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惜熬了一个通宵,今天凌晨五点才睡过去,然而枕头没沾多久,又被一个电话给叫醒了家里安安静静的,易惜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只看到餐厅里正在吃早餐的母女“惜惜,这么早起了?”保养得宜女人朝她招了招手,脸上含着笑,“过来吃早饭吧?”热情又疏离“不了,快迟到了”易惜没什么表情,拿上了车钥匙后径直出了门早晨的马路车挤车,赶上上班高峰,你就是再着急也得和上班族们一起等待红灯和绿灯的变换红灯易惜踩了刹车,看着前面遥遥无尽头的车流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滑了接听键手机开着蓝牙和车载融为一体,于是黄薇鬼鬼祟祟的声音就在车里荡漾开来这阴森的声音伴着早晨的一缕阳光,莫名有些喜感:“你怎么还不来啊”易惜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搭在车窗上:“堵啊大哥”“开学第一堂课你就敢迟到,点名了啊”易惜抬眸看了眼远处的红灯:“点好了?正好,反正已经缺课,那我今天不去了……”“喂喂喂,跟你开玩笑的,这老头不点名的”“什么?”易惜声音拔高了,“不点名你大早上的叫我来上课干嘛?”“不是,这堂课不点,但下堂课绝对点名跟你讲,新来的投资学老师只要是点一次人不在,期末考就别想过了”“每次都这么说”“这次是真的,这老师是……哎呀,你来再说,易惜惜,都大四了,咱安分点”红灯快过了,易惜揉了揉太阳穴,心生烦躁:“行了行了,先挂了,我开车呢”“好,”黄薇压低了声音,“那你快点啊”大四课少,但是却至关重要如果在大四挂科,那之后要想顺利毕业就得走一条很长的弯路连毕业都要这么麻烦的话,家里那老头估计能把她念死路上又堵了很久,而且易惜还倒霉的遇上了一场小型追尾这么一拖延,她将车开进学校的时候已经临近第二堂大课开课的时间“靠,那么宽的马路都能追尾,眼睛长后脑勺吗?”易惜一边念叨刚才目睹的追尾事件,一边找停车位停车学校的车不少,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停车位,但因心里着急再加上早上起来眼神不太好还险些错过了拉了倒挡,她急速退了一下“砰”车身一震,伴随着一声闷闷的碰撞声易惜愣了愣,立刻将头探出车窗:“不是吧?”此时此刻,她的黑色G-Class背面怼上了一辆白色轿车,一时看不见牌子,也不知道撞的位置什么情况“诶有人撞车了”旁边路过两个骑着自行车的学生“奔驰撞大众啊,大众追尾?哇,大众车主得赔惨了吧?”“这黑色的车好酷”“是啊”……两个学生减缓了速度,边骑边回头看这边的交通事故被观赏的易惜朝天叹了一口气,默哀自己出门不利开车门下了车,她也没看后面大众车子内的人是什么反应,而是先凑到撞的地方看“伤势”这辆G-Class是今年新款,家里那老头子几天前给她送过来,这才开了两天就撞了,确实是倒霉旁边响起了开门声,易惜知道是车主下来了于是她起身倚在车尾巴上,抬眸便道:“抱歉啊,我赶着上课,一时着急就……”声音戛然而止易惜看着眼前的男人,眉头忽而轻轻一挑,不说话了怎么形容眼前的这个男人呢?单单“长得好看”四个字好像有点过于苍白了简单的衬衣黑裤,微蹙的精致眉头,他的眼神不凌厉,但是看在人身上却让人觉得很有厚重感他站在那里,莫名让易惜想起北方的雪,又想起挂在家里的那副浅淡的油画她微微侧了一下头,有些疑惑为什么黄薇没跟她提过学校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实在抱歉,这个事故是我的错,我刚才没注意看”易惜重新找回了声音,她扬起了个自诩灿烂的笑容,客客气气的道,“真的不好意思啊同学,那个,你给我留号码,或者我给你留?到时候看花了多少钱修,我赔给你”自以为灿烂又淑女的笑容实际上妖气十足,她那眉眼,生来就不安生车旁男人的目光从两车相撞处移开,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上车险了吗”易惜摇头:“新车,还没来得及”男人恩了一声,重新开了车门:“那你把车挪走吧”“等等你先别走,”易惜奇异于这人竟然不要肇事车主赔钱,“这个修车费我应该得给你吧”“我赶时间”男人坐回了车内易惜上前,下意识便道:“别啊,没多少钱,我现在就可以……”中途发现这话听起来会让人不舒服,虽然修个大众车对她来说确实没多少钱易惜改了口:“做错事得负责,基本的道德老师都教了的不是”男人听罢低笑了一声,很短暂,声音像是从胸腔直接发出来,微沉,悦耳易惜瞥着他的嘴角,在脑子里描绘了一下他方才浅淡一笑的那个弧度“怎么样,我说的有道理吧?