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给大家介绍的是一部关于理想乌托邦和现实地狱冲突的矛盾大电影。
《小丑》上映后,观众和影评人给了非常多的好评,并且在超过30多万人评分之后,在豆瓣还能达到8的高分 -- 但与此同时,对这部电影的批评之声也不绝于耳,大多数是批判这部电影美化反派,崇拜暴力。虽然是DC漫画改编,但小丑并不是一部关于超级英雄的电影,打怪拯救世界,怎么超能力最爽不是他做的事,但也不是一部像死侍那样的反英雄电影,它只讲述了小人物的生活实景,讲述了一个小人物的悲剧。
通俗来讲,就是一个以普通底层小市民为主角的犯罪片。
故事介绍了亚瑟·弗莱克和母亲住在老旧公寓里,二人需要靠社会福利组织帮助才能够维持生活,故事开篇就讲述了亚瑟的小人物悲剧。他有一种精神疾病,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每当发生令他生气、害怕、畏惧、担心甚至难过的事情,他都会发出哈哈哈的大笑来,看似很愉快的笑容他的内心却一片废墟。这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他是一个需要不断服用精神疾病药物才能制止住自己发笑的小丑,他是一个必须携带小纸片,证明自己精神疾病纸片的小丑。
他一直梦想成为一个脱口秀演员,但并不成功,他的笑话并不好笑,他的动作滑稽的和其他小丑一样,不过是演戏而已。但在现实中,无论是他紧张时候控制不住的笑容还是他弱小时候唯唯诺诺的样子,都会让人们发笑,他一心准备的笑话不可笑,他无心的现实最可笑。在发笑时,他自己也嘲笑自己。
就是这样一个小人物,这样一个被打也手无缚鸡之力的亚瑟,却接连杀害几人。他被打击太大了,从他在地铁上爆发式地犯下了谋杀案,他的世界,就此一点一滴地开始崩塌了,他被这个世界颠覆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努力的人可以被伤害的累累若丧家之犬。于是他反击,他是拿枪杀人了,但他杀的是所有欺负他的人,杀的,是那个时代不停压迫底层小人物的欺凌者。
那么是什么造成了亚瑟的人性转变呢?我们来看看下面的两点吧。
1.小人物亚瑟的悲哀|家庭诱因幸福的人大抵相似,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不幸的童年需要用一生去治愈。
从开头的亚瑟对待母亲的态度可以看出来,亚瑟很爱他母亲。一个需要依靠资助金生活的人,既要交房租又要照顾母亲,因此买了食物自己也不吃,母亲问自己,就说吃过了。然后镜头一转,我们可以看到亚瑟身上的骨头,皮包骨的样子让人心疼。
看到这一幕,我大概会想,那亚瑟的母亲应该也很爱他吧。但这部电影给了我致命一击。亚瑟的妈妈不爱他!母亲脆弱而敏感的外表掩饰了她邪恶的内心。当亚瑟查出母亲的妄想症后,当亚瑟查出母亲在精神医院的治疗档案后,他唯一的爱,离他远去了。一个盈盈弱弱的女子,可以帮助自己的未婚夫一起虐待儿童。一个盈盈弱弱的女子,可以看着孩子被绑在暖气片上挨打也不插手,这样一位盈盈弱弱的女子,却有一颗石头一般硬的心。即使老了,她也还在欺骗自己:“从小时候起,我的亚瑟就一直是一个快乐的男孩儿。”
别说是亚瑟,换成我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呀。于是亚瑟崩溃了,他十几年来与之共处甚至说是相依为命的支撑倒掉了,这位母亲是他的支柱啊。
从儿时的虐待可以看出来,亚瑟有典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因为儿时的疼痛导致他选择忘却,即回避和麻木类。所以他成年后选择忘记童年来回避伤痛。最悲剧的事情是,童年的经历也没有带给他一个稍微幸运的成年生活。他的工作是一位在街头杂耍的小丑,几乎没工资可以不说,但小混混殴打他的镜头我永远不能忘记。那种社会阴暗底层的挣扎与无助,吃力与讨好,我太认识了,这难道不是在说我们吗?
后来遇到对门的一位有孩子的女人,那位黑人女人成熟知性,性感美丽,亚瑟动心了。然而人家根本不理他,亚瑟没钱也没权,家里还有一位母亲拖坠他,现实给了他致命一击。于是他开始幻想,幻想眼前这位女人与他相爱的样子,他开始构思与她一起漫步在街头,傍晚去吃饭的场景,从来没有过的幸福与满足感冲击他大脑。
于是当幻想消失,眼前的泡沫情人突然出现告诉他:“我从来不认识你,请你出去。”他又一次塌陷了,崩溃了,无法控制了。
亚瑟最后一次尝试和世界和睦相处,是在既使他知道自己可能不是市长的孩子,也仍然在厕所里去见市长的时候。他小心翼翼溜进影厅的时候,看到市长的小紧张,那样一副期待得到亲人认可的表情,他的语气是那样童真,但当听到市长的“你需要钱吗?你有毛病吗?我不是你父亲!”的时候,他第一次漏出困惑孩子气的表情这样问道:“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没礼貌呢?我什么也不想要,也许只是一点温暖,是一点尊重,或是一个拥抱而已啊!”
