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姜凡从未想过，一向连探视都不让的前妻王真居然要把女儿宁宁的抚养权变更给他，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后他愣住了。
“你不是一直标榜舍不得她，怎么现在不吭声了，怕抚养她影响你再婚呀，我就说你这人自私自利，看来一点没说错！要不是她成天闹腾着要找你，你以为我愿意把抚养权给你？”见他没表态，电话那头的王真已经噼里啪啦地数落了一大堆。
“你说的……是真的？”姜凡还是不敢相信。
“你到底要不要？”王真不答反问。
“要！”
“那你去我家把她领走。”王真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好，那什么时候办手续？”
“你先把她领走，等我回来就去办。”
王真自离婚后不久就去了外省，此时确实不在本地，姜凡没在多问。
他来到王家时，没像以前一样被拒之门外，当然开门的前岳父王有德也没给他好脸色看，阴着一张脸像别人欠他钱不还一样。
“爸爸，我好想你。”四岁的宁宁哪里知道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见到许久未见的父亲，毫不犹豫地跑过来抱住他。
姜凡眼里有了泪意，他努力止住，弯腰把宁宁抱在怀里，“爸爸也想你，你在外公家乖不乖呀？”
“好了，别在这里演父女情深了，像我虐待她一样。”王有德受不了两人的寒暄出声打断。
“爸，我没那个意思。”
“别叫我爸，我担不起，拿着东西赶快离开吧。”王有德没好气地催促着。
姜凡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一手拉着宁宁，另一手拉着行李箱默默走出了王家。
身后大门重重被关上，吓得宁宁一哆嗦，担心地问道：“爸爸，外公是不是生气了？”
姜凡伸手抚摸她头发，轻声安慰道：“宁宁这么乖，外公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宁宁哦了一声，情绪却是低落了下来，回家路上一直没在出声，姜凡只能去逗她。
“这么长时间不见，宁宁是不是不喜欢爸爸了，都不愿意搭理我了？”
“没有，我喜欢爸爸。”
“那怎么不说话？我记得宁宁最喜欢讲故事给爸爸听了。”
“我今天不想讲故事。”宁宁摇头，顿了一会儿又说道：“爸爸，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从车内后视镜里，姜凡看到宁宁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中不由一痛，“好，只要爸爸做得到一定答应你。”
宁宁想了想，开口：“表姐跟我说，你跟妈妈离婚了，你家就不是我家了，以后只能住在她家。我就问妈妈什么是离婚？妈妈说离婚就是你不要我了，如果我不听话，她也不要我。
爸爸，我以后都会乖乖听话的，你能不跟妈妈离婚吗，不要把我留在外公家，也不要抛下我。”说完宁宁眼里已经噙着泪水，想哭又不敢哭。
姜凡抓着方向盘的手顿时青筋冒了出来，他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平静下来。
“宁宁，你记住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不是爸爸亲口说的都不要相信。我家就是你的家，我也不会不要你的。”
2
姜凡一直认为，他和王真真心相爱，自愿步入婚姻殿堂，定能像父母一辈白头偕老。可惜事与愿违，他从未想过她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别人出轨都是找个偏远的酒店，再以加班或者聚餐为借口前往，一路小心翼翼生怕被熟人撞见。
王真偏偏反其道而行，她趁着朋友聚会姜凡喝醉，光明正大地把奸夫带到了家里。
以前姜凡喝酒，不管多少，王真就不和他睡在一个房间，所以他醒来时没见到王真也没觉得奇怪。
本来他想继续睡，但实在渴的厉害，只能挣扎着起身去客厅喝水。路过书房时听到轻吟声，他以为自己睡懵了听错了，谁知更清晰的声音随之传来。
酒瞬间醒了，他想也没想一脚踢开房门，不堪入目的画面映入眼帘。这场面任谁都忍不了，姜凡自然挥拳而上。
尖叫声、求饶声萦绕不断，场面一时混乱不堪。即使满腔的怒火，他始终没动王真一下。
等他冷静下来，家里只剩他和王真两人了。
“说说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不起，我只是一时迷了心窍，以后不会了。”王真痛哭流泪。
“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孩子？”
“我，我……”
答案不明而喻，姜凡失望地看着她，心里突然滋生出一丝侥幸来，庆幸因为聚餐怕回家晚耽误宁宁休息，放学后就把她送到了奶奶家，不然要怎么跟她解释。
