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呀,最爱扎麻花辫,这一点,你倒是很像她。”母亲轻轻地笑着,并用手指抚摸着我茂密的自来卷。外婆给我们家族留下的印记,似乎就是这个扎满了麻花辫的发型。外婆,在我的记忆中总是那样的陌生却又那样的亲切。

想念我的外婆的句子(素未谋面的外婆陌生又亲切)(1)

外婆年轻时的模样,只能从母亲的描述和几张黑白照片中获得。在母亲的记忆里,外婆是一个蓬松卷发黑及腰、蛾眉皓齿,心地温暖、智慧过人的女子。在那些黑白照片中,她总是神情专注地坐在自家磨坊的小门口,或者是拉着母亲的手在城市里游玩。

母亲将外婆的智慧传承给了我们,她认为,万物皆有灵,真诚是开启沟通的钥匙。

年轻时,外婆养了两只小猪,外婆每日都会陪它俩“聊天”,即使他人猜测外婆是在自言自语,外婆也会解释她们之间的“双向奔赴”:“我的小猪听得懂我说话,有一次它俩掐架,我刚说:你们两个不要打架,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它俩就哼唧哼唧地停了下来,不怕你们笑话,我觉得我和小猪是知音呢。”

清贫节俭贯穿了外婆的前半生,善良单纯的外婆在老年时更像个“小孩”,阿尔茨海默症让她奉行起了“糊涂至上”。那个年代,鸡蛋是俏货,估计是担忧孩子不懂操持邻里关系,外婆经常成倍地买鸡蛋,再一篮一篮地免费送给邻里乡亲,所以即便母亲和舅舅每月都拿钱来孝敬外婆,外婆的兜里依旧攒不下钱。外婆忘了很多,但依旧记得善待他人的初心。

我是母亲后半生的计划之外,也是外婆的意料之中。母亲还对我讲述了外婆这割舍一生的故事。那一年,外婆似乎更“糊涂”了,一度拉着母亲的手就要去买宝宝图,尽管母亲说:“娘,你又糊涂啦,我们没领准生证,咋能生娃呀。”外婆仍旧坚定她的想法:“你们马上就能领准生证了,很快就会有孩子的。”同年,外婆去世了,一个月后,母亲收到了领准生证的通知。冥冥之中,这些不可思议的想法实现得却是那般水到渠成,或许我真的是外婆送给母亲的最后一份礼物。

我与外婆素未谋面,这些故事也是成年后母亲渐渐向我吐露的。同时,我也渐渐了解她是我们家族的镜像,外婆的智慧传承到我的母亲身上,再通过母亲传递给了我们。无论黑发与白发,我们都从外婆那里获得了一份真善美的基因。这也是我对她最深的缅怀。


作者:[福建·宁德] 卢荟羽

见习编辑:刘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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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我的外婆的句子(素未谋面的外婆陌生又亲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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