他崩溃在最后的人性之中,他屡次去探索去尝试获得世界的尊重,却屡次被误解欺骗甚至嘲笑,他崩溃的笑声像是初次诞生世界的婴儿,婴儿只是哭泣,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哭泣。
以上这两点,一点是童年的伤痛,一点是成年后的残酷,两点相加,给了他残酷的一击,
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爱呀!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个世界的爱意呀!
世界以痛吻我,我为何报之以歌?
2.社会大清洗,不公平的分配压力这部剧大概也是这些年漫威DC所有电影里人性剖析最深刻的一部。影片对哥谭市有着出色的氛围营造,阴暗潮湿的道路,满目垃圾的街头,一触即发的暴动气息,这样的环境,再加上悲惨的身世、糟糕的一天,足以把一个老实的可怜人逼向深渊,从理性善良一点点变得麻木和疯癫,每一步转变都真实可信。
卓别林说过:
“人生是常悲剧,
单从长远看,
却是一场喜剧。”
剧中亚瑟被小混混暴打,而后被抢走广告牌,但是上司叫他进办公室的时候,却一直叫他还过去。丝毫不愿听亚瑟解释,上司不断批判责备,而镜头这边的亚瑟笑容则开始逐渐变大,他拼命压制住自己因为紧张委屈气愤而想要发笑的声音和嘴角,整张脸憋得通红。
小编瞬间想到自己被领导责骂的时刻,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却仍然点头承认,赔笑脸的样子,为了工作不惜牺牲自己的尊严,这难道不是当代拼搏的年轻人的现况吗?
当小丑意识到人生原来是场喜剧,世界不过是个荒诞彩排而已,他黑化了。
波德莱尔这样写道:我的青春只不过是一场阴郁的风暴。
虽然也曾沐浴过灿烂的阳光;
但惊雷和骤雨的打击,
已使我的青春硕果所剩无几。
而今,我已经被思想的秋天抓住,
我必须拿起铁锹和犁耙
重新翻耕被淹没的土地,
因为洪水已使它如墓穴般地荒芜。
谁能告诉我,那梦寐以求的新枝
能否在这如此荒芜的原野
盛开出鲜艳的花朵?
-------- 哦,痛苦!痛苦!时光吞食生命。
于是恶之念终于轰然炸开了。人们总会爱看悲剧,因为这悲剧是别人的悲剧,而自己只是旁观者。人们也爱喜剧,因为喜剧是令自己发笑的娱乐产物而已,喜剧的内核是悲剧吗?关我屁事,我只要自己快乐就可以。
在这部电影里,我们深度挖掘,便得知这样一个事实。亚瑟他不是超级英雄,而是彻头彻尾的社会寄生虫。影片中不止一次讲述了亚瑟杀人后的跟随者,那些数不上来的小丑面具追随者,都是来自那个社会孵化的产物,他们在被迫害以及社会摧残施虐后,才会贯彻出暴力美学,拉斯冯提尔式人性之恶。
譬如在亚瑟第一次杀人后,躲在厕所里跳舞,对着昏暗灯光下的镜子,他是黑暗中的舞者,杀掉调戏女性的恶人,杀掉欺负自己的恶人,他打破了社会上人制定的规则框架,打碎了上层人类虚假的“善”。成功粗暴的直射出那个世界的资本主义,让人揪心头皮发麻。
很多人批判这部电影时,总说里面的主人公人格转化太快,僵硬没有真实感。但小编认为,亚瑟在由平凡小人物转变为罪犯的过程,是处处有依据的。
- 1. 心理脆弱
亚瑟有个习惯,抖腿。很多人都有抖腿的毛病,或许是无聊,而亚瑟,是为了掩饰他内心的脆弱和紧张。在还没有杀人之前,他常常在家里自导自演自己的笑话剧本,不断幻想成为所有人喜爱的喜剧之王,正是他对于这种“威望”的渴求,才不断给自己施加压力,因为幻想太多,导致与现实的尘埃发生剧烈冲突,我们称之为马斯洛需求理论。
现实的打击,既使再清醒的人也无法忍受,更何况是理想与现实分不开的亚瑟呢?