沉默很久之后，姜凡开口了，“如果你还想继续和我过下去，为了孩子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也不会跟任何人提起。如果……”
“我没想过要离婚。”王真匆忙打断。
姜凡讥笑一声，“那请你以后做任何事情之前，记得自己是一个母亲，能多为孩子考虑一下。”
王真忙不迭地答应。
自那之后，她果然有了改变，对宁宁比以前上心了不少，在闲暇时竟然不在专注于手机，会主动陪孩子玩耍，家里宁宁的笑声比以前多了不少。
这一改变姜凡看在眼里，他觉得自己的抉择是对的，即使心里有刺，也权当娶了个二婚媳妇。
可惜好景不长，还没一个月，王真又故态复萌了。
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的两人，姜凡觉得自己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人，头上的帽子比青青草原还要绿、还要宽广。
要不是宁宁吃午饭时把汤撒在身上，老师给王真打电话她不接，他也不会大中午赶回家给宁宁拿裤子，恰好撞上这一幕。
一片狼藉中，王真突然跪了下来，恳求姜凡住手。
姜凡火气更旺了，一挥手就把茶几上的玻璃杯摔在地上，再想继续踢地上的男人时，却被王真抱住了腿。
姜凡看着她，脸上写满失望，“王真，你不在乎这个家，不想跟我过，我都认了。但你找情人时能不能过过脑子，夏洁是你的闺蜜，她对你的好有时候让我都觉得自愧不如，你别把自己家搞散的同时也把她的家给搞散了！”
3
王真除了哭还是哭，姜凡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索性接了宁宁住到父母家，好让自己能冷静下来，认真考虑他们这段婚姻是否还应该继续。
期间他想过告诉夏洁，但又觉得贸然说出口可能使另一个家庭破裂，最后只能作罢。
当宁宁又一次说她想妈妈，问什么时候回家时，姜凡下定的决心又动摇了。
中午，他请假回了家，想跟王真好好聊聊，结果找了一圈都不见人，打电话也不接。突然瞥见客厅里王真买的摆件一件不剩时，他心咯噔一下，忙去卧室，衣柜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了。
姜凡心里一时五味杂陈，即使要离婚也得先说清楚，这样突然离开算什么。
在脑中把她的社交圈掠过一遍后，姜凡果断把电话打给岳父，确定王真回娘家后，他赶了过去。
才进王家大门，他就被王有德拉到一边，
“姜凡，不是我说你，明知道她的脾气，吵架就让着她一点啊，怎么能让她收着东西回来。算了，她都回来了，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你快去服软道歉。”突然话锋一转，又道：“如果她还不原谅你，那只好让你爸妈一起过来请她回去了，毕竟是你有错在先，我们家也是要面子的。但如果还有下次的话，哼！”最后威胁意味十足。
姜凡不想双方父母知道那些糟心事，就没多说什么。寒暄几句之后，来到王真的房间。
王真只抬头看了他一眼，视线又落回手机上。指尖继续飞舞，根本不搭理他。
姜凡顺手关上门，直言两人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离婚吧。只要你答应，我愿意净身出户。”王真毫不犹豫地说道。
“你舍得孩子？”姜凡火气上来了。
王真抬起头来，嘴角携着一丝嘲讽，“有什么舍不得的，又不是不会生。”
好字都到嘴边了，一想到来此的目的，他又生生咽了下去。姜凡深深吸了几口气，“等你再冷静几天，我们再好好谈。”
在王真的怒斥声中，他离开房间，跟王有德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之后，王真每天都打电话催他去民政局离婚，他都让她冷静冷静。大约王真急了，竟开始在电话里骂他，直言他就是个窝囊废，活该被戴绿帽。
姜凡无处发泄，只能来小酒馆喝酒。等哥们肖在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醉了。隐约记得被肖在抢了酒杯骂了一顿，其他就没了印象。反正第二天醒来躺在自己家里，除了宿醉的后遗症，全身也酸疼无力，只能请假在家休息。
等他休息了几日再出门时，便听到了流言。
流言传的有鼻子有眼，说他酒后家暴，把媳妇打回了娘家，媳妇受不了要离婚他还威胁，死活不答应。
这倒和王真回娘家对上了，亲朋好友轮番来询问，他只能解释是别人乱说的，两人只是吵了几句。
但流言并没有因为他的解释销声匿迹，而是在小城快速传播开来，成为人们饭后的谈资。他甚至能感觉到，只要他走过的地方，都会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他本着清者自清的态度没去多管，谁知有天上班就听到同事背后议论，接着就被领导请去谈话了。
谈话结束后，姜凡意识到流言再不止他可能就会失去工作，只能主动联系王真。
“流言是你传的吗，是不是太过了，适可而止吧。”
“只要你答应离婚，我就出面为你说几句好话，不然……。”
