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中“雅”部分,分为大雅、小雅,合称“二雅”。雅,雅乐,即正调,指当时西周都城镐京地区的诗歌乐调。小雅分为十四什篇,今共存七十四篇。

诗经小雅蓼莪(诗经小雅蓼莪)(1)

其中《蓼莪》这首诗的主旨,《毛诗序》说是:刺幽王也,民人劳苦,孝子不得终养儿。而北宋文学家欧阳修则认为:“刺幽王,民人劳苦”“非诗人本意”,其实诗人只是想表达不能终养父母的痛恨之意,实为悼念父母的祭歌。

《诗经·小雅·谷风之什·蓼莪》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瓶之罄矣,维罍之耻。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出则衔恤,入则靡至。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南山烈烈,飘风发发。民莫不谷,我独何害!

南山律律,飘风弗弗。民莫不谷,我独不卒!

诗经小雅蓼莪(诗经小雅蓼莪)(2)

释义:

①蓼(lù):形容植物高大。莪(é):一种草,即莪蒿。李时珍《本草纲目》:“莪抱根丛生,俗谓之抱娘蒿。”蔚(wèi):一种草,即牡蒿。

②匪:同“非”。伊:是。

③劬(qú)劳:与下章“劳瘁”皆劳累之意。劳瘁:因辛劳过度而致身体衰弱。

④瓶:汲水器具。罄(qìng):尽。罍(léi):盛水器具。

⑤鲜(xiǎn):指寡、孤。民:人。怙(hù):依靠。

⑥衔恤:含忧。靡至:无所投奔。

⑦鞠:养。拊:通“抚”。畜:通“慉”,喜爱。一说养活。育:呵护,冷暖疼爱。顾:顾念。复:返回,指不忍离去。腹:指怀抱。

诗经小雅蓼莪(诗经小雅蓼莪)(3)

译文:

莪菜长得青又高,不是莪菜是艾蒿。可怜我的亲父母,生我养我受辛苦。莪菜长得青又高,不是莪菜是牡蒿。可怜我的亲父母,生我养我终病倒。酒瓶空空已见底,酒坛哀哀自觉耻。一人孤苦活世上,不如早点把命丧。没了父亲谁可靠,没了母亲谁来娇?出门在外辛酸苦,进屋好似家未到。父母辛苦把我生,父母劳累把我养。生我养我抚育我,顾我爱我保护我,出来进去怀中抱。欲抱父母养育恩,上天却不谅我心。钟南山高入云端,暴风阵阵凉透骨。他人都能尽孝心,父母之恩我难抱。终南山高高过天,暴风呼呼寒人心。他人终能做孝子,独我一个难尽孝。

诗经小雅蓼莪(诗经小雅蓼莪)(4)

开头两句用“比兴“的手法引出对父母生养劳苦的喟叹。作者把蒿和蔚当成了莪,这触动了其心底抱恨之情,遂以为诗。“莪”是一种可食用的植物,环根丛生,又叫抱娘蒿,比喻长大后不忘父母的养育之恩,对双亲极为孝顺。而蒿和蔚都是散乱生长,又都没有什么实际用处,所以常用来比喻人不成材,又没有尽孝。诗人看到蒿和蔚,想到自己既没有成材,也没有对双亲尽孝,十分自责。诗人一连用了“生、鞠、拊、畜、长、育、顾、复、腹”九个动词和九个“我”字,情真意切,表达对父母的养育之恩感恩不已。

诗经小雅蓼莪(诗经小雅蓼莪)(5)

《蓼莪》一诗所表达的孝念父母之情对后世影响深远。古往今来,百善孝为先。时光催人老,不知何时父母双鬓已斑白,皱纹丛生,却仍是从不忘记嘱咐儿女是否有好好吃饭,变天是否有注意添衣,工作生活是否一切顺利。可陪伴时间总是匆匆,匆匆于工作的忙碌,匆匆于生活的琐碎,却总是忽略总有一对人儿总在关心和支持你,等待你。请珍惜与父母相伴的每一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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