你别让我难做人啊”她站在他驾驶位旁,垂着眸看着车里的他明明是要赔钱,但却跟个调戏姑娘的痞子似的男人是真赶时间,易惜这么不依不挠的显然碍着他了他抬眸看了她一眼,终究是报了一串数字易惜反应过来,忙掏出手机记男人说完号码就启动了车“我打你手机了,那就我号码,维修后记得找我啊”易惜朗声道男人朝她微微颔首,将车往后退了退而在这时,易惜也看清了他车的标志挖槽?这不是那两学生口中的普通大众啊,这分明是大众中的战斗机辉腾啧,开这种车,看来这男的喜欢低调易惜想起刚才自己说的“没多少钱”……这车要是高配置的话,“没多少钱”还真修不好**停好车后,易惜匆匆往教室赶但没想到,上楼的时候又碰见了停车场那个人,她眸光一亮,“嘿同学,巧啊,你也在这栋上课?”拿着书本的男人侧眸看了她一眼:“恩”易惜看着他,笑的又娇媚又痞气:“话说以前怎么没见过你,长这么帅没理由不知道啊”上课铃声响了因为教室也近在眼前了,所以易惜也不着急,一边走着一边调戏人“怎么说咱们也交换过号码了,既然是同校,常联系啊”“不是关于车的事也可以联系,我很乐于助人的”“哦对了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一直没搭话的人终于停了下来,他看向她,没什么表情的脸看上去有点严肃:“你叫什么,哪个班的?”易惜眸光一亮,嗬,还以为是无动于衷的书呆子呢“我叫易惜,国贸2班”男人听后睨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好”好?好什么?易惜摸不着头脑,跟着他往前走:“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喂,你这样不公平啊”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教室,易惜忙着看人,也没注意到别的“易惜易惜易惜这边”突然,黄薇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易惜循着声音看去,这才发现自己跟着这男人走到了教室里面,而此时这间教室最后一排,黄薇正站起来朝她招手易惜愣了一下,怎么到自己班上来了她回头,想问一下男人是不是来蹭课的可她话还没问出口就被男人走的方向震慑住了男人走到了讲台后,将手中的书放在了讲台上,然后慢条斯理的开启了电脑和投影仪易惜:“…………”教室从男人走进来起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低呼声,女生们交头接耳,眼中冒出的都是少女的粉红泡泡“易惜?站着干嘛,过来啊,喂”“同学,是这个班的吗”讲台上的男人突然看向了她易惜眨了眨眼:“恩?”“是的话坐到位置上去,”男人垂下了眸子,打开课件的同时道,“上课”易惜:“???”黄薇看着惊魂未定的易惜坐在了她旁边的位置上“干嘛呢,没睡醒啊”黄薇把从寝室带出来的书给了她一本,摆在她面前以便装模作样易惜抿了抿唇,有些尴尬也有些惊悚:“我靠,是老师?”“谁?”易惜伸手指了指前方“啊?你说他啊,当然是老师啊,理工的,听说咱学校请他来当代课老师花了大价钱”“理工的……”“对啊,很帅吧?从国外回来的,在理工那边上了一个学期的课了,可受欢迎了跟你讲,前几天知道他要来我们学校教课后,我们班这群骚蹄子差点没兴奋死”“所以,这就是你说的点名很严格那位?”“是啊,你别看他年轻啊,理工那边的人说他特别严苛,而且期末通过率很低反正,识相的就千万别得罪他”易惜嘴角微微一抽:“……已经得罪了怎么办”黄薇拧眉看她:“啊?”“我撞了他车”“……”“还调戏他了”“…………”,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校园清冷男主和女主?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校园清冷男主和女主