姜凡笑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父母家时，宁宁已经收好东西等着了。早上她就吵着要找妈妈，姜凡答应过等他下班回来就送她去找。
其实这么做他也存着一丝希望，希望通过宁宁能勾起王真的母爱，至少等宁宁懂事后再离婚，给她一个有父母陪伴的童年。就在前几天，他听别人说起，一个单亲妈妈带大的十岁女孩，因为缺乏安全感，同母亲吵了几句后跳楼自杀了，他真的怕啊！
4
王真并没有拒绝宁宁的到来，这让姜凡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这口气还没松多久，就接到了法院的电话，让去拿起诉书。
在整页的机打字体纸张上，王真的签名格外的醒目。姜凡扫了一下内容，标准的离婚理由——夫妻感情不合。但诉求内容却让他停下目光，王真竟然要女儿的抚养权！
她根本不想要孩子，怎么突然变卦了？姜凡不解，急忙给她打电话，但她不接，又打给王有德，同样也不接。
看来王真是下定决心要和他离婚了，姜凡没法只能找律师咨询。
结果一连几个律师都说，如果想要抚养权，就先把女儿接回来。他倒是想，但王真不让啊。
于是他找人调解，她却不接受，咬死说等法院判决。
姜凡想过去幼儿园接孩子，但又怕以王真的性格，到时在幼儿园门口上演夺子大战，给宁宁心灵上留下阴影，他只好放弃这个想法，改而守在王家门口，希望王家能看到他和解的诚意。
一连几天，他没等到王家人开门，却在今天等来了一堆邻居。
“小姜，你天天这样耗着也不是个事，不如先回去吧，我们就多管闲事帮你劝劝她，以后啊少喝点酒。”邻居劝道。
姜凡无语了，所谓流言就是传着传着别人就认为是真的了，这让他怎么解释。
还不等他说话，又听邻居感说道：“唉，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怎么想的，动不动就要离婚，一点不为孩子考虑。夫妻之间哪家不吵不闹，过了不就好了。就算再婚，同样也会吵闹，要是对方也是个二婚的，说不定还得给别人养孩子。以及这样，还不如就养自己的孩子。”
姜凡笑笑，并表示感谢，但不抱任何希望。
谁知第二天，他才敲门，大门就打开了，出来的是王有德。
只见他横眉竖眼，根本不给姜凡开口的机会，“姜凡，男子汉大丈夫做事要果断，不就离个婚嘛，拖拖拉拉还找人来劝，像个娘们似的。前面我是不知道王真在你家过得那么苦、那么惨，要是知道了还用等到现在，早几年就让你们离婚了，平白让她受了这么多年的气。”
“她在我家怎么就过得又苦又惨又受气了？！”这话让姜凡很不痛快，想到这段时间的隐忍来，突然就想把肚子里的话全吐出来。
“我和王真结婚后财政大权就由她掌管，我想买什么都得她同意，她自己爱怎么花我从来不多少一句。有时因为和同事、朋友聚餐多花了点钱，她还不高兴，数落半天后拖很久才不情不愿把钱转过来，因为这事我经常被他们嘲笑，我有说过一句她的不是吗。
她不想上班，好，自己的老婆自己疼，不上就不上吧，我想方多挣点就是了。看到我忙起来，家务总应做了吧，也不愿意，那好，我跑完车回来再做。之后孩子出生，她反正没上班，在家带一下娃总可以吧，也不愿意。
让我妈过来带吧，她不动手还老挑刺，最后婆媳关系更加不好，我在中间左右为难，只能让我妈把孩子带去她那边。那时宁宁才3个月大，王真没开口挽留一句，反而夸奖我终于做对一件事。我心里……，唉，你还想我怎么样？”姜凡有些哽咽。
“这些不都是应该的吗。”王有德脸色不变，理所当然地说道。
“行，毕竟结婚前我答应过你，一切以她为主。”姜凡叹了口气，话锋一转，“那就说说关于孝敬父母这块，自我们结婚起，她有履行过一个儿媳该有的义务吗？从来不给父母一分钱，逢年过节也不会买东西给他们，甚至老人生病我送他们去医院，她都能给我脸色看。你也是有儿媳妇的人，如果嫂子这样做，你能没意见？”他说完目不转睛地看着王有德。
去年他听王真提起过，王真的嫂子过年背着王有德多给了父母钱被知道后，王有德指桑骂槐了好几天，最后还是她哥出面，给了王有德双倍的钱这才消停了。
“够了，我不想跟你扯这些有的没的，就说你们吵架这事，她都跪下来求你了，你还是把家里的杯子砸了，是不是有这回事？”王有德提起来嗓子。
“是，我是砸了，但我没对她动过一根指头。”姜凡不觉自己有错。
“你还想对她动手？！”王有德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不用说了，这日子是没必要过下去了，离婚！”说完他转身朝家里走去。
姜凡忙上前抵住大门，“那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砸杯子？”
“有什么好问的，肯定是你做的不对。”王有德理瞪着他，脱口而出。
姜凡笑了，“是，我确实错了，错在给了她太多的自由和信任，她才会毫无廉耻心和责任心地出轨。”
5
姜凡带着王有德赐的一巴掌无功而返，回到家便独自喝起闷酒来。
