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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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这首描写桃花的经典名诗《题都城南庄》,是唐朝节度使崔护所作。而这首诗的由来,起源于一段美丽的邂逅故事。
相传,少年时期的崔护到京都参加进士考试落选后,心中压力颇大,一连数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看书学习以为来年参考做准备。
当时正值万物复苏的春季,百花竞开,春意盎然,一切事物都呈现出一番生机勃勃的气息。
一同窗邀请崔护清明节去踏青,欣赏欣赏这春季的美景,他原意也是怕崔护想不开,想着让他出去散散心,开阔开阔视野,指不定心中的不快就消散了。刚好崔护本人正有此意,一场郊游的约定就这样定下来了。
转眼,清明节已至。这天,天气晴朗,春风和煦,崔护跟同窗一起来到城南郊外踏青赏花。一路上杨柳花飞、莺燕乍鸣、瑞气宜人;入目之处皆是花红柳绿,生气盎然;路两边随风飘飞的绿柳枝,映衬着漫山遍野的灿烂桃花,看在人眼里是一场伟大的视觉盛宴。
崔护顿时感觉整个人气朗神清了,之前的颓靡之气一扫而光。心胸也舒畅开阔了,不禁取笑自己之前钻了牛角尖,很庆幸自己来此一游,才得以解开心中郁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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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不知春意已浓的他顿觉心神清爽。一路漫行,看不尽的红花绿草。两人恣意享受着大自然赐予的礼物,浑然不知道路的远近。
待游至一处凉亭处,两人均已疲累,同窗说什么都不愿再继续走了。崔护忽然觉得有些腿酸口渴,想着到附近农家讨些水喝,哪知道刚提出同窗就连连摆手,称实在走不动了,让崔护一人去,自己在凉亭处等他。
崔护站起身朝四处张望寻找,终于在一片桃花掩映中看到了若隐若现的一角茅屋,于是交代好同窗后便加快脚步朝那屋舍走去。
到了山脚,之前看见的茅屋这时却看不到了,入目的只有一片蔚然的桃林:桃花灼灼,缀满枝桠,微风吹来,清香绕人,让人疑是误入了桃花源中。
不过桃花好像懂人心一样,桃林间有条曲径可以进去,沿着小路进入,在一小片空隙中有一竹篱围成的小院。大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院落简朴雅洁,有三间房子,用竹板茅草搭成,虽简陋却不失整齐。崔护疑惑:“何方高人,隐居在如此别致的地方。”
走近柴门,他叩门喊道:“小生踏春路过,想求些水喝!”这边叫门,他便猜想,待会儿开门的应该是位白发美髯、竹杖芒鞋、相貌清奇、谈吐风雅的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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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门打开了,然而却是一位二八芳华的姑娘。姑娘布衣淡汝,眉目中却透出一股清丽脱俗的气质,使崔护甚感惊讶。他再次说明来意,姑娘明眸凝视,观察来者没有恶意,就大方地将他引入屋内并为他张罗茶水。
崔护借着姑娘煮茶的空隙,悄悄打量着四周:屋内窗明几净,一尘不染,靠墙放着一排书架,架上置满书,桌上笔砚罗列,墙壁正中悬挂着一副对联:“几多柳絮风翻雪,无数桃花水浸霞。”语句雅致,情趣不俗,绝不同于一般乡野农家的风格。
姑娘托着茶盘从内室出来,她落落大方地走向崔护,见对方正凝视着墙上的对联似乎在品味,她会心一笑,轻轻唤道:“相公,请用茶。”
崔护醒过神来,见姑娘盈盈向自己而来,白里透红的脸上犹如桃花一样娇媚,素净的布衣,衬托出姑娘的纯真和灵秀,宛如一朵春风中的桃花,向人们展示着生命的风采。
霎时,崔护竟然看呆了,姑娘似乎察觉了他的心意,迅即低下头,娇羞之色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灵动。崔护不由得心旌摇曳,险些儿失了体面。
他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以免在姑娘面前失态。礼貌地接过姑娘递过来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茶水,崔护故作镇定地自我介绍起来,接着又十分礼貌地询问姑娘的姓氏及家人。
姑娘看起来不大愿意说这些,,只是轻轻告知道:“小字绛娘,随父亲蛰居在此。”并未提及姓氏和家世,貌似有难言之隐,崔护也就不便多问了。
两人在屋中静呆了片刻,崔护跟姑娘介绍自己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他大赞此地景色宜人,犹如仙境,是难得的游春圣地。姑娘只是静静地听他说,偶尔含笑颔首以表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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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说到春天时,崔护诗情大发,又对古今著名的游春诗词品评了一番,最后说道:“花开堪摘直须摘,莫待无花空折枝”。说完,他意味深长地望着绛娘,等着她的反应。
聪明的绛娘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面对这样一位风华正茂、气宇轩昂、且才情逼人的少年郎,怎能让情窦初开的她不动心呢?但知书识礼的她哪敢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敞开自己的心扉呢?
