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随着改革开放大幕的徐徐拉开,百废待兴的经济形势迎来了焕然一新的发展面貌,良好的社会坏境给很多人带来了致富的机遇,同时也产生了类似于“大棚歌舞团”这样畸形的经济产业,虽谈不上与法制道德,却实打实的造成了不良视听。

三十年前存在着一种形式较为特殊的演出团队,这种团队通常是以一辆卡车装载演出设备,另一辆卡车载着演员,常年游走在北方各地,他们对于各地举办山会庙会的时间了如指掌,通常会在庙会前三四天抵达,提前将最好的位置圈起,搭建起一个硕大到能容纳二三百人的绿色棚子,这便是九十年代颇有时代特色的“大棚歌舞团”

95年代风格(时代的畸形终将消逝于时代)(1)

庙会持续的几天里人潮涌动,棚子里震天的音响随着演出曲目的交替时而高昂激荡,时而轻歌曼舞,棚子外高达五米的铁架上通常有个能说会道的男性叫卖门票,并时不时喊出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在铁架上热舞一段,然后举着话筒高声描绘着棚子里的表演有多么的鲜艳精彩。

“大棚歌舞团”的门票通常二到三元不等,时间不限,演出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歌舞”、“杂技”、以及所谓的“气功”、轻功等,另外还有一些猎奇的叫卖,以九十年代著名的欺骗表演“花瓶姑娘”为代表,曾博取了许多善良农民的眼泪、同情,以至于令他们慷慨解囊。

95年代风格(时代的畸形终将消逝于时代)(2)

犹记得九六年秋天的时候我刚十岁,胶东地区的玉皇庙赶山会,我同发小步行了五里地赶往,在山会上闲逛游荡,当时来了共有两拨“大棚歌舞团”,东西两个巨大的棚子遥相呼应,门前的牌子上夸张的写着有“喷火”、“吞剑”、“胸口碎大石”、“花瓶姑娘”、“精彩歌舞”等一系列表演内容。

由于也没有分钱在身上,我俩听着棚里传出的热闹动静,急到抓耳挠腮,也赶巧那天风大,棚子一角钉的木橛被扯了起来,刹那间一群老少爷们竞相涌入,我们俩也趁着混乱溜了进去。

“大棚歌舞团”的演出质量堪称粗制滥造,低俗是无可争议的,但实际上也并不存在些传说中极端出格的表演,女演员歌舞时一般穿有较厚贴身的肉色紧身衣(较如今的女性打底裤厚的多),偶尔有些较时代背景略显豪放一点的舞姿,在当时相对保守的北方地区,还足以博到一些男性观众的眼球,女演员们似乎是走惯了江湖,对于台下时而传来的调笑和呼哨应对起来也是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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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所谓的轻功就有点无视观众智商地搞笑了,“大棚歌舞团”有个男性侏儒演员,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身高大概一米多点,在他两只脚下分别有两个砖头大的木块,木块上设有两个圆弧形的凹槽,刚好能容纳一个鸡蛋,而木块边缘两侧是高于鸡蛋的,侏儒演员站在上面又蹦又跳,鸡蛋之所以没有破碎仅仅是因为踩的位置是木块边缘而已。

“花瓶姑娘”,是在一个昏暗的小空间里,要看还得掀开帘子,乍一看倒确实像是花瓶里长了个人,还有说有笑的,骗局拆穿其实是用两块镜子拼成一定角度做道具,将镜面朝外,然后把个花瓶放在两块镜子交接的后方,人是藏在后面的,由于镜子的折射,外面的观众看来,就好像人的脑袋架在花瓶上一样,之所以搞些布帘档的光线昏暗,实际是档镜子的边缘,怕观众瞧出其中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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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骗术——花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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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姑娘”——解密

下午回家后,街上有个生性滑稽的老头正在口沫横飞地讲述着,间或用些夸张的动作,同街上闲坐的老人们描绘他在“大棚歌舞团”的见闻,我插了句嘴说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却被他厉声呵止,一边继续讲述他所看到的那些女演员是多么的不守妇道,我也懒得辩解,长大后才知道世人的天性总是喜欢以讹传讹,夸大事实从而获取存在感。

据考证“大棚歌舞团”源自“曲艺之乡”河南省宝丰县,兴于九十年代初,盛于九十年代中期,消亡于两千年初,宝丰县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古县,同时也是国内著名的“曲艺之乡”,宝丰县民素有崇尚文艺、热爱曲艺的历史传统,改革开放后县内形成了较多的小型表演团体,涵盖着“说唱”、“杂技”、“歌舞”、“魔术”等诸多表演内容,广泛分布全县各地。

由于“大棚歌舞团”外出演出分布范围广泛,且多在较为闭塞的乡村活动,因人员素质的差异也造成了演出质量良莠不齐,有的演出团体确实曾经造成过较恶劣的影响,随着社会进程发展,精神文明的提高,这一畸形的表演形式也丧失了存在的空间,在文化市场的进一步监管加强下彻底绝迹在两千年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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