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张曼玉19岁,职业是售货员。
为了满足虚荣心,张曼玉带着试试看的心理,参加香港小姐大赛。没想到,她一举拿下亚军,成为最上镜小姐。
评委席上有评委对张曼玉非常不满,“长这么丑没理由拿奖”。
4年后,张曼玉成为这位评委的女友,香港媒体称为宝玉恋。宝是小宝,大名尔冬升,玉就是张曼玉。
1989年,张曼玉做客人红才能上的《今夜不设防》,面对黄霑倪匡蔡澜三位咸湿佬的逼问,坦白恋情经过。张曼玉说两人是成龙经纪人陈自强和张学友的撮合。
陈自强和张学友的婚姻都是相亲成功的典型案例,两人想将这种精神发扬光大。
面对张曼玉,倪匡悠悠地说,小宝很花心,“前有韦小宝 ,后有尔小宝”,揶揄尔冬升是花心大萝卜。
黄霑赶紧找补,说遇见对的人之前都花心的。一年后,张曼玉就会发现,尔冬升并非对的人。
1.尔小宝还是韦小宝
1987年9月份,她与尔冬升的恋情正式浮出。
年少成名,高大帅气有才华的尔冬升,像踩着五彩祥云的盖世英雄,成为张曼玉的男朋友。
我们经常这样夸赞实力派,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他偏偏靠实力。尔冬升当得起这种赞扬。
影星红薇给了他优秀的遗传基因。
红薇的第一任老公是严华,育有两子——秦沛和姜大卫。严化去世后,红薇嫁给了尔光,这才有了尔冬升。算起来,秦沛姜大卫和尔冬升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尔冬升逐梦演艺圈,离不开姜大卫的提携。
七十年代,最当红的武侠小生就是姜大卫和狄龙。那时候成龙尚未成名。
最有名的段子就是罗维想要捧成龙,带着成龙见古龙。古龙对成龙说,“我的小说是给姜大卫狄龙他们拍的,不是给你的”。
姜大卫能吃到的肉,也分享给了尔冬升。《三少爷的剑》正是改编自古龙小说,楚原执导,尔冬升主演,姜大卫和狄龙为其作配。
尔冬升当然不是只有颜值的绣花枕头。
80年代中后期,邵氏式微,狄龙姜大卫发展都不太顺利,尔冬升转型当导演。1986年,29岁的尔冬升交出导演处女作《癫佬正传》。
《癫佬正传》对香港电影圈有非常重要的影响。它宣布尔冬升将以贵人身份,继续点亮梁朝伟的实力派人生,为王家卫培育出色的合作伙伴。
尔冬升是个艺术至上的导演,习惯当众批评不能达到他拍摄要求的演员。
张曼玉和尔冬升一同合作过《再见王老五》。拍摄时,两人完全没有恋人的感觉,张曼玉没有达到要求,尔冬升非但不安慰,照样大声斥责。
《再见王老五》是两人唯一一部合作的电影。尔冬升事后表示,没有继续合作,是为了避免彼此伤害。
即便如此,两人依旧没有在一起 。
尔冬升是张曼玉欣赏的大男人,而她不是能忍受大男子主义作风的小女人。
“我希望他对我甜言蜜语、送花、管接管送;他希望收工后我会拿拖鞋、倒茶。结果大家都办不到。”
关于尔冬升的大男子主义,查小欣也爆料,尔冬升甚至不会帮张曼玉拎东西。
“张曼玉拍夜戏收工,戏服啊道具啊化妆箱啊,很多东西,手上提着大包小包,很重的,尔冬升就在旁边,当作没看到,也不帮她拎,很大男人的。”
这个说法还有个证据,尔冬升曾客串电台主播,提到“大男人不是一个贬义词。女生是喜欢一个大男人还是一个小男人呢?”
大男子的反面就是小男人吗?
有绅士修养的男人,不是小男人吧!
