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努力的奔跑(请再坚持一下我正加速奔跑)(1)

“请再坚持一下

我正加速奔跑”

随时待命的电话

未知结果的赛跑

有一群“中国跑男”

用一场场护心旅程

上演着一个个生命奇迹

新青年演讲第104期

看中国“护心跑男”

陈澍

如何完成生命转移

演讲实录

陈澍

对于终末期的心脏病患者来说,他们的心脏功能已经丧失了,无法向自己的身体供给血液。因此,这个时候心脏移植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我是新青年陈澍,我是一名心血管外科医生,同时我也是心脏移植供心获取团队的一员。

在专业上,我们把心脏离开供者的体内,进入一个缺血状态,到进入受者的体内,完成植入,恢复供血状态,这样一个过程叫作“冷缺血时间”。国际心脏移植对于冷缺血时间有一个标准,一般是建议不超过四小时。在我们国家由于条件受限,是六小时。

我们供心可能来源于全国各地,每一次取心都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也是一场未知结果的奔跑。我们的同事总觉得我们神色匆匆,于是给了我们这样一个亲切的称号,叫“护心跑男”。

有时候,好不容易赶到现场了,准备要获取了,可是家属临时决定放弃捐献了;有的时候,我们到了现场进行了一个评估以后,发现这个心脏不能够完成我们的移植手术。这个时候我们也不得不放弃,最后空手而回。

其实“护心跑男”的工作是比较辛苦的。我记得去年的元月26日,一大早,我们团队就接到了信息,说下午在广州有一颗爱心供心要获取。因为风雪的缘故,高铁临时停运,所有车辆等候。经过协调以后,他们同意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优先放行我们这趟车。

火车到达广州站以后,我们立即赶往捐献者所在的医院,发现心脏质量应该不错。我们就立刻赶往手术室,把心脏小心翼翼地装在冰桶里面,然后我们就准备赶往机场。大概在降落前20分钟,我的前方有一个显示屏,显示的是飞机飞行的目的地,突然从武汉变成了郑州,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怎么了?”

乘务长过来了,他一脸愁容地告诉我说:“武汉机场的跑道结冰了,我们不能够降落,只有备降郑州。”大概到了凌晨两点钟,心脏最终还是超过了安全的时限,我们的移植手术不得不放弃。

我已经从事了差不多五年左右的器官获取工作。2016年的国家绿色通道政策颁布之后,应该说这是我第一次碰到一个合格的心脏,但是我没能在规定的时间内把它带回来,心里是非常沉痛的。

对于我们这些医生来说,最开心的事情当然是看到患者的恢复。我记得三年前,有一次我到枣阳去做义诊。有一个妈妈带着一个孩子到我这边来看,我见到他的时候孩子已经三岁了,非常健康活泼,我很开心。他在做手术的时候只有三个月大,而他接受的是一个三岁孩子的心脏。

孩子的母亲也告诉我,由于整个治疗的费用非常高昂,对他们家里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负担。我当时听了以后也是感触很多,我问她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她的地方。孩子的母亲非常坚强,给我说了一句话让我很感动。她说:“是你们给了孩子又一次生命,我只有努力才能对得起你们。”

今年,孩子已经六岁了,仍然非常健康地成长,而且孩子的母亲也在爱心企业里谋到了一份工作,今后的生活也会有改善。

在全社会的关心和帮助下,我们“护心跑男”团队一次又一次地奔跑。我们用公共交通系统做到了国外用私人飞机等这些高级交通工具才能达到的器官冷缺血的时间,我们为此而自豪。

每一次护心的旅途,我们都能感到来自社会各界的支持和关注,让我们在救助生命的旅途上不再孤单,而且充满了力量。

我是新青年陈澍,谢谢大家。

我也在努力的奔跑(请再坚持一下我正加速奔跑)(2)

在无影灯下的手术台旁

屏息敛气

握着冰冷的手术刀

是人们对医者的印象

我也在努力的奔跑(请再坚持一下我正加速奔跑)(3)

而一群“跑男”的出现

给静立的医者

注入了更热血的动力

我也在努力的奔跑(请再坚持一下我正加速奔跑)(4)

平均每3天一例心脏移植

每年奔跑里程20万公里

追赶心脏的律动

接通生命的续集

“护心跑男”始终在路上

我也在努力的奔跑(请再坚持一下我正加速奔跑)(5)

但每一次“护心”启程

都是一场

未知结果的挑战

我也在努力的奔跑(请再坚持一下我正加速奔跑)(6)

6小时

是重燃生命的底线

风雪交加的遥远路途

让这21600秒

变得弥足珍贵

我也在努力的奔跑(请再坚持一下我正加速奔跑)(7)

一群“护心跑男”如何与死神博弈?

一位青年医生为何有多次沉痛?

一场“护心”旅程到底有多重要?

青年说ד护心跑男”陈澍

访谈实录

陈澍

问:血腥可怕的心脏在您眼中是什么?

答:如果是那种质量特别好的心脏,那简直就是珍宝。

问:每次踏上取心的旅程意味着什么?

答:未知的挑战。

问:请用三个关键词形容每一次运送心脏的感受。

答:一开始是比较紧张,然后有一定程度的焦虑,成功了就如释重负。

问:您怎么定义生命的延续?

答:器官捐献这件事情本身它就是一个生命的延续。

问:在护心的旅程中超过冷缺血时间的情况多吗?

答:这应该是在我们2016年5月份绿色通道以后,我碰到的唯一一例这样的情况。

问:捐献者家属和受捐者家属看待您的工作会有一些不同吗?

答:国家政策层面上,我们是不能接触捐献者家属,但是其实从个人层面来讲,我非常感谢他们。所以,我们每次在做器官移植的获取之前,都会对捐献者做一个默哀的仪式,表达我们内心的一种感谢。

问:那么您怎么看待每一个捐赠心脏的捐赠者?

答:他们是最了不起的人,他们和他们背后的家庭是最了不起的。因为我们其实做的事情只是传递,而他们是真正意义上的某种程度上的牺牲。能够做这件事情是非常了不起的,我很佩服他们,也很感谢他们。正是每一个这样的捐献者和他背后的家庭愿意做出的这种牺牲,才成就了这个事业的发展。

问:您对您家人是不是会缺少一些陪伴?

答:我们科里所有的医生可能都是这样,心外科医生他比较特殊,第一个就是他工作的压力很大,每天都面对这种很多生死的问题,工作的时间也是很长。每天做完手术以后,并不是工作就结束了,可能还得看着你手术的病人情况是否平稳,然后还得考虑第二天要做的手术,包括谈话,包括病人的处置这些东西,所以事情非常多。再加上做“护心跑男”这个工作又是额外的时间,所以说确实对家里是比较亏欠的。

问:团队里有没有让您特别敬佩的人?

答:我们团队的每一个同事都很拼,很佩服他们。其实整个团队来讲,我最佩服的应该还是我们的董主任,因为他年纪这么大,仍然战斗在第一线,我们每一次的取心行动,他实际上都是全程关注的。

问:您会为护送心脏奔跑到什么时候?

答:我们现在整个团队来讲,它也是逐步地有新人在进入,然后我们的工作也随着我们年纪的增长,承担的工作又会有不同。其实,我觉得更重要的是一种团队精神的传承。哪怕我们不再从事获取心脏的工作了,我们仍然为自己曾经是“护心跑男”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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