易惜熬了一个通宵,今天凌晨五点才睡过去,然而枕头没沾多久,又被一个电话给叫醒了。家里安安静静的,易惜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只看到餐厅里正在吃早餐的母女。“惜惜,这么早起了?”保养得宜女人朝她招了招手,脸上含着笑,“过来吃早饭吧?”热情又疏离。“不了,快迟到了。”易惜没什么表情,拿上了车钥匙后径直出了门。早晨的马路车挤车,赶上上班高峰,你就是再着急也得和上班族们一起等待红灯和绿灯的变换。红灯。易惜踩了刹车,看着前面遥遥无尽头的车流。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滑了接听键。手机开着蓝牙和车载融为一体,于是黄薇鬼鬼祟祟的声音就在车里荡漾开来。这阴森的声音伴着早晨的一缕阳光,莫名有些喜感:“你怎么还不来啊。”易惜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搭在车窗上:“堵啊大哥。”“开学第一堂课你就敢迟到,点名了啊。”易惜抬眸看了眼远处的红灯:“点好了?正好,反正已经缺课,那我今天不去了……”“喂喂喂,跟你开玩笑的,这老头不点名的。”“什么?”易惜声音拔高了,“不点名你大早上的叫我来上课干嘛?”“不是,这堂课不点,但下堂课绝对点名!跟你讲,新来的投资学老师只要是点一次人不在,期末考就别想过了。”“每次都这么说。”“这次是真的,这老师是……哎呀,你来再说,易惜惜,都大四了,咱安分点。”红灯快过了,易惜揉了揉太阳穴,心生烦躁:“行了行了,先挂了,我开车呢。”“好,”黄薇压低了声音,“那你快点啊。”大四课少,但是却至关重要。如果在大四挂科,那之后要想顺利毕业就得走一条很长的弯路。连毕业都要这么麻烦的话,家里那老头估计能把她念死。路上又堵了很久,而且易惜还倒霉的遇上了一场小型追尾。这么一拖延,她将车开进学校的时候已经临近第二堂大课开课的时间。“靠,那么宽的马路都能追尾,眼睛长后脑勺吗?”易惜一边念叨刚才目睹的追尾事件,一边找停车位停车。学校的车不少,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停车位,但因心里着急再加上早上起来眼神不太好还险些错过了。拉了倒挡,她急速退了一下。“砰。”车身一震,伴随着一声闷闷的碰撞声。易惜愣了愣,立刻将头探出车窗:“不是吧?”此时此刻,她的黑色G-Class背面怼上了一辆白色轿车,一时看不见牌子,也不知道撞的位置什么情况。“诶有人撞车了。”旁边路过两个骑着自行车的学生。“奔驰撞大众啊,大众追尾?哇,大众车主得赔惨了吧?”“这黑色的车好酷。”“是啊。”……两个学生减缓了速度,边骑边回头看这边的交通事故。被观赏的易惜朝天叹了一口气,默哀自己出门不利。开车门下了车,她也没看后面大众车子内的人是什么反应,而是先凑到撞的地方看“伤势”。这辆G-Class是今年新款,家里那老头子几天前给她送过来,这才开了两天就撞了,确实是倒霉。旁边响起了开门声,易惜知道是车主下来了。于是她起身倚在车尾巴上,抬眸便道:“抱歉啊,我赶着上课,一时着急就……”声音戛然而止。易惜看着眼前的男人,眉头忽而轻轻一挑,不说话了。怎么形容眼前的这个男人呢?单单“长得好看”四个字好像有点过于苍白了。简单的衬衣黑裤,微蹙的精致眉头,他的眼神不凌厉,但是看在人身上却让人觉得很有厚重感。他站在那里,莫名让易惜想起北方的雪,又想起挂在家里的那副浅淡的油画。她微微侧了一下头,有些疑惑为什么黄薇没跟她提过学校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实在抱歉,这个事故是我的错,我刚才没注意看。”易惜重新找回了声音,她扬起了个自诩灿烂的笑容,客客气气的道,“真的不好意思啊同学,那个,你给我留号码,或者我给你留?到时候看花了多少钱修,我赔给你。”自以为灿烂又淑女的笑容实际上妖气十足,她那眉眼,生来就不安生。车旁男人的目光从两车相撞处移开,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上车险了吗。”易惜摇头:“新车,还没来得及。”男人恩了一声,重新开了车门:“那你把车挪走吧。”“等等你先别走,”易惜奇异于这人竟然不要肇事车主赔钱,“这个修车费我应该得给你吧。”“我赶时间。”