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芙蓉二月开,一个教师外乡来。两眼炯炯如鹰目,内有一副好心裁。左手抱着小寡妇,右手还想折我梅。此人若不驱逐了,吾乡风化安在哉。
在由孙道临、谢芳、上官云珠等主演的电影《早春二月》中,芙蓉镇是激情被点燃、理想遭破灭的一个地方。
根据柔石中篇小说《二月》改编的《早春二月》是中国电影史上的一部经典作品,以现实主义的手法和人道主义的情怀描写了1926年前后中国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苦闷彷徨。1963年,北京电影制片厂拍出了这样一部被誉为“中国最美丽的电影”,不仅在当时弥补了电影反映知识分子题材方面的空白,而且在今天仍可视作一部电影艺术的珍品。
“左联五烈士”之一的柔石原名赵平复,浙江宁波宁海县人。1926年,宁波镇海县(现镇海区)创办县立初级中学,邀请毕业于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的柔石来校任教。他在这里待了一年多时间,后来他把这期间的日记演绎成小说《二月》,在小说中,他把宁波称为“海市”,镇海县城叫做“芙蓉镇”,镇海县中称作“芙蓉镇中学”。
小说中的“芙蓉镇中学”是这样的:“这座学校底房子,虽然不大,却是新造的,半西式的;布置、光线,都像—座学校。”这一描写与1926年落成的镇海中学“半西式”主教学楼情形完全一致。
镇海中学的老校舍已不复存在,现在的镇海中学是50年代在新址重建的。1962年,谢铁骊导演为《早春二月》勘景时曾到镇海中学实地察看,但无论镇海中学还是镇海县都不能提供电影所需要的场景了。
虽然原著中的芙蓉镇本应是一座浙东小镇,但出于外景的需要,电影基本上是在苏州取景的。萧涧秋初到芙蓉镇的戏是在苏州阊门拍摄的。阊门在明清时期曾经是全中国最繁盛的商业街区,但在拍摄这部影片时,阊门老街上已没有几家商店。摄制组是临时将住户改造成商铺,出售的商品也是别处调集来的。
芙蓉镇中学是用几处场景拼接起来的。校门、教室和操场是苏州沧浪区的草桥实验小学。
草桥小学是一所建于光绪32年(1906年)的百年名校,著名教育家叶圣陶、历史学家顾颉刚、画家颜文墚等都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如今的校园里仍保留着当年拍片时的红砖房,只是当年的篮球场改成了运动场,旧校门也被新校门替代。
萧涧秋所住的那幢二层木楼是在北京平安里西大街的国亲王府旧址拍摄的,当时那里是北京师范大学幼儿师范学院的所在地,可惜这座楼已在60年代拆除。
萧涧秋把篮球扔给学生、转身与陶岚进了梅林的戏则已经转场到了无锡的梅园。
无锡梅园位于太湖之滨横山风景区内,原是清末进士徐殿一的小桃园,1912年由爱国实业家荣德生(荣毅仁的父亲)购得,改称“梅园”。解放后,荣毅仁遵先父遗嘱,将梅园献给国家,经过数十年的扩建已成为江南著名的赏梅胜地。
陶岚回忆第一次在杭州西湖畔葛岭见到萧涧秋的场景其实是在苏州光福镇的西崦湖拍摄的。
光福镇是江苏省历史文化名镇,境内的“香雪海”是江南最著名的探梅胜地。
片中文嫂的家是在苏州吴中区东山镇的陆巷村(现陆巷古镇)。陆巷村是明代首辅王鏊的故里,为环太湖古建筑文化的代表,至今保存完好的明清建筑有30余处,曾入选苏州十大美丽乡村。
萧涧秋来回文嫂家的那条路是影片的一个主要场景,拍摄地是在北京的玉泉山,那里曾经拍过《祝福》,而《祝福》与《早春二月》的美工师同为池宁。正是池宁选择了这处场景,并临时搭建了这场戏所需要的拱桥、亭子和远处的农舍。
玉泉山位于北京海淀区西山山麓、颐和园西侧,是清朝著名皇家园林之一的静明园所在地,清朝以后一直是历届政府管辖的别墅禁地。
片尾处,萧涧秋愤然离开芙蓉镇,陶岚也追他而去。这组镜头拍摄于苏州吴江区的盛泽镇。
盛泽是我国重要的丝绸纺织品生产基地和产品集散地,历史上以“日出万绸、衣被天下”闻名于世,有“绸都”的美称。
孙道临与参加演出的小学生合影留念
出演《早春二月》时,孙道临41岁,谢芳27岁,年龄的悬殊使得两人之间没有太多情感的火花,这不能不说是电影选角上的一个遗憾。
不过,当时孙道临正在和36岁的王文娟热恋,后者正在拍摄越剧电影《红楼梦》,这对“大龄男女”相互给着对方所需要的激情。
如果说《青春之歌》才是谢芳的代表作的话,那么《早春二月》无疑是孙道临演艺生涯的一座巅峰,而这座巅峰对于后人来说就更难逾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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