两人真正分手的导火线还是赛车。
尔冬升玩赛车,比韩寒早了20多年。赛车惊险刺激,让张曼玉提心吊胆。
一个追求现世安稳,一个喜欢惊险刺激,两人就有分歧了。
为了让尔冬升告别赛车,张曼玉陪同尔冬升参加“仙台大赛”。尔冬升曾答应张曼玉,“仙台大赛是他的告别赛。
然而,最后还有下一次。1990年,为期三年的宝玉恋画上句号。
分手那一夜,小宝去找同父异母的姜大卫一起喝酒。当时姜大卫正在拍戏,直到凌晨三点才收工。
后来姜大卫回忆,
“当时见到他,我都惊呆了,因为他直愣愣地看着地板等了我7个小时,那天我们一直喝到天亮。”
兄弟俩喝完酒,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尔冬升对姜大卫说,“哥哥,谢谢你”。
一段感情的结束,也是另一段感情的开始。
和张曼玉分手后不久,尔冬升结识台湾美女王瑞霞。两人的婚姻持续不到半年就草草收场。
离婚后,尔冬升指责女方性情暴躁,王瑞霞表示尔冬升“大男子主义,想要女人温柔,又想要女人独立”,装修房屋全靠女方打理,婚房所有人也没像之前承诺的那样,写女方的名字。
对此,尔冬升对王瑞霞的评价简单粗暴:“你还不如张曼玉留下的一条狗”。
当爱已成往事,张曼玉已经是追不回的过去了。
2.宝玉恋的遗产
有人说,前任就像一坨屎。它被风吹日晒,逐渐没了屎的味道,年久日深,开始有了巧克力的颜色。终于有一天,总有人会忍不住想要捡起来尝尝,Ta就会发现屎依旧是屎。恕我很难认同这种观点。人对前任的评价,和Ta是什么人没关系,和你现在是什么人有很大关系。如果现在的感情幸福,那么和前任的那点事儿,很容易成为一坨屎。如果现在感情不如意,哪怕前任就是一坨屎,Ta也会吃出巧克力的味道。
当尔冬升炮轰王瑞霞时,他心中会有一片叫张曼玉的白月光吧。
只是,他们的爱情故事写到1990年,基本就结束了。
但这段爱情带来的影响却源远流长,它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改变了香港娱乐圈的生态环境。
娱乐记者有了八卦的素材。张曼玉钟楚红不和成为很多八卦记者津津乐道的题材。
一度有传闻,张曼玉好友钟楚红因为嘴大爆料宝玉恋。两人因此反目成仇。
有人甚至相信在1992年,张婉婷筹拍《宋家王朝》,有意让两人冰释前嫌,因为张曼玉的原因,钟楚红辞演。
恕我直言,张曼玉和钟楚红是有不和的经历,但远远没有到反目成仇的地步。
接拍《纵横四海》时,钟楚红就有息影之意。她没有参演《宋家王朝》,是因为嫁人息影。
更重要的是,宝玉恋在1987年9月就已经传遍香港娱乐圈。
1987年11月9日,《联合报》长篇报道宝玉恋,文中提到两人每天通话的细节。
“张曼玉最近赴泰国拍戏,每天都和尔冬升通长途电话。她表示,能有互相了解的情侣,使她的前途更充满信心。尔冬升则表示,每次恋爱,都希望有结果,最终目的是结婚。”
如果钟楚红在此之前爆料宝玉恋,那么两人在1988年就不会合拍《流金岁月》。况且在1989年,两人还共同参演张国荣的音乐电影《日落巴黎》。
对于两人不和的传闻,张国荣主动辟谣,不和传闻被炒是传媒煽风点火的结果。
就在1987年,尔冬升与张曼玉相恋,也推进张曼玉向实力派蜕变的人生旅程。就在两人热恋之时,张曼玉接演了王家卫的处女作《旺角卡门》。
后人都记得学友哥的表情包,很容易忽略这部作品对张曼玉的晋级——姐从此不再是花瓶。
王家卫押宝张曼玉,因为她在《玫瑰的故事》中的表演很动人。
正是在这段时间,张曼玉为拓宽戏路,拔掉她标志性的兔牙。
张曼玉曾主动承认,与尔冬升恋爱后处事态度成熟,端正演戏的态度。在此之前,她演戏就是玩票性质,赚够钱就息影。
