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振侠暗中咬了咬牙,他一动也没有动,因为他知道,自己并不是黄绢心目中的男人就算黄绢基于生理上的需要,会很乐意他去抱她,但是,这是多么无趣的一种情形任何有自尊心的男人,都不肯做这种事的,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原振侠剧情?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原振侠剧情(原振侠系列迷路)

原振侠剧情

原振侠暗中咬了咬牙,他一动也没有动,因为他知道,自己并不是黄绢心目中的男人。就算黄绢基于生理上的需要,会很乐意他去抱她,但是,这是多么无趣的一种情形!任何有自尊心的男人,都不肯做这种事的!

原振侠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从望远镜中看出去。他看到温谷从一辆小车子中走出来,四面看着,显然并未注意到汽车屋和他驶来的车子。

然后,温谷又上了车,把车子缓慢地倒退著,退到了一株大树之后停下。然后,他就坐在车中,点燃了一支烟,抽著。烟头冒出的亮光,在黑暗之中一闪一闪,看来十分异特。

原振侠喃喃地道:“大家都来了,至少有一个目的,是每个人都一样的──都希望看到,邀请王一恒来的是甚么人,和尼格酋长的神秘失踪,有甚么关连。”

黄绢的反应,看来不是很热烈,过了好久,她才道:“也许──”然后,停了一会,才又道:“王一恒现在在甚么地方?”

原振侠摇著头,他望向黄绢,恰好看到黄绢的侧面,他看到黄绢长长的睫毛,在不住地闪动。就在这时,原振侠的心中,像是被甚么硬物,重重地撞击了一下一样,他明白黄绢为什么要来了──黄绢是想要王一恒在这里看到她!

他同时也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了!黄绢是在利用他,作为一种填补,这就是原振侠何以忽然像是挨了重击一样的原因。这实在是超过一个人所能忍受的极限了!

原振侠知道,自己在那一刹间,脸色一定变得极其难看。所以当黄绢向他望来的时候,才会现出一种讶异的神情来。

原振侠吸了一口气,道:“我并不后悔这次前来,但是我可以肯定,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形,我一定不会再来!”

这时,原振侠的情绪,已然极其激动。黄绢听了之后,并没有出声,只是自然而然,现出了一个十分轻视的微笑来。

那种微笑之中所包含的鄙视,只有身受者才能了解。原振侠在刹那之间,感到了心口一阵绞痛,他不自觉地发出了一下呼叫声,根本不及再去考虑其他,一个转身,冲向门口,拉开门,就跳了下去。

这时候,他心中的愤懑、哀痛、激动,真是到了极点!落地之后,他又大叫了一声,然后,不顾一切,向前疾奔了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要奔向何处,他只是用尽自己每一分力气,向前奔跑著,希望摆脱黄绢那种充满了鄙夷的微笑。

突然之间,他在黑暗之中,一脚踏了空,整个人向前,直接跌了出去。

当他感到自己向前跌出去之际,他仍然不及去想自己会跌成甚么样,他在想的只是:黄绢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自己纵使不是她心目中的男人,但也不应该这样没有地位!

在如此激动的情绪之下,原振侠实在没有法子分辨自己究竟会跌成甚么样子。他只是在一瞬之间,觉得自己忽然撞中了什么,跌坐在硬地上。

当他喘息著,还不想睁开眼来之际,他忽然感到了一股寒意。那股寒意,令得他不由自主,全身发起抖来。

然后,突然有一个柔软丰满的胴体,紧紧抱住了他。

原振侠的喉际,发出了“咯”的一声响。他的神智十分清醒,他已经觉出事情极不对劲,一定有甚么极其古怪的事,在他的身上发生了!

他还未曾来得及睁开眼来,两片湿热的唇,已经吮住了他的唇。原振侠心中叫了起来:黄绢!只有黄绢的吻才会这样热烈!

是黄绢追了出来,看见他跌倒了,把他扶了起来,又亲吻他?他可不要这种施舍!

原振侠一想到这,陡地感到一阵愤怒,睁开眼来。当他一睁开眼来之际,他整个人如同遭到雷击一样地呆住了!

原振侠一睁开眼来之后,首先看到的,当然是黄绢俏丽的脸,离得他极近,可以看到她脸上细小的汗毛。然后,原振侠看到了一堆火,火光在闪耀著,那使他立时看到,自己是在一个山洞之中!而且,他对那个山洞再熟悉也没有──那个山洞,就是他曾和黄绢度过三天的那个!这三天,已成为原振侠一生之中,最最难忘,而又一想起就有心头阵阵绞痛的回忆!

