙说:得赶快将他抱回家里!说着报起常歌回到家,放在床上。

一到家,老太爷亲自过来把脉,小栓子解开常歌衣裳,露出伤处:只见肩窝中一枚只有寸把长的铁箭,只剩下一根红丝线拴着的尾孔露在皮肤外边,伤口四周发黑发青。

看此伤,何家大小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常歌的父亲何永昌说:“这是毒箭啊,伤成这个样子,又不知道是什么毒,这可怎么好?”

常歌的叔叔何永胜也说:“赶快想办法,过了三天就没命了!”

常歌的二哥何常洪,三哥何长鸣也吵吵着要救弟弟的性命。

何永昌叹口气说:“这伤除了找那贼人,别无他法。”

何常洪说:“如果是在边关,我就有办法。可这当下没有解药,配药用来不及了!”

何母坐在常歌身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着:“一家子郎中大夫,却没有一个人能救我的儿!”

何永昌问太爷:“老爷,怎么办?那贼人我已经派二贵去报官了,恐怕是不好抓的。只有和苏兄求救了,可是……”

何老太爷非常明白儿子所言,点头说:“看来只有我出面了。我写封信,让常海去找你苏兄吧。”

寒冬的白天特别短,夕阳映照在冬雪满眼的大地上了。

常海心急火燎似的策马奔向城西,一路上届起一阵阵冰花玉片。

苏应天家就再大青县西城门口。大门上卦着红灯笼,漆黑的大门,两边卧着一对小石狮子。

此时,苏家上房热闹非常,苏应天夫妇;应天的儿子:苏明虎和他的妻子;应天的女儿:苏明珠。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一个家人进来说:老爷,何家大公子求见。

“哦?”一家人都愣住了;明珠眼里闪出一丝惊喜的目光。

应天来到客厅,何常海忙上前施礼,又将一封信交倒应天手中。

应天看完信后也是大吃一惊,想一想说:“常海贤侄,咱们两家虽然同行,可素少来往,今日你来求我,我又不能不答应,不过……你得将你四弟送到我这儿来,我才能医治!”

何常海说:“老伯,常歌刚回来,又不省人事,我家老太爷实在是想请您到家中医治。”

应天说:“家医不外传,你是知道的。若是其他乡邻也就罢了,你们家,我是绝不能去的,你明白吧?”

何常海自然明白了,便说:“那我回去就把常歌送来吧?”

应天说:“行,你把常歌送来,除了小栓子外,不许任何人见他。”

何常海刚要道谢,苏明虎出来拦住他说:“慢着!”又转过身来对他父亲应天说:“爹,别人也罢了,何常歌万万不可来!再说他们家不是皇家御医吗?为什么自己不去医治?咱们算什么?草民一个,怎配给他们家解元治病?”

何常海忙说:“常歌伤不同平常,我祖上虽然是御医,但自来到大青县后,我家老太爷不让我们学读毒药外伤专科,怕与你们不方便。所有配药,从没有专制外伤毒伤的!”

苏明虎讥笑地说:“你们医术浅薄,倒是为了我们方便?想当初你们家来大青县以前,这大青县方圆百里,谁不知道我的苏家?谁不知道我爹苏神药?可实现在……唉,大家都只记得何神医了,这都是托你们的福啊!”

何常海说:“我家来贵地落脚,确实为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可以是出于无奈啊。如今常歌命在旦夕,难道是你们?但求老伯海涵!”何常海给苏应天跪下了,“我们两家无冤无仇,为何如此相待?再说常歌又不是医门之人,为何不救?苏老伯,见死不救,可是医门大忌啊!”何常海话里带出了粉哭腔。

苏应天叹口气说:“真真难得你当兄长的一片心,我也不是不救。这样吧,今天天已晚,明天再说。”何常海哭着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救命如救火啊,苏老伯,我求求你了!”

