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1645个女孩的妈妈(却是1645个女孩的妈妈)(1)

印度电影《摔跤吧,爸爸》曾风靡中国,电影讲述了一个父亲让女儿学习摔跤,获得世界冠军后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进而改变了许多印度女性的命运。

在中国,有这样一位"妈妈",12年来改变了1645个女儿的命运,用她自己的话说:"我救了一代人,我觉得这一生值了",她就是华坪县女子中学的校长张桂梅。

看新闻报道时,我被感动得热泪盈眶,好几次不得不停下来平复心情,我在想:"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一个弱女子如此坚忍不拔,能够改变这么多人的命运?"

是爱的力量,支撑张桂梅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中,扛起自己的责任,用教育改变了孩子们的一生。

01、付出爱,治愈生命之殇

1975年,张桂梅和姐姐从黑龙江来到云南支援边疆建设,先后在林场、党校和局机关任团支部书记、教员和妇女主任。

1983年,张桂梅到子弟学校当老师,喜欢上了这份传道、授业、解惑的工作,但在教学过程中,她意识到自己同一名优秀教师之间的差距,下决心改变。

1988年,张桂梅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丽江师范学院中文系,并且遇到自己的意中人,一个帅气的白族小伙子。

1990年,他们在大理市喜洲一中喜结良缘,开始了美满的婚姻生活。可惜幸福的时光太短暂,婚后不久丈夫患上胃癌,不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要四处借钱看病。在那段艰难岁月中,张桂梅深深体会到一个人困难的时候,是多么需要他人伸出援助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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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5月24日,对于张桂梅来说,是一个至暗时刻,少年丧母、青年丧父的张桂梅再次经历了生离死别,丈夫辞世,给她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

此后一年多,她触景生情,睹物思人,精神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为了走出伤痛,她离开喜洲来到更偏远的华坪县民族中学任教。

央视科教频道做过一档节目,嘉宾是一位心理咨询师,她讲了一个案例:有个女孩失恋了,为了报复,她疯狂找男朋友,等男孩子爱上了她,她就把他抛弃,一走了之。她原以为这样会有一种报复的快感,没想到她越发失落,甚至患上了抑郁症,不得不向心理咨询师求助。

一开始,咨询师给这个女孩做催眠时,她看到总是一个漆黑的大树洞,深不见底,这种情况持续了三个月。终于有一天这个女孩看见树洞中长出了一棵幼苗,她瞬间就明白了:"能治愈自己的是付出,而不是索取;是成长,而不是报复。"

付出爱,治愈我们的生命之殇,让我们的身心更健康;付出爱,让我们能够感受到自我的价值,从而变得更自信、更有力量。

张桂梅正是因为付出了爱,才从自己心灵的废墟上站起来,体察了生命的意义,从而走向更高的生命能量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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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付出的同时,孩子们也感动着张桂梅。

一位僳僳族家长来给孩子交书费,伸出黑黑的大手,将一大把一元、一毛的钞票放在她面前,不好意思地说:"就这些了,有了钱我还会送来。"张桂梅被深深触动,她知道在大山里的人对教育是多么的渴望。

有个性格内向的小姑娘,总是呆呆坐着,每门功课都不及格。后来张桂梅得知,小姑娘的爸爸因病去世,母亲一个人支撑着全家的生活,对今后的生活感到迷茫。张桂梅鼓励小姑娘要勇敢,表示一定会全力帮助她。

张桂梅马上翻箱倒柜,找了两套衣服,还把丈夫给她留下的花衬衣拿出来给小姑娘穿上,并且帮她交了书费。小姑娘生病,张桂梅掏钱带她去看病,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小姑娘感动地说:"张老师,你就是我的妈妈!"

一天早上,一个僳僳族小男孩迟迟不起床,还用破被子把头蒙上。在张桂梅询问下,才知道孩子没钱吃饭了,张桂梅毫不迟疑地说:"你起来,我去给你拿钱。"回到宿舍,张桂梅翻开钱包一看,傻眼了,里面只有20块钱。她把仅有的钱都给了孩子,对孩子说:"你先用着,我会想办法。"

从此以后,这个小男孩每星期都会收到她的30元救助,直到孩子完成了初中学业。

张桂梅的生活极其节俭,每天生活费只有3块钱,最少的时候一天吃饭只花9毛钱,她把全部的心血都花在了孩子们身上。但谁能想到,她的身体却像一部带有重病,日夜不停运转的机器。

1997 年4 月,她把医院的诊断书悄悄藏了起来,因为诊断书上写着,她的子宫瘤已经有五个月胎儿那么大了。那时张桂梅教四个班的课,还有四个月就要升学考试了,学生们十二年的寒窗苦读,不能因为自己受影响,她决定隐瞒病情。