他现在觉得酒真是好东西，怪不得古时就有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这样的名句。以前他怎么就听王真的话，不喝或者少喝呢，被灌醉的几次也觉得头疼欲裂，事后还自我反省，认为该找理由拒绝。
正喝的上头，肖在的电话打了进来。
“兄弟，这些天我出差去了，才回来便听到那些诋毁你的传言。哥哥闯荡社会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但这么不要脸的人还真是罕见，真是气死我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替你狠狠回击了。”
姜凡晕乎乎的，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答的话牛头不对马嘴的。
第二天，王真婚内出轨的消息代替姜凡酒后家暴成了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话题。
自古以来，人们对男性出轨都要更包容一些，只当是风流韵事调侃几句，而女性出轨大多被认为是金莲一流。
两者相较，就知道这个瓜有多劲爆。
“怎么样，我认识的人广，这下她不想出名都难。”电话里肖在说不出的得意。
姜凡还能怎么办，总不能说他多管闲事。虽然是事实，但肖在也是为他抱不平。
三言两语打发了肖在，姜凡怎么也想不通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处理，他就收到王真发来的消息，“你不是答应过不说吗，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然后王家的反击接踵而至，关于他的流言进一步升级，说他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甚至还隐晦地说他不行。
闹得这么大，这下姜凡想瞒也瞒不住了，在父母的逼问下只能坦白。
父母听完后上门找王家理论，可一向老实的父母哪是对手，最终双双被气病了，王家还不忘火上浇油地说几句风凉话，说他们活该。
姜凡又气又恨，想剑走偏锋却被父亲提前预知，狠狠骂了一顿。冷静下来后，他只恨自己不够果断，同时也想明白一个事情，不要妄想一个没有到道德底线的人能幡然醒悟。
折腾了这么久，他也终于想开决定松口离婚了，但就是不放心宁宁，所以无论怎样他都要拿到宁宁的抚养权。
可惜他资料准备的再多也没用，法庭上王真甩出一段视频，视频中宁宁亲口说出要跟妈妈一起生活。
鉴于这一点，再加上宁宁是女孩，最终她被判给了王真，由姜凡支付抚养费。
除却婚前父母买的车房外，夫妻共同财产，竟然可笑的一分也没有。
他自然不服，但律师建议他不要继续上诉。因为出轨并不等于不能抚养孩子，他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王真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当然也没有证据证明王真转移了财产，二审依旧会维持原判，就不要再耗时耗力了。
姜凡听从了建议。一时他人财两空，结婚这么多年，最后竟然什么也没剩下。
颓废了几天之后，姜凡又被父亲骂醒了。想起还在王家的女儿，他便前往王家想要把孩子接来住几天。怎奈王真拒绝他的要求，甚至不允许他见面，即使法律规定他拥有探视权。
再连续几次被拒之后，姜凡只能用法律武器捍卫自己的权利。但法院只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这次让看了，下一次王真又不让了，对于这种情况法院表示无法强制执行。
在姜凡快要绝望的时候，王真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去了外地。他以为机会来了，谁知王有德比王真更难缠。
他先一步给孩子转了学校，让姜凡扑了个空。小城虽小，幼儿园却挺多，一家家去找不现实，姜凡只能继续去王家堵人，连续一周终于让他堵到了王有德。
王家门口两人对峙着，姜凡依旧表示想看孩子。
“就凭你坏我家名声这一点，这辈子你都不可能再见到孩子！”王有德撂下一句狠话。
“到底是谁败坏谁的名声？”姜凡觉得他太不讲道理了。
“当然是你，你不传王真出轨那些话，她能背井离乡？”
姜凡无语了，“我看是做贼心虚。”
王有德哼了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姜凡不想放弃，在外面不停地敲门。结果没把门敲开，却等来了警察，原来王有德进门后就打电话报了警。
姜凡虽然只被民警教育了一番，但王有德却找到了方法，只要姜凡上门他就报警，还屡次有效。
几次之后姜凡屈服了，从此再也没见到过宁宁。
6
所以王真为什么突然要把抚养权变更给他，姜凡想不明白。
不过这对他来说是好事，他不想过多纠结，只盼着王真能早点回来办手续，好让这个事情尘埃落定。
转眼宁宁已经接回来三个月了，期间王真一个电话都没打来问过宁宁近况，但并不妨碍孩子朝着健康积极的方向成长。