第3章 冰晨寒剑雪3

苏明虎不耐烦地说:“走吧,我爹想起来怎么办再说。”

何常海还想求苏老伯,苏明虎不由分说,将他拉起来推出客厅,推出大门。

苏明虎为什么这样恨何家?原来何老太爷本是大宋皇家御医,祖上几代都是行医之人,医术精湛。何老太爷的父亲,可能跟着太祖打天下,立下汗马功劳;又因为是行医之人,不干涉朝政,那皇上娘娘公主皇子不可能不生病,尤其是何老太爷医术精湛之极,受过太祖的皇封,也受到当今皇上的格外宠信。后来皇宫内后妃争斗,老太爷怕受牵连,辞去官职,举家还乡。可回乡没多久,遇上了百年不遇的水灾,将家中房产冲得干干净净。当时官府救灾疏散人口,老太爷一家被疏散到这大青县,正巧常歌乳母王妈妈是这个大青县人,并收留了他们。从那时候起,和老太爷就在这大青县买房置地建起了家园。这样一来,在大青县祖辈行医的人称苏神药的苏应天,就有点儿不受用。

何老太爷知道以后,厉戒自己家人,不予苏家为难,所以十几年来两家人关系还过得去。可是后来为了一件事情结下了矛盾,而根子就在常歌身上。

再说此时,何常海回到家中后,一家人自然是垂头丧气,何老太爷守在常歌病榻前寻思叹惜,何母更是哭声唉唉。

就在这时,小栓子的母亲王妈妈来了,抚摸着常歌的额头,又看看伤处,那毒箭后的金丝线,刚想用手动一动,小栓子忙说:“别动!娘,老太爷说这箭不能拔。如果拔了不上解药,毒血攻心马上就会要命的!”

王妈妈说:“这么重的伤,怎么不快救啊?”

何老太爷说:“这是个毒箭!何家自来大青县,从不配解毒药,只有求应天,可他……”

王妈妈明白了:“这个苏神药平日还挺好,今怎么能见死不救?”

何母说:“王妈妈,咱们白疼他了!那个苏老爹还不是因为亲事没答应吗?”

王妈妈看见何母哭的两只眼睛红肿,忙劝说:“夫人别急,你不是要求苏神药吗?我去找明珠,我那梅芳刚去她那儿,给她作伴去了。”

何老太爷闻听,心中大乐,忙过来给王妈妈施礼,下的王妈妈赶紧躲到一边:“快别这样,折杀我了!我也是心疼常歌。我这就去把!”

天大黑了。

王妈妈摸黑来到明珠的闺房。

只见两位姑娘正坐在灯下:瞧那明珠,年仿十五,朱唇秀耳,黛眉丽目,皮肤娇嫩嫩如玉,身材苗条条如柳。再瞧那梅芳,也就是王妈妈自己的女儿,年仿十六,长得也是柳眉秀目,苗条身材。这两位姑娘,这是这大青县的一对有名的美女。

人常说,将门会武,文门会诗,这医门之女自然也会医了。况且明珠天资聪颖,虽然没读过多少书,可不但医道不错,就是他爹会的那两下子剑法,他学的也比她哥苏明虎强多了。

那绣户出身的梅芳则心灵手巧,做得一手好针线。

这两位少女这会儿正一个捧着药书细嚼,一个拿着一个小绷子细细绣花。

闺房内桌净几明,墙上的画也十分新鲜,一看就知道是为了过年而贴上的。

王妈妈来到两位姑娘身边半会儿,两人才发现,都笑着站起来问好,梅芳扳过来凳子让母亲坐下王妈妈坐下后对明珠说:“几天不见,明珠更水灵了,将来不知道是哪位公子的福气呀?”

明珠含羞责怪地说:“妈妈,难道您来这里,就是为了取笑我的吗?”

王妈妈笑着说:“哪能呢?”

梅芳说:“是来看我的吗?娘,这儿的活儿都做得差不多了,就是明珠衣服上的几朵花瓣没有绣完!”

