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快醒醒”  刻意压低的声音,意识还陷在混沌中的云苒听得并不真切,心脏传来一阵绞痛,紧蹙着眉睁开眼,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重生复仇虐渣甜宠爽文?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重生复仇虐渣甜宠爽文(重生甜宠文皇叔的心尖宠重生了)

重生复仇虐渣甜宠爽文

“小姐!小姐快醒醒!”

  刻意压低的声音,意识还陷在混沌中的云苒听得并不真切,心脏传来一阵绞痛,紧蹙着眉睁开眼。

  眼前是红色的幔帐,床头还挂着云霓裳在寺庙里求来得到香袋,美名其曰为她祈福保平安。

  目光所及的一切都熟悉又陌生,如果这是梦境,未免太过真实,况且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小姐?小姐你醒了!”

  水香欣喜若狂,扶着她起身,眼神不停瞟着门外,惊慌之下语速极快,“张嬷嬷刚走,外边人还不知道你醒了防备正松懈,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小姐赶紧走。”

  云苒听得茫然,反应过来后心里的鼓一下一下震得飞快,一把将柔软的锦被掀开噔噔走到妆镜前。

  镜里的人一身红嫁衣,衬得头上正渗着血的伤口愈发的红,披着凌乱的发,脸色苍白两颊凹陷没有一丝血色,像是刚还魂的女鬼。

  她重生了!

  云苒身形一颤涌出热泪,扫视屋内满眼喜庆的红,瞬间反应过来。

  这是她十四岁那年,父兄不在京中,张氏自作主张给她寻了门亲事,她寻死无果被迫嫁了。

  父兄当日回京知道后,将她从恶心的婆家救出来,虽是和离可到底背上不好的名声,更何况她心悦之人是当今二皇子。

  一桩被迫的亲事,是她一生的污点,更是让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云苒默默捏紧拳,临死前的受过的屈辱一点点在眼前回放,周身迸发着浓烈的恨意。

  走!必须走!

  父兄很快就会进京,只要赶在这之前离开,一切就都来得及。

  水香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从门边往外瞧了眼,颤着声强行镇定:“小姐从窗户走,奴婢已提前看过,小门的看管最弱,奴婢去将人引开,小姐脚步一定快些。”

  说完便轻轻开门跑了出去。

  云苒来不及想太多,定了定心神上前将门锁死,拿出压在枕头下的匕首藏在袖子里,拖下累赘的红衣搭在床边放下幔帐遮掩。

  走到窗边听着外边的喧闹,快速推开窗一鼓作气往外跳。

第三章 王爷

  上一世她们便是这么打算的,可还未来得及实施就被发现,那婆子怕她再跑,派人直接将她砸晕,再醒来时已是孙家新妇。

  这一世,她死都要死在外边。

  云苒捏紧手里的匕首,撑着这副虚弱的身子往小门跑,可刚走近就意识到不对。

  外边如此热闹,这里离得不远,却安静得让人害怕。

  云苒提了一口气,快速转身,脚步声果然很快跟上来。

  “大小姐跑了,大小姐在那!快来人!”

  离得最近出声的下人一把拉住疯跑的云苒,可才刚碰到袖子手臂就一阵刺痛,鲜血直流。

  云苒握着沾了血的匕首,上前狠狠就要往他的心脏刺。

  另一个下人人冲上来扯住她的手,同时扯着嗓子惊呼,“大小姐杀人了!大小姐杀人了!”

  云苒被扯得生疼,反手一刀划过他的手,快速往后退卯足了劲踩上墙边的草垛,三步并作两步翻上墙往外跳。

  稳稳落地,可因为身体实在虚弱,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疼痛,眼前一阵阵的犯晕,额间冷汗涔涔。

  也紧接上来的脚步声让她无暇顾忌,深吸口气不要命的往前跑。

  很快就是人来人往的街道,转弯处停着一辆低调的马车,云苒提着最后一口气飞奔过去踩上车辕,狠狠往帘里撞。

  车内密闭幽暗,闷哼声紧接传来,车内只有一个人,一个男人。

  云苒意识到这一点,快速抬手将匕首抵上他的脖颈,用着力往下压。

  声音沙哑透着冷意,“送我去城门,快!”