怎么又回到这个山洞中来了?黄绢怎么又在他的怀中了?这是不可能的事!几秒钟之前,他还在夏威夷,绝不可能在几秒钟之中,就到了日本!不是的,那一定是梦境,他记得很清楚,他在急速的奔跑之中,曾跌了一跤,那一定是他跌昏了过去之后的幻觉!一定是──

原振侠一面心念电转,一面伸手去,想去推开黄绢。可是黄绢却抱得他极紧,神情有点惊讶地微睁开眼来。原振侠可以完全感到,她因为喘息而喷在他脸上的热气。

原振侠忍不住叫了起来:“黄绢,是你?”

黄绢的声音令人心醉:“不是我,会是谁?”

原振侠双手用力抓住黄绢的手背,他的手指,甚至陷进了黄绢丰满的手臂之中。同时,他不住地摇著黄绢,摇得黄绢的身子,前后摆动,长发也随之凌乱地披拂在脸上。

这种真实的感觉,原振侠可以知道绝不是梦境,但是他还是一面摇著黄绢,一面叫道:“不是的,我在做梦!我在做梦!那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他陡地一用力,推开了黄绢,向外面奔去,可是才一奔到山洞口,一阵刺骨的寒风,把他逼了进来。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缩紧,陡然之间,眼前一黑,那堆火的火光不见了,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只觉得寒意在渐渐减退。

他拚命睁大眼,想看清楚自己到了甚么地方,可是四周围的黑暗,是如此浓稠,他完全看不到。他伸手四面摸索著,想摸到一点东西,他也不断移动著他的身子。然而,他就像是处身在一个什么也没有的虚无境界之中一样,不论他如何努力,他甚么也碰不到!

而且,他也开始感到,自己的双脚,也根本没有踏在任何实物上。他的整个人,是飘荡在空中的,可是又不是在飘荡!

原振侠心中真是骇异之极,他刚想大声叫,就听到了有人在讲话:“怎么一回事,这个人怎么不受控制?”

另一个人道:“或许是能量还未完全集中,就给他破坏了。”

原振侠清楚地听到了对话,但是却完全听不明白。他喘著气,大声叫了起来:“甚么人?甚么人在我的身边?”

原振侠没有得到回答,可是他又听到了声音:“咦,他到哪里去了?怎么他忽然不见了?”

另一个声音道:“我找到他了,他在──他在超越空间的过程中。奇怪,他怎么停顿在两个不同的空间之中了?这种情形,你能理解么?”

另一个声音道:“是啊,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实在无法理解!”

这时,原振侠的心情,已经从极度的惶惑之中,慢慢镇定了下来,他也有点了解那两个人的对话。他尽量使自己保持沉著,道:“请,请回答我的话,你们能听到我的话么?请回答我的话!”

在原振侠这样说了之后,是一片死寂。那是真正的静寂,原振侠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血液在体内流动的声音,而他的心跳声,听来就像是鼓声一样。死寂维持了并不多久,他还是没有得到回答,听到的仍然是两个人的对话。

一个道:“看来又是意外,和去年的一样!”

另一个道:“去年的不能算是意外,我们的空间转移是成功的!”

第一个道:“不算是成功,那人在空间的转移过程之中,产生了极度的恐惧,以致不能克服,而用佩鎗自杀了!”

第二个道:“可是他的记忆系统,却继续了转移的过程。不过那种转移过程,不是我们所能控制,逸出了范围,连我们也找不到了!”

原振侠心中怦怦乱跳,叫道:“你们在说尼格酋长!”

这时,原振侠对于自己的处境,多少也有点了解了。他明白,自己曾经在刹那之间,经历了“空间的转移”,从夏威夷忽然到了日本。可是他只明白这一点,何以如今自己又会在“两个空间之间”,他就不明白,黄绢何以会出现在山洞中,他也不明白。

从那两个人的对话听来,吕特生和温谷上校的假设,倒是事实。在空间转移的过程之中,尼格酋长由于极度的惊惧而自杀,可是转移在继续著,他的身体和他的车子,不知道被转移到甚么地方去了,他的“记忆系统”却在转移过程中“逸出了范围”。

“记忆系统”,那就是一个人的灵魂。原振侠倒是知道它去了何处,它和徐玉音的脑部,发生了作用,使徐玉音变成了另一个人!这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是由谁在促成的呢?

原振侠由于不断在大声叫著,以致他的声音听来有点嘶哑。可是他还是叫著:“你们究竟是谁?”