王妈妈摇摇头说:“不是为这个来。我是来告诉明珠的,那何家四公子回来了。”

梅芳一听大乐,说:“哎呀,四公子回来了?明珠早就想他了。娘,你见到他了?他好吗?”

明珠脸一红,羞涩地瞪了梅芳一眼,低下头,可她那耳朵可听着哪下文呢。

王妈妈看着她那天真而又故作镇静地样子,心里不由好笑:“人是回来了,可也快活到殁了!路上遭到了打劫的坏人的毒箭暗算,最多能活三天了!”

两位姑娘闻听的,都站了起来,花容失色地问道的:“怎么回事?何家有那么多郎中,没有人能救吗?”

王妈妈对明珠说:“你也是郎中家长大的,有些道理比我清楚。我听到您栓子哥说,救常歌的只有两个人。”

明珠急忙问:“谁?”

“一个是那个贼人,他会使毒器,就一定会拿解药,可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梅芳急忙问道:“另一个人哪?”

“那就是你明珠妹妹。”

“我?”明珠生气了,“这是什么样的事情嘛,还来取我!”

王妈妈依旧笑着说:“别生气嘛,是你可以救他。你和常歌虽然不是我亲生儿女,可都是我奶过的。今日常歌命在旦夕,我有心和你说笑话吗?”

明珠叹口气说:“唉,要说看着什么毒疮蛇咬,跌打损伤,对妇人家灸针灸推拿还凑合,可这毒箭暗器,我可不会。你不知道我爹只交给我哥吗?”明珠突然眼睛一亮,“哎呀妈妈,你为什么不直说,是想让我去求我爹的吧?”的王妈妈笑着说:“可不是嘛?还是我们明珠聪明。何大公子来过一回,你那老的就是不肯救治。”

明珠点点头:“怪不得,我看见我爹和我哥嘀嘀咕咕半天,原来是为了这个。妈妈,您在这儿等着消息,我这就去找我的爹!”

明珠来到了上房,见大娘正坐在炕上拣豆子,便赔笑着问道:“母亲可好?您又在拣福豆了?”

大娘看看她,笑笑说:“你来这儿有事吗?”

“我找我爹,他到哪儿去了?”

“到药房里而去了。”大娘又低下头去继续拣她的豆子。

明珠忙道声谢,转身奔向药房,却听大娘冷言嘟囔着说:“整天价慌慌张张地,没有一点姑娘样,贱骨头!”

明珠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气恼万分,却只能一皱眉,假装没听见,径直来到她爹应天面前:“爹,我想问您一件事儿,听说四公子中了毒箭,和大公子来请您,你为什么不去呢?”

应天听了不满地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事情你一个姑娘家就不要管了。”

明珠说:“不不,我就要管!咱们苏家几辈子一向以救人为乐,为什么今天却见死不救?”

应天说:“不是我不救,是这医道不外传你也是知道的。人家何老太爷是皇家太医,我市草民郎中,在这个大青山县,我只能靠这点本事了。”

明珠撒娇说:“爹,可你这样见死不救好吗?让人家知道了,不坏您苏神药的名声吗?爹,您好好想一想。”

路过药房门口的苏明虎听见了,过来说明珠:“你的心事我早就知道,你不就是想嫁给他吗?我告诉你,人家家里不答应。这么大的闺女了,一点儿也不自重,丢我们苏家的人!”

明珠听了又气又羞:“你你!”转身扑在她爹怀里,哭了起来:“爹,你听我哥他都说些什么?我怎么不自重了?”

苏神药苏应天挥挥手让明虎出去了,又扶起明珠,便给她擦眼泪边给她说:“好孩子别哭,你哥他说话一向没轻没重,你别理他。”

“那何四公子呢?就不管他了?”