是以,她坐在那里含羞不语,两片红霞染上了面颊,偶尔用含情脉脉的目光向崔护一瞥,一碰到崔护的目光就迅速地收回。更加羞怯地望定自己的脚尖,更显出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来。面对姑娘的无措,崔护也不知如何是好,饱读圣贤书的他不可能做出更热烈、更轻浮的举动来。
不怎么接触女孩的崔护自然不明白姑娘的心思,见她久久不说话,以为自己惹怒了她。继而暗暗告诫自己,慢慢便在言语上有了一些收敛。
古时讲究“男女授受不亲”,未婚男女能端茶递水,独处一室,已是越矩行为。在乡村僻野还能说得过去,在城里可是大逆不道的了。两颗年轻炽热的心,在春日的暖阳中激荡着,彼此都被对方深深吸引着,然而“发乎情,止乎礼”,两个饱受礼节教育的年轻人并没有再进一步的越轨行为。
想着同窗还在等着自己,崔护只好起身,真诚地向姑娘道谢辞别。姑娘送他出门,倚在柴扉上目送着他慢慢走远。崔护也忍不住回过头来张望,只见桃花一般的少女,映着门前艳丽的桃花,一同在春风中摇荡,心中暗叹:真是一副绝妙的春景图啊!然而少女眼中的眷恋他却已经看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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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里一次偶然的邂逅,在崔护和绛娘心中都激起了圈圈爱的涟漪。然而,在当时封建社会中,男女之情,于男性来说只是生活中的一些点缀,于女性却是生命的全部。
那次邂逅后,绛娘对崔护一直念念不忘,翩翩少年郎的影子日日夜夜盘桓在她脑海中,让她朝思暮想、魂牵梦萦,慢慢便害了相思。
再说崔护,他回家之后便埋头于繁重的功课中,日夜苦读,不作他想。寻春巧遇绛娘一事也被他暂搁脑后,以免心猿意马而荒废了学业。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来年春天。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晴日,崔护望着绽开的桃花不由触景生情,想起去年春天桃花林里的美好邂逅。感情的烈焰在他心中升腾,在无法压抑的冲动中,崔护抱着急切的心情,一路快行来到城南郊寻找往日的旧梦。
一路上花开依旧,瑞气依然宜人,但这些景物却唤不起崔护的兴致,他心中只有那片灿灿的桃花中的伊人。几经周折,他终于找到了去年的那幢屋舍。只见一切如故,仿佛那次艳遇就发生在昨天。
走近院落,里面寂静无声。他隔着竹篱高呼道:“小生踏春路过,想求些水喝!”他重复着去年的语言,期盼着去年的那幕再次上演。然而,许久都不见伊人出来开门。
他唤了几声:“绛娘!绛娘!”除了些许微弱的回音外,并无应答之声。再定睛一看,屋舍门上静静地挂着一把铜锁,宣告着主人已不在此。顿时,崔护觉得如一瓢冷水浇头,火热的心凉了大半。推开柴门,枯坐在院中桃花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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缤纷的花瓣落了他一身衣襟,仍不见伊人归来。夕阳西斜的时候了,他沮丧地从窗棂中取出笔墨,怅然地在房门上写下七绝一首,这就是开头提到的那首“题都城南庄”。
题罢,他仍觉意犹未尽,沉吟两遍,想改第三句为“人面只今何处去?”转念又想,一首七言绝句中用两个“今”字,不甚妥当,于是仍依原句。再看诗中两次提到“桃花”一词,却并不嫌重复,反而更突出了主题,渲染了气氛。
崔护城南重游,没能见到绛娘,回家后心里一直放不下来,脑子里不断地问:伊人究竟去哪里了?--扫墓?探亲?郊游?亦或是出嫁了?