可是在交谈的两个人,显然听不到原振侠的呼叫,两个人继续在自顾自交谈。一个道:“真不懂,他刚才不是已经在他一直想要处身的环境之中么?为甚么他又要放弃?说自己是在做梦?说那不是真的?”

另一个叹了一声,道:“我也不明白,当他们脑子的活动感应到了之后,对他们来说,就是真的,还有甚么真假之分?真的就是假的,假的就是真的,全在于他们脑神经细胞的活动。这个人好像有点特别,或许他的脑细胞活动,比较难受控制?”

第一个道:“不是很清楚。事实上,真、假、虚、实,根本全是他们脑细胞活动的结果。这一点,在他们之中,几千年前已经有人知道了,且还建立了一套完整的解释,不明白何以那么多人还不明白!”

另一个人又叹了一声,道:“如果这个人不去深究,他不是已经找到了他想找的?我们还是成功的,只不过他突破了我们的控制!”

两个人的对话,一个字一个字传入原振侠的耳中,直听得原振侠遍体生凉!那两个人对话中解释真假虚实的道理,更令得原振侠战栗不已。他刚才在山洞中,空间的转移是确实的,但是黄绢的出现,却是虚幻的,只不过是他脑细胞活动的结果。然而,虚幻的和实在的又有甚么不同?许许多多以为是实在的事,又何尝不是虚幻的?

“几千年前已经有人建立了一套完整的解释”,那倒是事实,自从释迦牟尼悟道以来,所有他的学说,全是环绕著这一点建立起来的。可是一直到如今,又有多少人明白这一点道理呢?

原振侠不再出声,那两个人的对话却在继续:“转移空间的能量全被这个人用去了,积聚这种能量,又要一年的时间。王一恒今年要失望了,明年他是不是会再来?”

另一个道:“谁知道,他们每一个人都有那么多愿望,又有那么多失望。我们选择的对象,已经算是不能达到的愿望最少的了,可是他们一样要追求虚幻的境界。”

第一个笑了一下,道:“要是他们不是这样不知足地追求,我们的工作也无法进行了。嗯,明年,请柬还要多发一份,发给谁好呢?”

另一个道:“这倒可以慢慢商量。”

原振侠听到这,又忍不住叫了起来:“喂,你们究竟是甚么人?”

他仍然得不到回答,听到的,依然是对话。一个在说:“他们的脑构造,倒十分奇妙。当他们看到一样东西,摸到这样东西的时候,只不过是他们的感觉器官传给脑细胞一种作用,至于这样东西实际上是不是存在,他们是不可能真正知道的。只要他们在感觉上觉得有这东西存在,就以为是真的存在了!”

另一个道:“是啊,所以我才说这个人有点奇特。在经过空间转移之后,他嚷说那是假的!”

第一个道:“唉,还是那句话,真的就是假的,假的也就是真的!”

原振侠是一个医生,他自然确切知道,人体各感觉器官都是与脑部活动相联系的。

手指碰到了一样东西之后,要由感觉神经将讯号传到脑子去,由脑细胞的活动,来决定这是甚么东西。如果脑细胞的活动有错误,那就不能作出正确的判断了。

如果脑部的活动,将不存在的当作存在,那么,真和假,还有甚么分别呢?刚才在那个山洞之中,活色生香的黄绢,明明是在自己的怀抱之中,那是虚幻的,还是真实的呢?

原振侠只觉得自己的思绪,乱成了一片。在这时候,那两个人的对话还在持续著,一个道:“不但是实际的东西,就算是抽象的意念,对他们来说,情形也相同。”

另一个道:“是啊,当一个人的脑部活动,决定他是一个快乐的人时,这个人就是快乐的人了。只可惜他们之中,好像很少人能达到这样的结论!”

第一个道:“如果他们都快乐满足了,我们也不能邀他们前来了。现在我们可以肯定的是,转移空间的实验,已经成功。而且,在转移空间的过程之中,我们可以使一个人,脑部活动最想实现的事,对他来说,变成事实。”

另一个道:“对,这一点成绩是肯定的,而去年的那个,虽然有了意外,我们倒也有意外的收获。我们知道他们的记忆系统,可以独立存在,形成一组微弱的电波,在偶然的机会中,还可以和活动的人体,发生关系!”

第一个沉吟了片刻,道:“是,这一点十分重要。他们在若干年之后,可能发展到这组微弱的电波单独存在,那么,在某种意义上,他们的生命,就是永恒的了!”

另一个打了一个“哈哈”,道:“那不知道是多少亿年以后的事,他们这个星球,可能已不存在了!”