  男人指尖微动,还未作答车外就传来声音,“王爷,东西已添置好了。”

  王爷?

  云苒眉心一跳,听着马车外的脚步声,手上却不敢松,可她实在疲惫,颤着手就快拿不稳匕首。

  男人喉结微动,似乎是轻笑了声,“去一趟城门。”

  这声音有些好听,云苒整个人虚弱到了极点,强撑着一口气让自己清醒,有些出神的想。

  “是。”车外的人应下,马车缓缓开始行驶。

  马车的速度渐渐加快,疾驰而过的风掀起车帘一角,有光透进来,照亮两人的身影。

  云苒得以看清刀下的人的模样,不禁呼吸一窒。

  男人眼若寒星,五官深邃俊美非常,是难得一见的好相貌。

  即使现在被威胁着,全身透着冰冷的生人勿近的气质,似是危险的猎豹一般,可是却又透出高贵的霸气。

  男人也看清她此时狼狈的模样,眼里意味不明,丝毫不介意脖颈上的刀,“逃跑的新娘?”

  云苒不说话,但匕首往外收了收,有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车内诡异的安静,云苒莫名觉得气闷,眼前仿佛飘动着一团团黑云彩,怎么也立不住。

  再等等,很快就能见到兄长了,再等等。

  云苒狠狠咬唇撑着沉重的眼皮,手里的刀一松瘫软倒在一旁,嘴里漫出血腥味。

  男人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居高临下睨着她。

第四章 姨娘

  马车终于停下来,今日是大祁王军回京的日子,外面的百姓夹道欢迎,人声鼎沸。

  “王爷,到了。”

  焦武恭敬等候,虽然并不知王爷为何要突然来城门。

  云苒眨了眨眼,扶着车壁坐起身,眼里闪着不明的光,捡过地上的匕首高高举起。

  闭上眼往手臂上重重一刺,鲜血争先恐后的漫出来,很快将嫁衣染得更红艳,血腥味散开得很快。

  男人眼神微凝。

  云苒一声不吭,忍下疼痛拔出匕首,睁开眼对上男人的眼神,扯了扯嘴角,“今日多谢。”

  焦武在外等了等不见动静,敏锐的捕捉空气中的味道,“王爷?”

  下一秒门帘被掀开,一个白着脸的红衣女子走了出来。

  女人?

  王爷车内的女人?

  焦武惊恐的瞪大眼,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

  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死后埋在哪想好了吗??

  他家王爷呢??

  云苒自顾自下了车,城门已经打开,大军缓缓踏进来。

  云苒看清为首的云经纬,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最后向前走了几步停在不远处。

  见兄长的眼神望过来,身体一软重重摔在地,唇边带着血声嘶力竭的喊:“阿兄,救我!”

  意识模糊前,是兄长焦急奔过来的身影。

  小插曲让街道有些混乱,一旁的马车内,焦武寒毛直立,试探问道:“王爷?”

  “嗯。”男人应了声,把玩着手里沾血的匕首,声音听不出喜怒,“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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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有此理!”

  云长山盯着地上跪着的女人,将手边的桌子拍的“嘭嘭”响,“钱兰书,你背着我竟敢这般做,云苒可是我的女儿!”

  钱氏捂着心口垂眸不语,捏紧手里的绣帕颇有些愤愤不平,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将那小贱蹄子嫁出去了!

  可抬起头却是满脸泪痕。

  “老爷,妾冤枉啊,那孙家也是给您看过眼,小苒也是同意了的,可谁知临了她却后悔,这婚姻哪能儿戏,孙家也不是好糊弄的。”

  “若是姨娘信中说的孙家真有那么好,为何小苒宁死也不肯嫁?!姨娘莫不是想逼死小苒才肯善罢甘休?”