男人坐回了车内。易惜上前,下意识便道:“别啊,没多少钱,我现在就可以……”中途发现这话听起来会让人不舒服,虽然修个大众车对她来说确实没多少钱。易惜改了口:“做错事得负责,基本的道德老师都教了的不是。”男人听罢低笑了一声,很短暂,声音像是从胸腔直接发出来,微沉,悦耳。易惜瞥着他的嘴角,在脑子里描绘了一下他方才浅淡一笑的那个弧度。“怎么样,我说的有道理吧?你别让我难做人啊。”她站在他驾驶位旁,垂着眸看着车里的他。明明是要赔钱,但却跟个调戏姑娘的痞子似的。男人是真赶时间,易惜这么不依不挠的显然碍着他了。他抬眸看了她一眼,终究是报了一串数字。易惜反应过来,忙掏出手机记。男人说完号码就启动了车。“我打你手机了,那就我号码,维修后记得找我啊。”易惜朗声道。男人朝她微微颔首,将车往后退了退。而在这时,易惜也看清了他车的标志。挖槽?这不是那两学生口中的普通大众啊,这分明是大众中的战斗机辉腾。啧,开这种车,看来这男的喜欢低调。易惜想起刚才自己说的“没多少钱”……这车要是高配置的话,“没多少钱”还真修不好。**停好车后,易惜匆匆往教室赶。但没想到,上楼的时候又碰见了停车场那个人,她眸光一亮,“嘿同学,巧啊,你也在这栋上课?”拿着书本的男人侧眸看了她一眼:“恩。”易惜看着他,笑的又娇媚又痞气:“话说以前怎么没见过你,长这么帅没理由不知道啊。”上课铃声响了。因为教室也近在眼前了,所以易惜也不着急,一边走着一边调戏人。“怎么说咱们也交换过号码了,既然是同校,常联系啊。”“不是关于车的事也可以联系,我很乐于助人的。”“哦对了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一直没搭话的人终于停了下来,他看向她,没什么表情的脸看上去有点严肃:“你叫什么,哪个班的?”易惜眸光一亮,嗬,还以为是无动于衷的书呆子呢。“我叫易惜,国贸2班。”男人听后睨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好。”好?好什么?易惜摸不着头脑,跟着他往前走:“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喂,你这样不公平啊。”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教室,易惜忙着看人,也没注意到别的。“易惜!易惜易惜!这边!”突然,黄薇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易惜循着声音看去,这才发现自己跟着这男人走到了教室里面,而此时这间教室最后一排,黄薇正站起来朝她招手。易惜愣了一下,怎么到自己班上来了。她回头,想问一下男人是不是来蹭课的。可她话还没问出口就被男人走的方向震慑住了。男人走到了讲台后,将手中的书放在了讲台上,然后慢条斯理的开启了电脑和投影仪。易惜:“…………”教室从男人走进来起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低呼声,女生们交头接耳,眼中冒出的都是少女的粉红泡泡。“易惜?站着干嘛,过来啊,喂!”“同学,是这个班的吗。”讲台上的男人突然看向了她。易惜眨了眨眼:“恩?”“是的话坐到位置上去,”男人垂下了眸子,打开课件的同时道,“上课。”易惜:“???”黄薇看着惊魂未定的易惜坐在了她旁边的位置上。“干嘛呢,没睡醒啊。”黄薇把从寝室带出来的书给了她一本,摆在她面前以便装模作样。易惜抿了抿唇,有些尴尬也有些惊悚:“我靠,是老师?”“谁?”易惜伸手指了指前方。“啊?你说他啊,当然是老师啊,理工的,听说咱学校请他来当代课老师花了大价钱。”“理工的……”“对啊,很帅吧?从国外回来的,在理工那边上了一个学期的课了,可受欢迎了。跟你讲,前几天知道他要来我们学校教课后,我们班这群骚蹄子差点没兴奋死。”“所以,这就是你说的点名很严格那位?”“是啊,你别看他年轻啊,理工那边的人说他特别严苛,而且期末通过率很低!反正,识相的就千万别得罪他。”易惜嘴角微微一抽:“……已经得罪了怎么办。”黄薇拧眉看她:“啊?”“我撞了他车。”“……”“还调戏他了。”“…………”
