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反差色是什么色(青色究竟是什么色)(1)

很多人会困惑古代的“青色”究竟是什么色,因为它可以说“青天”、“青草”、“青丝”,好像一会儿是蓝的,一会儿是绿的,一会儿是黑的。

本来,“青”是指鲜绿色。

如图1是西周青铜器上的“青”,很明显,它下面是一个“丹”,“丹”就是朱砂,中国盛产这种鲜艳的矿物,所以“青”是指颜色的;上面是一个“生”,就是植物拔节长叶的样子,所以“青”最初是指植物生长时的颜色,鲜绿色。

因此在先秦文献里,“青”总是“绿”意思:“瞻彼淇奥,绿竹青青”、“青青子佩,悠悠我思”、“营营青蝇,止于樊”、“上有松柏青且阑”……这些竹叶、松柏、玉佩、绿豆蝇,都是鲜绿的。

但约摸从西汉开始,青的含义迅速扩大了。

因为植物在生长的时候颜色最深,所以“青”就引申出了“深色”的意思。就是说,如果一个东西可以表现出多种颜色,那个比较深、比较精进的颜色就叫“青”,比如湛蓝的天空就叫“青天”,深灰的云就是“青云”,乌黑的头法就叫“青丝”,锁头年久生锈就叫“青锁”、官做大了穿紫色官服就叫“青紫”……尤其是那句“青出于蓝而青于蓝”,色素从植物里提纯出来,当然是“精进的”,所以这种染料得叫“青”。(如图2,就是牛仔裤那种深蓝色。)

青色的反差色是什么色(青色究竟是什么色)(2)

另外你看这个“精”字,“青”除了作为声旁,也有一种“精进”的意思,因为“精”本来是指耐心拣选出来的上等米。

这些各种各样的“青”一直发展延续到近代,然后西方色彩三原色中的“Cyan”传入中国,翻译成了青色,所以现代的“青色”又重新缩小了含义,仅仅是指蓝色和绿色之间的那些颜色了。

也就是说,面对图3,现代人的“青色”,是描述它中央的几个纵列,而在中国历史上的大多数时期,“青色”是描述它靠下的几个横行。

说起来,这种横纵的变化是与人们“在哪认识颜色”息息相关的:现代人是在孩提时代的学前教育中认识了颜色,师长拿着一套彩笔,或者一套识字卡片,按着“赤橙黄绿蓝靛紫”的次序教导我们,所以我们遇到图3,都会按照纵列认识色彩,将它们视为“本质”,再用深、浅、粉、亮之类的修饰词精确描述。

青色的反差色是什么色(青色究竟是什么色)(3)

但化工业出现之前,古人都是从生活中的物体上认识颜色,所以古人就用事物给颜色命名,胭脂、朱砂、藕荷、古铜什么的。而真实的物体会在不同的状态下改变颜色,这让古人觉得这些“状态”也应该用颜色来描述。

中国古人会用“青”描述各种精进只是其中的一个例子。比如古希腊文学里,“χλώρος”本来是形容植物的绿色,但后来引申去指“富含生命力”,比如鲜血、泪水。再比如俄语,虽然都是我们看来都是蓝色,但他们觉得蓝色出现在天上(голубой )和海里(синий)是两回事,所以要用不同的词汇描述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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