看着宁宁蹦蹦跳跳地走进幼儿园，愉快地和路上遇到的小朋友聊天，和刚接回来时凡事都小心翼翼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姜凡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来。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是王真打来的，他期待地接了起来。
“我回来了。”
王真语气淡淡，但仍然让姜凡激动不已，接着又听她道：“今晚你把宁宁送过来，我还是决定自己抚养她，别忘了把这几个月的抚养费补上。”
这话如晴天霹雳，姜凡顿时愣住了，后来王真又说了些什么他完全没印象。
没精打采的上了一天班，才回到家宁宁就跑了过来，“爸爸，你终于回来了。奶奶今晚全做了我爱吃的菜，我都快等不了你了。”
姜凡拍了拍她的头，毫不吝啬地夸奖了几句，洗完手来到餐桌前，看着宁宁高兴地吃起饭来，自己却怎么也吃不下去。
照他现在对王家人的了解来看，孩子要是不送过去，明天她家就能闹上门，然后就是法庭见，再然后两家人关系就更僵，更不利于今后他探视宁宁。但要是送过去，他怕宁宁又变回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宁宁说过，外公特别凶会打人，她很怕他。
姜凡一时烦躁不已，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饭后，他把宁宁叫到了一边，在她的好奇注视下，很认真地开口，“宁宁，妈妈回来了，她说让你今晚去外公家找她，你想不想去？”
宁宁先是眼睛一亮，接着小嘴一瘪，“妈妈就不能回家吗。”
姜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换个方式问她想不想妈妈。
宁宁毫不犹豫地点头。
姜凡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不管母亲好不好，母爱这东西真的无法代替。
他迟疑了一下，“那你先去外公家陪她几天，然后爸爸再接你回来好不好？”
“好，那我只去两天，爸爸你记得来接我。”宁宁伸出两根小胖手指比了比，幼儿园刚学了数数字。
姜凡含糊其辞地答应了。
送走宁宁后，姜凡约了肖在出来谈心，他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肖在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我早说过你性格太软了，当时要不想离婚才发现的时候就应该揍她一顿，下手一定要重，她才会长记性，以后才不敢胡作非为。”
“打老婆不好吧。”姜凡脸上讪讪的。
肖在摊手，“要我说，现在婚都离了你就不要管孩子了，反正那是她亲妈，她总不能把她虐待死。过几年，你重新娶个媳妇再生一个不就完了。”
“那不行。”姜凡摇头。
肖在叹了口气，“看吧，她就是拿准了孩子是你的软肋，所以才敢这样折腾。”
“那你说怎么办？”姜凡无奈地看着他。
肖在想了一会儿，“损招要吗？”
姜凡迟疑了一下让他先说来听听，肖在转头对他一阵耳语。
“这能行吗？”
肖在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连这几个月的抚养费她都要你补齐，对付这种人，这方法肯定管用。”
姜凡又犹豫了一阵，答应了。
7
宁宁送过去的第三天，王真的电话才打来，这比姜凡预想的时间晚了一点。
才接起电话，那边就传来了一连串的谩骂。
姜凡索性把手机丢在了一边，不听。
可能发觉没有了听众，王真挂了电话，又重新打了过来，这次没有开口就骂，但语气里充满了火药味，“你是不是不想要你女儿了？”
“法院不是都判给你了。”姜凡轻蔑地说了一句，顺手用另外的一个手机放了提前准备好的语音。
“亲爱的，别聊了，快过来看这个请帖的样式怎么样。”是一个温柔的女声，这是肖在的主意，玩的好的人都统一了口径。
“这就来。”姜凡愉悦地说了一句，转而对电话那头的王真不耐烦地说道：“没事就挂了。”
“等一下。”王真打断了他，“你要结婚了？”
“关你什么事。”
王真一噎，怒道：“抚养费什么时候给？”
“这个月手头紧，下个月一起给。”
王真却不答应，“不给钱你让你女儿喝西北风呀，还有上几个月的怎么算？”
姜凡愣了一下，“那几个月孩子都是我带的，你好意思要？”
“怎么不好意思，法律规定你必须给。”
姜凡呵呵笑了两声，果断挂了电话。
王真的电话接着又打了过来，他毫不犹豫地挂掉，如此重复了几次，干脆关机，这下世界安静了。
之后几天，王真的电话没有再打来，反常即有妖，况且还有他将要结婚这件事情的加持，姜凡已经做好了打官司的准备。
果不其然，在他从公司办理离职搬着东西出来时，法院的电话打来了，王真又一次起诉了他，让他致富抚养费。
这次开庭时间没有上一次间隔长，姜凡也算轻车熟路，没有了上一次的惶恐。
法庭上，他见到了王真，这也是自离婚后他第一次见到她。
只见她挺着个肚子，看样子已经6、7个月了。算一下时间，如果没离婚的话，他就喜当爹了。