理工是重点大学,易惜所在的城市学校是二本院校,两座大学隔了一条大马路,就如高考分数线一般把两边的人分隔开来。但两座大学实质上是密不可分的,今天城院的学生去理工食堂蹭饭,明天理工的学长就能从城院这边勾搭走漂亮妹子。大一刚进门时你可能还觉得自己跟对面的学生不在同一级别,但后来就会发现,哪有什么不同,认真的人依然认真,不认真的人上了大学之后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智商和成绩一样,皆退到了九年义务教育之前。而此时,智商已经退化的差不多的易惜同学正看着对面重点大学的高逼格老师,心口一凉再凉。“你说,他不会记仇吧,期末不会不让我过吧?”易惜压低了声音说道。黄薇横了她一眼:“让你浪,那么猥琐干嘛。”易惜嘴角一撇,无奈道:“我没别的心思啊,只是调戏美男人人有责嘛。”“……给你跪了。”“悔死我了,我就不该嘴贱。”易惜支着脑袋,看着前方拿起了粉笔的男人:“尊师重道我懂得啊,哎,下次我给他鞠个90躬道歉”黄薇嗤了一声:“不就是怕挂科吗,扯什么尊师重道。”易惜:“……”大四第一堂课前的车祸风波在易惜短暂的“反省”后觉得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毕竟人家是老师,总不会跟她一个学生计较……“我先点名。”台上那人声音微沉,低而磁性。易惜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越过前排层层脑袋,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表情很淡,不像刻板的老教授们那么凝重,也不像年轻的教师那般活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易惜觉得他在扫视台下学生的时候有那么一刻看了她一眼。“你们以后来不来听课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我点名的时候你不在,平时分就记零。”易惜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这么说跟‘你要是不来上我的课你就死定了’有什么区别?”黄薇支着脑袋,对着老师蜜汁微笑:“是啊,这话形同虚设,怎么有人不来上他的课呢。”易惜:“……”“老师!”突然,中间位置一个女学生突然举了一下手,“在点名之前,您是不是该先介绍一下自己啊。”教室一阵骚动。黄薇鄙夷:“丫的,谁不知道他名字啊,这小婊.子为留印象还真是不择手段。”易惜咳了一声:“我就不知道他叫什么。”黄薇睨了她一眼:“你目中无人呗,他就叫……”“徐南儒。”讲台上的人在黄薇之前先开了口,不轻不重,但却像什么尖利的爪子抓过易惜的心口。她愣了一下,缓缓回头看向他。而他似是怕学生再不依不饶的问是哪几个字,干净利落的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他的名字。徐,南,儒。撇捺有致,行云流水。易惜默了片刻,似是自言自语道:“这真是他的名字?”黄薇花痴脸还没收回来:“昂,很好听吧,特有感觉。”易惜抿了抿唇,忽而轻笑了一声:“好听,也特耳熟,大概……我上辈子认识。”黄薇横了她一眼:“臭不要脸,徐老师上辈子还认识我呢。”易惜收回了目光:“是啊,你上辈子是给他家刷马桶的。”黄薇不服气:“你还是给他提鞋的呢!”“才不,我上辈子啊……”易惜眉梢一扬,媚气顿显,“是给他暖床的。”黄薇:“……你个流氓!”徐南儒开始点名了,他顺着学号报下来,每念到一个人名字,他就会抬眸看一眼对应的人,仿佛这一眼他就可以把人的样貌给记下来。“黄薇。”“到!”徐南儒目光落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黄薇生怕人家看不到,愣是激动的站起身。“坐下吧,我看得到。”黄薇:“噢!”“易惜。”易惜没举手,也没喊到,因为她看到他的眼神已经落在了她这里,两人的视线隔着中间一大片人遥遥相望,只等着她多此一举的伸个手。“易惜?”声音真他妈好听,她听了千百遍自己的名字,头一回觉得要喜欢上自己的名字。易惜朝他扬唇笑了笑,想等着他再叫一声。但没想到原本还看着自己的徐南儒收回了目光,不浅不淡的道:“没来是吧。”“???”眼看着他拿着笔就要在那点名册上画下一笔,易惜急忙忙的蹿起来:“我来了我来了,老师!我在这呢!”徐南儒顿住了手:“哦,来了啊。”易惜:“……”不是看见了吗!!!