  云经纬从外走进来,死死盯着地上的女人。

  天知道他看到云苒倒下的那一刻心里有多恐慌,母亲临终前的遗愿便是要他好好护着妹妹,若是今日晚一点,就晚那么一点....

  怒意一下窜到最高,云经纬将佩剑用力掷到桌上,一声重响让在场的人心尖一颤。

  钱氏对着云长山能撒娇卖弄,可对着云经纬却是束手无策,他是云家的嫡子,根本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

  听着他一口一个一个姨娘,钱氏的心里恨得好似在滴血。

  云经纬冷哼一声,“若是小苒今日有什么闪失,我定会加倍讨回来!”

  钱氏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身子一软往前倒,云长山见状微蹙起眉提醒:“经纬。”

  不过提到云苒,云长山想到方才看到那一幕也来了气,“小苒未醒之前,待在屋里给我好好反省!”

第五章 皇叔

  入夜,秋风萧瑟,带着寒意的月光照在树叶上像锋利的匕首划破寂静的黑夜,屋外沙沙作响,吵得人在梦中也很难安宁。

  梦中的云苒在一片迷雾中看不见前路,还未思考所在何处,背后突地多出一股力道将她猛地往前推。

  画面豁然开朗。

  她看见冷宫中的自己死相凄惨,来收拾的太监都在悄悄惋惜她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却被家人拖了后腿。

  连安葬都只能拉去京外,只因新皇觉得晦气。

  接着场景一换,死不瞑目的哥哥安静的躺在草地上,身上穿着大祁的战甲,掉落在手边的平安符是她特意去万安寺求来的。

  眼前有些模糊,云苒这才发现是涌出的泪挡住了视线。

  慌张的擦了擦,即使在梦里,她也想再看看父亲。

  可面前出现的是一双宽厚的手,弯腰将平安符捡起后掸了掸泥土挂回哥哥腰间,动作细心又温柔。

  云苒屏住呼吸,好一会才听见他的声音。

  “将经纬厚葬了,好好抚恤他的家人,云老他..”

  醇厚的声线有些迟疑,男人的身后有人接上话:“云老前不久在府中病逝,前日传出云皇后自谥在冷宫中,云将军的亲人想必已经..”

  祁垣霄眼前莫名闪过一张对着祁砚时笑靥如花的脸,指尖无意识摩挲佩剑。

  一阵夜风从树梢枝头呼啸而过,发出阵阵刺耳的尖啸,衬得山野愈发空旷孤寂,更是令人寒意渐起。

  “立刻回京。”

  “是!王爷。”

  黑暗中,男人的脸看不真切,可她还是一路看着他快马加鞭回到京城,背后是乌泱泱的一群士兵。

  视野来到熟悉的皇宫内。

  祁垣霄坐在高位上审视着站在面前黄袍加身的祁砚,想到一路进京来听到的流言蜚语,不赞同的蹙起眉。

  “皇上,你这次做的不光彩,未免太落人话柄。”

  “云经纬狼子野心已久,若是今日不除,只怕后患无穷。”

  “荒唐。”

  祁垣霄薄唇微启:“云经纬为大祁立下多少功劳?他若是其心可诛又何必等到今日?外面的人皆是清楚你的手段干不干净,唇亡齿寒,以后那些臣子如何信你拥你?”

  殿内气氛凝重得像是能拧出水。

  云苒眼睁睁看着往日里被她奉如神明的祁砚在他面前谦卑的低下头,话里话外都是尊重与敬畏。

  还带着许多隐忍。

  “劳烦您费心,此事确实是阿砚思虑不周,明日就..”

