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胶片,久远的回忆。
一段回望过去的旅程,就此开启。
经典,渐行渐远
每当安静之时,回忆总会像条河流一样蜿蜒伸展。零星的记忆碎片,如粼粼波光一个个蹦出脑海,让思绪翻涌,让旧梦还原。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市场经济大潮的冲击,让上译厂风光不再。
精益求精的艺术态度带来的不是收益,而是高昂的制片成本与漫长的制作周期。当观众渐渐接受了快餐文化之后,这种精益求精终于成了一道枷锁,上译厂不得不压缩成本,寻找新时代下的生存之道。
一个被忘却的年代,一个不复存在的国家,一群人为了寻宝而踏上异国他乡的疯狂旅人......他们的故事,被昏黄的色调融化在大师们的配音里,从此不会因时代的更迭被遗忘,不会因记忆的消散而布满尘埃,这就是今天咱们要聊的电影——《意大利人在俄罗斯的奇遇》。
与《办公室的故事》一样,这是一部典型的苏联喜剧片,镜头定格在一群小人物身上,发掘着这些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的人们,心中的贪婪和欲望。
当一辆载着垂危富豪老太太的救护车冲过罗马老城街头,一群利欲熏心的寻宝者就此聚集。他们当中既有功成名就的医生,也有救护车司机和他游手好闲的小舅子,当然也少不了无处不在的“黑手党”大胡子,还有那个倒霉的瘸子。乌合之众聚齐,闹剧开演。
马菲奥索——夺宝大杀器大胡子马菲奥索是个“社会人”,他坏得可以,也蠢得可爱。
花里胡哨的衬衫,敞胸露怀的西装,硕大的戒指套在手上,配上一脸不加修饰的大胡子,让人想起街上挂着大金链子小金表儿的“大哥”们。
他是个“儿子迷”,更是个“黑手党”。
他蛮横,他暴躁,他相信拳头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在夺宝的路上,他那颗看似粗野的脑袋瓜一刻不停思考着坏主意,让寻宝的对手们一个个欲哭无泪。
飞机上,他把医生的护照塞进马桶冲走。
机场里,他陷害瘸子的石膏里藏着毒品。
小路上,他发射雪茄摧毁了加油站......
马菲奥索就像个任性的熊孩子,他的恶作剧总是会让自己也成为受害者,比如打破飞机舷窗,让自己变成冰棍儿。他想要个儿子,可太太一次次让他失望,这也让这个暴躁的汉子更加暴躁,以至于每次看见“瘸子”,都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瘸子和医生——贪婪者并非无辜
瘸子很无辜,他只是碰巧出现在了那辆救护车上,得知了宝藏的秘密。
瘸子很贪婪,尽管腿上打着石膏,也要拄上拐杖踏上寻宝的康庄大道。
瘸子很无奈,财宝从没靠近过自己身边,面前总是挡着该死的大胡子。
瘸子很卑微,拖着一条腿上路,捆着一身绷带回家......
我自己来
腿上的石膏是瘸子的标志,而这块石膏,又总能和大胡子碰撞出笑料。
马菲奥索是他的克星,每次遇见,瘸子都会向着瘫子更进一步。
在机场,瘸子被马菲奥索诬告成了“走私犯”,警官们打碎石膏寻找偷带的“禁药”;
在俄罗斯,瘸子被马菲奥索逼得一脚踢断罗马柱,又瘸了一条腿落荒而逃。
他软弱又贪婪,也因此厄运不断。但比起医生,他还是幸运的,至少他还能回家。
医生才是真的有家难奔,有国难投。他的护照被马菲奥索冲进了飞机马桶,从此不得不在天上飞来飞去过日子。
“我讨厌坐飞机,你们这讨厌的官僚主义,护照弄得比个人自由还重要,我诅咒那个发明护照的人。”
丢了护照的医生只能住在飞机上,尽管无数次抗议,但在冗繁的官僚程序走完之前,这架航班就是他的家。他讨厌飞机,却又无能为力,来回遣送的日子让他彻底成了个邋遢大叔,鬼知道那套程序要走多久,几年,或者几十年...
导游为国家收获了宝藏,老太太的孙女奥尔加收获了爱情,司机安东尼奥和他的小舅子白玩儿了一趟俄罗斯,就连大胡子马菲奥索都又多了一个女儿,可瘸子和医生得到了什么呢?一个成了“木乃伊”,一个成了“国际难民”。
不过他们都不是无辜的,贪,就是祸源!
这让我想起了生活中的骗子,尽管骗术老旧,不过总能让没交够智商税的人血本无归,秘诀无非利用了一个“贪”字。
喜剧,还是悲剧这是艺术的喜剧,这是现实的悲剧。
电影中记录下了1974年强大的苏联,也记录下了那个年代外面世界的繁华。也许八十年代末的我们,已经习惯了译制片中的高楼大厦,但飞机降落在街道上,小汽车在机翼下穿梭的画面,还是让我们瞠目结舌。
喜剧的内核是悲剧,“夺宝奇兵”们一路斗智斗勇,得来的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这场旅行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不然那“第一百万名意大利游客”配备专属导游的把戏,怎么可能平白无故落在救护车司机身上?天上不会掉馅饼,不是圈套就是陷阱。
电影记录了时代,胶片凝固的时光。至今,我们仍然能从这部电影中,回想起曾经不可一世的苏联,回想起它缓慢的步调,它的矜持与傲慢,它的狭隘和幻梦。
时过境迁,这一切都已不再重要,我们仍然可以从老电影里,找回自己逝去的时光,笑着回想起,曾经年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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