徐南儒无视远处目瞪口呆的某学生,继续点名:“下一个,关玮。”“到。”“葛齐瑞。”“到。”……易惜往后一坐,用探究眼神看着徐南儒。故意呢吧?这节课估计是这整个班级三年来最认真的一节课,就连节节睡觉的易惜也支着脑袋看着讲台。认真之中,不难看出今天大家热情都很高,其实徐南儒讲课没有刻意要跟学生互动,但是台下的女生们就跟打了激素似的,非常愿意配合着回答问题。课程结束后已经是十一点四十五分。“我快饿死了,惜惜,咱们中午吃什么。”黄薇把书抱在怀里,背上包后起身。易惜没动,看着讲台上被几个学生围住的徐南儒:“她们干嘛?”黄薇:“请教问题呗。”易惜:“这么装模作样?”黄薇:“习惯就好,理工那边女生少还好,咱们这女生多,有徐老师好受的。”易惜:“德行,这些人忒不要脸。”“就是,懂不懂礼义廉耻!”“书给我,我也要去问问题。”“……喂,说好的尊师重道呢。”易惜没理,坚决道:“拿来呀。”黄薇面无表情:“你上课听了吗?打算问什么问题。”易惜顿了下:“你帮我想一个?”黄薇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勾住她的脖子把她往外拖:“你可拉倒吧你,把你那狐狸精样收起来,你吸.精气为生,但你姐妹我要吃饭啊。”大四的课很少,早上上完后下午就是自由的了。易惜被黄薇逼着去学校餐厅解决了温饱问题。“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撞坏了徐老师的车,他没要你赔钱?”黄薇挽着她的手往寝室走。“他说有急事,现在看来,他说的急事就是我们班的课。”“我靠,这么有师德的吗,车撞了都不管了。”易惜:“可能他压根就不在乎这点钱。”“啧,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管你懂不懂,反正我现在等着他打电话给我。”易惜说这句话的时候眉眼都是飞舞的。黄薇无语:“说的好像人家打电话是约你似的,他那是催债,催债啊!”“重要吗?”黄薇清咳了声:“那啥,惜惜啊,你,你可别胡来啊。”已经走到了寝室门口,易惜拿出寝室钥匙,回头看她:“胡来什么?”“徐老师,人那是老师,不要闹着玩的。”“我哪里闹了?”“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想要捕捉猎物的光芒。”易惜愣了愣,轻笑了一声:“你想多了,他不是猎物。”“哦,那就啥?”“是宝贝。”“……”猎物是来吃的,宝贝是来疼的。寝室门开进去了,里面的另外两个室友还不在。易惜脱了鞋扑在了自己床上:“好困,昨天林敏生日,那死丫头大半夜的不放我走,累死我了……”黄薇自是知道她这个室友跟那些富二代的奢靡生活的,她在自己位置上坐了下来:“你啊,少熬点夜吧。”“唔……”易惜敷衍的应了声,拿出手机,半眯着眼睛翻开了最近通话记录。她点进了今早上拨出去的那一个,然后把号码存了下来。徐南儒……打了这三个字后,易惜又觉得哪里不太妥,于是规规矩矩的回删了两个,把“南儒”改成了“老师”。易惜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三个字,无声的弯了弯嘴角。样貌随着时间的流逝几乎已经在脑海中抹去,但名字她没有忘。于是,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她轻易的将眼前的那个人和记忆里的对上了。恍然大悟,惊喜万分。原来是他啊,那个徐老师。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记得自己?**投资学一周只有一堂课,所以在周一上完课后就再也没见到徐南儒了。“矜持”的易惜只好等着他能去修车,然后记起她这个肇事者。然而五天过去了,徐南儒那边愣是一点信息都没有。周日晚上,易惜被林敏从学校喊出来玩。BlueIsland,这座城市鼎鼎有名的酒吧,许多富二代和明星都乐意到这度过一个嘈杂的夜晚。“干嘛呢,让你出来high不是让你坐着发呆。”林敏从舞池里窜出来,坐到了易惜边上。易惜看了林敏一眼,超短裤,紧身深v背心,妆很浓,一副风尘女子的打扮。虽是这样,但是明眼的人都能看出这女人不是什么便宜货,因为单单是她戴在手上的手表和挂在脖子上的项链就要普通人好多年奋斗。“没干嘛,懒得蹦蹦跳跳的。”林敏哦了声,伸手揽过了她的肩:“这么丧?是因为失恋,那小屁孩值得你这么挂心?”“失恋?”“那个大一的篮球男孩啊。”“嗤,那猴年马月的事?你不说我都快要忘了。”“不是前几个月的事吗……”“噢,是吗。”林敏白了她一眼。“对了,阿柯呢?”林敏一听立马换上了一八卦的神色,“刚看到那小子正和一三线小明星卿卿我我。”易惜没什么兴趣:“这样。”“去看看?”林敏,“哎呀你这么丧干嘛啊。”“没什么,就是等一电话,结果死活没等到。”林敏眼睛一亮:“谁的电话,你易大小姐还有等不到的电话?”易惜推开她:“滚滚滚,玩你的去。”