  “你若是还想坐稳你的皇位,就让云经纬堂堂正正的走,管好你与云家女儿那点事,祁家的名声你若是护不住,有的是人想护。”

  每一个字都透着桀骜不驯,却无人敢出声反对。

  祁砚一向沉稳的脸上难得出现慌乱,虽有不甘,却也只能恭恭敬敬应下。

  男人的身份举足轻重,云苒诧异于祁砚对他的态度,更诧异于他对兄长的重视。

  一颗死寂的心因为他好似又重新活过来,可一片迷雾中怎么努力也看不清楚他的脸。

  只听得祁砚唤他,皇叔。

第六章 恩人

  醒来的时候薄薄的窗纸上已经泛起亮色,漆黑的屋里映入晨光,四周的景物开始明朗。

  云苒坐起才发现全身都湿透,掀开床幔往镜子里瞧了眼,脸色惨白得像是刚从水里打捞出来的女鬼。

  可一颗心却在鲜活而热烈的跳动。

  她倒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在她死后,兄长沉冤昭雪。

  而那个男人....

  太上皇子嗣稀薄,当今皇上登基早,之后才有如今的镇威王,祁垣霄。

  一母同胞,再加上对皇位构不成任何威胁,镇威王在宠爱中长大,没有养成散漫的性子,反而是各方面十分出色。

  传闻他手段狠厉,杀人如麻,邻国屡屡犯边那几年,是镇威王化身皇上手上最锋利的一把剑,护得大祁长岁安宁。

  之后更是常驻边关,只为守大祁江山,但即使他不守,他的威名也足够令敌国不寒而栗。

  一个天之骄子,对大祁来说更是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

  可那男人的声音好似她才在哪里听过。

  云苒茫然的敲了敲脑袋,昨日的画面一闪而过,而后瞳孔猛地一震。

  除了祁垣霄,大祁还有谁配得上“王爷”这个称呼。

  照昨日的情况来看,男人并没有一剑捅死她,甚至还帮了她,这么说来,他又救了自己一次。

  可重点好像是,她用匕首威胁了大祁鼎鼎有名的镇威王。

  完了,云苒痛苦捂面。

  水香走进来一眼看到她痛苦的神情,吓得手上一抖,急匆匆跑到床边放下药碗。

  “小姐可是有哪里不适?要不要再叫大夫来看看,你别吓奴婢啊小姐,手疼吗还是脚不舒服?”

  云苒被扯回些思绪,盯着急得快哭出声的水香。

  联想到她上辈子为了被关在冷宫里的自己讨些吃食,被那些太监拖出狎玩后死不瞑目的画面。

  红着眼牵过她被药烫红的手握紧,却听到她无法抑制的痛呼,不由地一愣。

  水香见她没事松了口气,朝她甜甜一笑不动声色收回手端起药碗,“小姐醒了就先喝药吧,大夫说了你的身子还要好好调养。”

  “水香。”云苒忍着情绪唤了声,朝她伸出手。

  水香一顿,咬了咬唇,犹豫着伸出手。

  云苒颤着手轻轻掀开她的衣袖,青紫的伤痕开裂着往外渗血,越往上越多,一道加上一道,像是要陷进骨头里。

  她离开后左右也就一个时辰,不知她被打了多久打得这么狠。

  水香瑟缩着想要收回,“小姐,别看了,很难看....”

  “水香。”

  云苒再也抑制不住情绪,胸腔痛到发麻,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热泪不停往外涌,“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水香被她的情绪感染,可她不能在小姐面前哭,咬牙憋着泪,“这都是奴婢该做的,只要,只要小姐好好的。”

  “你去,你去把院子里的人都叫来,还有张嬷嬷也一并‘请’来。”

  云苒深吸一口气,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可眼底的恨意如同一团黑雾散不开。

  上一世她百般忍耐,以贤良淑德,端庄有礼标榜自己,可她的下场呢?

  遇人不淑,误信贱人,害得亲人惨死,横尸野外,只要是与她亲近之人没有一个是好下场。

  单是一想,就如同被车轮碾过全身般痛不欲生。

  老天有眼,给她重生的机会。

  这一世,她定要伤过她的人血债血偿,不得好死!