就这样坚持到7月,张桂梅把学生送进考场,才住进医院,7月24日做了肿瘤切除手术。

她生病的时候,一度想要放弃治疗,很多人给她捐款,其中有个家庭妇女,只有五块钱,还是回家的路费,听说张桂梅治病要花钱,毫不犹豫地捐了,宁可自己走几十里山路回家。张桂梅知道后非常感动,她说是华坪人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她会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华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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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非常痛苦,因为腹腔的器官已全部移了位,肠子都粘连到腹后壁上,等张桂梅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医生嘱咐她:"张老师,事业是大家的,生命是自己的,请你今后多保重!"并要求她,最少调养半年才能工作。

可是手术后24天后,张桂梅就到新分设的民族中学,担任一个毕业班的语文、政治课教学,还担任班主任、学校妇女主任和文科教研组组长。

这就是张桂梅,一个少年丧母、青年丧父、中年丧夫、无儿无女的女人,用生命在履行自己承诺,用自己的生命去爱每一个孩子。

张桂梅教书的这些年,走了12万公里,对1345名学生进行了家访,不知疲倦地工作。

在忙碌中,张桂梅治疗着身心的伤痛,奇迹般活下来,已经转移到肺部的肿瘤也消失了,这或许是命运对她的认可,所以给予她最好的回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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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因为爱,扛起责任就放不下

在华坪县民族中学教书的时候,有一件事深深触动了张桂梅:一个读高三的女孩子突然不来了,张桂梅找到他们家,发现两个弟弟都在上补习班,姐姐却辍学了,张桂梅气得不行,怒斥家长"脑子有问题",但家长说女孩子上学没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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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张桂梅萌生了建一所女子高中的想法,因为她相信,女孩子读书可以改变三代人,解决低素质母亲和低素质孩子的恶性循环,她想让所有的女孩子都能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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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想法,就要立即行动。

从2002到2007年,每年寒暑假张桂梅都带着自己的证件和荣誉证书,背着年龄最小的孩子出去化缘,但并不招人待见,大家都说她是"乞丐""骗子",有手有脚,还戴个眼镜出来招摇撞骗。

五年时间,张桂梅只募捐到一万块钱,办学的事就这样搁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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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张桂梅被选为党的十七大代表到北京开会,县政府给她7000元买衣服,她又把这些钱花在孩子身上,穿着一个带破洞的裤子就去了北京。

就是这条裤子,引起了新华社记者的注意,经过采访,一篇专访《张桂梅,我有一个梦想》登上了各大媒体,立刻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关注。丽江市和华坪县各拨了100万给张桂梅办学,县财政承担了学校基建和师资费用,张桂梅终于可以甩开膀子大干一场了。

→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学校老师一看招来的学生基础差,有的学生甚至只有小学基础,17名老师中有9名提出了辞职,张桂梅一下子又犯难了。但她翻阅剩下8位老师的资料时,发现8个人中有6个人是党员,她又重燃希望,给大家开了一个动员会。

学校没有党旗,他们在二楼教室画了一面党旗,把誓词也写上去,大家对着党旗宣誓,很多人还没有念完就哭了,他们决心拿出破釜沉船的勇气,也要把学校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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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学100个学生就走了6个,她跑到学生家里,苦口婆心地做家长的思想工作,终于拉回来2个,8位老师带着96名学生从此踏上了一段艰难逆袭的旅程。

学校里的孩子们每天早上5点钟必须起床,晚上12点睡觉,从餐厅到教室只能花3分钟,每顿饭只有10分钟时间,而且必须勤学苦练,大量刷题。

孩子们都说张桂梅是"魔鬼",半夜鸡叫的"周扒皮",张桂梅说没办法,如果我们不这样,就没办法跟别人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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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桂梅放下了一切,直接住进了学生宿舍,她没有自己的生活,眼里心里只有孩子们。

2011年,华坪女高第一届毕业生参加高考,本科上线69人;到了2019年,华坪女高118名毕业生一本上线率达到40.67%,本科上线率达到82.37%,在丽江市排名第一。

12年的路蓝缕,12年的风雨沧桑,张桂梅和她可敬可爱的老师们呕心沥血,让1645名女孩子走出大山,考上了大学,改变了她们的命运,阻止了贫困的代际传递。用她自己的话说:"别人是用时间,我们是用命在教,我救了一代人,我觉得这一生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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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爱的轮回,用生命影响生命

2001年,华坪县儿童福利院的赞助人邀请张桂梅担任院长,张桂梅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张桂梅没有做过母亲,却成了54个孩子的妈妈。