他思前想后,绛娘的倩影时常萦绕在心头。如此一来,他根本无法静心读书,甚至连茶饭也难以下咽。于是,数日之后,他再度往城南寻访。
这次,他熟练地找到了屋舍,还没走近,远远地就听到屋中传出了阵阵苍老的哭声,崔护心中一紧,连忙加快脚步赶到茅舍前高声询问究竟。
须臾,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翁,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泪眼模糊中,上下打量着崔护问道:“你是崔护吧?”
崔护有些讶异,他点头称:“晚生是崔护。”老汉一听,悲从中来,哭着说:“你杀了我的女儿啊!”崔护惊诧莫名,急忙询问:“敢请老丈说明原委!”
老翁泪流满面,哭诉道:“小女绛娘,年方十八,知书达礼,待字闺中,自去年见了你,从此便日夜牵肠挂肚,只说你若有情,必定再度来访。她等过了一天又一天,春去秋来,总不见你的踪影,她朝思暮想,恍然若失。一年了,快要死心了,前些日子到亲戚家小住,回来后看到你所题在门上的诗,痛恨自己错失良机,以为今生不能再见到你,因此不食不语,愁肠百结,至此一病不起。我年纪大了,只有这么个女儿相依为命,之所以迟迟不嫁,是想找一佳婿,好让我们父女有所依靠。现在绛娘却先我而去了,难道不是你杀了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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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番哭诉,崔护仿佛横遭雷击,一时被震得不知所以。萍水相逢,痴心女子竟用情如此之深,怎不让崔护心痛欲碎呢!他哽咽道:“去年路经贵宅,口渴求饮,承蒙小姐赐茶,日前再来寻访不遇,怅然题诗而返,不料竟意出这样的变故,绛娘若死,晚生也不愿偷生了!”他边说边奔入内室,抱住断气不久的绛娘声嘶力竭地呼喊:“绛娘慢走一步,崔护随你而来呀!”
崔护一边摇晃着绛娘,一边大声哭喊,泪水流满了绛娘的面庞。也许是他的精诚感动了苍天,也许是他的真情唤醒了绛娘的心,总之,这时绛娘竟然悠悠地苏醒过来。
一开始是呼出一丝绵绵的鼻息,接着双目微启,然后唇角微动,似乎认出了崔护,自己把脸深深埋进崔护的怀里。老汉见了惊喜万分,急忙备好姜汤米浆,慢慢给绛娘灌下。就这样,多情的绛娘居然从黄泉路上又走了回来。
随后,崔护回家把情况禀明父母,父母十分谅解他们的一片真情,于是依礼行聘,择一吉日将绛娘娶进门来。绛娘的父亲也经崔家予以妥善的安置,得以颐养天年。
因桃花结缘,因桃花喜结良缘,估计是桃花女神感念于两人用情至深,于是成就了这二人的美好姻缘吧!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个故事算是完美的结局了哈!
故事取材于百度文库“崔护与绛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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