苏应天叹口气说:“不是我不想救他,他也不过是个孩子。为难的是,我去他们家吧,不大合适;让他来吧,你哥他又不愿意,也不大合适。难呢”

第4章 王妈妈母女救常歌1

明白了父亲的心思,明珠不由地点点头,也在寻思如何才好。突然想起了一个好主意:“爹,你看这样行不行?让何家四公子住到王妈妈那里,然后你在那里为他治伤……”

苏神药闻言一拍大腿:“好主意好主意,他身边而只留下小栓子,加上你王妈妈亲善,又能细心照料,一定不会出差错的。你赶快打发人给你王妈妈说去!”

“爹,您真好!”明珠施了个万福,忙回去的王妈妈说了。

苏神药看着女儿,心中又疼又爱,又有无限的惆怅。

当晚,何常歌被三位兄长送到王妈妈家里。

王妈妈家在南郊外,院墙外边游几十亩桑林、果园,此时被雪点缀的如同晶莹碧透的玉珊瑚。

院落宽大,房舍整整齐齐,实在比何家要强的多,尤其是房里那绣花坠朵的门帘窗帘,干净整齐的绣花被褥,显得更为高雅,要知道这可是民间少有的宫绣啊。

说说这王妈妈,可不一般。现在虽然已经是半老徐娘了,可是在三十年前的大青县里第一美人。所以十三四岁,就被青州府贡献给皇上了。可惜姑娘年龄太小,又不会巴结宫内掌权那些内臣,竟然被派到皇家绣房绣女。

她绣过先皇的龙袍,也锈过当今皇上登基时穿的龙袍,绣过后妃的凤衣霞佩,做过各种文臣武将朝服。十七八岁时,也为自己的情郎绣过精致得荷包。

她的情郎名叫王雨顺,也是大青县人。当时是皇宫侍卫侍郎。不带人长得白净漂亮,而且有一身好武艺。小伙子对姑娘一片诚心。两人同乡同心,并悄悄地私定了终身。

不料,有一次两人偷偷会面,被宫中的大太监看见了,告诉了宫中的执事太监。那执事太监大怒,将王雨顺痛打四十大板,便到皇家御用果园里看守果园;又将绣女押入宫中为宫女们专设的牢房。绣女年轻胆小,看到心上人受刑受法,自己又被关入又黑又潮的牢房中,由不得天天哭啼,渐渐得了重病。

看官她的老宫女可怜她,偷偷找来太医为她看病,那太医正是何天章即现在的何老太爷。那何太医一把脉,就知道绣女心事重重,这病就是从愁上来的,又三言两语将事情根由弄清楚了,也知道了那小伙子的下落,便笑着却姑娘别着急,他可以想办法成全两人好姻缘。

姑娘听说喜出望外,没几天病就好了。那何太医借为皇上看病的时候,婉转地给皇上说了此事,并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人之常情,求皇上恩准那二位年轻人的事情,并且把二十五岁以上的宫女定期放出去,让家人为他们婚嫁。算成人之美,积一德嘛。

那时候的当今皇上还年轻,又登基不久,当即同意了,命后宫皇后将二十五岁以上的宫女放了出去,那些绣女也在其内。就让王雨顺官复原职,并上赏给他们一百两银子,为他们完婚。这在当时的京城和宫中轰动一时,无不夸皇上是有道名君。

绣女出了宫,又尊皇命成了亲,小俩口甜甜美美地过日子,没过两年就生了个胖小子,就是这个小栓子,两人自然高兴万分,除了感谢皇上外,自然也忘不了何太医的搭救之恩,一来二去的也熟了。

那年,何母生常歌刚刚满月时,绣女抱着自己已经两岁的小栓子来看他母子,却看见何母心情不好,奶水也不够吃,饿的常歌哇哇直哭。何老太爷一家人正四处给他找奶妈。当时的绣女奶水正好,小栓子也可以断奶了,看见他家忙乱,便主动为常歌当了奶妈。一年下来,把小常歌喂的白白胖胖地。常歌两岁多时,绣女又生了女儿梅芳。