判决结果如之前所料，倒是没什么好沮丧的。
“王真怀孕了，是张鹏的。”才出法院大门，姜凡有些郁闷地跟肖在吐槽。
张鹏就是夏洁的老公，两人开了一家小公司，在当地算是小有资产。婚后两人生了两个女儿，随着生意越来越好，张鹏一直想要个儿子继承家业。虽然三胎已经开放，但夏洁并没有打算再拼一个儿子。这事王真之前跟姜凡说过，两人还鄙视张鹏思想陈旧，重男轻女。
所以王真突然咬死要离婚，是因为发现自己怀孕了，如果是男孩的话，她就可以借机上位，成为张家的少奶奶，张鹏可比自己富有多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姜凡觉得自己真相了。
可离婚时王真完全可以选择不要宁宁，反正又没感情，还少了拖油瓶，迈进张家不是更容易，他又想不通了。
直到回到家，姜凡都没想通，但他突然想到一个人。纠结了半天，几次拿起手机又放下，最终他还是拨了出去。
8
夏洁来得很快。
在姜凡打量了她好几眼后，夏洁开口了，“我脸上有花吗？”
姜凡喝了一口咖啡掩饰自己的尴尬，“我以为你会哭。”
“真是让你失望了。”夏洁轻笑一声。
“说什么呢，同是天涯沦落人。”姜凡歉意地看着她，“对不起，其实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没什么对不起的，其实……其实我比你知道的更早。”夏洁叹了口气，“如果这也要说对不起的话，应该也是我跟你说。”
姜凡啊了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难道大家在知道朋友的另一半出轨时，都因为不知道如何开口，而选择沉默？
夏洁歉意地看着他，接着娓娓道来，狗血故事的发展总是套路相似。
那天张鹏去洗澡，她在客厅核价，由于数据太多口算不清楚，又懒得开电脑，便拿张鹏的手机当计算器用。谁知没算几个，张鹏的手机上就收到了一条微信。
“宝贝，你有空陪我聊天了吗？”很暧昧的一句话，备注名是客户A。
她顿时呆了，但很快冷静下来，连忙点进去看，头像是王真的，但微信却不是她常用的那个，聊天消息也只有这一条。不知怎么，她鬼使神差地点开朋友圈，半年可见的消息全都是和张鹏在一起的内容，很不巧的是日期与张鹏说和客户吃饭的时间大多一致。
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她迅速做出决定，把消息设置成未读，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核算价格。张鹏出来时也不觉有异，拿着手机说是要打游戏怕吵到她，便去了客厅。
后来她就跟踪张鹏，果然发现两人之间的猫腻。当她把从一堆从酒店拍到的照片摔倒他脸上，并让他净身出户时，张鹏哭着求她原谅，说他只是色迷心窍，其实他在乎的是这个家，是她和孩子们。
提起孩子，夏洁心软了。之后，张鹏果然变乖了，再也没被她逮到过。后来她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继续过日子。只是出于不破坏别人家庭的因素考虑，她没有告诉姜凡。
“谁能想到这两人竟然把约会地点改到了你家。”夏洁有些始料未及，“我还以为你们闹离婚那阵是因为你发现她之前出轨，还暗想男人和女人为了家庭和谐及孩子成长，对另一半的错误容忍度果然不一样。”
“不能一概而论，怎么说呢……”姜凡顿了一下，“就像并不是每个母亲都无私，都可以为了孩子不离婚。”
夏洁表示赞同，两人又瞎聊了几句。
“现在你要怎么办？”姜凡问道。
“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既然孩子都有了，那我只好主动退位让贤了，这种渣男她要便让给她好了。”
和夏洁聊完回家后，姜凡陷入思考，他觉得夏洁说的对。
孩子是否能健康成长，家庭完整度的影响远远小于父母的自身素养和教育方式的影响，如果父母三观不正，即使再健全的家庭也难养出好孩子。
所以他是真搞不懂，王有德口口声声说着重视名声，那他明知自己女儿是小三并怀了别人的孩子，怎么还允许她把孩子生下来，难道小三上位的名声会比婚内出轨更好吗？
妻子为嫁有钱人，净身出户也要离婚，不料生完儿子就被踹
9
劝说父母出去旅游散心后，转眼到了月中旬，姜凡支付抚养费的日子。
往常他工资一到账，马上就给王真转了过去，而且怕她亏待宁宁，往常还会多转。但按照计划，他现在当然不会付钱。
从下午三点开始，王真就一个接一个打电话过来，姜凡把手机调成静音权当没听见。
快五点，他坐在沙发上正研究变更抚养权需要的条件时，沉重的敲门声就传了进来。
透过猫眼，看清来人是王有德，他转身又回到了沙发上。
“姜凡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家。”王有德带着怒气的声音传了进来。
姜凡依旧不理。
“你以为你辞职躲着我就不能跟你闹，明天12点前你再不给抚养费，有你好看的。”
这是去过公司了，他只想到王家人会骚扰父母，没想过还能闹到公司，姜凡表示很无语，还好他辞职了，不然也没脸继续在公司待下去了。