第七章 教训

  澄院,院子里的人面面相觑,皆是一头雾水,等久了便有些不耐烦,挤在一起窃窃私语。

  张嬷嬷站在最前边,精明的眼瞄着紧闭的房门,心里有些不安。

  毕竟她是大小姐院子里管事的人,大小姐出了事,还让老爷大少爷撞见了,若是算起来她只会不好过。

  可她转念一想,云苒虽是大小姐,可向来宽容下人,在府里没什么存在感,院子里的下人大多是吃里扒外,也没见她红过脸。

  说白了就是缺心眼,懦弱无能。

  再不济她还有夫人给她撑腰呢,张嬷嬷吐出一口浊气,顿时好受许多。

  门“吱呀”一声打开,云苒慢悠悠走出来,眼神没有一丝波澜从容扫过众人。

  下边的人无形感受到一股威压,纷纷噤声站得整齐。

  “今日叫你们来,是我有事一问,昨日在这院中,是谁动了水香?”

  众人交换着眼神,不敢开口。

  气氛微凝固,庭院里只有冷风席卷着枯叶飞掠而过,张嬷嬷更是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怵。

  “不说是吧?那就都杀了。”

  云苒语气轻松,好似杀人在她眼里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众人一愣,就见她手向后伸接过水香递上来的弓箭,对准院子里曾扯住她手的下人。

  利落的提手,搭箭,拉弓,动作一气呵成十分流畅。

  只一瞬,离弦之箭带着浓浓的杀意奔过来,队伍里有人重重倒下。

  “啊——”

  众人这才意识到这个娇滴滴的小姐说的是真的,面色惊恐纷纷开始骚乱。

  “我再问一次,昨日是谁动了水香?”

  “张嬷嬷!是张嬷嬷!都是张嬷嬷吩咐的!”

  “张嬷嬷?”云苒语气轻柔的重复,看向被推出来的妇人。

  张嬷嬷早被吓得脸色惨白,“小姐,老身只是在管教下人,不过是按照规矩对她小施惩戒罢了....”

  声音在云苒的目光中越来越低,张嬷嬷腿一软跪倒在地。

  “小施惩戒?那好,昨日水香受的惩戒今日就让张嬷嬷试一试?来人,给我打!”

  有两个下人反应过来,很快上前押住张嬷嬷摁到在地。

  张嬷嬷还在挣扎,云苒却是开始不耐烦。

  “怎么?张嬷嬷管教可以,我管教就不得了?还是说,这院子里的主人已是张嬷嬷?”

  张嬷嬷还想辩解,鞭子却已落在身上。

  长鞭带着倒刺在空中甩出风声,夹着蛮力打在肉身上,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声音。

  张嬷嬷平日里贪着上边扣着下边,中饱私囊,自己更是养出一身膘肥得流油,跑两步就要大喘气。

  此时哪里受得了这种折磨,鞭子才甩了不过一刻钟就白眼一翻咽气了。

  “死了?”云苒面无表情的开口,“死了继续拉出去打,打够了鞭数拿出去丢了,晦气!”

  其余人没想到还会死人,挤在一起神色惊恐,看向云苒的眼神如同在看恶魔。

  云苒察觉到了温和一笑,“张嬷嬷作威作福惯了,我不过是小施惩戒罢了,不必这么紧张,只要你们不做对不起主子的事,谁也动不了你们。”

第八章 弟弟

  “不过,若是再有那等吃里扒外的东西来我面前恶心我,或者是背地里对水香如何,今日的张嬷嬷便是你们的下场!”

  云苒上辈子还未封后时就在宫中学礼,此时声音仿佛是淬了冰,含着威严敲击每个人的心头。

  云淮走进来时便感受到低压的气氛,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是彰显了这里刚发生过什么,登时脸色一变。

  云苒眼尖的发现他走进来,神色如常的挥退下人,转身与水香进了房。

  水香心疼的拿过药按着她在桌旁坐下,拉开她的衣袖看着又开始渗血的刀伤眼眶酸涩。

  “我知道小姐是想为奴婢出气,可小姐也不能气坏了身子,伤口又裂开了,小姐疼不疼?”

