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盛开古代士兵头盔一样的花朵
乌头(Aconitum carmichaeli Debeaux),又叫草乌,是毛茛科乌头属植物,高约50~120厘米。块根呈倒圆锥形,茎直立,等距离生叶;叶片薄革质或纸质,掌状分裂,每年9~10月开花,顶生总状花序。
花朵呈蓝紫色,从外面看到的是5枚萼片,形状看起来非常像古代士兵的头盔。还有2枚花瓣藏在里面很深的地方。从外表看起来,乌头非常美丽。但是要注意了,千万不要去碰它,其全株都有毒,最毒的部分就在根部,因为根部颜色发黑,所以有“乌头”之称。
全球约有350种乌头属植物,分布于亚洲、欧洲和北美洲的温带。我国约有167种,大多数分布于云南、四川和西藏等地区。乌头是我国乌头属中分布最广的种,被我国利用的历史也较悠久,野生者通常生长在山坡草地、灌木丛中、山坡肥沃砂质土壤上等,栽培的也有近千年的历史。
二、毒性强烈的大家族
目前,几乎所有的乌头属植物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毒性强大。乌头全株都有毒,地下块根是毒性最强的部位。乌头中主要的毒素是乌头碱,主要是“双酯型二萜类生物碱”,会对人体的心血管系统、神经系统、消化系统和呼吸系统造成损害,这种物质可以作用于迷走神经,让心跳加速,患者通常死于严重心律失常、呼吸衰竭、休克和循环衰竭等。
此外,乌头碱作为一种毒素,还有一定的肝、肾毒性,肝肾功能不全的人对它更为敏感。大量文献数据表明,乌头碱中毒的死亡率接近30%!
《本草纲目》中对乌头早有记载:“乌附毒药,非危重病不用,用之不当,致祸甚速。”在现代临床医学上,乌头被用于危重病症的抢救和慢性顽病痼疾(如风湿免疫疾病)的治疗,但要严格按照操作方式和剂量谨慎使用。
研究表明,几种常见的乌头碱对小鼠口服的半数致死量(LD50)值分别为1~5mg/kg(砒霜的小鼠LD50值是31.5mg/kg),这意味着乌头碱的毒性比砒霜要强至少6倍。
Tips:半数致死量(LD50),即(Lethal Dose,50%),是指某种物质能够杀死一半试验总体(如小鼠)时,该物质的剂量浓度。数值越低,说明该物质的毒性越强。
人体口服乌头碱达到中毒的剂量只需要0.2毫克,而当剂量达到3~5毫克时,就有可能致死。
因为乌头碱毒性极高,古人常用乌头属植物来提取制造毒箭,用以射杀人或者动物。比如《三国演义》中名医华佗为关公“刮骨疗伤”的故事中记载,“此乃弩箭所伤,其中有乌头之药,直透入骨”。就是箭矢上涂了乌头提取出的毒素。
三、乌头能够作为滋补药品吗
我国云南等部分地区的人们认为乌头能够作为一种药物,具有祛风除湿的效果,有些人喜欢去尝试。在入冬以前挖乌头来炖汤喝的习俗,认为这样做可以提高抵御风寒,到了冬天就不会怕冷了。
这种行为其实是非常危险的,在实际操作中没有科学依据,抵御风寒只不过是毒素引起心跳加速,身体变暖的反应。相反,食用乌头后发生的中毒事件却时有发生。据报道,5年内,云南省因为自行食用乌头类药材导致中毒的事件共计发生33起,造成174人中毒,死亡42人。每年10~12月为乌头碱类药物中毒发病的高峰期。
如2015年,云南大理的一村民邀亲朋好友,用乌头炖猪蹄食用,结果造成30多人先后中毒,其中6人经抢救无效死亡。目前来看,乌头碱中毒没有解毒药,如果常规治疗失败,就可能需要血液净化和其他的医学手段。
中医里面用乌头作药也不是内服的,需要炮制(水煮)后才行,让乌头碱降解一部分,或者让乌头碱之类的毒素溶解析出一部分。因为乌头碱遇水、加热可以水解成毒性较小的次乌头碱(对小鼠的LD50值为5.8 mg/kg),继续水解可变成毒性更小的乌头原碱(对小鼠的LD50值为275mg/kg)。但烹煮时间不够,或乌头的块比较大,未煮透心等因素影响,毒素降解不够,因此常常会引起中毒事件。
有民间土方法这样操作,乌头浸泡时间4~5天以上,然后用沸水“火不能断、水不能干”的方式炖煮24小时以上,能相对降低乌头毒性。
但到目前为止,这些方式都没有科学证据能够保证人吃了乌头是安全的。有实验证明,即使炮制过的乌头依然是有毒的,在炖煮12小时以后,乌头的毒性没有明显降低。比如有些人用乌头炖肉、炖鸡的时间超过2天,但还是有中毒的事件发生。
乌头中毒一般在0.5~1小时内发病,如果出现中毒症状,首先要做的就是立即催吐(比如民间常用的“粪水解毒”方法)或洗胃,赶紧到医院接受治疗。
四、乌头和其他自制药酒也不提倡
(一)为了自己的生命健康,希望广大朋友不要食用乌头类的药品和保健品,非要使用的话还是要严格按照医生的说明谨慎使用。也不要去购买或者自制乌头泡酒,这些都具有潜在风险。
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今年3月份也发布提示:云南、湖南、贵州、四川等有相关饮食习惯的地区要高度警惕,制备药膳、药酒时应获得专业人员指导。不要饮用来源不明的药酒。进食药膳或药酒后一旦出现恶心、眩晕、胸闷、肢体麻木、全身乏力等中毒症状,应立即采取催吐等措施,并尽快就医。
(二)现在很多宣传洋葱泡酒养生、蒜泡酒能疏通血管、毒蛇蝎子泡酒解毒之类的,都没有科学依据,并且存在食品安全风险,也没有必要去冒着生命危险去尝试。
这里延伸一下,其实自酿葡萄酒、杨梅酒等,也有很多风险。如果对环境、温度控制不好,在酿造的过程中有可能会造成甲醇超标,过量食用会给人造成伤害。一次性摄入5~10克甲醇即可使人严重中毒,达到10g就能致人双目失明,超过30g以上就会有致人死亡的危险。另外,自制泡酒对器皿的消毒要求很高,在高糖分、密闭的情况下,仍然会有青霉属、曲霉属等霉菌生长、繁殖,对健康造成影响。
(三)乌头用美丽的花朵来吸引昆虫给它们授粉,时常能看见有蜜蜂在里面采食花蜜,因此也不要去食用野蜂蜜,里面可能带有毒素。
见过乌头的人,不了解它的肯定会被外表颜值所吸引,便会有采摘的冲动,但是需要注意的是,乌头的花也是有毒的,所以我们要避免去碰触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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