此时他真想向王有德学习，享受纳税人的权利，打电话报警。但想想还是算了，警察同志们一天还是很忙的，就不要为这些小事浪费国家的警力资源了。
王有德又在外面喊了几句后没了声息，想来是放完狠话回家等结果去了。
第二天，姜凡依旧没给王真转钱。
出乎意料的是王真始终没打电话给他索要，这是要有大动作，顶多就是强制执行了，姜凡已经做好准备。
结果他一出门就发现自己错了，王真家又开始散布谣言了。
说两人离婚是姜凡出轨，他当时就和现在的女朋友勾搭在一起了，王真才是受害者。她担心女儿受虐待，才一心争夺抚养权，就怕有了后娘就会有后爹。可惜还没等到后娘进门，亲爹就不再支付抚养费了。
看看这逻辑，姜凡自愧不如。那等王真把孩子生下来后，会用什么样的文案来解释，此时他竟然有些拭目以待。
拒绝肖在反击的提议，姜凡才回到家，父母的电话就来了，也不知是哪个好事者告诉他们的。
电话里父母劈头盖脸地把他骂了一通，说做事要对得起良心，不要让别人戳脊梁骨，让他赶快支付抚养费，如果没钱的话他们可以帮忙支付。
姜凡一时又是气恼又是感动，一边气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就听信谣言，一边又感动他们一把年纪知道自己没钱还是义无反顾地掏钱来填补。最终他什么也没向父母透露，怕计划失败孩子没回来让他们白高兴一场。
10
在姜凡被强制执行，却因名下没有任何财产，法院终结本次执行时，传出夏洁和张鹏离婚的消息。
据说两个孩子均由夏洁抚养，公司归张鹏所有，但家里的存款、房子和车子归她所有，以后也不需要张鹏支付任何费用。
伴随着这个消息，第二天，王真竟然主动联系了姜凡。
“你也知道我快生了，而你又不愿意付抚养费，我现在没有能力养两个孩子，况且孩子从小都是爷爷奶奶带的，我就成人之美，把抚养权转给你。”王真说的冠冕堂皇。
“哦，那倒要谢谢你了。”姜凡淡淡说了句。
“不客气，你能理解就好。”王真竟然厚颜无耻地接了一句。
“可以倒是可以。”姜凡笑了一声，“不过抚养费怎么算，照我的那个标准吗？”
“你还好意思想要抚养费？！”王真拔高声音，“这几个月来，你给过抚养费吗！”
“我是想给，但没钱呀，这点你不是最清楚。”姜凡意有所指。房是他高中时就买好落在父母名下的，车是他爸名下的，又没存款，说起来他一无所有。
“那你找你爸妈借啊，只要你开口，他们又不是不给。”王真说的理所当然。
姜凡顿时哑口无言。
自结婚后，王真总以各种理由让他找父母借钱，虽然每次都说是借，但从来没有还过，就因为他是家中独子。离婚后他粗略算过一下，就他记得的大项，都有三十万之多，还不算平时一些零碎的，所以他结婚到底给父母带来了什么？
“我爸妈也没钱了。”姜凡惆怅地开口。
“那是你家的事。”王真有些鄙夷，“反正我养不了两个孩子，不管你要不要，我都给你送过去，抚养费也不可能给你。”
她这句话真不是说着玩的，大约两个小时后，王有德真把孩子送了过来，留下一句谁家的孩子谁家带，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宁宁看着外公离开的背影，转头看向姜凡，犹豫着半天叫了声爸爸。
姜凡心酸不已，一下抱住了宁宁，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进到家里，他迫不及待地领着宁宁来到她的房间。
“宁宁你看，爸爸把你的房间重新收拾了一下，你喜不喜欢呀？”
宁宁扫了一眼就低下了头，不说话。
姜凡叹了口气，“看来宁宁不喜欢。不过等我们去奶奶家吃完饭再过来收拾成你喜欢的样子好不好？因为奶奶已经做好宁宁最爱吃的菜了。”
宁宁还是不说话，不过点了点头。
姜凡顿时愧疚不已，这段时间宁宁到底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饭桌上无论大人怎么关心，宁宁依旧不说话。所以饭后姜凡拒绝了父母的挽留，带着孩子回到自己家。他想趁着自己有空，好好陪着女儿，弥补他之前的失信，但宁宁并不想跟他交流。
看着宁宁不哭不闹主动回了房间，姜凡闷头在客厅点燃一根烟来，本来他是想喝酒的，但宁宁在家并不合适。
自王真备孕开始他就戒了烟，现在猛然抽了一口就咳嗽不已。
“爸爸，你少抽点烟，老师说抽烟对身体不好。”宁宁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客厅。
姜凡忙把烟按灭，“好，爸爸不抽了。”
宁宁欲言又止，想了想又退了回去。
姜凡想开口询问，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第二天，王真又打电话来，让他去办手续。照肖在的建议应该再拖她一段时间，但姜凡不想再拖了，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从公证处出来，刚好雨过天晴，天边难得挂上一道彩虹。看着手中的文件袋，姜凡露出知足的笑容。历时大半年的拉锯战，今天终于画上了等号。
11