  “不疼的。”

  云苒笑着摇了摇头,她自己下的手,自然不会往死里折腾自己,做做样子罢了。

  垂眸遮掩情绪,借着日光看了看手心。

  这双手还有些生疏,只是在碰到弓箭的那一刻才所有记忆回拢。

  她原是什么也不会的,即使是绣花也有京城有名的绣娘将样式勾勒好,她再随意补上几针就能人人夸赞,一双手保养得极好。

  京城的人背地里都说她是草包美人她根本不在乎,可祁砚最不喜这样的女子。

  听闻他喜欢射箭,云苒就躲在院子里偷偷练习,日复一日的搭箭开弓,她将这件事做到了极致。

  余光瞥到门外的人影,云苒收了思绪目视前方默不作声。

  终于是云淮憋不住了,大步走进她的房间有些气急败坏,“云苒!”

  “何事?”

  她的语气太过平静,倒是云淮被噎一下,随后勃然大怒的吼叫。

  “云苒,你倒好意思问,你自己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分明是你无理取闹擅自毁了婚约,为何要母亲和阿姐承担后果?!害得她们被禁足!”

  云苒静静看着面前红着脸为钱氏与云霓裳出头的亲生弟弟,听着他口中“母亲”与“阿姐”的称呼,内心已经十分平静了。

  说是亲生弟弟,照着云淮对她的态度,倒不如说她们是仇人。

  她还记得母亲生下云淮不久就病重离世,掌家权落到钱氏手里,云淮尚幼,自然被送到她身边抚养。

  在两人为数不多的见面里,他对自己这个亲姐姐厌恶至极,反而是和云霓裳越来越亲近,唯命是从。

  外边对他的评价很不好,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多少人都觉得云家长子如此优秀,次子却如此难堪。

  但他是自己的亲弟弟,云苒听不得外面不好的声音,只想讨好他。

  他以此为乐,云苒越忍耐他就越嚣张跋扈得意洋洋,也从未把自己当姐姐放在心上。

  说什么一母同胞血肉相连,他的姐姐恐怕只有云霓裳一个。

  钱氏表面百依百顺万般纵容,实则存的将他养废的心思,一个掀不起风浪的废人烂人,才是她这个“母亲”想看到的。

  偏偏云淮还一副乐在其中,沾沾自喜的样子。

  上辈子的云苒还妄图将他拉回正轨,可只换来他更多的嫌恶,以及和钱氏母女更加的沆瀣一气。

  算了,云苒漠然的偏过头,这辈子她才不管了。

第九章 孙家

  云淮被她的冷漠的眼神看得浑身不适,正还要辱骂就见她平静的开了口,“既是父亲的决定,你去找父亲便是。”

  “父亲还不是因为你才会做此决定?!明明早就与孙家公子珠胎暗结勾搭到一起,成亲之日又装什么贞洁烈女,让父亲误会母亲对你不公!”

  肮脏的词汇一个接着一个往外砸,水香听得恼怒,“二少爷,请慎言!”

  “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个丫鬟轮得到你同我说话?”

  刺啦——

  桌面上的茶具被云苒拂到地面上碎得四分五裂,发出刺耳的声音。

  云苒冷冷抬眼看向错愕的云淮,“滚出去。”

  云淮微顿,“你....”

  水香看着云苒的手惊呼,慌张的再次拿了药小心翼翼掀开沾血的衣袖。

  云淮注意到她触目惊心的伤口,喉咙有些发紧,可嘴上依旧是不服输。

  “云苒,你那点伤也是自作自受,你在院子里杀人了吧?却在人前装得无辜无害,我这就去告诉父亲叫他好好罚你!”

  “你若是再不滚,我连你一并杀了。”

  “什么?”云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云苒平静的注视他,冷冽的眸里毫不掩饰的透露着威胁,看他的眼神与方才看下人时没有任何区别。

  “云苒,你怎么敢....”

  “云淮!”

  一道男声打断他的怒火,云经纬昂首阔步走进来,盯着云淮的眼神带着不满。

  云淮天不怕地不怕,可还是怕这个大哥,一腔怒意像是被戳破的气球,霎时噤了声。

  云苒全身的冷意在见到云经纬的那一刻瞬时收敛,脸上带着可人的笑,甜甜的出声:“阿兄!”