此时十,王雨顺因家中父母年迈,请求辞去任职,要回大青县服侍老人。没有应允,只是将他放出京城,在青州府都护府中任了个中军,就这也是两口子高兴了,因为青州离大青县不过百里。小两口便带着五岁的儿子一岁的女儿,回到了大青县,雨顺安顿好绣女,便去走马上任。

二人离开京时,为谢绣女,何老太爷送抵他们五百两白银,让他们回去好置地种桑养蚕度日。

这小两口,也算是见过世面之人,回家果真置了百亩良田,种地养蚕,加上原来几十亩五祖传良田,王雨顺又是个有官职之人,侍奉老人,养家度日,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尤其是这绣女回到家中,也常常做针线绣花,而她又是皇宫里出来的绣女,那花绣得非常漂亮,与普通老百姓家的绣花完全不同,再加上他有儿有女,所以上门来求他绣花的络绎不绝。收入自然非常丰厚。

那绣女王妈妈又怎么能给明珠当起了奶妈呢?这可要从苏神药说起。

那年,苏神药进京游历回来,带回一位官卖的姑娘名叫李玉琛,年仿二八,知书达礼,长得也非常漂亮。据他苏神药说,是京中犯官之女,父母已死,家中女眷主仆均被官卖。苏神药可怜她如此年少遭此大难,又怕她落入烟花青楼,便花了五百两银子买她做了自己的妾房。

在家中已有了七八岁儿子的苏大娘自然不高兴,天天指桑骂槐,笔者那姑娘做笨重之活。苏神药当然处处护着她。从此便不离家出门。一年后,李玉琛生了一个女儿,苏神药非常高兴,取名叫“明珠”就是借掌上明珠之意,以示宝贵,对她母亲更是体贴入微。苏大娘虽然不高兴,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另想他法。

明珠一岁时,李玉琛又有了身孕,不能再带孩子,苏神药四处寻找奶妈,正巧那绣女王妈妈来为不到两岁的女儿求医,知道了此事,央求苏神药让她见了李玉琛一面,便认出是谁家女儿了,知道他的根基,心中暗暗盘算一下,便告诉苏神药自己要来带明珠,苏神药怎能不答应?就这样,绣女王妈妈又成了明珠的奶妈。

那李玉琛当年就生了一个儿子,但没出百日就夭折了,李玉琛因此生了一场大病,苏大娘借口让她养病,让独住下院,也不让明珠见她,更不让外人看见她。整整八年,只因为有丈夫苏神药的照料,她才她一直住在那如同囚笼一样的下院,后来实在忍不下苏大娘的刻薄,离家出走了,多少年杳无音信。

而明珠便一直由王妈妈带到了十几岁。

再说王妈妈给明珠当了奶妈不久,何老太爷因家乡闹水灾,随着一大批难民,流落到大青县,王家夫妇见到了恩人,忙请到家中款待。已经六岁的常歌看见了王妈妈,高兴得不得了的,钻进王妈妈怀里不出来。

绣女王妈妈的公婆知道何老爷是自己儿子儿媳的救命恩人,腾出房舍让和老太爷一家人安身,并劝说何老太爷就在这个大青县安下了家。何老太爷也觉得这样更好些,便在这个大青县儿安了家。

虽然何、苏、王三家亲疏不一,但几个孩子天真烂漫地玩在一起,长在一起。常洪、常鸣和常歌三人在老太爷的亲自教导下读书写字,小栓子便跟着他们读书;苏神药教明珠认字,梅芳也一起跟着学。如果街上有人欺负明珠和梅芳,那么小栓子和常歌就会一起出来保护,年龄太小打不过时,常歌就会搬来比他大八岁的常鸣来帮忙助战。