建院第一天收了三十六个孩子,从两岁一直到小学五年级,年龄相差很大,满院子哭声震天,闹得左邻右舍睡不着觉,院里的老人直朝着她骂。

她努力培养和孩子们的感情,可孩子们多数都听不懂她说什么。给他们洗澡,孩子们一边哭,一边用少数民族话骂她是猪。刚开始孩子们卫生习惯很差,每个人的头上都有虱子,不会上卫生间,大小便都到处都是,管理难度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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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小男孩,父亲的死给他留下阴影,小小的心灵充满偏执和仇恨,他用石头把卫生间堵死,把拖把放在卫生间的门上,把尿尿在水桶里,拿小石头专门打女孩的头。

班主任找到张桂梅,说孩子太难管了,让她处理,孩子一见到张桂梅就哭了,孩子真把她当成妈妈了,一边哭一边诉说自己的委屈。她只说了一句,"跟我回家",回去以后,她让孩子洗澡换衣服,安顿他睡下,什么话也没有再说。

母爱的力量让孩子很快变乖了,以后这样的事再也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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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小女孩,本身就是弃婴,捡她的那家又发生了不幸,父亲得了麻疯病,母亲已不知去向。父亲死后,她跟着姐姐过,姐姐生活也很贫困,况且又不是亲姐姐,乡政府就把她送到了孤儿院。

因为父亲是麻疯病,孩子们都不愿意理睬她,孤儿院老师带她去医院检查了好几次,她自己也似乎明白了点什么,生活得很不快乐,后来孩子就跑了。

这样反复了好几次,乡政府给张桂梅打电话,张桂梅怕她再跑,同意给乡政府送回去;但孩子走后,张桂梅的心里总是不踏实,又把孩子接了回来。

回来后,孩子经常流鼻血,去医院检查也找不到原因。过了不久,从她的鼻子里爬出一只大蚂蟥。"如果不是在孤儿院营养好,照看得好,这条小命还会在吗?"张桂梅从内心深处对自己进行了检讨。

一个名叫萝卜头的男孩,只有一岁左右,因为年龄太小,晚上需要照顾,张桂梅就抱着孩子一起睡。孩子小,嘴馋,没有东西就要哭闹,他想吃什么,张桂梅就给他买什么,这些费用无法入账,张桂梅就自己掏腰包。

孩子特别依恋她,她时常把孩子背进背出,孩子在她身上一边蹭一边喊"妈妈、妈妈";孩子依偎在她身上才会睡着,她睡不着的时候,也不敢翻身。

她明白:孩子们需要的是一个家,一个真正关爱他们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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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桂梅用真情感动了孩子,感动了乡亲,感动了领导和全国人民,人们纷纷向儿童之家捐款、捐物。

张桂梅知道爱是一个轮回,自己所付出的爱,也会回到自己身上来,因为爱孩子,孩子们也爱她,让她体会到了做母亲的快乐,体会到那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和满足感。

对于自己学生,张桂梅从来不用"贫穷"这样刺耳的字眼,她说:"对于女孩子来说,贫穷是一种隐私,我们都叫她们大山里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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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上有人这样评价张桂梅:

"当我们面对光怪陆离的现代社会,凝视自己被消费主义日渐侵蚀的灵魂时,这样纯粹的信仰的光芒会让我们从大片虚无中,找到那种脚踏实地的踏实感。

因为她在,那片土地上的女孩们,才有了更多的可能和憧憬。"

雅思贝尔斯在《什么是教育》中写道:

"教育就是一棵树摇动一棵树,一朵云推动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一个灵魂。"

她身上的精神,如同一盏灯,照亮了孩子们的内心世界;如同一团火,温暖了孩子们的心灵;如同一颗星,引领孩子们健康成长。

她,就是孩子们心中最亮的星星。

此文,献给所有为知识保驾护航的人民教师们,也献给所有为梦想努力拼搏的学子们,愿你们高考大捷。#心晴计划# #网络扶贫我们在路上#

备注:本文原载于"了不起我的Girl",后经“边拍电影边旅游”,“君悦影业的版权小站”等公众号转载;2020年7月14日,由共青团中央主管、中国青年报社主办的《中国青年作家报》转载,发表在“志愿文学”专栏。

关于作者

常馨月:中国人民大学管理学硕士,作家&编剧。《香香》《稚嫩背后的徘徊》入选中国当代作家代表作陈列馆;《真正的智慧》入选中学生阅读教材。在《河南日报》《教育时报》《北京晨报》等报刊杂志发表文章五十余篇,签约作家。

电影作品曾13次入围国际电影节,被提名获奖;金童象儿童电影节组委会秘书长,宁夏影视协会副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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