三个月后，姜凡把夏洁约了出来。
夏洁刚坐下来，他便把手中的袋子递了过去，“本该早约你出来的，但最近太忙了。一点小礼物，感谢你的帮助。”
之前肖在出的那个很损的主意，不止包括让他不要付抚养费、辞职等措施，还包括了给他提供新工作，新工作就是跟肖在合伙。拿到宁宁的抚养权后，为了快速上手，他最近都在忙着学习。
“顺手而已，不用那么客气。”夏洁笑了笑。
“对你是顺手，对我不是，真的很感谢你，不然宁宁也没这么快回到我身边。”姜凡诚恳地说道。
上次约夏洁出来，她知道王真有孩子时一刻都不想等，回去就要跟张鹏离婚。是姜凡求她再等一等，等他这边时机成熟再离。夏洁似能感同身受，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果不其然，她离婚的时机加速了王真放弃孩子的步伐。
“宁宁最近怎么样？”夏洁转了话题关心道。
“恢复了不少，但还是太过于懂事了。”姜凡眼神一暗，“我不知道王真是出于什么心态，竟然把我两的通话全录音，专挑我说的那些不要孩子的狠话放给宁宁听。”
据他目前从宁宁嘴里套出的话来看，王家人经常挑拨离间，给她灌输一些不合适的思想。但宁宁始终记得姜凡告诉过她的那句话，只要不是他亲口说的都不要相信，然后她就用这话来回击王真，说她是骗她的，结果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在没要到抚养费后，王真就把宁宁当成了出气筒，打完她之后就把那些话放给宁宁听，来了个双重暴击。他知道自己不付抚养费会让宁宁吃苦，但没想到会让她吃了这么多苦。
现在想来，他和王真其实都不是合格的父母。一个为了孩子的抚养权不择手段，另一个直接不爱孩子，谁都没有站在孩子的角度去考虑她到底会受到怎么样的伤害。
“慢慢会好的。”见他情绪不好，夏洁开口劝道。
“但愿吧。”姜凡也期盼着。
一时两人都沉默下来。
“对了，最近关于王真的那些传言你听说了吗？”夏洁开口打破了沉默。
姜凡点头，王真这次在小城算是彻底出名了。
就在上上个月，王真生下一个儿子。照他之前的猜测，她应该能如愿嫁给张鹏，结果并没有。她把刚满月的儿子丢给张鹏后，就此消失了。
张家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关于她的流言就此传开。
流言大体讲的是她为了过上少奶奶的生活，在婚内主动勾引张鹏。怀孕后，又以孩子要挟张鹏离婚。张鹏本不想离婚，就劝她把孩子打掉，两人各自回归自己的家庭。结果她不听，主动离婚后为防止张鹏找到，竟然跑到外地躲起来了。
期间她三天两头打电话以死要挟张鹏离婚，但张鹏是一位有责任心的人，当然不会为了她抛妻弃子。一计不成，她转去骚扰夏洁，求夏洁看在两人这么多年朋友的份上成全她。夏洁受不了骚扰，才主动提了离婚。
张鹏离婚后，出于一个父亲的责任，就提出和她结婚，好让孩子能在完整的家庭下长大。她本来都答应了，但某次听到张鹏打电话给朋友借钱周转时又反悔了。说张鹏就是个假货，给她的营养费还没姜凡给的抚养费多，根本就不够她花，原来她一直都是为了张鹏的钱。
王家也不甘示弱，直说是张鹏先来勾引他家单纯的女儿，那时候正巧王真发现姜凡出轨，为了报复姜凡，两人才走到一起。
后来王真怀孕了，本来想流掉，但医生说她的身体状况不能流产，否则以后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王真还那么年轻，以后一定还会结婚，但张鹏非逼她去流产。为了自身健康，逼不得已她跑了出去。后来平安生下一个儿子，她求张鹏和她结婚，让孩子有个完整的家庭，但张家只想留下孩子，不想让王真进门。
王真屡次受到张母辱骂与殴打，最终受不了，只能狠心舍下孩子，远走他乡。由始至终，王真都是受害者。
两家你来我往，吵的不可开交，为小城人民的茶余饭后增加了不少谈资。
“你相信他们说的吗？”夏洁突然好奇地问道。
“同样作为受害者，你相信吗？”姜凡挑眉，其实两家都是捡着对自己有利的话来说的，把两家说对方不好的话综合一下，就是真相了。
夏洁笑了出来。
“那些客户都是你带走的？”姜凡问道，跟着肖在跑了几个月，他脑子灵活了不少。
“是啊，客户都是人精，张鹏除了会哄女孩开心之外，没有什么能力。”夏洁耸耸肩。
哄女孩子开心吗？王真之前跟他抱怨过，说他既不能赚钱也不会哄老婆开心，要来何用。姜凡顿时找到了王真出轨的原因，可能他再有钱点、陪她的时间更多点、嘴巴更甜一点的话，她就不会选择离婚了吧。
可惜这世上哪有这么完美的对象，或许有，但一起生活久了，可能又会发现其他的不足之处，到时候又是一条离婚的理由。
“还是你厉害。”姜凡真心夸奖道。
夏洁叹了口气道，“我只是知道自己要什么罢了。”
姜凡看着她，突然想到了女儿。他希望宁宁长大后，不要像自己，也不要像王真，应该像夏洁一样，有软肋也有盔甲。（原标题：《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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