几个孩子常常在苏家玩,也常在何家玩,更常常是在王大妈家的桑园里玩。

第5章 王妈妈母女救常歌2

王妈妈本来不是谁家的奴仆,但看何老太爷之恩,苏二娘之本,便命小栓子一直陪着常歌读书,梅芳一直陪着明珠做闺中之伴,自己身边只留了二儿子小柱子。

那两家人也没敢把王家儿女当奴仆,但是时间长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再说当晚,常歌被送到王妈妈家,王妈妈自然是细心照料。那苏神药苏应天也当即赶过来诊脉看过伤后,配了汤药,请王妈妈熬了给常歌喂了下去,自己回家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天一亮,便带着苏明虎来给常歌拔箭上药。

守在门外的王妈妈、小栓子几个人想看不敢看,听着常歌的呻吟,王妈妈心疼地直掉泪。小栓子急得直打转转。

终于门开了,苏明虎出来招呼小栓子:“快帮着收拾一下!”

王妈妈和小栓子连忙进去,只见常歌满脸的汗水,苏神药摸着他的卖脉搏,不是用手帕擦着常歌头上的汗水,也不时地揩着自己脸上的汗珠。

炕边的油布上的一个铜盆里,黑轻的血水和被毒腐坏的黑色皮肉,冒着泡泡,油布上溅了不少血,看着王妈妈不由咂舌。

苏神药说:“这盆里的水有毒,让小栓子挖个坑埋了吧。”

小栓子忙把盆子端了出去处理。

王妈妈急忙问:“怎样?”苏神药笑着说:“下午就可以醒来了,只是伤口太深,又伤了骨头,需要好好将养。”又对明虎说:“冬下天短,你先回去吧,我来给他熬制这个药。”

“爹,我来吧。”

“不用,我来是睡了一整觉很。你虽然学了祖方,可是还不精,又不惯服侍病家,尤其是常歌。”

明虎听了不满地说:“你老向着他,那好,我回去,让成山跟着你。”

王妈妈笑着说:“不用了,腊月节下的,你们也忙,这有我和小栓子照料,你就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爹的!”

王妈妈又请他父子吃了一顿丰盛的饭菜,才让苏明虎走了。

王妈妈给何家送信去了。小栓子守在常歌的身边打瞌睡--他已经有几天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苏神药坐在炉子旁边熬药:一会儿往进添一味,一会儿又添一味,看看药色在添一味。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院子里边静悄悄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位姑娘进来了,小柱子看见了笑着跑了过来,刚要叫姐姐,两位姑娘忙摆摆手,冲他做个鬼脸。

梅芳拉着小弟弟的手,几人站在常歌屋门口往里看看,不敢打扰。梅芳悄悄进了自己的屋子,明珠便悄悄地走到了她爹身后,看着爹配药熬药。

苏神药快药熬得差不多了,叫了一声:“小栓子,快拿个碗来。”

明珠闻言,忙递过来一个碗。

那苏应天刚要接碗,却看那手腕上带着一个银镯子,回头一看:“你?明珠,什么时候来的?我熬药你看什么?这个你不能学嘛,你怎么老记不住?”

明珠撒娇地说:“我刚来的,我听要晚就给你递一个碗不对吗?爹,四哥他怎么样了?我想看看嘛!”

应天说她:“天都黑了,因一个女孩子家黑灯瞎火的跑什么?”

明珠说:“我把您的剑拿来了,万一有人来劫道,我好护着你嘛。”

应天笑了起来:“咿,就凭你那两下子?嘿嘿。”

明珠小嘴一噘:“您的女儿你怕什么?咱们又不是什么豪门大户,别忘了,明年夏天我还要和你上山采药呢!来我帮你澄药!”说着麻利地把汤药倒进碗里,跟着她爹来到常歌病榻前,正好王妈妈也回来了,忙帮着应天给常歌的喂药。

明珠站在旁边,看着常歌昏迷的样子,不由想起了许多往事:记的他七八岁时,明珠自己才五六岁,和小栓子梅芳天天在一块儿玩耍。有一天,王妈妈高兴了,把常歌打扮成女儿模样,头上插花戴朵的,和自己站在一起,爹和大娘都笑了起来,大娘还说:“这孩子长得比明珠还漂亮呢!”明珠听了很不高兴,几天没理他。