把林敏轰走后,易惜还是发了一条短信给徐南儒。“徐老师好,我是国贸2班的易惜,您应该记得我吧?”发完后,等了几分钟,没回。“您在忙吗?其实我是想问您的车怎么样了,上回不是说要赔您钱的嘛。”“哦对了,之前不知道您是老师,不规矩了,见谅见谅。”还是没回。易惜有些丧气,她皱着眉头发道:“您忙好了给我回个电话,咱商量一下怎么解决车的事。”发完这条信息,易惜把手机扔在了茶几上。“今天心情不好?”这时,一个长相十分秀气的男人走了过来,才二十出头的模样,眉目柔和,看上去有股书生气,但奇怪的是,他这种书生气在这个火辣奢靡的酒吧不仅不维和,还融合的非常奇妙。“这么明显吗?一个两个都跑过来问我是不是心情不好。”易惜往后一靠,一双大长腿翘在前面的茶几上。“看你整晚都没下去玩,怎么了。”“没怎么,”易惜收起了脸上的不满,侧眸看他,“阿柯,刚听林敏说你和一三线小明星勾勾搭搭,怎么,看上人家了?”罗柯一顿,接着悠闲的喝了一口酒:“人有钱,哄她多开几瓶酒。”“一小明星有几个钱要你亲自出马。”罗柯轻笑了声,一双温和的眸子分明闪着精明:“哦,其实是因为她身材不错,长得还漂亮。”“就知道是被美色.诱惑,”易惜嗤了一声,“少摆出一副‘赚钱重要’的样子。”罗柯没反驳,笑了笑便转移了话题:“最近开始上课了吧。”“是啊,认真着呢。”“恩,好好学习,还等着你顺利毕业,拿到巨款后给我们抱大腿。”易惜拍拍他的肩,满脸得意:“没问题啊,到时候带你吃香喝辣。”罗柯说的巨款是指易惜的父亲易城行答应过易惜的那事,易城行说只要易惜安安分分的毕业就可以同意她从家里搬出去住,而且还会给额外的奖励。易惜不长不短的青春里,做的很多事都是被金钱哄着做的,比如考上什么大学就有可以有什么好车,比如期末考的好就可以换什么车,买多少包。再比如这次,顺利毕业就有属于自己的房产和股份……易城行对这个女儿有愧,所以就想用物质的东西弥补,但是又怕乱洒钱最后养坏了这个女儿,于是用这种激励的方式拉着她往上爬。“你坐这干嘛,我不用招待,你自己忙去吧。”易惜见罗柯没走便说道。罗柯:“我不忙。”“哦。”易惜百无聊赖的看着不远处蹦哒的林敏。突然,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易惜一愣,忙伸手拿起手机。解了锁后,果然看见了一条信息。“抱歉,刚才在忙。另外,车的事算了。”易惜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罗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谁给你消息让你这么开心。”易惜没答,抓起旁边的包就起身:“你帮我跟林敏说一声我先回学校了。”“恩?这么早。”“明天我上课呢,回去早睡早起。”易惜拿起手机晃了晃,“周一的老师可严格了,不能迟到。”罗柯:“?”BlueIsland从里面到外面有一条长长的走道,在这头走道上已经听不到里面的喧嚣声了,所以易惜立马拿出手机给徐南儒打了个电话。手机嘟了几声后被人接了起来。“喂。”微沉的声音,带着夜晚特有的润泽感。易惜眉梢微弯:“老师,是我,易惜。”“恩,有事吗。”“有啊,就……撞车的事,您说我不用赔钱了,这样我很过意不去。”“没关系。”“怎么会没关系呢。”易惜想了想道,“既然您说不用赔钱,那让我请您吃一顿饭总可以吧?”“不用了。”“要的要的,要不然我这颗心都不能安了。睡也睡不好,学习都受影响了呢。比如说我刚练的英语听力,十个就错八个……”“易惜,你怎么在这呢,不回去继续蹦啊?赶紧的,今晚不醉不归啊。”旁边路过的两个小蹄子热情的朝她喊了一嗓子。易惜:“……”电话那边了默了几秒,接着,徐南儒平静的声音从里传来:“早点回学校。”“啊?不是不是,我其实……”“没事就先挂了。”易惜感觉自己百口莫辩,虽然,也确实没什么好辩的:“噢,晚,晚安……”“恩。”