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宋江遇到生命危险,晁盖无比焦灼,亲自带领人马下山营救。
在江州,晁盖率领手下人,分别化妆成客商、使枪卖药的、乞丐要饭的,早早埋伏在法场周围,随后汇合了李逵,在关键时刻一起发难,救下了宋江和戴宗。
他们一伙人背着宋江和戴宗跑到江边,遇到听闻消息也赶来救援的李俊、张顺等水上好汉,在晁盖的指挥下,他们杀退了追来的江州军马,然后从容来到穆家庄歇息。
从这里开始,宋江展现出了强大的气场,将晁盖对比得黯然失色、唯唯诺诺。
面对着穆家摆出的丰盛筵席,“宰了一头黄牛,杀了十数个猪羊,鸡鹅鱼鸭,珍肴异馔,排下筵席,款待众位头领。”作为梁山泊老大,晁盖首先讲话,随即大家各自寒暄了几句。
这时,宋江站起身来,无比郑重地对众人冒着生命危险来搭救他表示感谢,随即话锋一转,请大家好人做到底,帮他杀黄文炳报仇雪恨,他说得咬牙切齿:
“怎地启请众位好汉,再做个天大人情,去打了无为军,杀得黄文炳那厮,也与宋江消了这口无穷之恨。”
晁盖带下梁山的人马只有一百多人,加上江州的四五十人,对抗江州的正规军,凭借着武艺高强和突然袭击,好容易全身而退。在人生地不熟的江州,哪里还有把握再打?作为梁山首领,需要对众将负责的晁盖表示反对:
“贤弟众人在此,我们众人偷营劫寨,只可使一遍,如何再行得?似此奸贼,已有提备,不若且回山寨去聚起大队人马,一发和学究、公孙二先生,并林冲、秦明都来报仇,也未为晚矣。”
晁盖是梁山老大,亲自带队来救,这面子不小了。难处是显而易见的,他的话入情入理。并且,他也不是不帮忙,人家也提出了具体的报仇策略。
但宋江不肯。
他的态度无比坚定执着,毫无商量余地否定了晁盖的意见:
“若是回山去了,再不能勾得来。一者山遥路远,二乃江州必然申开明文,几时得来,不要痴想。只是趁这个机会,便好下手。不要等他做了准备,难以报仇。”
宋江这番话说完,不等晁盖接口,他的铁杆兄弟花荣第一个表示支持,“哥哥见得是。”这里的哥哥,自然是宋江。哥哥见得是,领导晁盖自然就“见得不是了”。
不仅态度上支持,花荣在行动也支持:我们无人了解无为军的路径,要先派一个人去侦察打探才好。
随即“病大虫薛永”站出来说,我在江湖混的时间长,我愿去城中打探虚实。
这么一说一应,宋江竟然不再管晁盖的态度,自己便在这里发号施令了:薛永去打探情况,其他人擦枪磨刀,准备弓箭,打点船只等等——这里是穆太公家,在此地的众头领中,宋江的人已经压倒多数,晁盖只能默默不语。
(晁盖从梁山带下来16个头领,是花荣、黄信、吕方、郭盛、刘唐、燕顺、杜迁、宋万、朱贵、王矮虎、郑天寿、石勇、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和白胜。这里花荣等8人原本就是宋江从清风寨带来的,另外8个是晁盖的人。
而江州一战,李逵、张顺、张横、李俊、李立、穆弘、穆春、童威、童猛、薛永这10个人都是宋江的人……)
此后,在消灭黄文炳的战斗中,也是宋江全权指挥。
他接待薛永带来的“通臂猿侯健”,了解了黄家底细;他亲自做战前动员,然后一一分派人马,趁夜攻进黄文炳家。在他的命令下,黄家五十口人全部杀死,不留一人,然后将之抢劫一空。黄文炳随后被活捉,被李逵残酷处死。
江州一战,宋江不仅一雪前耻,扬眉吐气,他更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强大实力和号召力。
只要他愿意,只要他坚持,他就有办法让这些好汉们归心效命,他就有能力让风云变色,实现自己的愿望,比如不久前那“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的豪言壮语……
在这个过程中,晁盖沦为了一个寻常头领。他不过是在宋江的安排下,跟着大家一起行动而已。眼看着大家都唯宋江马首是瞻,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架空了,边缘化了,是不是,有点憋气?
那么,回到梁山后,他将怎么应对这样的意外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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