  云经纬走上前像寻常一样摸了摸她的头,心疼的看向她的手,“感觉可有好些?这些日子委屈小苒了。”

  说完带着些不满,“既是受了委屈,为何不写信告诉我?”

  “阿兄心系国事,我又何必用家事让阿兄徒增烦恼,没关系的,还好昨日有阿兄来救小苒了。”

  “下次不许再这般,若是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该如何向母亲交代。”

  “知道了,阿兄最疼小苒,我都知道的。”

  云苒笑得乖巧牵着他的手撒娇,看起来懂事极了,云经纬则是满脸宠溺又无奈的捏了捏她的脸。

  十分温馨和睦的画面,一派其乐融融。

  云淮站在一旁,就好像个外人,他的眼被这情景刺痛了下,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

  云经纬余光注意着他,沉默的坐到一旁轻叹,“云淮这小子被宠坏了,无法无天的,小苒别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我知道的,阿兄也不必为此事烦恼。”

  “小苒,那孙家的事你是如何想的?”

  云苒闻言正色道,“阿兄,我不愿嫁。”

  钱氏的算盘打得叮当响,那孙家不好相与,后来还知道这是祁砚一派的人。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祁砚再捞到云家半点好处。

  云苒斟酌着理由,却见云经纬松了一口气,一改严肃笑道:

  “小苒不愿就没有人能强迫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区区一个孙家,还不配娶我妹妹。”

第十章 赏花

  云经纬满脸自豪,云苒心中暖流涌过。

  联想到他上辈子不公的结局,愧疚、委屈、不甘、怨恨....

  各种情绪聚在一起织成一张网,铺天盖地的笼罩着,压得她快喘不过气。

  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我就知道阿兄最好了。”

  云经纬最怕她的眼泪,以为她还在为这件事伤心,手足无措捏紧了拳满脸怒意。

  “小苒别难过,这次是阿兄的错没能护着你,以后有阿兄在,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之后是如何处理的云苒不得而知,等两家婚约废除的消息传到后院时,云苒的身体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

  水香拿着拜帖走进来时,云苒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少女安静的闭着眼,侧脸轮廓清晰流畅十分漂亮,肤色莹润如美玉,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平添几分风情。

  好看得像一副画,再不见半点病气,水香屏气凝神,生怕打扰了美人。

  云苒察觉动静缓缓睁开眼询问,眼波流转之间为这幅画添上许多神采。

  水香回过神递上红帖,“金府明日要举办赏花宴递来了拜帖,小姐若是不想去称病拒了就是。”

  云家与孙家的事情这几日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这才没过去多久就有人迫不及待看她的笑话,摆明了是场鸿门宴。

  “去,为何不去。”

  云苒冷笑一声,她倒要看看那群碎嘴的人能在她眼皮底下搞出什么勾当。

  金府。

  金夫人听下人来报,远远瞧见云霓裳走进来,就见自家女儿迎了上去。

  “霓裳!你怎的来那么晚倒是叫我好等,你今日的打扮可真好看。”

  云霓裳一身浅粉色华衣,一双眼清纯灵动,双颊淡抹胭脂如花瓣般娇嫩可爱,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显得楚楚动人。

  听着金诸巧的吹捧,不露痕迹扫视众人,感受到惊艳的目光眼里闪过得意。

  “家中有事耽搁了。”云霓裳笑得腼腆,走到金夫人面前见礼,“小辈今日来晚了,夫人不要见怪。”

  金夫人看着她眼前一亮,“无妨,不过怎的今日只有你前来?”

  “二姐姐还在庄子上养病,至于大姐姐....”