挂了电话后,易惜整个人都丧了。交友不慎,毁她形象!第二天上完老头的课后就是徐南儒的课了。易惜拉着黄薇往下节课所在的教室跑。“跑什么啊,你慢点。”易惜:“抢座位啊!”黄薇想想也有道理,后排的位置去晚了就没有了。于是她跟着她一起跑。因为是从教室后门进的的,所以黄薇一眼就看到了还空着的后排,她满心欢喜道:“有座有座。”然而,她身边的女人目不斜视的从后排走廊上穿过,屁颠屁颠的往前跑。黄薇:“喂?”易惜将书甩在了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后才回头看还没有赶上来的好友:“愣着干嘛,过来啊!”黄薇瞠目,讷讷的走上前:“你要抢的……是这个位置?”“要不然呢。”黄薇愣了几秒:“你丫整整三年都是后排生!”“我现在发现坐后排看不清楚。”“看不清楚字,还是看不清楚……人?”易惜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你说呢。”“我说你魔怔了。”黄薇一屁股坐下,“行吧,坐这好看我们家徐老师。”易惜:“去了‘们’字。”黄薇:“……”易惜和黄薇吵吵闹闹间,徐南儒也从正门进来了。今天他依旧是正正经经的白衫西裤,不过跟上回不同的是,这次戴了一个无框的眼睛。“喔喔喔喔……”易惜和黄薇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发出一连串的怪叫。“帮我捂捂,鼻血可能要流出来了。”“我日,眼镜杀!”“妈的,”黄薇压低声音道,“这不是衣冠禽兽……啊呸,斯文败类……”“说什么呢,”易惜拍了她后脑勺,“那叫谦谦君子。”说完,易惜支着脑袋认认真真的看着讲台上的人。那人似乎一点也不为台下的学生所动,他翻开了书本,接着上节课的内容开始讲课。一整堂课下来,他的目光就不曾和她对视超过2秒。易惜有些沮丧,她坐的是最容易和老师视线碰撞的第一排啊。他这个模样,是不记得她了吧。**下课了,徐南儒拿上书走出了教室。天突然下起了一阵雨,易惜跟着徐南儒下楼后看到他站在楼下站了一会,他没有带伞,也没有去开车的意思。“您车还没修好吗。”易惜上前问这句话的时候尽量压下了嘴边那抹欣喜。这下可以让他搭她的车了。徐南儒回头,看到的就是易惜这么一副担忧但又莫名诡异的表情,他的视线在她脸上聚了一会:“恩,在修。”“那您现在要去哪?”徐南儒:“理工。”“理工啊……学校这么大,您回经管系还好一段距离呢。”易惜眸子亮亮的,突然朝门口跑去,“老师,你等我一下啊,我马上过来。”说着,也不等徐南儒说话,一溜烟的跑进了雨里。徐南儒看着她的背影,轻抿了一下唇。雨中穿着牛仔短裤的女生已经跑远了,闷热的夏天,那双长腿白的晃人的眼。徐南儒收回了目光,拿出了手机。“诶,南儒?”徐南儒回身望去,只见是城院认识的一个老师。“蒋老师。”“你怎么站这站着?”“要回理工。”“是下雨了出不去吗?”徐南儒点了头。“正好,我要回家了,我开车送你去那边吧。”徐南儒微微弯了嘴角,但镜片后的眸子一片平静:“谢了。”易惜把家里的一辆跑车开了出来,她被撞坏的新宠已经修好了,但她没来得及去提。急忙忙的把车停在教学楼前后却没看到徐南儒的身影。她微微一顿,拿出手机给徐南儒打电话。那边响了一声后被接起来了。“老师,你淋雨了吗?”第一句不是问他去哪了,也不是问他为什么没等他。只是下意识的觉得他没带伞,走去校门会淋雨。徐南儒:“遇到朋友了。”易惜松了一口气:“这样啊,那就好。”片刻的沉默。易惜想,他下一句大概就要说要挂了。于是她在他挂断之前道:“老师,您还记得我吗?”带点希冀,希望他说记得。“恩?”“易惜,记得不?”手机那头的声音似乎是有些无奈:“你觉得我的记性有差到记不住撞了我车的自己班学生?”易惜啊了一声,突然觉得淋了雨的身子有些冷:“是,是吧,我们班人多,怕您贵人多忘事。”“不会,我都记得。”“噢。”易惜左手指腹轻轻摩擦着方向盘,“那先挂了吧,老师再见。”“恩,再见。”挂了电话,易惜把手机扔在了副驾驶座上。车没开动,她对着玻璃发了一会呆。果然还是忘了。也是,他哪还会记得那么多年前做家教时教过的一个小朋友。毕竟,真的是很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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