第一个的声音,听来很严肃,道:“星球存在与否,无足轻重,看他们的进化,是不是能到这一地步了。可能,在空间的转移过程中,才会使他们的记忆系统脱离身体,这个秘密,可不能让他们知道。”

另一个道:“我估计,他们要掌握可以转移空间的能量,至少还要五千万年!”

原振侠越听越是吃惊,这两个人口中所称的“他们”,正是地球上的人类。那么,这对话的两个人是──原振侠已经在他们的对话之中,明白了一切,也感到了极度的震惊,他又叫了起来。

在他的叫喊声中,忽然又听到了一个人在叫著:“看,又发生转移作用了──”

原振侠只听到了这一句,就感到了一下震动,紧接著,强光耀目,令得他甚么也看不到,可是他们仍然在叫著。他随即又感到,有人在摇他的身子,他勉力睁开眼来,看到自己正跌在一幅草地上,在摇他身子的是温谷上校。

温谷上校一看到他睁开眼来,就道:“新年快乐!”

原振侠慢慢站了起来,一脸疑惑的神色,针尖峰就在眼前,他又回来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温谷上校逼视著他:“在你的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是不是?”

原振侠苦笑了一下,点著头,接著,他开始讲述自己的遭遇。

在原振侠讲完之后,温谷上校默然半晌,才道:“又多了一个例子,证明了有外星来的高级生物,在地球上进行活动。”

原振侠问:“已经有很多?”

温谷显得很忧戚:“很多,而且活动是各种各样的,有机会,我会向你说几桩比较典型的。不过,在地球上聚集能量,作空间转移的试验,并且在空间的转移过程之中,控制人脑的活动,使人产生幻觉,这种情形,以前未曾有过。”

原振侠喃喃地道:“不是幻觉,不是幻觉!”

他又想起了自己被转移空间,去到那山洞中的情形。当时,那种感觉是实实在在的,如果不是他理智太坚强,肯定那是不可能的话,发展下去,又会怎样?

温谷上校又道:“我听到你大叫著在向前奔,立时向你追过来,可是突然之间,你就不见了!”

原振侠问:“王一恒呢?他没有再来?黄……黄绢呢?”

温谷摇头道:“天一亮,黄绢就驾车走了,没见王一恒出现。”

温谷确然不知道,因为在他目击原振侠突然消失之后,一直留著没有走。直到突然一转身,又看到原振侠出现为止。

温谷自然也不知道,王一恒在考虑到了将近午夜,快要出发之际,忽然感到尼格酋长的神秘失踪,实在太可怕,所以犹豫了起来,并没有应邀到针尖峰下来。

当然,他来的话,也是白来,因为转移空间所需的能量,已经由于原振侠的行动,导致了他在空间的转移而耗去了──这是原振侠在那两个人对话中了解到的。

原振侠和温谷两人自然也不知道,当黄绢等不到王一恒出现而离去之后,在毛夷岛的机场上,和王一恒相遇。两人在互道了新年快乐之后,王一恒邀请黄绢到他的住所去盘桓两天,黄绢爽快地答应了,而且,登上了王一恒的飞机。

温谷和原振侠在针尖峰下,又逗留了三天,希望能和那两个对话的人相遇,但是没有结果。温谷坚信在针尖峰下,一定有著某种装置,可以积聚能量,达成空间转移的目的,所以他和原振侠曾仔细搜索过,可是也没有甚么发现。

温谷苦笑著,道:“现在我们至少知道陈维如的灵魂为甚么不和我们联络了!人的灵魂,要脱离身体单独存在,条件之一,是死亡在空间的转移过程之中发生!”

原振侠一摊手:“有多少人会在这种情形下死亡?”

温谷苦笑,道:“或许这正是全世界灵学家失望的原因之一!”

他在这样讲了之后,忽然道:“原医生,你的经历,在贵国一部著名的小说《石头的故事》中,倒有过相类似的描写。”

原振侠愕然:“石头的故事?”

温谷道:“是,这部小说又叫《红色大厦的梦》。在那部小说中,一个人,得到了一面镜子,他只要向那面镜子一照,立刻就会到了另一个地方,而在那地方,又有一个他日思夜想的女人在。那女人会完全随著他的意思,给他欢乐。这镜子就有转移空间,使人产生幻觉的功能。”

原振侠当然已经明白了,温谷上校所说的那部小说是《红楼梦》,而那面镜子的正式名称,是“风月宝鉴”。贾瑞在一照了镜子之后,就到了另一空间,见到了王熙凤。

原振侠立即也想起了“太虚幻境”中的对联:

假作真时真亦假,

无为有处有还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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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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