  云霓裳面上闪过尴尬,有些迟疑的解释,“二姐姐病还未好不方便见人,还请夫人见谅。”

  金夫人一听,与旁边的人交换了眼色。

  云苒与孙家的事在场的人谁不知,再配合云霓裳难堪的表情,更是心知肚明,眼里不乏幸灾乐祸。

  “据说是云将军出面解决的,这般英明神武的人物却摊上这么个任性的妹妹,丢死人了。”

  “要我是那云家大小姐,我也不好意思出门。”

  “是啊,这才成亲多久就闹着和离,我看以后谁还敢娶她。”

  云霓裳坐在一旁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轻轻勾起唇,嫡女又如何,还不是被人当笑话看。

  另一边的男席,孙白松听到这些讨论心里暗喜,面上却是一片怅惘,一副为情所伤的模样,引得众人又是安慰又是痛斥。

  “我这不是来了?”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

第十一章 耀眼

  云霓裳循声望去正好撞见云苒眼里凝起的冷意。

  少女纤细的脖颈白皙而脆弱,可因着站得笔直,一双眼如同盛着清水的冷色琉璃盏,倒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

  沐浴在秋日的阳光下,整个人明媚美好得不可方物。

  扫视她的打扮,发现与以往的素净不同,头饰再到绣鞋皆是华丽不菲,活脱脱一朵富贵娇花。

  在场的人皆是恍了恍眼,下意识的与云霓裳对比。

  耀眼的红与浅粉撞在一起,便显得浅粉小家子气了。

  云霓裳察觉这些眼神如坐针毡,回过神来暗暗心惊。

  云苒走到金夫人面前福身,“云苒向金夫人问好,有事耽误了时辰,还请夫人莫要怪罪。”

  金夫人眼前闪着惊艳,倒觉得她与传闻里的不同。

  “好孩子,听闻你病才刚好又怎会怪罪,别干站着,快快落座。”

  “谢夫人。”

  云苒泰然自若地坐下品茶,对打量的眼神视若无睹,仿佛他们讨论的内容与她无关。

  气氛过于安静,金夫人出声笑道:“这都是些年轻人,有我们在也放不开,各位夫人不如随我到另一旁吃茶聊天?”

  一部分人起身离开,场面登时活络起来,原先拘束的小姐神情都松了许多。

  金夫人一走,孙白松就坐不住了,走到云苒面前语气亲昵,“阿苒。”

  云苒看都不看他,被忽略的孙白松十分不满,众人纷纷投来看好戏的眼神。

  他浪荡惯了,听闻云家草包大小姐木讷无趣,一直不喜这门亲事,见云家势力大才勉强答应娶她。

  可他再不喜,也无法忍受新娘子当日逃婚后退婚,实在是有损男人的尊严!

  “阿苒,为何你不愿嫁我,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孙白松混迹女人堆多年,对付女人自有一套,捂着心口摆出受伤的神情。

  “自是因为你,长、得、丑。”

  “什么?”孙白松下意识摸脸。

  云苒冷嗤一声,“若是没有铜镜也有尿吧,孙公子不如回去好好照照,长得如此寒碜,就不要乱跑出来吓人了。”

  “孙白松,我与你的亲事已不作数,你若是再来恶心人,我就叫我兄长好好教你做人。”

  “怎么不作数?阿苒,你怎如此粗俗,你单方面悔婚可问过我?”

  云霓裳走上前打圆场,“孙公子,我阿姐久病初愈难免心中郁闷,说话便有些直来直往,还请公子莫要见怪。”

  “你又有什么资格为我说话?”

  云苒偏过头毫不客气,“云霓裳,管好你的身份,你娘一手安排的亲事你如此惋惜,倒不如你去嫁?”

  这话半点不客气,场面瞬间就凝重得好似要滴出水。

  云霓裳从未想过她会如此羞辱自己,白着脸摇摇欲坠,霎时红了眼就要落泪。

  “这是怎么了?为何都站着?”金夫人让下人搬着花,路过时疑惑出声。

  金诸巧狠狠瞪云苒一眼,拉着云霓裳都一旁坐下,计上心来,抿了口茶清清嗓子。

  “母亲,女儿在想,既是赏花,我们何不去花园里走走?”

第十二章 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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