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连城上个月订婚了,未婚妻是他青梅竹马的儿时伙伴于巧巧。于巧巧长得很漂亮,高挑的个头,秀气的身材,如花的相貌,不管有多少女孩站在一起,她都显得亭亭玉立。
冯连城是一个标致的东北小伙,将近1.8米的个子,修长的身材,有棱有角的脸庞,浓黑如剑的眉毛,炯烔有神的大眼,令许多女孩动心。
于巧巧与冯连城并肩一站,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双金童玉女,朋友们对他俩的订婚既高兴又羡慕。然而细心的朋友却发现,冯连城并不高兴,而且显得心事重重。大家都觉得很奇怪,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怎么却天天一幅愁苦的表情呢?但谁也不好意思问他。
周末傍晚,快下班的时候,在更衣室里冯连城边换衣服边对我说:“哥们,这几天我太苦闷了,陪我出去喝几杯吧。”
我特别高兴,这可是冯连城订婚以后第一次有时间和哥们一起喝酒。我俩找到了一个小饭店,点了两盘小菜,一瓶二锅头,在一张小方桌子两边相对而坐。冯连城把瓶子启开,给我们俩各倒了一杯酒。不知为什么,他一声不吭,端起酒杯一仰脖就干了个底朝天。我感到非常诧异,过去我们俩喝酒总是有说有笑的,而且都慢慢地喝。冯连城喝完一杯酒,他又倒了一杯酒还是一饮而尽。他抓起瓶子,又倒了一杯酒。刚要端起杯子,我一把按住他的手,说:“急什么,慢慢喝。”
冯连城瞪着红红的眼睛,语言不大连贯地说:“别、别管我,我今、今天非喝醉才能痛快。”
也许我的脸色也不好看,他终于冷静了一些。但他还是不说话,每倒一杯酒,他都是一饮而尽。喝完酒,便看着桌子不抬头,等着我喝。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他又喝了两杯酒,我一看酒瓶,这瓶酒让他自己喝掉了一多半,我却连一杯酒还没有喝完。
我不让他再喝了,便问他:“你怎么了,有什么愁事说出来,别闷着。用酒浇愁,愁更愁。”
冯连城看样子是喝醉了,我一问,他趴在桌子上哭泣起来。
我劝了他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看了我半天,才说:“你知道吗?我和巧巧只有兄妹之情,我们之间并不存在爱情。你们以为我很幸福,其实我很痛苦。”
说着,冯连城又又喝了一杯酒,看着他那痛苦的样子,我也不拦他,听他继续讲下去:
“我和她从小就认识,一条街住着,她管我叫哥哥,我管她叫妹妹,相互了解就像了解自己一样。由于兄妹关系亲密,相互之间几乎无话不谈,离开时间长了也都互相惦记着对方。从小我就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当我发现她对我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时,我吓坏了。我特别恐慌,总想躲开她,却总也躲不掉。
她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有一天,她对我说‘你到底爱不爱我,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天哪!可怕的时刻终于到了。要答应爱她,确实违心。要说不爱,又怕她出现意外。她从小就是这脾气,一旦她的某种愿望落空,就会几天不吃不喝,弄不好她会走绝路的。
如果我不答应她,使她受到了伤害,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犯罪。我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推掉她的,就违心地答应了她。她对我的爱真是无可挑剔,但也使我难以忍受。我最终被她执着征服了,一个自以为坚强的男人,成了一位女人的俘虏,这种爱不是幸福,简直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酒后吐真言,冯连城把心里的话和痛苦全都说了出来,最后他彻底醉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静静地陪着他,仔细地想着他说的每一句话。我想:爱情本是两厢情愿的事,这种一厢情愿的爱情最终能有好的结果吗?如果冯连城勉强与她结合,最终的结局会如何呢?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我和冯连城继续谈话。
“你不应该忧郁和烦恼。你们既然从小在一起长大,感情基础非常好,那么你们就一定能够产生爱情。如果你能够用心去爱她,爱情不仅能给你带来欢乐与幸福,也能给你带来生活的力量。别人对你们羡慕都来不及呢,你为什么会感到痛苦呢?”
“我也知道她是真心爱我,但我只对她有兄妹感情,却没有对爱人的那种感情。我要对她负责,就不能违心地爱她。我现在最痛苦的是我违心地答应了她。”
“你既然已经接受了她的爱,并且已经答应了她,就应该负起责任。爱情之花需要用心灵的雨露经常浇灌,它才能常开不败,才能始终保持美好的景色。你不应该再三心二意了。”
“这些道理我都知道,但我心底忧伤是任何语言也劝不了的,是任何灵丹妙药也治不了的。爱情虽然能够给人带来快乐,但只有两心相印的爱情才会幸福。而我呢,目前只有痛苦,而没有欢乐,这哪里是爱情,我真担心有一天我会疯的。”
“你既然对她没有爱情,却违心地答应了她。你这样做对她是更大的伤害。但现在开始培养爱情也来得及,能不能慢慢地培养呢?”
“她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只能强作欢笑,心里却强忍着痛苦。当她离开我的身边时,一切如故。但我在感觉轻松的时候,心底的忧伤会更浓。”
我无法再劝下去了,每一个人对自己的感情都有完全的自主决定权利。当要决定感情的给予和接受的时候,很可能同时会产生欢乐和痛苦。因爱情产生的欢乐与痛苦是不能同时存在的,二者互不相让,谁也不会让另一方永远占据主导地位。欢乐的时候会忘记一切痛苦的,而痛苦的时候就不会知道欢乐。看来,只能让痛苦慢慢地折磨连城了。
我真希望冯连城有一天真地能想开,真地能爱上巧巧,也许他们之间产生爱情的时候,冯连城才能得到解脱。
注:笔者不是主人公,在文中借用第一人称。请看续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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