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维维我一直不觉得,她们的手会是我的一面镜子,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她们的眼睛会说话?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她们的眼睛会说话(她们的手是我的镜子)

她们的眼睛会说话

逄维维

我一直不觉得,她们的手会是我的一面镜子。

直到我看见她们脱下厚厚的防护服,摘下手套,露出被汗水浸泡得皱巴巴的手;露出因用消毒液、洗手液、滑石粉、消毒酒精被腐蚀得伤痕累累的手;露出因戴橡胶手套过敏而布满红疹、脱皮龟裂、又红又肿的手,那一条条裂纹像镜子里一道道反射的光,照到我的手时,我才明白手和手之间除了笨拙和灵巧之外还是有不同的。

我以为布满一道道血口子、又红又肿的手是母亲的手。在没有暖气、没有洗衣机的年代,在滴水成冰的冬日,母亲洗衣、做饭、被刀样的寒风吹割的双手就是这样的,布满深深的血口子。可是今天要不是我亲眼看到她们的手,我真不敢相信,她们是在蜜罐里长大娇滴滴90后的手。

她们本该指如水葱,肤如柔荑,要么纤手破新橙,要么纤手弄清泉,要么执手相看情人的眼,正是十指玉纤纤,不是风流物不拈的浪漫年纪。可是当她们面对突如其来的的疫情,毫不犹豫地写下请战书,摁下血手印,穿上防护服,没日没夜在中华大地上演绎和死神抢夺生命大比拼时,她们必须把自己包裹在密不透气的防护服中,必须把自己的手套在橡胶手套中,只有这样才能阻挡病毒的无孔不入,超长时间的工作,导致她们每次脱下防护服和橡胶手套时,她们就像刚从桑拿房里出来的,大汗淋漓,双手被汗水浸泡得又白又皱,为了保证自己消毒干净,不把病毒传给身边人,每次都要用消毒液洗手洗手再洗手,看着她们粗糙布满血纹的手,你心疼了吗? 看着她们比母亲还要粗糙的手,你哭了吗?

在她们的手中我照见我手里的眼泪。是的,我没写错,你也没看错,我的手在哭,我的眼在羞愧地看着,我看见了,我和她们的不同。

她们的手放在女人群中,甚至放在男人群中,显然都是最丑陋粗糙的,但她们的手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手。因为她们的手每时每刻都在和病魔绞杀,因为她们的手凝聚了14亿中华儿女,上下一心,众志成城的坚毅和战必胜的决心;因为她们的手一面阻挡死神,一面迎接生命。谁能告诉我,她们的手该是怎样色彩的? 谁能告诉我她们的手该用怎样的词语来表达? 是胖瘦、是美丑、是老嫩、是性别、是肤色吗? 还是传说中天使的手? 渡人间苦厄观音的手?

我是看到她们手拿柳枝,蘸着净瓶里的甘露,哪里有病痛,就洒向哪里的仁心妙手,所到之处,处处弹奏着妙手回春,病痛杳然,春光荡漾,笑语晏晏。她们在人们惊慌失措,四面楚歌,渴望求生时,她们用自己的生命,作为等价交换,用生死,作为契约,和死神争分夺秒,当一个个生命在她们手上,从死亡的边缘被拉回时,她们就会如佛般拈花一笑,那是生命之花荡漾在她们疲惫的脸上。

在她们的手中,我分明看到她们就是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只是在日复一日的平凡中,她们像《本草纲目》中记载的佛手:“虽味短而香芬大胜,置笥中,则数日香不歇……其味不甚佳而清香袭人”。她们以独特的香气示人,她们知道时光荏苒,荣耀和皮囊不过一时,只有灵魂的留香,才足以动人。所以她们一直在携爱、携责任、携担当、携勇敢和光在前行。她们既不是传说中渡人苦厄的佛,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她们就是叫胡佩、王涛、娄庆梅等一批批一群群有名有姓有血有肉的普通凡人……但在疫情面前,在她们的手面前,她们就是一面面镜子,在镜子面前,照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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