尔冬升栽树,王家卫乘凉,最终让张曼玉迎接大放异彩的后半生。
对尔冬升来说,这段爱情也为他带来了代表作品《新不了情》。
3.新不了情
音乐才子阿杰,生命中有两个女人,一个叫阿敏,一个叫Tracy。
阿敏是爱着阿姐的可爱少女,Tracy是阿杰回不去的前任。她们俩都有个共同的名字——张曼玉。
阿敏是兔牙时期的张曼玉,元气满满,轻盈可爱,希望自己能在娱乐圈闯出一片天地。
Tracy是整牙后的张曼玉,功成名就,影后奖杯傍身,成为影视圈的宠儿。
在张曼玉星光璀璨时,尔冬升就像那位满腹才华的阿杰,人生并不好过。他对赛车的爱好,也更像是对人生不如意的一种自我逃避。
尔冬升在接受访谈时,曾谈论在他眼中,有两个张曼玉。
我刚认识张曼玉的时候,她就是《警察故事》里那个有着两颗小虎牙的样子,很可爱。到后来,她去戴牙箍、整牙,那之后,我就跟她分开了。其实她是慢慢变化的,包括脸型都变了。后来我还曾想尝试跟她在一起,但在一个朋友家的聚会上碰到她后,突然间觉得那个人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了……一个人,不管男的女的,如果她已经不喜欢另外一个人了,不想在一起了,那她的样子、性情、对你的眼神全都会变,完全成了一个陌生人。当天晚上,我睡得很香……那真是解脱了。
《新不了情》还有个值得让人注意的细节。
阿敏特别喜欢小狗,对应的恰恰是爱狗的张曼玉。
前文也提到,尔冬升在吐槽王瑞霞时,就曾说过她“不如张曼玉留下的一条狗”。
阿敏的死象征的是兔牙时期张曼玉的逝去,活着的只是明星张曼玉。
对于宝玉恋,张曼玉评价“与尔冬升是一出文艺片。剧情浪漫,结尾悲剧”。
事如春梦了无痕。
1994年4月22日,香港电影金像奖颁奖仪式上,周润发将最佳导演的奖杯给了尔冬升。
尔冬升手滑,奖杯差点滑落在地。好在他眼疾手快,保住了奖杯,他对台下的观众说,“这件事告诉我们,拿了奖也未必稳”。
为拍《新不了情》,尔冬升拿着剧本四处找投资,却始终碰壁。无奈之下,尔冬升只得将自己的房子抵押给银行,拿到几百万拍电影。
对影迷来说,此时应该感谢尔冬升出尔反尔,没有在婚房上写下王瑞霞的名字。
《新不了情》票房飘红,豪取3000多万,在金像奖上获奖无数。
在影片中客串的秦沛还拿到最佳男配角。领奖时,他调侃弟弟的拍片经历比电影还要煽情。
对影迷来说这是一部煽情感人的佳作,对尔冬升来说,这是他对宝玉恋的告别。
结语:
我们总喜欢看浪漫的爱情故事,喜欢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传奇。可是,即便男才女貌天作之合也难长久,余安安和尔冬升8年爱情长跑,最终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余安安在分手之后匆匆嫁给周润发。
张曼玉和尔冬升的三年爱情,也只是两人生命中的一段小插曲。
尔冬升在52岁那年,在访谈中提到张曼玉,
我今年52岁,张曼玉我都快忘记了,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如果我和她生个孩子,已经20岁了,你说有多久?
人生有苹果芒果无花果,就是没有如果。
张曼玉至今未婚,尔冬升也在三年前结束了第二次婚姻。
他们的爱情故事结束了,这么多年也过去了。如今他们俩都像现在的我一样,过上了吃饱全家不饿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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