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宗明义，今天这篇帖子，是以正史上程咬金的姬妾为切入点，讲述一下古代姬妾社会地位的话题。
在大家的印象中，古代的男人似乎可以一夫多妻。在真实的历史上，中国从来没有一夫多妻制。中国历史上一直实行一夫一妻多妾制，正妻只能有一个，其他的女人，只能是男人的小妾，或者是比小妾更低级的侍姬。正妻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而来的，小妾和侍姬是买来的，加起来就叫姬妾。
唐朝的律法《唐律疏议》明文规定：“妻者，齐也，秦晋为匹，妾通买卖。婢乃贱流”。按照唐朝的礼制，丈夫死了，正妻不要披麻戴孝。妻子与丈夫平辈，自然不要戴孝。姬妾是丈夫的附属品，就要披麻戴孝。丧事完成之后，没有子嗣的姬妾，还有很大的可能性被卖掉。
唐朝的士大夫，一方面享受姬妾的美色，另一方面又觉得姬妾地位低贱，生的孩子污染了夫家的血统。达官贵人对于给自己生了儿子的姬妾，往往也是不愿意提及她们的姓名。以《大唐骠骑大将军益州大都督上柱国卢国公程使君墓志铭》为例，程咬金的墓志铭，写了结发正妻孙氏，也写了续娶正妻崔氏，就是没写为他生了三个儿子的小妾。
据程咬金家族墓志铭记载，程咬金有六个儿子。嫡长子程处默和嫡次子程处亮，是结发妻子孙氏所生。嫡三子程处弼，是续弦夫人崔氏所生。程咬金还有三个庶出的儿子，分别是程处寸、程处俊、程处侠。程处寸、程处俊、程处侠的生母，没有任何史料提及，笔者不知道她们姓甚名谁，姑且称之为某氏。
程咬金剧照，图片来自网络，感谢原作者。
按照《新唐书.百官志》的记载，程咬金这种级别的功臣，可以有六个小妾。程咬金三个庶出的儿子的母亲，有很大的可能性不是同一个小妾。这些小妾，为程咬金生了三个儿子。程咬金连她们的姓氏都不愿意提及，是程咬金薄情吗？
站在当时的时代背景来看，程咬金还真的不是薄情。在古代，姬妾只有两个任务，一个是供达官贵人享乐，一个是为达官贵人生儿子。唐朝的法律，没有把小妾当人看待，而是把小妾当成商品了。唐朝规定“妾通买卖”，但是生了儿子的姬妾，原则上不能出售。从唐朝律法的规定来看，妾的价值就体现在生儿子之上。生不出儿子的妾，就是可以自由贸易的商品。
娶妻娶德，纳妾纳色。古代的达官贵人娶妻，主要是看重妻族的门第阀阅。妾的来源，大部分来自买卖。举个例子，《唐律疏议》规定，禁止同姓之人联姻。买小妾的时候，如果不知道小妾的姓氏，就要先去占卜。占卜得出的结果，证明要买的女孩子，跟自己不是同姓之人，才可以买为小妾。
唐朝的律法，对小妾有诸多限制，比如“无以妾为妻”。唐朝的律法规定，一旦成了小妾，就一辈子是小妾。就算是正妻死了，小妾也不可能扶正为正妻。如果以妾为妻，就要判刑。在唐朝，除了律法管不着的皇帝之外，很少有人敢以妾为妻。
李渊剧照，图片来自网络，感谢原作者。
唐朝的男人死了正妻以后，可以再娶一房正妻，但是不能把小妾扶正。唐朝经常出现这样的情况，男人死了正妻之后，既不给小妾转正，也不再娶正妻。比如李渊，在正妻窦氏死后，就没有再娶老婆，导致大唐开国皇后的位置出现空缺，让长孙皇后成了大唐第一位正式册封的皇后。
唐朝的女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去给人当小妾的。大部分的小妾，要么是战争的俘虏，要不就是被父母卖了的可怜女孩。这些可怜的女孩，一旦被卖为小妾，就只能希望生个儿子，才有可能摆脱被卖掉的命运。
大家都听说过“素口蛮腰”，这个词出自白居易。白居易有两个姬妾，分别是樊素和小蛮。樊素的樱桃小口特别好看，小蛮的杨柳细腰特别迷人。白居易有诗赞曰：“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
白居易的一句诗，就让樊素和小蛮成了美人的代名词。樊素和小蛮的结局很好，她们最后被白居易遣散了。白居易还算有良心，没有卖掉樊素和小蛮，而是给了她们自由身，让她们可以嫁给寻常人家当正妻。
跟樊素和小蛮相比，苏东坡的小妾们就悲剧了。苏东坡“坐看飞鸿迎使节，归来骏马换倾城”的故事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丝毫没有违和感。把姬妾卖了换畜生，在古代是非常常见的事情。古代的姬妾地位就是这么低，几乎等同于市场上的畜生。
苏东坡剧照，图片来自网络，感谢原作者。
姬妾的悲惨之处，还在于随时要挨正妻的打。这样的例子非常多，比如李世民手下有个将军，名叫梁仁裕。梁仁裕的正妻李氏，非常悍妒。梁仁裕与姬妾那啥，让李氏知道了。李氏不敢把梁大将军怎么样，就毒打姬妾出气。姬妾苦苦哀求：“在下卑贱，制不自由。娘子索打，苦毒何甚？”
姬妾越是哀求，李氏就打得越厉害。梁大将军怕老婆，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不肯为姬妾做主。可怜的姬妾，就这样被活活打死了。古代的姬妾，地位低下，丈夫要亲热，她们没有拒绝的权利。原配吃醋了，打死了也没啥大问题。
古代的姬妾，大部分很漂亮，也很苦命。如果没有生下儿子，她们就是商品。就算是生了儿子，也被丈夫看不起。程咬金的姬妾为程家生了三个儿子，墓志铭都不愿意提及她们。不是程咬金薄情，而是时代背景使然。小妾们很漂亮，也很命苦，所以才有“自古红颜多薄命”的说法。
本文史料来源：《唐律疏议》《新旧两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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