又一次,常歌、梅芳和自己闯进下院玩,看见了明珠自己的生母,那苏二娘看见明珠,一把抱住她,流了满脸的泪。常歌很懂事地劝说:“不哭不哭,让人家看见了笑话。”苏二娘忙的忍住眼泪,轻轻弹起了琴,那琴好听极了。谁知道被大娘听见,进来就把几个孩子都叫了出来。可那常歌又偷偷又回去听琴,竟然跟着明珠自己的生母学会了弹琴。

又想起自己的哥哥明虎常常欺负自己,常歌为此不知跟明虎打过多少次架。又想起去年自己十四岁的时候,常歌从书院回来过年,特特地来家看到自己,却被明虎挡在门外,常歌伤心地哭了一鼻子,后来还是在这王妈妈家,两人才匆匆见了一面。

明珠正在胡思乱想,应天过来吩咐:“明珠,赶快收拾,咱们该回去了。”

明珠一惊,忙过来收拾药箱,应天又去看看常歌,王妈妈笑着过来悄声说:“听栓子哥说,你四哥回来给你带来一样特好的礼物,快让你爹把他治好,你就可以看到了。”

明珠一笑,她爹出来了,父女二人一起回去了。

连着几日,应天每天早上给常歌换药,下午熬药,常歌终于缓过来了,伤口也开始愈合了。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

常歌在王妈妈家里住了五天了,明天就要回家了。王妈妈到何家为常歌收拾病榻去了,小栓子因为父亲回来,一同到上房里他爷爷奶奶那里去了,小柱子才十三岁,不知道跑哪儿玩耍去了。院子里在无其他人,常歌躺在病床上,听着房檐下一群麻雀叽叽喳喳地正叫的热闹,心里感到有几分惆怅,正在暗暗叹,忽然听得门外有人拍手,他回头一瞧:只见梅芳和明珠站在门口,不禁高兴笑了:“你们回来了?”

两位姑娘轻盈盈的走到跟前,仔细看看他的面色后说:“啊,不错吗,气色好多了,你感觉怎么样?”

常歌说:“好多了,一点儿都不觉得疼了。”

三个人说了几句话以后,梅芳告辞出来到上房去了,屋内就剩下常歌和明珠二人。

常歌仔细看看明珠说:“你又长高了,也更好看了!说着伸手从枕边抽出一把宝剑,说道:“明珠妹妹,这是我带回来的宝剑,送给你做礼物,你喜欢吗?”

明珠接过宝剑,非常轻巧,又抽出剑刃,只见寒光闪闪,配上镶玉镂花的剑鞘,漂亮极了不由得赞叹:“呀还真美。”

常歌笑着说:“这个宝剑是我按着我师傅的意思请人做的,一共赔了二把,都是单锋宝剑。”常哥拿出了自己的宝剑,抽出剑刃,明珠也抽出了自己的宝剑,将两把宝剑的剑背合在一起,就成了一把很漂亮的宝剑,“你看见了吧,这叫鸳鸯剑!只是我的这把比你的这把大一些长一些,还带了个钩,和你的刚好相配。你女孩子家用这个轻巧些!”

明珠问:“你的剑师让你配的两把?”

常歌笑着说:“我的师傅对我设计了一把,是我一葫芦画瓢又专门给你做了一把,我师父又帮忙给你修改了一下。”

明珠问:“那我送给你什么呢?”

常歌红着脸拉住了明珠的手说:“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嫁给我!”

明珠脸也一下子红了,又急忙抽回了手,说:“瞧你。可你家不同意怎么办?”

“我家我不管,只要我愿意就行。这几天你爹待我真好,假如我要人来提亲,他能同意吗?”

明珠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想我爹会同意的,只是我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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