- 2. 高度压抑
最后一幕亚瑟扮成小丑,来到风光的舞台之上,灯光聚焦在他身上,金光盖地,说出他预备一辈子的笑话时,所有人都在取笑他,前面已经说了,亚瑟是有虚荣心的,这样长久的取笑令他精神麻木,从而导致心理麻木。
一个生活中的小丑,一个人们眼中的笑话,永远被忽略,永远没有存在感。路人欺负他,同事出卖他,主持人嘲笑他……所有人都不在乎他,把他当成空气。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存在过,他唯一的愿望就是他的死比他的人生更值得。
他只是扮演小丑,人们却说他就是小丑;
他真正有病,人们又希望他假装没病。
于是,他决定再也不要做他人生命中的过客,他要做自己生命的主宰。你说我是小丑,我就做小丑给你看。谁出卖我,我就让他知道出卖我的下场;谁把我当做笑话,我就让他再也笑不出来。曾经他戴上面具,总想为他人带来欢笑;如今他卸下伪装,只想活出属于自己的价值。
他是人们眼中的失败者,也孵化成了另外一群人心目中的英雄。
他在世界舞台翩翩起舞,宛如一名艺术家。
以前他认为自己的生活是一出悲剧,现在他意识到,是喜剧。
在底层的最底层,一个与社会格格不入的“怪胎”, 被当作不可捉摸的魔鬼,于是旁人被衬托的善良起来。在被千万人践踏的过程中,一步步走向疯狂,变成点燃群体暴力狂欢的Joker。小丑不是一个标准化的反派,他控制不住的笑声与内心的悲伤至极让观众感受到压抑到极点的痛苦,于是极其自然地转化为破坏的力量,因为每个人在同样的环境下都有这样癫狂的可能性。
在片中,小丑放走了一位矮个子的畸形小人,并说:“你是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从其中可以看出,他只是缺爱而已,只是这个世界不愿意给他爱而已,他也是一位有血有肉的人啊。
在这样虚假的世界里,个人在冰冷冷的社会面前是怎样渺小和不堪一击。本片在姿态上的辛辣给人一种穷途末路感,但这并非是小丑本身的穷途,而是病态社会的穷途,表达者清楚地为我们描述诉求,纪录现象并一点点靠近真实这一层面上的穷途末路。在这一点上,我要叩问的是,我们真的就剩下这样一种讲故事的方式了吗?难道我们看到的这些就是暴力的真正来源和出路吗?人物的挣扎苦痛,傲慢和愤怒都越来越往一种失控和不可知的状态发展,而我们本该有的反思和审视却一步步被割裂和抛弃。这是什么世道呢?
漫威的观众有句很经典的评论:30年前,制造小丑需要推进化学池;30年后,制造小丑只需要推进社会。
这种来自深渊的恶意难道不知道我们反思吗?这种来自社会的阴暗难道不值得我们思考吗?社会的进步依靠着所有人的努力,我们与这个时代是共生体,谁也不能自己跳出来脱离它,身处于底层劳动者的我们,可能没办法去改变大现象,那么,我们不应该多些善意吗?将自己经受到的不公施压于身边人,也是一种正义和理所应当吗?
社会对他的漠视导致了亚瑟失去同理心,失去了对人性的信赖。
奇怪,我只是用你对我的方式对你,怎么就生气了呢?
奇怪,我只是用你打压我灵魂的方式伤害你肉体,怎么就有罪了呢?
亚瑟的种种怪诞行为的目的,正如弗洛伊德学说中,本我和超我之间的冲突。洛伊德说,无论一个人在现实生活环境中的人格形成是如何的矫揉造作,但其时刻受到本我的冲击,两者差距越大其人格的扭曲也越厉害。亚瑟为减轻心灵的痛苦,为了缓解和消除这种扭曲造成的痛苦 他必然会用某些特殊的行为来减轻这种痛苦。
当然,关于反社会人格,绝对不是小编的解释那么简单。身体创伤、性创伤、精神创伤,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通过不断追逐个人的权利和征服他人,征服世界,减少自卑感,减少恐惧等行为,都不足以成为伤害他人的理由。
心理学家阿德勒说,自卑感是一个人前进的动力,一定程度上是对的,但是像亚瑟这样的,超越自卑到了自负和变态征服,也给社会带来动荡,给人民带来灾难!
因此,无论影片中的亚瑟行为怪诞之说多么有规则,也只能出现在影片之中,因为这样的报复和疯狂属于伤人伤己的行为,只会残害无辜的人们,影片最后的主持人说,“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坏。”
现实生活中,我们不可能像亚瑟这样遇到如此极端恶劣的遭遇,无论命运的齿轮转动的多么僵硬,我们还是应当善意面对这个世界,善待身边的人。
世界没你想象这么好,但也没那么坏。
暴力不是唯一解决事情的方法,我们还有和平、包容、爱与温暖。
文质彬彬,而后君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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